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毫不在意,甚至没有看他一眼,转身决绝地离去。
他从来不知道,失去她会那样痛,她的离开,将他的生命也抽走了,只剩下一个勉强支持的空壳。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一段时间怎么过来的,但现在想起来,当时真是犯傻,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而想自杀。最后爸爸带他离开了这个地方,他才获得了重生。
七点整,吉吉咖啡厅里静悄悄的,而他却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桌子花瓶上插着大束红玫瑰,那清香能令人神经松驰。
昭君准时地出现在咖啡厅,里面静悄悄的让她不禁疑惑,这是一天中生意最好的时候,却为何没有客人?
她一眼就看见了坐在窗边的卓新,微笑打招呼:“季先生。”
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这般平心静气,连她都服了自己。
“请坐。”他抬头看了她一眼,她一袭月牙色的小礼服,衬托着她如雪的肌肤,清新婉约,她微微打松的短发极可爱,淡淡的粉嫩妆容将她天生丽质展现无遗。
赛昭君脱下小披肩交给服务员,优雅地坐在他对面。她的裙子领口开得很低,只要稍一弯腰,就能看到一大片雪白。
这个女人很有手段
赛昭君脱下小披肩交给服务员,优雅地坐在他对面。她的裙子领口开得很低,只要稍一弯腰,就能看到一大片雪白。
这个女人果然有手段,幸好他把整层包下,否则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别人窥视她的那种眼光。
相比于三年前清涩纯真的她,今天她艳丽妩媚,像一颗熟透了的苹果正等人来采撷,这才是真正的她,虚荣拜金。
她注意到了他的那种目光,却毫不在意:“谢谢季总抽空来见我,本来应该由我请季总吃饭才对的。关于三天上架的事,我真的很抱歉。”
卓新一直盯着她看,冷冷地说:“你所做过伤人的事,就只有这些吗?或者要我给你一点提醒?”
昭君故作不懂,叫来服务生,叫了咖啡和一些点心。
她漫不经心地看着周围,感叹:“你还记得这里,这里倒是一点都没变。不过你终于拥有自己的事业,恭喜你!”
“赛、昭、君!”他气极反而笑了:“全拜你所赐,我还要好好感谢你。”
昭君抿嘴笑笑:“那倒不必,请我喝咖啡就可以了,喝过这杯咖啡后,希望我们就别再见面了。”
“为什么,你怕了?”他挑起眉,一双深邃的黑眸直逼向她的眼睛。
“我最近运气不好,怕传染给你。”她开玩笑说。
“我最近运气好得不得了,随便出手就赚过亿,见鬼杀鬼,遇神杀神。”他深邃的黑眸无情地眯细,嗜血般。
昭君一直吃吃地笑着,为了菁英,她非忍不可,这就是最可悲的。
季卓新喝了一口咖啡后,深吸了一口气,终于进入正题:“杨副总一直求我给菁英一个机会,其实我是看在你的份上。”
“是啊,看在我的份上才跟我开个玩笑,你让我来,我也来了,这件事是不是……就这样算了,你也很清楚,三天之内任何一家公司都无法将贝塔的货物全部上架的。”她试着跟他讲道理。
他的心被狠狠揪着,他恨她的淡然,好像他的爱、他的恨都与她无关似的。他的脸因为心里的熊熊怒火而变得狰狞,突然扬手重重的一个耳光砸在她的脸上。
昭君紧紧地咬着下唇,眼里全是凝着泪,她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做我的情人
她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他愣了一下,马上又坐下:“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这么快就受不了,还怎么玩下去?”
开玩笑?我打你一巴掌再跟你说是开玩笑,你生不生气?
她擦了擦眼泪,重现笑脸如花:“要我怎么样,你才肯放过菁英?”
他仰着脸,鄙夷地看着她:“做我的情人,一年的时间。我相信没有任何一种方式更快令你赚到这笔钱。”
昭君喝下的咖啡差点噎着了,季卓新叫她去死,她也不会觉得奇怪,但这……她突然脸色惨白。
卓新冷冷地看着她,现在才来装清纯,未免太迟了。他嘲讽地说:“你跟本超在一起,不也是为了他家的财产吗?你想要钱,我可以很大方地给你。”
昭君凄然一笑,是的,当初她离开他是为了钱,无论她做什么,都是为了钱,她也知道季卓新所拥有的钱是她十辈子也花不完的。
她抬起脸,双眸之中闪过痛苦之色:“我不觉得自己还有什么值得你花这么多心机来对付,我既不是最漂亮,也不是最性感。”
他站起来,越过她的头顶,庞大的身形将她整个笼罩在黑暗里,他咬着牙说:“我会用这个方法让你好好地记住我,就像我永远都不能忘记你一样。我以前所受的,都不会白受。”
他恨她,他恨她,他是应该恨她的!
他的靠近令她有一种压迫感,身子颤抖着不断往后退,贴在椅子上动也不敢动:“一年就一年,你说话可要算数。”
“当然,这是合约书,只要你签了,菁英就会没事。”他将预备好的合约丢到她面前。
昭君顺手拿起合约看了一眼,上面密密麻麻的字令人头昏脑胀,她不由得笑了一下:“你想得真周到。”
“有问题吗?”他挑眉投以淡淡的一觑。
她摇摇头:“你现在就算让我签生死契约,我也只能闭上眼睛签了,谁叫我之前戴错了眼镜。”
他握住她的左手,凑到唇边轻吻了一下,轻声耳语:“没那么严重,我怎么舍得你死。你死了就不好玩了。”
她宁愿死
如果可以,她宁愿死,可她现在却是生死两难。
昭君拿起笔,哗啦啦地签下自己的大名,故作潇洒地丢给他:“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去找菁英的麻烦。”
季卓新满意地笑了:“当然,只要你令我满意。”
“为了钱,我认命。”就当是还给他曾经欠的债,希望一年的时间能解开他的心结。
果然是个不折不扣的拜金女人,直到现在他还搞不明白,以前的她除了一身的土气,没有任何过人之处,他以前怎么会看上她?
他丢给她一串锁匙:“你只需要按照合约上去做就行了,如有违反,后果——自负!”
说完,他站起来大步离开。
昭君出神地望着那串锁匙,想到她未来一年的路,就整个人身心像被掏空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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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本超此刻真的想把这台新买的最先进的苹果砸了,打了一整天,昭君的手机居然都是破天荒的关机,打到公司去,江秀容说昭君离职了,他顿时整个人软下来。
昭君离职竟然都不跟他说一声,到底有没有把他当男朋友看?气死他了!
他到她住的公寓去,才发现人去楼空,地上七凌八落,房东正打算转租。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很反常,昭君不可能不辞而别的!
这难道与贝塔签的合同有关,他听到卓新竟然要告菁英违约时,被吓了一跳,印象中的卓新从来不是个唯利是图的奸商。
他拔电话季卓新说:“是我,本超。很忙吗?占用你的美国时间出来喝杯咖啡。”
季卓新笑了笑:“你说得对,很忙,现在不行。不过今天晚上陈叔叔的生日派对,我会给你一个惊喜。”
陈本超竟然有些期待:“又不是我的生日,不用了吧。我怕惊大于喜。”
季卓新神秘地说:“到时你就知道。”
“还搞得这么神秘!”本超抱怨了一声,赶紧切入正题:“卓新,你有没有见过昭君,我找了她一整天。”
卓新故作惊讶:“你怎么会问我?”其实赛昭君现在就在他的别墅里。
你好有钱哦!
“对不起,她之前工作有些失误,造成了贝塔的损失,希望你能尽量把大事化小。”
“如果你的消息够灵通,应该知道这件事我已经不追究责任了。”
本超急切地说:“我知道,可是我找不到她人。”
“有些东西你越是想找,就越找不到,当你不去找的时候,就会出现在你的面前。”季卓新把电话挂了,搁下手机发呆。
本超的紧张令他很不安,记忆中,他从前也曾这么认真地找过一样东西。
大学毕业前夕,本超辛苦了一个星期赶出来的毕业论文就拷进优盘里备份,后来电脑中毒,里面的资料全没了。
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也能呛着,谁说不是,本超的电脑没修好,反而把优盘也弄丢了。
本超疯狂地寻找,恨不得将去过的地方掘地三尺,却还是没找到。他不得不放弃,正沮丧着要重做的时候,优盘从他的包里蹦了出来。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昭君口袋里装着锁匙,而事实上这锁匙是多余的,因为从公寓到眼前这幢别墅,她不用费神,已经有人为她办妥了一切。
刘管家忙着把行李搬进屋里,恭敬没有一丝怠慢。
昭君步下车,眼前的景色是那么熟悉,把她的记忆从时光隧道拉回了三年前。
一身脏衣服的女子疲惫地提着一个皮箱走进屋里,突然眼前一亮,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双眼睛贪滥地看着四周华丽的装饰,这些,她只有八点档的偶像剧看过。
“哗,你家好漂亮啊,你好有钱哦!参观一下行不,参观一下。”昭君兴奋得像个小孩摸着屋里高级的家具。
“哗,这洗手间比我家的房子都大……”
季卓新当时只是冷冷地看着,一张俊脸端起:“这里的任何一件,卖了你也赔不起。”
他开始后悔把这个认识了半天的大陆妹带回家,今天怎么就同情心泛滥成灾了。
昭君谦卑地点头:“谢谢你给了我一个落脚的地方,我找到爸爸以后一定会把租金还给你的。”
那我就不客气了
昭君谦卑地点头:“谢谢你给了我一个落脚的地方,我找到爸爸以后一定会把租金还给你的。”
他撇撇嘴:“找?怎么找?台北那么大,要找一个人简直就是大海捞针。”
“我已经一无所有,家里为了帮母亲治病债台高筑,除了爸爸,我没有别的亲人。”
季卓新不是个有同情的的人,但这个女子的一番遭遇令他眼泪湿湿的。
他转过身去不让她看到自己的表情,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她长久不作声,令空气有一丝凝滞。
他回过头去狐疑地看着她,名字难道还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终于在他的注视下小声说:“昭君,赛。”
“赛昭君?”他突然喷笑出来,笑到不可自抑。
她早就知道会是这样,每个人听到她的名字都一样的表情,窘死了。
“你爸真是太有才了,赛昭君!哈哈哈……”他狂笑不止。
她掩着两只耳朵,狂吼:“这不是我爸取的,是我妈取的,能不能不笑?”
“你这个样子实在有负他们的期待啊!”他狠狠地嘲笑她。
她紧紧抿着嘴,突然向他扑过去,他闪了,结果她扑到对面桌子上,上面的一个花瓶“咣当”一声碎了一地。
季卓新的笑声嘎然而止,整张脸都黑了。
昭君喏喏地蹲下身子,颤抖的双手慢慢拾起一片瓷片,抬起头道:“这个花瓶一定很贵吧?”
“你说呢?”他压着嗓子说着,危险好像随时爆发。
她伸出两只手指怯怯问:“这么多?”
他摇头,冷淡地瞅着她,那是一种令人心寒的冷漠。
她非常不甘愿地伸出五只手指说:“我现在只有这么钱啦,够不够?”
“拿来!”总比打了水漂好,成本拿回一点是一点。
昭君翻翻手提包,拿出最后一些零零碎碎的钱递给他:“就这些了,我的全部财产了。”
他鄙夷地看着那些像咸菜干的样的零钱:“你在打发乞丐?”
她把钱往包包里一收:“不要那我就不客气了。”
季卓新竖起两条眉毛,头顶顶着片乌云,居高临下地咬着牙说:“我这个是清朝康熙用过的陶胎漆瓶,有两千几年历史,是我从欧洲拍回来的,是不可估量的无价瑰宝。你赔!”
宁死不屈
季卓新竖起两条眉毛,头顶顶着片乌云,居高临下地咬着牙说:“我这个是清朝康熙用过的陶胎漆瓶,有两千几年历史,是我从欧洲拍回来的,是不可估量的无价瑰宝。你赔!”
汗啊!秦朝的康熙?还陶胎漆瓶,有没有念过中国历史?依她看来是一个高仿夜壶还差不多。
“既然是无价的,如果用钱来衡量就太俗套了。你家……就你一个,我还是不打扰了,再见。”她提着大包小包往外逃。
他立即伸手捉住她:“想逃,没那么容易!”
“我真的没有钱。”她坐在地上好无辜。
他邪魅地看着她娇俏的脸,眼睛发着光:“那就钱债肉还。”
她立刻捂住胸前领口,唯唯诺诺地说:“我宁死不屈。”
他惊吓地退了两步:“想到哪里去了,我会看上你……这样子的大陆妹?我的品味会这么差,你想得美。”
她不以为然地挥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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