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白皇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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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白皇冠- 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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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挺傻的,陆云开想。

“那最像我,像我小时候。”江兴说,接着转头对陆云开微微一笑。

“……”陆云开。

他们距离得太近了。

近得不止让陆云开听见了对方说话时候声带振颤的声音,还让他看见了对方眼睛里的倒影。

那有自己。

有且只有自己。

或许是本该只在心里的疑问被另外一个人突然回答了,也或许是刚才的那点儿细节太让人心动,接下去直到下一个地点的一路上,陆云开都有点儿心不在焉。

但江兴并不以为意。

这正是他所预想的,他将陆云开的手握在自己的手里,一面和陆云开说话,一面却慢条斯理地揉动陆云开的手指。

从指关节到指腹,从指头的尖端到手腕的位置,像是在按摩又像是在抚摸——但实际上,江兴只是认认真真地品味了一下对方手掌拉起来的感觉。

不得不说,软硬适中,手感绝佳。

与此同时,江兴还在同样认真地和陆云开说话。

车子在街道上慢慢的开着,黑色的单面可视车窗被摇下了一半,江兴指道路两边的各种地方,一一跟陆云开说,比如:“那是我小时候的学校,小学,中学,高中……”

“那是我小时候最爱呆的一家店,里面有空调,点了杯冷饮可以坐好久好久。”

“还有那个,我上学的时候在那边洗过盘子。”

陆云开一直特别的不自在!

如果说在孤儿院的时候只是有些不自在的话,那么此刻,他就是尤其不自在!

狭小的空间好像让什么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变味了,手上从头到尾传来的或轻或重的触感让陆云开坐立不安,他一会儿要要顺着江兴的目光看向窗户外边,一会儿要感觉下自己被玩弄的手指,另一会儿又要去看开车的司机的模样,虽然对方什么都不可能看见……

总之他这时候一心三用,忙得几乎没有时间再想其他任何一件事情,直到他听见了——

“洗过盘子——在那家店?”

“嗯,没错?”江兴暂时停止了介绍,觉得陆云开此刻的表情特别的奇怪。

陆云开的表情确实特别的奇怪。

他看着车窗外的小餐馆上的牌子,又看了看这附近,然后他确定自己确实没有搞错:“我过去——我大概在差不多高中暑假的时候吧,也来这边赚点零花钱过……不过不是这一家餐馆,是别的地方,嗯……我发传单了,就为这条街的最前端的那家婚纱店发过。”

“……好巧?”江兴。

“……确实好巧?”陆云开。

他们的双手一直没有放开过。

后来他们还去了辉煌。江兴带着陆云开去看了带给他人生中真正转折的地方。

——那也是一家很普通的经纪公司,和陆云开曾经的众星在气派上面,一点儿都没有可比的地方,就和江兴之前带他去看的那些孤儿院,小学,中学,高中,曾经喜欢吃的店铺,曾经打工过的店铺一样,普普通通。

从辉煌出来的时候,陆云开忍不住转头看了一下江兴的表情,发现对方脸上依稀带着一些追忆和唏嘘……特别的真实。

这就是城市中最为平凡的一角。

江兴这个人,在这一时刻,也好像是街道上来来往往的所有行人中,特别普通的那一个。

陆云开觉得这个时候他应该说些什么。

但江兴先一步收起了自己脸上的表情。

他对陆云开说:“好了,现在我们该去最后一个地方了,不过有点远。”

他并没有给陆云开选择的权力。他动了动自己的手指,但不是放开陆云开的手,而是仔细的,找准位置,将自己的五指一一嵌入对方的五指里边。

这样,他们十指相扣。

江兴直接拉起陆云开,大步向前走去!

当天晚上,江兴和陆云开转了一班机飞往陆云开下一站要去的美国,又在当地乘坐游艇出海,来到一个岛屿之上。

他们坐在一间木屋之中。

这间木屋是架在树干之上的,窗户外的那根枝桠上恰好有一个不知名鸟类的鸟窝,这一对夫妻最近刚刚好把自己的第三个孩子给孵出了壳,每天听鸟叽叽咋咋的虽然有点儿吵,但偶尔通过白玻璃窗户看看还没长毛的小鸟,感觉也还不错。

简单的灯泡吊在树屋尖尖的天顶上。

一圈柔和的光晕正好将两个人所坐位置中间的小桌子给照亮了。

这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小木桌子,看上去像是直接用木头拼接而成,摆在最中间位置的事一个圆盘,这也是木质的。盘上还有水果,水果同样从岛上的果树上直接摘取。

陆云开从上了快艇到达小岛之后就特别兴奋!

一路上连一棵树他就觉得有趣,更别说是一栋建在树上边的小屋了。

江兴和陆云开先后顺着软梯爬上大树,在弯腰进入书屋的时候,他打开电灯,站在差不多十来平米的空间里,对陆云开说:“本来我想过带你去高级酒店什么的,但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这里更有趣一点。”

“确实更有趣!”陆云开大力赞成江兴的说法,“高级酒店有什么好玩的?我们参加电影节的时候,什么高级酒店高级服务没有享受过?这个小岛是你临时租来的?”

“买来的。”江兴说。

“买来的!”陆云开表示羡慕!

“刚才的游艇也是。”江兴继续说。

“游艇!”陆云开惊叹。

“曾经有想过买飞机,但领空管制这种事情……”江兴说,“挺烦的,我也没太多时间去折腾这个。”

陆云开没来得及表示什么,江兴已经继续说:“不过我买了一个游戏公司,你说最近都没有人做单机游戏了……”

“所以?”陆云开问得小心翼翼。

“所以我买了让他们继续做。”江兴说得特别平淡。

“一定已经不能当朋友了。”陆云开呵呵了一声。

“那都送你怎么样?”

“嗯?”

“都送你?”江兴再说一遍。

“会当真的喂。”陆云开笑道。

“为什么不当真?”江兴漫不经心地说,“你想要我就送给你啊……”

“真的?”陆云开。

“当然。”江兴。

“那好我还要——买红魔!”陆云开慎重说。

“好,买。”江兴淡定。

“还要欧冠冠名权!”陆云开眼睛亮晶晶的。

“买买买。”江兴继续淡定。

两秒钟之后,对视的两个人都破功了,一起笑倒在身旁的大床上。

柔软的床铺一下子容纳了两个成年男性的体重,好像连着树屋都轻轻的晃了一下,但并不剧烈,像是春风吹着秋千温柔的晃悠了那么一会儿。

接着江兴拉着陆云开坐起来。

这可是一个精心设计的树屋,十个平方米的大小,屋内所有的家具除了一个小小的桌子之外,就是一张特别大的铺好了床单和被子的床——没错,没有椅子,如果需要坐下,除了地板,两个人只有一个选择。

那就是齐齐坐在一张床上。

也许他们可以一人占据一条床边?

但想当然也知道,到了这个地步,江兴绝对不会让如此扫兴的事情发生的。

所以他现在拉着陆云开坐下。

他说完了。

他捧起对方的脸,将之前一直就期待着的亲吻落下去——

感觉如此的好。

陆云开刚刚进来的时候根本没有发现不对劲,因为这个树屋规划得很好,虽然小,但一点儿都不显得逼仄,毕竟只有一张可活动的木桌和一个大床嘛。

然后等到他和江兴一起坐到了床边上,等到江兴说完话捧起他的脸,用嘴唇接触的时候,陆云开才忽然发现了不对劲。

他有点儿僵硬。

江兴感觉到了。

他的手放在对方停得直直的背脊之上,他用拇指轻轻地按着,让对方缓缓放松下来。

他轻轻说:“不用紧张,看,交给我就好了……”

江兴这样说着。

想起自己之前最终想明白的问题。

为什么明明两个人的感情绝无问题,到了最关键的时候,总会不自觉的退回原处呢?

或许有一些确实是因为各种各样突发的情况。

但是还有一些,还有一些他们本身的——并非情感的问题。

他最初是陆云开的粉丝。

陆云开最初也是他的粉丝。

他现在还是陆云开的粉丝。

陆云开现在好像也是他的粉丝。

太过于在意。太过于把对方高高地放在心尖的位置。

久而久之,就几乎不敢去碰触,只能远远的憧憬着。

总要改变的。

他们都不只是站在舞台上的存在,不只是隔着屏幕的明星。

他们可以更亲近,他们理应更亲近。

他拉着陆云开的手,自己从对方心头的高台上走下来。

陆云开应该知道,他也应该明确。

他们拉着的都是活生生的另外一个人。

他将陆云开压倒在床上。

对方身体的热度传递到他手上和身上。

他几乎迷醉了。

他确定对方也和自己,一模一样。

斜月像弯钩一样挂在树梢,鸟雀偶然的叫声让小岛更为寂静,潮汐拍打海岸的声息时隐时现,算是这个位于海中央的小岛所独有的特别的背景乐了。

而位于小岛南方那片小森林中的树屋上,江兴正曲起一条腿撑住身体,看着自己身体下的人。

两个人的衣服脱得差不多了,外套,衬衫,全都随意丢在床下的地板上,白色薄被也有一大半落在了地面,只有一个小被角被陆云开压到了身体下边。而这似乎给陆云开带来了一点儿的不适,几乎每过个两三分钟,陆云开都要无意识地动上那么一动,好像在蹭着什么东西一样。

江兴的一只手已经按在了对方的背脊上。

少了布料的间隔,年轻男人的皮肤直接与手掌相触,江兴几乎以为自己摸到了最光滑的丝绸,又好像碰触到了刚刚鞣制好的小羊羔的皮。

这样的触感如此神秘而奥妙,让人恋恋不舍,留恋难返。

江兴的第一个吻落在陆云开的鬓角。

这是头发与皮肤的分界线,两种不一样的触觉糅杂在一起,光滑而微刺,一起挑逗人的神经。

他的嘴唇开始顺着陆云开的额头处往下滑,第一个凸起与凹陷的交界处是眉骨,他注意到陆云开的眼睛睁着,他轻轻地舔了一下。

对方似乎被刺激到了,猛一下就闭起眼睛,眼皮连着睫毛都不受控制的颤抖了好几下,接着,在江兴进行下一个动作的时候,他的眼睛再睁开眼,那双明亮的眼眸中已经盛满了快要溢出来的笑意。

“江哥。”陆云开忽然小声叫了一下。

“嗯?”江兴的手指刚刚好接触到陆云开的喉结,在他刚才说话的时候,闷闷的,小小的震动从这里传来,轻而易举地勾起了手指末端的神经一起跳舞。

江兴的唇角按在了陆云开的唇角上。

他低着头,轻轻地啃了对方的嘴唇一下,好像要把那些刚刚溢出嘴边的声音也一起吃进自己的肚子里。

他有点儿含混的说:“……怎么了?”

他觉得对方出人意料的美。

陆云开反复地张了两次嘴。

他在为什么事而感觉到犹豫。

但这种犹豫并没有影响到江兴的动作。

在陆云开第一次张嘴的时候,江兴的舌头就灵活地通过缝隙挤了进去,他用一只手捏住陆云开的下巴,略带着一点儿强迫意味地让他抬起脑袋——

这是一个很适合接吻的角度。

江兴想,他尽情的汲取对方口中的汁液。

陆云开在刚刚顺着江兴力道抬起脑袋的时候,就觉得对方的舌头已经蹿进了自己喉咙的深处。

有点痒,几乎感觉到无法呼吸。

陆云开屏住了气。

但只是几秒钟的功夫,他就觉得胸口闷得难受,嘴里也含满了唾液几乎要溢出口唇。

他不由自主地开始吞咽,含着对方的舌头一口一口的将那些似乎泉水一样甘甜的唾液吞咽下喉咙——他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在做什么,所以他同时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脸颊连同脑袋都有点发烫,好像有一股热气从心口升起然后随着心脏跳动所生成的血液,流遍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他忽然开始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双手了。

事实上从两个人一起倒到床上开始,从江兴慢条斯理的脱下他衣服的时候,陆云开就有点儿控制不住自己了。

钩子的感觉更明显了。

在江兴亲吻他的时候,在对方的手掌接触到他的皮肤上的时候,甚至就只是在两个人近距离的接触,陆云开就觉得有点儿把持不住自己了。

他从来没有那么期待过,从来没有对第二个人期待过,迫不及待的希望两个人能够有更亲密的——不只是碰触,不只是亲吻——举动。

江兴收回了探到对方嘴唇里的舌头。

两个人都有点细细的喘息,这样的喘息在刚刚溢出嘴唇的时候就交融在一起,好像他们此刻的姿势,彼此交叠,紧密贴合。

江兴换了一只手支撑住自己的身体。

他已经感觉到自己身体欲望的苏醒了,但他刻意忽略它。

他低下头,轻轻咬了一下陆云开的喉结,这换来对方有点敏感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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