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恒远见她这样,赶紧解释:“我是觉得你胆小,做事认真负责,比别人更珍视工作机会,所以才愿意请你。”他抬手示意聂瑶随他上二楼,“除了做饭,你还要负责打扫我的房间和书房,这两个地方以前都是我自己打扫,以后就交给你了。”
聂瑶在心里总结了下,靳先生的言外之意就是,他信不过别人,但信得过她,信她的原因是认为她胆小怕事?!
聂瑶觉得这逻辑很奇怪。
胆小怕事的人是最不能信的,吓一吓就会有什么说什么了。
靳恒远的房间很大,设计也很特别。
最特别的是床头所对的那面墙,整个墙面是一个嵌入墙体的巨大鱼缸,里面除了有色彩斑斓,种类繁多的观赏鱼,底衬的玻璃面上还有视觉立体的宫殿,映在水层里看上去梦幻而震撼。
聂瑶第一次进入一个男人的卧室,还是个半生不熟的男人,她起初站在门口有些怯,可是靳恒远总是一副极坦然大方的样子,不管做什么都让人很难往不正经的方向去想,若是拘谨了,反倒显得自己不对了。
卧室地上的长毛地毯柔柔软软的,踩上去很舒服。
聂瑶站在鱼缸前,仰头看着,不自觉地“哇”声惊叹。
“好看吗?”靳恒远站在她身后问。
“好看,”聂瑶目光随着里面的鱼儿兜转,“它们吃什么?怎么喂食?”
“有投食器,这个不用你负责。”
“那我负责什么?”聂瑶看向四周。
靳恒远双手叉腰,很随意的样子,也跟着看了看四周,简单地说:“你看着办吧。”
聂瑶又看了看鱼,然后走到窗前,站在窗口向外望,楼下是郁郁葱葱的花园,花园里有一个大型的三层式喷泉,水瀑正哗哗地倾泻着,周围是各色的花草,不远处还有一个白色的秋千椅,整个花园动静相宜,设计精妙,美轮美奂。
抬头远眺,可以看到区内的一个巨大湖泊,水面波光粼粼,更远处是一座青黛色的山,那山仿佛矗立在云朵里,飘飘渺渺,眼前的景色真是美得让人从心底里发出一声喟叹。
再美的景致也和自己无关,聂瑶转过身,问:“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事情吗?比如什么是不能碰的?什么是要特别小心处理的?”
靳恒远在给鱼缸的投食器里加鱼食,随口答:“没有。”
聂瑶走到他跟前,继续问:“你在饮食上有什么要求吗?比如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
“也没有,”靳恒远停了下,又说,“虽然没什么特别要求,但我很挑嘴的,不是什么都爱吃,你要多研究些好吃的给我。”说到最后他眼底盛满了笑意。
靳恒远拍拍手上粘的鱼饲料,转过身面向聂瑶,他看着她,脸上的笑容情不自禁地绽开,眉眼间都是柔情之意,连声音都不经意地变得温柔:“还有问题吗?”
聂瑶撇开眼,不与他对视,答:“暂时没有了。”
她走到门口出的唱碟机前,瞧了瞧上面的黑胶片,然后很自然地走出了房间。
最后,聂瑶拿了区内的出入卡,记下了别墅门的密码,离开了靳家别墅。
两人约定一切就从这个周末开始。
聂瑶回到家。
仔细地研究了几道菜品的做法和口味。
周灵很晚才回来,那时聂瑶正坐在床上看书。
周灵一进门就跑到聂瑶跟前:“聂瑶我该怎么办?”周灵一脸烦恼的样子,“叶晨好像不喜欢我,他对我爱理不理的。”
聂瑶头都没抬地回了句:“那你就也别理他了。”
☆、第十九章
周灵怎肯就此罢休,她开始详细地讲述自己和叶晨之间现有的点点滴滴,包括叶晨每次和她说话时的表情,动作,语气,一心想让聂瑶帮她分析叶晨是不是真的不喜欢她,不,是想让聂瑶肯定地告诉她:叶晨的种种表现说明他极其喜欢你。
聂瑶对此则充耳不闻,她已经懒得再对周灵说什么劝诫的话,对爱情故事更是提不起兴趣。
“你说话啊……”周灵伏在聂瑶床边,一脸期待地催促着。
聂瑶继续靠着床头看书,只答:“我没恋爱经验,我不知道。”
周灵抓过聂瑶的书,念道:“《厚黑学》?什么书?我听说过《红与黑》。”
“这不是小说,”聂瑶抢过来继续翻看,“这是讲为人处世的。”
“书里讲怎么为人处世啊?”周灵好奇地问,“‘厚黑’是什么意思?”
“‘厚’就是厚脸皮,‘黑’就是黑心肠。”聂瑶抬眼看周灵,“你要么就狠下心厚着脸皮去表白,要么就忘了世上有叶晨这么个人。”
周灵当然选择前者,毫不迟疑地问:“那我怎么说?什么时候说?”
聂瑶看着书,皱眉道:“自己找时机,没有时机就创造时机,可以不择手段,要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恒心。”
周灵听着不对味,嘟起嘴说:“你不要整天除了看财经杂志,就看这类乱七八糟的书,情商都看低了,你本来情商就不高。”
周灵难得言辞犀利。
聂瑶根本不想搭理她的话,继续看书。
周灵无聊地坐在一旁摆弄手机,没一会儿聂瑶就烦了,推她一把说:“你短信铃声吵死人了。”
周灵扁扁嘴,把手机调成了震动:“看不进去就不要看了嘛,和我说说话。”
“说什么?不是有人正和你聊着呢吗?短信回的这么勤还说人家不理你?”
“不是叶晨。”周灵一脸无聊地答。
“还有别人?”聂瑶斜睨了下周灵贴满大头贴和假钻的手机。
“是程先生。”周灵边回信息边说。
“程先生?”聂瑶在脑子里反应了好几秒,惊讶道:“程伟豪?那个凌亚影业的主席?”
“嗯,就是他,拍电影的。”周灵懒洋洋地答。
聂瑶难掩诧异地看过去:“天啊!他居然能和你这种小女生玩到一块去?”
周灵被聂瑶的反应惊到了,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反驳:“没一起出去玩过,就偶尔发两个短信。”
“你俩之间能聊什么啊?”
周灵盘起腿,一副高僧入定的样子,拿腔作势地答:“聊人生,聊理想。”
“去你的,”聂瑶推她一把,“说点正经的,这么有本事的朋友不要浪费了,赶紧让他捧你做明星。”聂瑶认真地建议道,真不是在开玩笑。
周灵“噗嗤”一下就笑了,高僧的样子也装不下去了,说:“靳先生也有本事,你怎么不利用一下他。”
聂瑶摆手:“不一样,我和他怎么能算是朋友,我要是给他发信息,他一定会以为我发错了,或是发神经了。”
“那就试试看啊。”周灵在床上翻找聂瑶的手机,“发个信息给他试试看会怎样?”
聂瑶现在恨不得每天出门都把手机藏在内衣里,这么贵的东西用着真是肝颤。一回家就赶紧把手机放到枕头下。
周灵一下就翻出了聂瑶的手机,刚拿到手里就被聂瑶夺了回去。
“别闹……”聂瑶将手机关机塞回枕头下,起身去了洗手间,“有什么可试的。”
等聂瑶从洗手间回来时,震惊地看到周灵正拿着她的手机,并且手机正响着有短信到的声音。
聂瑶冲过去一把将手机拿过来,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一条新信息到。
聂瑶惊的不得了,点开一看,信息上写着:“你怎么了?”
发信人:靳先生。
聂瑶立刻尖叫:“周灵你个死丫头……”
周灵满不在乎的表情:“我没说什么,我就发了‘你好’两个字而已,你干嘛这么大惊小怪的?”
聂瑶立刻关机把手机扔到床上,把周灵推开,赶她回自己房间,很生气地说:“莫名其妙说什么‘你好’?不是发神经是什么?”
周灵追问:“他回你什么了?给我看看,我帮你猜猜他喜不喜欢你。”
聂瑶极不耐烦:“快回去睡觉,不准再碰我手机。”
十分钟后,聂瑶咬牙把手机开机,屏幕上立刻闪现出一条靳先生的未接来电,聂瑶马上回了条短信过去:“靳先生对不起,刚刚发错信息了。”
靳恒远在另一边握着手机,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意,仿佛是看到了一个正在小心翼翼给自己暗恋的人发信息的小姑娘,一边发着信息一边怯怯地揣测着对方的心意。
想到这里,靳恒远的笑意更深,回她:“你在做什么?”
聂瑶则回道:“准备睡了,晚安。”然后就再次关了机。
靳恒远坐在书房里,看着手里的商业文件,脸上的笑意久久没有散去。
翌日,靳家别墅。
聂瑶今天早早就来了,她只负责一顿午饭,她想早些准备,以便对得起靳先生出的那些薪水。
聂瑶自己用密码进了别墅的庭院,进来后看到有人在院子里打扫。
聂瑶未作理会,径直往房子里走,这时出来一个中年男人迎向她,自我介绍是这里的管家,聂瑶简单打了个招呼就走了进去。
进了厨房发现有个中年女人在里面收拾,见聂瑶进来一点也不意外,自我介绍是这里的保姆陈姨。
聂瑶感到奇怪:“你们都是今天才来的吗?”
“不是,”陈姨答,“我们基本全天都在这里,不过我们住在别墅东侧的独立住宿区,先生不按铃召唤,我们是不过来打扰的。”
“都有谁住在那面?”聂瑶问。
“管家,司机,厨师,还有我和几个保姆。”陈姨答。
“有厨师?”聂瑶诧异。
“有,不过先生昨天通知厨子以后周末放假,不用给他做饭了。”
聂瑶表情滞了下,没再说什么。
靳恒远从二楼下来时,看到聂瑶正在厨房里忙碌着。
靳恒远脸上浮起笑意,他走过去,站在门口看着,聂瑶系着绿色的花边小围裙,头发高高地挽起,脸上没有化妆,清淡素雅得像朵白色的小雏菊。
聂瑶眼角的余光看到了靳恒远,她转过身,很平静地说:“靳先生,很快就好了。”
靳恒远面容温和地答:“不用做太多,随便一些就可以。”
聂瑶点点头,空气里有点微妙的尴尬。
靳恒远去了三楼的健身房,再次下来时饭厅里已经摆好了六菜一汤。
“靳先生,可以吃饭了。”聂瑶站在桌旁说,“我正准备上去叫您呢。”
靳恒远坐过去,抬手点了下对面的位置:“坐下一起吃。”
聂瑶不扭捏,坐下来给靳恒远盛饭,然后给自己也盛了一碗。
靳恒远拿起筷子很积极地把六道餐都尝了一遍,结果发现这小丫头可真有心机,六道菜六个口味,酸甜苦辣咸外加一个酸甜,明显在测算他的口味,靳恒远识破她的小心思,每一道菜都吃,就是不让她看出自己到底喜欢什么口味。
看着聂瑶疑惑探究的眼神,靳恒远心里乐开了花。
一顿饭还没吃完,靳恒远的手机就响起。
不知电话那面说了什么,聂瑶看到靳恒远的脸瞬间变色,严肃到可怕。
聂瑶下意识地问:“怎么了?”
靳恒远霍地站起来:“我妈进医院了。”他拿起车钥匙快步向门口走。
聂瑶跟着站起,客气地问了句:“需要我帮忙吗?”
她没想到靳恒远竟真的说:“好,你和我一起去。”
医院白花花的走廊里,聂瑶靠站在墙边,靳恒远在一旁和主治医师交谈着,身后围着三个靳老夫人平时的佣人,走廊里很安静,每个病房门之间都隔的很远,整个楼层都是高级病房。
聂瑶走到病房门口,透过门上的玻璃小心地向里面望了眼,病床上的靳老夫人一直在昏睡,面色安详,看不出病痛的迹象。
聂瑶不敢进去打扰,只好在门口的椅子上坐下,心中百无聊赖。
靳恒远与医生交谈完,径直走进了病房,聂瑶赶紧站起跟了进去,那三个佣人则相继离开去筹备饮食和用品。
靳恒远坐到床边,俯身看着床上的母亲,眼中满是沉痛。
聂瑶站在他身边,感到有些无所适从,可也只能这么陪着。
不多时,靳恒远的特助高胜匆匆赶来,高胜西装革履,像是刚从一个宴会上赶来,靳恒远出去向他交代了些事,很快又回到了病房,继续坐在床边守着。
聂瑶没问具体病情是什么,只是站在他身旁,轻声地对他说了几句宽慰的话。
靳恒远仰头看她,说:“谢谢你,你回去吧,我自己在这里可以。”
聂瑶低头回看他,见他衬衫衣领歪了一边,由于位置正好顺手,她想都没想地抬手理了下他的领口,说:“没关系,我在这里陪你吧。”
靳恒远的脸上在那一刻有一瞬的定神,随后神情变得分外柔和,似乎很受感动。
结果,靳恒远就真的没再说让聂瑶离开的话。
☆、第二十章
熬到晚上八点多的时候,聂瑶已经待得很不自在了,她从病房的沙发上站起来,轻声对靳恒远说:“我出去买点东西。”
得到靳先生的默许,聂瑶乘电梯来到医院一楼大厅,在经过取药口时,她不经意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聂瑶迟疑地走过去,随后诧异道:“周灵?你怎么在这?”
周灵转过身看到聂瑶,就跟见到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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