“对不起,你受伤的时候,没能陪你身边…”林庭延一开口,触及了这一年多潜藏在心底的痛。说着,他的眼眶忍不住溢满泪水。
“我们…我们回家好不好?”
林庭延说着,挪了脚步,刚上前凑近,舒歌惊恐的,一个劲儿的摇头。她忽然转了身,不管不顾的冲出马路。
“小心。”
林庭延一个箭步上前。
吱呀…
“啊…”
两个人双双摔倒在地,舒歌有林庭延护着,只是弄脏了衣服。而林庭延却在摔倒的时候,闷闷的的喊一声,俊颜掠过一丝痛楚。爱夹答列
“怎么样,摔伤了没有?”
他反应过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询问舒歌有没有受伤。
舒歌一个用力,推开他,又拨开他的手,挣扎着起身,大口喘着气看着男人一身狼狈,眸里是愧疚又无奈的纠结,但却始终没有开口理会林庭延一声。
林庭延错愕又愧疚,一阵苦涩袭上心头。
她,终究还是不肯原谅他。
舒歌望着他,看着他眼里的黯淡,步子朝前倾了些,却又猛然止住。
正当舒歌踌躇脚步无措之际,看到街对面的兰泽,他朝她挥手,口中喊着什么,她听不见,但是她看得见,她看得见他在喊她,他在叫她的名字。
她突然不再犹豫,脑中仍是茫然的,可手脚却快一步做出了反应,她毫不犹豫地冲过去,甚至顾不得迎上来的兰泽伸出的双手,一把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兰泽伸出的手僵在半空,少顷才转过脸望向车子,车窗紧闭,黑色的车膜隔断了里面的情景,他不知道舒歌现在怎样,哭了吗?他收回眼望着面前的男人。
不管他对她做过什么,不管他如何伤了她的心。可是,他终究是她心底最深的那道疤,不管何时,都会左右着她的情绪。
林庭延刚想站起身,动作扯了一下,手腕的疼痛传来,他拧着眉头低吟,视线却落在舒歌身上。
兰泽不自觉地咬了咬牙,向前两步,走到林庭延面前。
“你怎么样了
?”
原本跟兰泽同样紧张的Einla,看着他们亲密的动作,脸色明显不自然的尴尬。
“没事。”林庭延沙哑的应了一声。
“Einla,你先送舒歌回去,我送林先生去医院。”
“早点回来。”
Einla点头嘱咐一声,而后便低着头从他们身旁越过,凝眉朝着停靠路旁的GMC房车。
林庭延大口的喘息着,抬腿欲跟了过去,却被兰泽一手拦下。
两个男人四目相对,浅浅的空气流动,带着一股浓厚的火药味。
“她现在还没办法面对你。”
僵持之中,兰泽忽然对林庭延开口道。
“等她。”
林庭延是听见了兰泽的话,可却依旧沉默不语。隔了车窗,他看不见她此刻的样子。兰泽的话,他想起了刚才,她见了他,不顾的逃跑……他忽然垂下头,不让兰泽看见自己落泪的样子。
兰泽抬眸望着渐行渐远的车子,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她心里的伤,没办法跟任何一个人分享。”
车子发动,缓慢的穿过人流。舒歌用力咬着自己的唇,不断的淌着泪,目不转睛的望着车镜,倒映着他跟兰泽僵持的身影……然后,被拉远。
她眨动着眼皮,将挡住视线的泪水挤出眼眶,贪恋着他的样子,身上残留他的气息味道,越发扯痛她的心。
原来,过去都是她自欺欺人。
我想你……好想,好想你,林先生。
她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呐喊着,可是张开嘴巴,却什么声音都没有……空气一片沉寂。
“没事了…”
坐在她旁边的Einla握紧她的双手,轻声安慰道,即使她什么也听不见。
舒歌将头靠在Einla肩上,流着泪抽泣着。
Einla双臂紧紧的搂着舒歌,听着她撕裂的哭声,自己也没能忍住,跟着掉了泪。
车子拐上道路,车速加快,直到没了他的影子,直到整个车险都是她的哭声……他们,活生生的隔开了两个世界。
——
“砰……”
空荡的屋子传出一声巨响,进接着是东西破碎的声音。
陈落寞跌坐在地上,望着正用力发泄的男人,对比他满脸的愤怒,她反倒是平静,像一个无关紧要的局外人似的。
“砰…”
一个花瓶擦过陈茹默脸颊,穿过她披落的发,撞向她身后的墙壁,碎片溅向四处,有的直接打在她身上,细碎的玻璃坎进她裸露的身体部位,皱着眉头,低吟出声,却依旧咬牙强忍着痛。
“原来,你也会痛啊?”
“你还是我姐吗?啊?”
忽然,陈信旋冲到陈茹默面前,双手用力握紧她的肩膀,嘶声问道。
“砰。”
又一声,陈信旋红了眼怒瞪着陈茹默…
“你说啊。”
“说啊!”
“你怎么就那么恶毒?”
陈信旋望着陈茹默,咬牙切齿的说道。
“她们两个,你怎么下得了手?啊?”
他永远都忘不了那天,陆闵满脸惊慌的来找自己,从颐和山庄到那个大火冲天的加工厂,再到后来找到衣不遮体的林初雪……最后是在渔庄那里,受了重伤并且高烧不退的舒歌。
他还记得,林初雪醒来,没了心智,孩童般纯真的眼瞳……也记得,舒歌醒来,失聪失语的绝望,还要承受失去骨肉锥心的痛哭。
他根本没办法想象,他们所有人这段时间所承受的痛,都是拜他的好姐姐所赐。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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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撕裂的低吼,紧接着是乒呤乓啷的声音。
陈信旋将客厅的所有东西砸了个遍,而后,他停下动作。踩着碎裂的东西,来到陈茹默面前,矢然,他就这样跪在了玻璃渣上面,膝盖瞬间渗出了血。
“啊信。”
一直面无表情的陈茹默,看着陈信旋的动作时,忽然睁大了双眼,惊呼。她挣扎着站起身,双手扶着他,想要将他拉起身,却是徒劳。而因为她的动作,更多的玻璃碎渣,划伤了她细嫩的皮肤,鲜血染红了衣裳。
“以前,你怎么耍手段,我都觉得没什么…。。可……你怎么可以?做出那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陈信旋沙哑的哽咽着,他不敢想象,林庭延知晓的时候,陈家会遭受怎样的灾难。
“我也不想的,是舒歌,一切都是舒歌逼我的。”
陈茹默忽然发了狂,狰狞着面孔,对着陈信旋嘶声吼道。
看着眼前癫狂的女人,陈信旋扬唇冷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USB似的东西,塞进陈茹默手里。
“其实,你根本从来都没有爱过林庭延。”
说完,他站起身,不理会膝盖的伤口,背对着陈茹默……陈信旋苦涩,或者,从她对舒歌跟初雪动手的时候,就已经无可救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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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你,比时光更长【02】
深夜的避风港,稀薄的几个身影,陈信旋在门外,望着兰泽落寞的背影,犹豫了好一会儿……直到手机响起时,才将他从混乱的思绪中拉回。爱夹答列
他没料到兰泽也会在这里。
从陈茹默家里出来,他的车子绕着市中心兜了好几圈,最终停在了避风港门外。陈信旋垂眸苦涩,什么时候开始,避风港成为了他唯一栖息的地方。
手机还在响个不停,陈信旋抬眸瞪了一眼远处扬着手机的兰泽。跟着抬腿走了过去,停在他的面前,将手机甩在桌面上。
“我说,你也有够无聊的,电话费多了没地儿使是吧?棼”
他大大咧咧的坐下,服务生给他递来一杯啤酒。
“不然呢?要我扯开嗓门大喊?”兰泽不以为然的轻笑道,跟他碰了一下杯子,独自饮了起来。
“哎,怎么不等我?村”
“你这人,每次都要抢先一步,真讨厌。”
陈信旋瞪了他一眼,大声抗议,一点也不顾及周边零星的几桌客人。
兰泽笑,并未理会陈信旋的话,大口的灌了几口啤酒,眸里泛着迷离的光,咬着唇,脸上略过一丝痛楚。
“他们,终于见面了。”
良久,他缓缓的开口道,脑海里,满满都是今晚的场景。忽然,他又低声笑了起来,苦涩无比的笑容。
“其实,我一早就知道,林庭延会出现在今晚的演奏会。”
兰泽说着,眼眸忽然填满泪光。原来,自己并没有那样大方,现实比想象中的痛。
他多么想,大声的跟舒歌说,我不要放手了。
可是,她不快乐……一点也不快乐。他没办法面对失了魂魄的她,所以,他回来了。而这一次,是他亲手将她推向了林庭延。他心里也清楚的知道,从今往后,他再也没有机会了。
“你傻啊你。”
陈信旋闻言,怒吼一声。
“他林庭延凭什么?”手里的酒杯用力一掷,玻璃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陈信旋丝毫不理四方投来打量的目光。
“她出事的时候,最先找到她人的是你;她受伤,日夜守在医院的人是你;最后她因为我姐,被逼着离开,跟在她身边照顾她的人依然是你……。他林庭延早TM失去资格了。1现在,更是如此。”陈信旋气愤地破口大骂,见了兰泽溢出眼眶的泪水,咬着牙有些不忍,却又紧接着道:“兰泽,他们早在一年前就离婚了,林庭延在我面前签的字。只要你愿意给她时间,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一定可以,将林庭延从她的心里赶出去……。”
“不可能。”
忽然,兰泽出言打断他。他苦涩的笑,那一天,不是漫无终点,而是根本不可能会出现。
“阿信,她不快乐,你知道吗?她不快乐。”
“你说什么?”陈信旋蹙眉,疑惑道。
兰泽别过视线,哽咽着开口:“我没有办法,也没有信心,将林庭延从她心底剔除。你知道吗?在过去一年的时间里,我看着她,每天强颜欢笑。她说,她没事,她很好,其实,都是骗人的。她一点也不快乐,一点也不好,因为她没有了林庭延,这个,从她决定离开他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兰泽双手抚住自己的脸,拨开时将泪水抹掉。
“所以,我又把她带回来了。”
陈信旋被他的话,惊得开不了口。
原来,这就是兰泽回来的原因。陈信旋嗤一声笑出声音来,突然间,他好像明白了,肖洒为什么会喜欢兰泽这么多年。
因为这个男人不仅仅优秀,他身上,有值得让她痴恋多年的地方。
“舍得吗?”
沉默了许久,陈信旋沙哑的开口问道,深邃的眼眸布上一层朦胧。这一刻,他似乎能体会到,兰泽心里痛。
兰泽忽然抓起酒杯,对着陈信旋举杯。
“我只希望她开心快乐,其他的,都不重要。”
》“蠢。”
“为了她,蠢也值得。”
陈信旋看着他,扯出一抹笑容,面色夹着无奈,跟着也端起酒杯。“看来,今晚得喝个不醉不归啊。”
“好啊,舍命陪君子。”兰泽爽快的应了一声,仰头开始灌酒,透过玻璃杯,眼眸是无尽的哀伤与落寞。
“喂,好像是我陪你多一点吧。”
“你难道不是过来喝酒的?”兰泽挑眉望着他。
陈茹默的事情,想来他自己已经有了处理的方式吧?
舒歌说,这件事情,既然陈信旋知道了,就让他自己去处理。虽然他们之间有了隔阂,但是舒歌跟他都相信,陈信旋定然给他们一个满意的结果。
只是,远在纽约的林初雪,她……怕是舒歌此刻最放心不下的人。
“我姐的事,唐棠知道了。”
忽然,陈信旋叹气,凝重着眉头开口。
“什么意思?”兰泽听言,一下子严肃了起来。
“他们中间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开完会赶到锦绣阁,我已经迟到了;停下车的时候,远远就看见我姐跟唐棠纠缠,于是我就下车走了过去。后来听见我姐亲口说出,舒歌跟初雪的事情,是她做的。可是她又说,大家没有证据,奈她不得…。。”陈信旋说着,抿了一口酒。“疯了一样,当街大吼大叫。于是,恼怒的唐棠说,要把初雪跟舒歌过往所承受的,十倍奉还给我姐。”
“我一时没忍住,就冲了上去。”
陈信旋说完,自嘲的笑了起来。
要不是他出现在那里,他根本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我知道,我姐活该,可是……毕竟是我亲姐,我没办法不管她。”陈信旋说完,抬眸凝视着兰泽,俊彦上,是纠结的痛苦。
兰泽听了,看着陈信旋,抬手轻拍他的肩膀。
“喝酒吧。”
“干。”
陈信旋苦涩,两只杯子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寂静的酒吧内回荡着,灯光下,是两个男人苍白又落寞的影子。
——
清冷的月光,透过窗台照射进屋,映出满屋的狼藉。
陈茹默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伤口已经凝固了血,凌乱的发丝黏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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