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这个男人根本就是睁眼瞎,不相信女人可以忠贞无二的爱着一个男人。
“你想换一个男人?”齐天聘却是突然的笑了,只是那笑容很冷,让人打从心眼里发出一种冷意。
蓝羽欣傻笑,企图学她的宝贝儿子那种天真无邪的样子,蒙混过关。
岂料,她的这个样子,看在男人眼里,却是增添了几分媚态,况且刚才还只是吃了开胃甜点,现在才是正餐开始了。
一切归于平静之后,齐天聘躺到了一边。却是四肢大张,睁眼看着屋顶的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似乎,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齐天聘,冷漠的眼神,双眼里都是空洞洞的,什么东西都没有。
过了一会儿,他却是一跃而从,翻身下床,捡起西装裤,却是从里面掏出了烟,点燃,抽了一根。
他很少在她面前抽烟,却不是不会,只是对她的一种尊重。
齐天聘知道,蓝羽欣就跟大多数女人一样,不喜欢抽二手烟。
蓝羽欣看着,知道他有满腹的心事,也不开腔,很努力地从床上爬坐了起来,一手扯过被子半遮住自己的身体,依靠在床头上。
齐天聘本来是在靠近窗帘的地方抽烟的,在那里只是站了一会儿,又走了回来,一屁股坐在了大床了。却是背对着蓝羽欣,一声不吭的,继续抽着烟。
努力地挪动到他身边,蓝羽欣伸出双手环住他壮实的腰身,玲玲的娇躯贴近,将小脑袋就这么的靠在了他的后背上,也是一言不发的相陪着,给予无声的安慰和支援。
“天聘,你别这个样子,你这样子我看了——”顿了顿,蓝羽欣的身子再往一侧动了动,抓住他的一只大手,往自己的胸口带,搁在她心口的位置,“你这样子我看了,这里疼。”
我心疼,老公,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蓝羽欣知道,这男人一定是遇到了极大的难关,可是他大男人主义的自尊心不允许他开口倾述。
既然如此,就像他所说的,全心的相信他,给与他支持和帮助,这样,就够了。
齐天聘倒是没有说话,拿着香烟的大手就这么的停顿在半空中,望了老半天,最终,却是一转身将烟头掐灭在床头柜上的烟灰缸里。
“欣欣,念雨是我的女儿,虽然这些年没有生活在齐家,没跟我生活在一起,可是她毕竟是我的女儿,是我齐家的骨血。”
“是的,我知道。”乖巧的应了一声,蓝羽欣定定的望着齐天聘。
她知道,他肯定是还有话要说,而且还是非常难以启齿的那种。
不然,不会出现这种难堪的表情,还跟她说这种“废话”了。
“之前是我对不起她,这些年都没能好好地照顾她,没能陪在她身边。其实我也对不起你和洛洛,你生孩子的时候我没有陪在你身边,在洛洛成长的最初那几年,也缺席了父亲的职位。”说着说着,齐天聘脸上的笑容,就演变成了一种苦涩,“我不是一个好父亲,似乎,也不是一个好男人,不能给一个女人幸福和安全感。”
蓝羽欣冲上前,一把捂住他的嘴巴,“别,你别这么说,那个时候,是我自己要走的,你也不知道我怀孕了。后来,你将我们找回来了,不是对我和洛洛都很好吗?老公,在我眼里,你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男人,对洛洛而言,你也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爸爸。”
“是啊,我也想做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爸爸,不仅仅是对洛洛,还有念雨,那也是我的孩子,不应该辜负她的。”抓住蓝羽欣的小手,齐天聘急切的说着。
是啊,蓝羽欣冷笑,这才是他刚才说那番感性话语的真正原因吧?
不动声色,她只是静静的问着:“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做,好像,袁念雨是准备认祖归宗回到齐家了,你准备如何对她,又要我怎么做呢?”
“我希望,你能对她好一点,念雨一出生就没有了妈妈,我希望——”
“希望我可以做她的妈妈?对不起,恕我办不到。”蓝羽欣说着,眼里已经泛起泪花了,“我承认,我是一个自私的女人,我做不到这么伟大高尚。你要让袁念雨回到齐家那是你的事情,可是我这一辈子,只会,也只会有洛洛这一个孩子。”
“欣欣,”齐天聘努力地向她解释着:“我不是这个意思,当然了,也不可能那么自私的要求,你把对洛洛的母爱分一半给念雨。我只是希望,你能抱持一种热情地欢迎态度,特别的身世让那个孩子比较早熟敏感,有一颗脆弱的心。”
“她才刚回来,我希望,能给她以家庭的温暖。欣欣,我知道你是一个通情达理的好女人,希望你能够理解支持我。”
“家庭的温暖?”蓝羽欣蓦然冷笑,嘴角的技巧味道一下子浓厚了起来,“你倒是很有父亲啊,知道要给女儿一个家庭的温暖,在前几年,我的儿子呢,你有没有想过?当初你利用我结婚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会怀孕、生孩子,孩子出生在那样的一个家庭,会享受得到家庭温暖吗?”
明明眼花还闪烁着泪花,脸上却是带着讥讽的笑容,这样特殊而又矛盾的表情出现在同一个人的脸上,还是一个娇媚的小女人,却带着一种奇怪的魅力。
千不该万不该,齐天聘说什么家庭温暖又说什么认祖归宗的话,一下子,刺中了这个小女人心底最柔软的伤口,还在上面撒了一把盐,让她的心剧烈的疼痛起来了。
在某种程度上,那个袁念雨的遭遇跟蓝羽欣自己还蛮相似的,只是她没有袁念雨的幸运,有一个小姨不图回报的对她好,现在又来了一个急欲弥补迟到父亲的好爸爸。
蓝羽欣冷笑连连,要她理解支持,是,袁家那几个女人的遭遇她是很同情理解,可是谁又来给予她同情理解和支持呢?
扣一顶好女人的大帽子在她头上,就要她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对不起,她没有那么大的脑门,那顶帽子太大了,戴着不好看。
该死的,是他说错话了,说到从前,齐天聘知道是自己理亏,他太对不起蓝羽欣母子了。
迎视小女人谴责的目光,他居然心虚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看着她,她的目光冷冷的,甚至比现在的三九天,还要让人觉得寒冷。
“怎么,你无话可说了?”本不想这样的,可是蓝羽欣知道,今天晚上如果不将话说清楚、将态度摆正,以后受苦受罪的会是她们母子。
那个袁若嫣和袁念雨根本就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简单,必须要先兵后礼,让她知道,她和洛洛也不是好欺负的。
齐天聘的脸色一下子就僵住了,好半天,才吞吞吐吐说了一句:“欣欣,你……你是我的女人,在我心底最重要的那个人,所以——”
“所以我活该欠了你的,理所当然要做你背后的那个通情达理的好女人,无条件、傻傻的支持着你所有的合理的不合理的行为?”
话是这样说,蓝羽欣脸上的怒气倒是减少了不少。
其实打从心底她就明白,无论如何,接受袁念雨是必须的事情。嫁给他之前,她不就已经知道了,这个男人不是身家清白的好男人,以前肯定有其他的女人。
只是没想到,他会有一个女儿,且已经这么大了。
在某种意义上来说,齐家的人还算是骗婚呢,所以蓝羽欣才会那么的生气。
瞧瞧他这个女儿突然蹦出来的样子,理所当然的让蓝羽欣做着现成的便宜后妈,还要她付出感情把袁念雨当成亲生女儿一样的疼爱着。
说实话,蓝羽欣不是圣母玛利亚,做不到这么高尚的地步。
但是有一点,是必须也是应该的,袁念雨也是齐天聘的女儿,以后一起生活的话,吃穿用度上,她是不能亏待了那个小女孩的。
她自己生长在那样的家庭环境之中,这些年没少受蓝夫人的气,又怎么忍心这样对待一个可怜无辜的小女孩?
蓝羽欣知道,自己现在也只是过过嘴皮子的干瘾,把心里的一点怒火都冲齐天聘发泄出来。要不然,在人前要充当好后妈的角色,人后也要忍着,不会憋出内伤啊?
不愧是夫妻,而且齐天聘其实是极懂得察言观色的,看蓝羽欣的脸色,知道其实她心里已经软化了,也不着急,淡淡的笑了一下,“念雨对这边的环境还不熟悉,而且袁若嫣也不算放心,暂时,她会在酒店里跟她小姨一起住几天。”
蓝羽欣撇嘴,这人真虚伪,都安排好了,还来假惺惺的问她意见干什么?
“你看,不是离过年没多少日子了吗?肯定是要把她接回来过年的,毕竟中国人的习俗,过年是要一家团圆的。所以最近,要多跟念雨见面,联络感情,让她尽快适应并且喜欢上齐家的生活。年后,再在附件联系一所学校,以念雨的年纪,现在是该上小学了。”
“你都决定了再来问我,亲爱的总裁大人,是不是习惯了一意孤行,从来不听别人的意见?”蓝羽欣笑道,阴阳怪气的。
齐天聘也不恼,捉住她的小手,大拇指在她手心里轻划,“你要是有不同的意见,尽管提,我这个人很民主的。”
蓝羽欣不再吭声了,却是将头转向另一边,厚实的窗帘切切实实的遮住了外面所有的光线,整个屋子里只剩下床头灯微弱的亮光。
在这样静谧的环境之下,跟他谈这种,明知道会伤夫妻感情却是一定要说的话题,还真是一件破坏氛围的事情啊。
“你决定就好,我的意见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只是,齐天聘,你要谨记一点,洛洛也是你的儿子。还有那个袁若嫣,实际上跟我们齐家是没什么关系的。”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就这么着吧,走一步算一步。
希望那个袁念雨还真正的乖巧懂事,也别对洛洛有敌意,希望好不容易营造的温馨家庭氛围不要被破坏了。
当然了,从目前也看不出什么端倪,晚上两个孩子见面的时候,袁念雨倒是甜甜的唤了一声:“弟弟。”
而蓝洛尘小朋友,憋了老半天,比他上大号结肚子还要长的时间,才终于回了一句:“姐姐。”
小小声的。
算是初步达成了一致的一件,蓝羽欣斜睨了齐天聘一眼,面无表情的躺了下来,侧着身子。
他跟着躺下来,在她身侧,厚脸皮的蹭了过去,手肘撑在床上拄着脑袋瓜子,瞧着她,眼神都是非常专注的。
“天聘,你……你可曾后悔过?”要比定力,她自然是比不过军人出身的齐天聘,到底还是没忍住心底的冲动。
只是脱口而出的这句话,却让她忍不住想要叹气了,居然傻傻的问出这种话,她可是在吃醋,还是吃一个已经死去的女人的干醋?
齐天聘愕然,“欣欣,你怎么这样想呢,要知道,能够娶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
“我是说,念雨的妈妈,是叫袁若雨对吗?如果你当时对她好一点,更多的关心一点,也许就不会造成悲剧,你和她还有念雨,你们一家三口会一直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蓝羽欣讷讷地说着,不过终于,还是鼓足勇气问出了心底最在意的问题。
齐天聘的未来,她会好好的把握,一定会是在她的陪伴之下,两个人到老,还可以手牵着手一起去看夕阳;可是他的过去,却是她来不及参与的。
女人也许就是这样吧,天生的小心眼,总是忍不住的想要去比较,想要知道在他心中孰高孰低。
“你是说若雨?对,我曾经不止一次的,在心里后悔过。”齐天聘蓦然开口,这样的声音,在一片寂静的夜晚,突然就是这样清晰地,犹如一支利剑一般的,射入蓝羽欣的心口。
将她的心,刺出一个小小的洞口,虽然很小,可是那种钻心刺骨的疼痛,却是那样的明显那样的剧烈,疼得她简直就无法忍受了。
开始后悔起来,为什么要小心眼的问这种问题,无论如何,那都是他的过去,袁若雨已经死了,不可能再从墓地里爬出来,跟她抢男人,不是吗?
她不该心心念念的想着那个女人,跟她有什么好争的?无论如何,活着的人才是最重要的,不该让她破坏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幸福的。
齐天聘的唇角边,勾起了一抹淡淡的浅笑,若有若无,“我是后悔了,非常的后悔,当初就不应该让那个女人跟在我身边。最不该的是,没有一开始就跟她说清楚,不该让袁若雨在我身上投射感情,才会造成后面的悲剧。”
蓝羽欣半张着樱桃小嘴,久久的,无法合拢。
她想,自己现在的脸色肯定很奇怪,从刚才的懊恼沮丧,到现在的居然心中有了暗暗地窃喜,这番丑陋的心思,都叫眼前的这个男人给看了个透彻。
慌慌张张的躺好身子,还掩耳盗铃的闭上眼睛,作出一副马上就要睡着了的样子。
齐天聘就躺在她的身侧,很近,近到她完全可以闻道他身上特殊的好闻的味道,是淡淡的烟草味夹杂着缕缕青草的芳香。
他很少抽烟的,今天晚上,是她,让他心烦了吗?
蓝羽欣觉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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