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甚至要安辛同季彤断绝关系。
可令安辛没想到的是,季彤从安辛这里得不到一毛钱,她竟拿着当年在秘密会所内录下的蒙面性|爱录像找上了焦阳,焦阳看着屏幕上的安辛,万万没想到自己看似温婉妻子,会是如此放|荡的一个女人。
季彤甚至将安辛之前怀过孕,生下别人孩子的事情一并告诉焦阳,并将录像交给他换取了一大笔钱。
安辛被暴怒的焦阳扫地出门,他甚至不相信焦若然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安辛为女儿改姓为安若然,从此带着她在贫民窟里讨生活。
净身出户的安辛不愿让女儿去打架斗殴的社区学校读书,但她又支付不起私立学校高额的学费,安辛已生了两个女儿,她年龄渐渐增大,不再拥有曾经娇媚的容貌,但好在她风韵犹存,又有着独一无二的东方女性的韵味,最终她靠着在当地一家酒吧当脱|衣舞女|郎勉强过日子。
几乎绝望的安辛想过何裕城,但他已带着孩子回了国,况且他那样花心的个性,她带着安若然就算真的过去了,恐怕也只有被冷落的份。
安辛坐在公园的石椅上,她面对一泓碧波的湖水,想到如今年幼的安若然,她回家时脸上常有伤痕,她现在尚小不懂事,若是她慢慢长大了,那种打架强|暴枪杀时有发生的贫民窟,她怎么忍心安若然继续待下去。
公园的风景十分幽静,而在国外经商的许则承有饭后散步的习惯,那一日他沿着攒石甬道一直走到湖边,恰好微风拂过,树枝上疏疏朗朗的花朵隐隐暗香袭人。管家远远跟在许则承的身后,他负手慢慢踱着步子,行至湖畔时,只瞧见石椅上坐着个黑发女人,她身段消瘦,身上的一件长款淡青色旗袍有些破旧了,但她袅袅婷婷的模样却如一枝绿萼梅。一阵轻风吹来拂起她的发丝,她一双含泪的眼睛澄若秋水。
许则承恍恍惚惚得像是梦魇一样,梦呓般喃道:“尹忻?”
安辛听到旁边有人说中文,赶忙望过去,看到她正脸的一刻,许则承一颗提起的心不由坠了下去,原来不是她。
“你哭什么?”许则承走过去,迷茫的眼里夹着一丝诧异。
安辛不知许则承喜欢她哪里,但对她来说,许则承就是深海的一块浮木,是她目前能救命的唯一出路,她迫不及待要赶紧带安若然离开那可怖的贫民窟。
安辛极尽所能的讨好许则承,她隐瞒了自己曾进入过神秘会所,曾做过脱|衣舞女|郎的事情。开始许则承确实如外界所传言的,他很爱他过世的前妻尹忻,是个极痴情的人,妻子过世多年都未曾再娶。而他如今娶了安辛,虽然对安若然不冷不热,但对安辛却是极好的。
安辛同许则承过了多年平静的生活,直到在舞会上她再次遇见何裕城,她很难把何裕城和脑中的浪子形象相拼接,因为他确实有种不同寻常的魅力,他从不主动追求女性,但成群的女人却甘愿为他趋之若鹜。
安辛并没有为何裕城倾倒,她只一门心思想见见何芸,那个被她遗弃的女儿,她慢慢靠近引诱何裕城,似乎这是能见到他保护中的何芸的唯一法子,安辛一直没有勇气对何芸开口,等她终于下定决心要去见何芸时,她却遭到了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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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记本的最后一页,是安辛出事之前一晚记录的,那时她和许则承的关系已经出现了裂痕,导火线正是她多年的好友季彤,季彤回国后听闻安辛嫁给了许则承,成为许氏集团第一夫人的消息后,她再次找上安辛希望她能赞助自己的赌博事业,安辛对她恨之入骨,将季彤教训了一顿后赶走。
季彤故技重施,又找上许则承,但这次她没有了证物,只得将安辛之前的所作所为,乃至她为何裕城生过一个女儿的事实全部告诉了许则承,许则承当面质问安辛,安辛不肯承认,但她深知纸包不住火,安辛又觉察到许予骐对安若然的不轨,她才下定决心要转身投靠何裕城。
在她的笔下,她写道自己人生最失败的莫过于,结识了季彤,跟随了出国热,否则她也不会走到如今的地步,但她却深爱着两个女儿,尤其是那个她只能远远看着,而永远无法触摸的何芸。
“我早就说过,你不会杀我,对吗?我的,好姐姐!”何芸不知何时已站在了门口,对着屋内的安若然笑靥如花。
安若然浑身颤抖,“谁是你姐!不可能的,我爸给我看过我妈的照片,她是个很漂亮的短头发女作家,生了我之后得产后抑郁症自杀的,根本不可能是安辛!”
“是吗,那这个怎么解释?”何芸微笑着,挥手将一张纸扔到了安若然怀中。
☆、 90探望父亲
安若然盯着上面的字,她双手不由微微颤抖;一瞬间所有的汉字都好似漂浮在空中;一个个带着阴影,令人怎么瞧都瞧不清。
“这亲子鉴定是……”安若然抬头望向何芸。
何芸冷冷地说:“许则承做的,那时候张天博没有插手;但检测结果显示你和安辛是母女关系。”何芸说着,侧目瞧向她的脸庞;“不过;这个我早就知道了。”
在何芸整容前,整容医生拿着笔在她脸上勾画需要切割的部位;医生疑惑地抬头望向张天博,“她们是姐妹们?还是有什么血缘关系;怎么会这么像?”张天博用熟练的韩语说:“没有;她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只是身高体型和肤色接近。”眼尖的整容医生却摇了摇头,“不,你们看人是透过外表看,我们医生则透过本质来看,她们俩必然有血缘关系,否则,两个女孩子的轮廓不会这么像。”当时张天博默不作声,而他不知道,其实安若然大学里的舍友就是个韩国女孩子,她学习了四年的韩语,完全能使用韩语对答如流,只是那时她瞟了一眼张天博,没有吭声,继续假装听不懂他们的对话。
“你去哪儿?”何芸喊住往外走的安若然。
安若然却头也不回,“用不着你管。”
安若然出门开上车,快速到达监狱,她必须要去探望何裕城,她要弄明白,为什么何裕城从小只对她说,她的母亲是那个相框中的短发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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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小的何芸拿着蜡笔在墙壁上到处乱涂,何裕城气得过去一把将她抱起来,“小芸,你干什么呢?”
何芸嘟嘴道:“放我下来,我不喜欢那个阿姨!”
何裕城笑着看向沙发上局促的女人,“怎么,她不漂亮吗?”
何芸瞪大一双明亮的眼睛,“我就是不喜欢她!”
何裕城无奈地冲女人摆了摆手,示意让她离开,女人即刻双手捂脸哭着跑出去。但何裕城却满不在乎,他继续宠溺地摸着何芸的小脑袋,“好了,她已经走了,你现在告诉爸爸,你喜欢什么样的阿姨?”
何芸蹙起小小的眉,一双灵动的眼睛忽闪忽闪,好似芦苇荡内的萤火,“我,我只喜欢妈妈。”
“妈妈?”何裕城疑惑地问,何芸垂泪的眼睛盯着何裕城,“嗯,我好想妈妈,我想见见她,我想知道她长什么样,爸,求求你了,你带我去见见她,好不好?别的小朋友都有妈妈,就我没有!”
何芸不断在何裕城的怀中哭闹,何裕城实在拿她没法子了,长期隐瞒也不是办法,他只得从他过去和成堆女友的合照中乱翻起来,终于他瞧见了曾经的一位女友,她是位漂亮的女作家,可惜很早就出了车祸,她过世后,何裕城足足伤心了三十二个小时,借酒消愁时才在酒吧里和新女友好上。
在何裕城的印象中,这位作家女友温婉动人,做事大方得体,一头的短发干净利落,更重要的是她有着明媚无比的笑容。
“她就是你妈妈。”何裕城拿着黑白照片递到何芸的小手中。
何芸既激动又欣喜,她紧紧攥着照片,“那妈妈现在在哪里?”
何裕城拍了拍她的小脑瓜,“你妈妈呢,她是个很善良的人,现在已经去了天堂,我相信她很爱小芸,而且会一直在天上静静看着小芸,所以小芸一定要当个好孩子,不要让妈妈在天上伤心哦!”
何芸望着照片上女人微笑的脸颊,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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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父亲近二十年的欺骗,安若然只觉心如刀割,她可以忍受任何人的背叛和欺骗,但惟独何裕城不可以!
因为他是她一生唯一的希望!
就在这时狱警将戴着手铐的何裕城带了出来,坐在椅子上的安若然忽然站起来,她本想要质问父亲,但看到何裕城的一刻,安若然还是忍不住落下眼泪。
曾经意气风发,叱咤商界的父亲,如今竟沦为了阶下囚,他乌黑浓密的发丝好似一夜变得花白,满脸的胡渣显得格外颓唐,他微微佝偻着背,邋遢的囚服套在他的身上,像极了一只虾米。
但安若然仍是毫不在乎,她想要奔过去拥抱何裕城,但狱警却用警棍挡在了他们之间,“不允许有身体接触!”
在狱警的呵斥声中,安若然喜极而泣,激动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望着桌对面年迈的父亲,哽咽了许久终于低声喃喃道:“爸……”
何裕城却用一种近乎呆滞的目光望着她,好似完全不认得她了,“你是谁?”
安若然不断抹去眼前的泪,“爸,我是小芸啊。”
何裕城的头摇得如同拨浪鼓,“不可能,你不是我的小芸。”
安若然伸出手慢慢靠近他戴手铐的双手,“真的是我,我整容了,是不是认不出我了?”
但何裕城却继续垂着脑袋,看也不看安若然一眼,“不可能,我的小芸不是你,她最喜欢穿红衣服了。”
安若然想到了何芸,之前的两年都是她在探望何裕城,但何裕城也不该说出这样的话,“爸,你说什么呢,我从小就不喜欢红色。”
何裕城却左顾右盼,嘴巴不断嘟哝道:“你不是小芸,我的小芸没这么高,她现在才这么点。”何裕城说着比划了下如同桌子高低的距离。
安若然一怔,“爸,那才一米的距离,我现在都二十多了!”
安若然刚说完话,即刻意识到,似乎父亲的精神出现了一定问题!
摄像头清晰地拍摄着监狱会见室内的安若然和何裕城,通过电波传至屏幕上,在另一间屋子里,坐在屏幕前盯着视频看的许则承,听着其中安若然与何裕城的对话,不由微微一笑,“原来是这样,有意思。”
安若然一离开监狱即刻拨通张天博的电话,“喂,我发现我爸的精神好像有点问题,我必须尽快办理手续证明他精神有问题,这样就可以监外执行……”安若然的话还没说完,张天博却打断道:“你去探望何裕城了?”
“没错。”
张天博的声音瞬间提高,“你这不是分明要害死何裕城!你根本不知道许则承手下的人有多少,他们很快就会发现你的!到时候再发现了你身后的我,那我们全都完了!”
安若然却毫不犹豫地挂断电话,“放心,我不会连累你。”
安若然拿着手机,望向对面戴墨镜的许予骐,“有事吗?”
许予骐望着她,慢慢去掉墨镜,“其实,我早就知道你和安若然互换身份的事情了。”
安若然觉得现在任何事情,都不能令她惊讶了,她反倒极其镇定地说:“哦?什么时候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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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予骐与客户在酒店吃饭的间歇,他到走廊上打电话,然而他正聆听着话筒内的人声时,却无意听见旁边隔间内传来沙哑的女声,“沈凌,你知道的,秘密换秘密,想让我安若然帮你除掉何芸,可不只是这么点钱!”
许予骐的手瞬间垂了下来,他往旁边隔着屏风的包间内望去,里面只坐了两个女人,有个黑发一袭红裙的女人,笑着站起来往外走,“你好好考虑下吧。”她低沉沙哑的声音,竟正是方才说话之人。
她一只脚刚踏出屏风,脸上的笑容却凝固了,屏风外竟站着许予骐,两个人撞了个正着。
秘密换秘密,那样的话,只有一个人会说!
她惊慌地瞥了许予骐一眼,慌低下头往外走,许予骐看着她那张完全陌生的脸庞,他愣在了原地,只是怔怔望着她一袭红艳的身影。
沈凌却恰好从屋内出来,她在门口远远喊道:“安若然,我答应!”
她头也不回,只是步子一顿,忽然拔脚就跑,许予骐毫不犹豫得狂追上去,尽管她的速度很快,但脚踩红色高跟鞋的她终究是跑不过许予骐。
“安若然?”许予骐一把揪住她的长发,她踉跄着向后倒进了他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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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予骐回忆着过去,慢慢说出口,“我知道她是安若然,是在我假装失明之前。”
安若然不敢相信地瞪向他,“所以,你的失明也是假的?”
许予骐只徐徐开口道:“是,这一切都是若然的计划。”
安若然特别想上去扇许予骐一巴掌,他就跟何芸这么合伙一直欺骗着她,而蒙在鼓里的她,居然还为许予骐担心,“耍我很好玩吗?”
许予骐慌拽住安若然的手,“不是,我这样做不是为了耍你,只是为了瞒住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