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她这个主人来说,却是易如反掌。
安若然从来没想过,她一直在找的东西就放在别墅的地下室内,这里堆满了何家破产前的杂物,而安若然却未注意过这么一个不起眼的纸袋子。
她迫不及待地戴上耳机来聆听,但大部分内容都没有多少用处,安若然快速跳过,直到一段沈凌和陆子臣的争吵:
“够了,何裕城已经破产了,你还想干什么!”陆子尘似乎是咬牙切齿地说,他牙齿内的录音机传来阵阵磨牙的声音。
沈凌冷笑道:“我想怎么样?少他妈说得好像我是坏人一样!别忘了,陆子臣你也有份,况且我都是为了你好!”
“我不想再听你说话了,你不知道因为这些事情,我没有一晚睡好过,何芸好好的,为什么非要害她流产,何裕城有再多不是,他都已经破产了,我得到了何芸所有的信托基金和企业,我真的不想再干了。”
沈凌忽然将什么东西甩在了陆子臣的脸上,“好,不干,让何裕城发现你给他吸的烟里面含有什么东西,他发现后再告你害他暗中吸毒,到时候新闻一爆料,我倒要看看你那脆弱不堪的臣荣国际怎么立足!”
陆子臣的气息很急促,他捡起东西,猛地往抽屉内一塞,“记住这是最后一件事,等何裕城吸多了,就按照许则承的意思,把杀人的事情诬陷到他身上,我们就停手!”
“当然啦,我最爱你了,子臣!”沈凌说着扑过来疯狂地亲吻陆子臣的脸颊。
**
“原来,那些香烟就是毒品……”安若然喃喃着,父亲之所以在法庭上对杀人一事完全不记得,医生验血后认为何裕城行凶之前吸食了毒品,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杀害了安辛。
吸毒杀人,加上大何集团之前的药物医疗事故,众人对何裕城都痛恨到了极点,不少因服用大何集团药物而失去亲人的人,全部堵在法庭外抗议要立刻处死何裕城。
安若然喘着粗气,她不敢再回忆下去,那天在法庭外,愤怒的民众不断大喊着要杀了何裕城,而她躲在一旁,看着被警方带上车的何裕城,在众人的唾弃中他是那样的狼狈。
安若然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她不断将录音带后退,试图弄清到底陆子臣把那些余留的香烟塞进了哪个抽屉。
在反复的重播过程中,她听到陆子臣和沈凌隐约的争吵时,似乎夹杂着其他的人声,安若然不断放大声音,原来背景的人声是陆子臣经常看的一档创业节目,而电视机的声音似乎不在这个房间里,是从隔壁的客厅内传来的。
当陆子臣弯腰将香烟塞进抽屉内时,忽然录音带内传来一阵清脆的电话铃声,想必此刻座机离他极近,陆子臣看也不看直接挂断电话,电话铃声戛然而止。
安若然微微一笑,那座机的铃声竟正是陆子臣卧室内的电话。
原来那些毒品就一直放在陆子臣的床头柜里,居然近在咫尺。
安若然揣上录音带大步走出地下室,然而刚看到明亮的光线时,却有一只温暖的大手向她伸来,准备要拉她出来。
安若然没有理会他,她自己轻易走出来,利落地合上地下室的门,就要与他擦肩而过。
“小芸。”他猛地抓住她纤细的手腕。
“放手。”她的命令没有用,他只是握得更紧了。
“卓逸枫,我叫你放手!”安若然挣扎着甩了两下,但怎奈他的手如同铁箍般,牢牢锁在她的腕部。
安若然放弃了挣扎,“卓逸枫,我知道上次我从地下室出来一氧化碳中毒,是你通知许予骐救了我,对此我表示感谢,但我现在只想告诉你,既然十年前你就决定滚了,就滚远点,别再回来。”
忽然卓逸枫手上用力,狠狠攥住安若然的手腕,安若然背对着他,看不到他的表情。
然而卓逸枫的声音却低沉而凝重,“你根本就不知道十年前的那个夏天发生了什么。”
安若然缓和下语气,她回头去看曾经熟悉的逸枫哥哥,他的眉毛紧紧蹙成一团,好似一想到那些可怕的过往就痛不欲生,“那年夏天到底怎么回事?”
☆、 61浴火重生
然而面对安若然的质问;卓逸枫却缄默不言了。
安若然等了许久,终于一颗心慢慢沉入失落中;原来她曾经的逸枫哥哥已经不在了;本质上他和叶钦;陆子臣根本没有差别;总是对她隐瞒着数不清的秘密。
安若然渐渐挣扎开他的手,“算了;既然你不愿意说,你就永远守着这些秘密到死吧。”
卓逸枫忽然转身,紧紧望向门前的安若然,“小芸;你知道吗,有时候你以为秘密是一团能取暖的火,但其实只会玩火自焚。”
安若然头也不回,冷冷地笑道:“是吗?可我偏要浴火重生。”
**
在陆家的别墅内,警方正忙碌着搜查陆子臣的房子。
“你是哪位?”一名年轻警官抬头看向门口的女子。
她战战兢兢地答:“不好意思,我是陆总的助理,我姓王,陆总交待让我过来拿个东西。”
警方看着年轻貌美的王助理,好奇地问:“陆子臣他在监狱里,让你来拿什么东西?”
“陆总说他床头柜里有几条香烟,让我拿走放好,等他出来时务必要交给他。”
警官听着王助理的话一头雾水,“他在监狱里还惦记他这几条烟?他家里这么多值钱的东西,他都不管……”
“额,这就不太清楚了,就是放有电话座机的那个床头柜里。”王助理说着为警方指了指方向。
年轻警官打开抽屉来看,里面不过是几条再普通不过的香烟,甚至都配不上陆子臣的档次,年轻警官看了看,觉得香烟似乎无异,正准备递给王助理时,旁边的一名老警官却拦了下来,“给我瞅瞅。”
经验丰富的老警官利落地撕开香烟,他从盒内取出一根再寻常不过的烟,却放在鼻子前,如同机敏的猎犬细嗅了下,“不对,这烟有问题!”
瞬间整个屋内的警察都提高了警惕。
王助理空手离开陆宅,她走到别墅外的一辆轿车前停了下来,车玻璃徐徐落下,只看到安若然精致的脸庞,“怎么样?”
王助理笑答:“搞定。”
“很好。”安若然微笑着合上车玻璃,一脚踩下油门飞驰出去。
她的车技很娴熟,没用多久就到达关押陆子臣的拘留所。
“哇哦,让我看看,我亲爱的子臣,最近瘦了不少哦。”安若然看到陆子臣一脸的开心。
陆子臣却无精打采地隔着防弹玻璃望向她,“你来干嘛?”
安若然听着电话里陆子臣冰冷的声音,她笑意盎然地说:“别这样嘛,我可是对你日思夜想呢!”
陆子臣有气无力地握住话筒,“少来,如果不是你在我耳边说的那些话,我也不至于拿刀砍向沈凌。”
安若然笑得更开心了,“啧啧,亲爱的,这个可不能怨我哦,是你先抛弃我的。”
陆子臣以为安若然说的是,他之前因为沈凌的话而放弃安若然,他微微垂下头,淡淡地说:“其实若然,我爱过你,真的。”
安若然屏气凝神,她尽量克制自己要爆发的情绪,她的双手紧紧攥住手里的话筒,“我也爱过你,陆子臣,在你害我爸入狱之前……”
陆子臣愣住了,他隔着坚硬的防弹玻璃看向安若然盈盈带水的眸子,“你,你说什么?”
安若然耸耸肩,“没什么,亲爱的,我带了点好东西给你。”
屋内的狱警反复检查后,才确定安若然带来的只是一堆纸质材料,狱警将资料递给陆子臣,同时提示他探望时间即将结束。
“这是什么?”陆子臣看向眼前怪异的安若然。
她笑靥如花地说:“快打开看看吧,亲爱的,我简直迫不及待要让你看到啦。”
陆子臣放下话筒,随手翻阅了两下,然而看到页面上的字和照片时,他心中突突乱跳,蓦然抬起头,有些吃力地看向安若然,好似眼前的她在不断扭曲变化中。
安若然瞧着面色煞白的陆子臣,她拿着话筒轻描淡写地说:“看到了吧?你居然效忠于许则承,他可是害死你奶奶的真正凶手。他说带你奶奶到国外就医,其实他送她去的是最差的医院,他舍不得花一毛钱在你奶奶的药上,甚至连麻醉用的吗啡,他都不准使用,最后你奶奶不是病死的,根本是被病痛活活折磨死的!”
陆子臣浑身冒着冷汗,他颤抖的手几乎要将话筒捏碎,而安若然的唇一张一翕,说出的话竟如利剑般,一点点扎进他心里,直到将他的心脏彻底剜烂。
“够了!”陆子臣站起来大吼道,他双眼含着泪,浑身不住地打战,“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安若然则镇定地坐在他面前,她拿着电话隔着玻璃,“一日夫妻百日恩嘛,我怎么能不告诉我的前夫这些秘密呢?”
“你……你到底在说什么?”陆子臣被狱警强行按在了座位上,他彻底蒙住了,不敢相信地看向安若然。
“怎么?你忘了?要不要我提醒你,我爸是怎么入狱的!现在我都要一一还给你,我要你受和我爸一样的待遇!我要你失去你所有的资产,我要你被判杀人罪,最后就是在你家中发现那些毒品,之后新闻的疯狂爆料,风声扫地的你就在狱中等死吧!”安若然说着忽然大笑起来。
陆子臣像是知道了最可怖的秘密,他瞪大双眼,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你难道是……”
安若然手握电话继续微笑,“亲爱的,你还是老老实实在里面待着吧,因为臣荣国际非法监视的问题,外面可是有不少大人物等着弄死你呢,不过你放心,里面很舒适的,我专门交代过,让他们好好伺候你!”
“你,你是何芸!”陆子臣发狂地站起来砸玻璃,他双拳狠狠捶打在防弹玻璃上,几乎恨不得掐死对面的安若然。
安若然看着被狱警带走的陆子臣,他挣扎着在狂喊:“她是何芸,她是何芸!”
然而隔着防弹玻璃,他被拖走的身影渐渐远去,从话筒另一端传来的声音也慢慢消失。
如今陆子臣的话没有人再相信,狱警一把将他扔进牢房内,他抬头看向电视机,上面的主持人正在滔滔不绝地讲;“曾经的青年企业家陆子臣,因故意伤人罪被判入狱,他持刀所砍的前妻沈凌仍处在昏迷中,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警方目前在陆子臣家中缴获大量毒品,想必接下来等待陆子臣的恐怕还有贩毒罪,这让人不由想到之前被判死缓的何裕城,而他的近况如何,让我们的外景主持人为您带来……”
陆子臣发狂地抓着牢房的铁栏杆,撕声大喊道:“我是被陷害的!是何芸害我的!”
陆子臣的身后有几个刺满纹身的彪形大汉,他们笑着对视道:“安小姐给了不少钱,交代要给这小子点特别的!”
他们笑着一把抓起反抗的陆子臣就往牢房屋内拖。
**
安若然关掉汽车内吵杂的广播,所有地方电台都在就陆子臣藏毒的事件进行大规模讨论。
“解决了一个,还有下一个。”安若然的唇浮起一丝笑意,她戴上墨镜,抬头看向全市最大的豪华医院。
“你好,我是来探望沈凌的。”安若然捧着怀中的一大束鲜花。
护士抬头微笑着看向她,“沈凌的情况非常特别,只有亲属才能探望,请出示您的身份证。”
“我是沈凌的亲生妹妹,我叫沈雪。”安若然说着将身份证递了过去。
护士看着身份证上的安若然三个字,笑着在登记薄上写下:沈雪。
安若然的笑眼看向护士的胸牌:秦沐兮。
安若然走进充满消毒水的病房内,将大束挡在脸前的鲜花放在花瓶的一旁,“还真是命大,那样都死不了。”
沈凌安静地躺在病床上紧闭双目,安若然掰开沈凌的一只眼睛仔细打量,“新闻上说你处于昏迷状态,很可惜,我是个怀疑论者。”
安若然记得在国外读书时,刑侦课上老师曾讲过,要判断一个人是否真的处于昏迷状态,就抬起他的手,手如果无意识地落下打在自己脸上,就是真的处于深度昏迷状态,因为正常人都会避开打到自己的脸,即使打到,也会因应激反应产生眼部肌肉的收缩。
安若然微笑着抬起沈凌的胳膊,她柔软无力的手臂被安若然慢慢拉长,忽然猛地松开,沈凌的手啪一声重重打在了脸上,她就如同真的死去一般,除了平稳的呼吸,没有半点皱眉的反应。
“看来是真的,得想个法子让你永远睡去啦。”安若然自言自语着,掏出口袋内的药瓶,她强行掰开沈凌的嘴,将瓶子内的药片狠狠往她口中倒。
安若然拍了拍手,将整瓶药都灌了进去,她拿起花瓶,朝沈凌口中浇了不少水,清水顺着沈凌的嘴角往外流,不断落在枕头上。安若然慢慢捏紧她的嘴,她眼里如同燃着一团怒火,“沈凌,好好替我的孩子赎罪吧!”
办完一切,安若然戴上墨镜若无其事地走了出去,下面就只等着医院宣布沈凌的死讯,而陆子臣会因为沈凌的死,从故意伤害罪改判为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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