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露-贵花嫁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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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露-贵花嫁系列-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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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裼腥耍 
  窗户一开,有人从里如电般窜出,她忙向旁边的花丛中闪避,这时有人拉了她一把,将她陡然拉上墙头,那鬼魅一样的速度让她大惊之下还来不及反抗,就已经被拉出客栈。
  “站住!你是谁?”她大声质问,同时惦记著还睡在客栈内的白毓锦,便用被那人抓住的一只手,狠狠地掐了一下对方的手臂,那人痛呼一声,哑声骂道:“不识好歹的丫头!救了你还这样恶毒回报。”
  邱剑平左手拨掌想扫到那人面上,看清他长什么样子,但那人手更快,竟然一下子切到她的颈上,她神智昏乱,倏地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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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阁藕榭,朵朵芙蕖,风铃如歌,人影隐隐。
  这是邱剑平醒来之后先见到的景象,此时夜已深沉,但是眼前灯火通明,把夜晚照得犹如白昼。
  这是哪里?这里距离仙客来有多远?她又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有人吗?”她起身呼喊。
  此时一对俏丽的侍女笑盈盈地出现,对她深深施礼,“姑娘,您醒了,我们主人在前面等您,请姑娘赏花品酒。”
  “你们主人是谁?”她不解的蹙眉,“我不和不认识的人喝酒,而且我还有事,必须回去。”
  “主人说姑娘是认识他的,而且,名酒名花易得,知己良朋难求,请姑娘不要错过这天作的缘分。”
  这个人好大的口气?莫非就是将自己打晕的那道黑影?
  既然对方费心把她弄到这里,倘若她想避而不见,就这样离开,大概是不可能的。
  一咬牙,她点头应允,“好,我跟你们去!”她倒要看看那个神秘人在搞什么鬼。
  这种季节里芙蕖的确是很少见,邱剑平不由得要震惊于这个神秘人的财力和物力,大概和白家有得拚。但是这个人会是谁?是官家的,还是黑道的?
  直到走到前面,那一片灯火辉煌中,她陡然看清了坐在池边月下,正自斟自饮的那个人,惊得脱口而出,“原来是你!”
  她万万没有想到,越不想见的人越是要出现在自己面前,这个故弄玄虚的神秘人,原来就是那天晚上抢走她初吻的金大少!
  她捏紧拳头,如果对方敢靠过来就要一拳打过去。
  金大少还是戴著那张假面具,对著她笑咪咪道:“既然来了就坐下吧,这壶酒烹的热度刚刚好。”
  “你又来纠缠我做什么?你不是说你喜欢男人吗?”她咬紧唇,或者该说是咬牙切齿地瞪著那人,脑海中飞快地想著,到底在东岳国有哪户有钱人家是姓金的?可想了半天都想不出来。
  “我说喜欢男人,是因为那时候你是男人,既然你现在变成了女人,那我……开始喜欢女人也无妨。”
  他的目光总如两簇火,让她惶恐不已。
  如果说白毓锦像是她身侧永远长不大的孩子,天真可爱,玩心四溢,值得她珍视保护的话,金大少就如成人爱饮的酒,或是可以迷人心智的毒,让她见了就想躲避,生怕自己陷入其中,不能自拔。
  “我要回去。”她冷冷地命令,恨不得立刻离开这里。
  金大少微微一笑,“我千方百计把你请来,怎么会轻易放你离开?”
  “你!”她细细地回想,“刚才把我打晕的那个人不是你!”
  “对,不是我,只是我的家奴而已。我的身影和声音你早已熟悉,若是由我亲自出马,只怕你早就远远地逃开了。”
  “你又来烦我做什么?难道你烦我烦得还不够多?”邱剑平霎时按捺不住,脱口说出,“我和你本来是素昧平生,你要做什么我也管不著,我自认是个寻常人,没什么值得你追逐利用的价值,你紧盯我不放,到底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你何必妄自菲薄呢?”金大少持著酒杯缓缓走来,然后将酒杯举到她的面前,“剑平,我暗中观察你许多年了,若不是我故意现身,你未必能发现到我的行踪。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想找个能匹配我的伴侣,但看来看去,天下的女子都非我所想要的红颜知己,唯有你……”
  “你住口!”她冷笑嘲讽,“真是痴人说梦。难道我该说‘感谢你的抬爱’吗?”
  “这么说就太见外了,”他还是噙著淡淡的笑容,“你我之间何必言谢?只要你喝了我这杯酒,答应做我的女人——”
  “你妄想!”她抬手一掌将那杯酒打翻,反身就走。她也不知道自己该走到哪里去,又能走到哪里去,但是此时满心满腔都是莫名的恼怒和愤恨,除了远远地离开再没有别的心情。
  而他却在她身后轻笑道:“你要走也可以,不过要想想仙客来中那个还躺在房里的白大小姐是死是活?”
  “你难道真能如此卑鄙?”她愤怒至极地质问:“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要你啊。”他依旧幽幽地看著她,“你跟著我,我便放过她。”
  “若我不肯呢?”她昂然问道。
  “那就……玉石俱焚咯。”他无所谓地耸耸肩,“虽然我心中实在舍不得,可是比起让我眼睁睁地看著我喜欢的东西落在别人的怀里,我宁可选择毁掉。”
  如此轻描淡写的话,却掌握著别人的生死大权。他的自负、轻蔑中的冷傲,让邱剑平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他,但是,以她之力,早已做过尝试,她不是他的对手,所以她只能死死地盯著他,心中想著该怎么办。
  “不用费心想那些如何对付我的计策了,与其费尽心机想那些阴谋诡计,不如你乖乖地来做我的人。”
  他逗弄地挑著唇角,回应著她近乎仇恨的眼神。
  “你,想要我怎么做?”她艰难地吐出这句话,代表她心中的冰山裂开了一角。
  他唇边的笑意更深,“将这杯酒喝下去,我自然会带你去极乐世界,到时候你会发现,那和你这之前的十几年相比,完全是不同的生活方式。剑平,何必让那些难看的男装绑缚了你这曼妙的身材呢?著女装的你才是最真实的你。”
  他喊她名字时那份动情让她不由得怦然心动,忽然想起上次她纵身跳入冰冷的河水中时,他也曾经忘情地在船上喊过她的名字。
  那时候,她心中涌动的是种难解的熟识感,好像许多年来,他曾经用这样熟匿的语气叫过她的名字。
  这一定是他的邪恶魔力,用来控制她的心神。所以当她捧著那杯酒,一点点饮尽的时候,她在心中不断地告诉自己,现在的我绝不是真正的我,无论我做出任何事来,都是被人所控,被迫而为的。
  那杯酒,如她所想,的确能控制她的神智,让她一点点地精神涣散,最终倒在金大少的臂弯里。
  依稀中,他抱著她,她能感受到他的长袍下那具身躯并不伟岸,清俊修长,连他身上的气息都似乎变得熟悉。
  这杯酒……和他的人一样可怕啊。
  毓锦,但愿你能平安,并原谅我的迫不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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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那已深的夜色,还是这片芙棻,只是坐在池边的人只有金大少一人,他对著月色,慢慢地喝著酒,好像心事重重。
  这时从花丛树影中走出来一人,站在他面前。
  他抬起头,问道:“把她送回去了?”
  “嗯,点了穴,三个时辰之后会醒过来。”
  扬起手,他一把扯下脸上戴了许久的面具,露出来的那张脸,精致秀气,虽有三分女子的妩媚,但掩不住男儿的英气逼人,他眉底眼中透露的精明成熟,与他看上去下过十七、八岁的年纪并不大相符。
  这是金大少的脸,这也是白毓锦的脸。
  金大少就是白毓锦,这是邱剑平想都不敢想,信也不敢信的事情吧?
  而站在他对面的那个神秘影子,就是刚才将邱剑平打晕带来,又匆匆送回客房的人,他,正是求伯。
  白毓锦慢慢地喝酒,蹙著眉说:“我想看她的心中到底有没有我,可是百般试探之后我又想不透了,她好像是喜欢我的,但是我又怕她喜欢的是这个轻浮挑逗的金大少,而不是我白毓锦。”
  “你以为你平日里就不轻浮了吗?”求伯说话的确大胆,“你们俩整天在车厢里拉拉扯扯的,以为我在外面就听不到?”
  他不禁失笑,“那不一样啦,平日我要亲她,都要软磨硬泡,或者偷偷摸摸,趁人之危才敢下手,而金大少却是个不管不顾的性子,你说,女人到底喜欢哪一种男人?”
  “你做了这么多年的女人都不知道,我一个半老头子怎么会知道?”
  白毓锦叹口气,“唉,都怪我爹,没本事生女儿,才害我女扮男装这么多年。”
  “那应该怪当年皇帝老儿定的这个破规矩。”
  求伯说的是许多年前的一道旨意。在许多年前,当时的皇帝将东岳国丝绸织造的权力交给白家的时候,群臣和群商中不满者大有人在,皇上说是因为当时白家主事者是一位白家小姐,她的丝绸技艺绝佳,天下无双,所以交给白家皇家信得过,倘若日后白家手艺失传,或者主事者不再为女性,就将这份差事再转让别人。
  于是白家历代主事者皆为女性,也是为了保住这份肥缺,偏偏到了白毓锦这一代,前任主事者,也就是他的姑姑,身体多病,不能主事,他父亲没有生下女儿,就怕后继无人,迫不得已,只好冒著欺君之罪,玩了个偷龙转凤,硬是把刚刚出生的白毓锦说成是女儿身,欺骗了所有亲友的耳目,继续保住皇差。
  白毓锦继续感慨,“就为了这么一个所谓的家族荣誉,害我既不能在人前骑马射箭,也不能像其他男孩子一样上树下河。要不是十岁那年在梨花园遇到你,开始半夜和你偷学武功,只怕如今我真的要变成个不男不女的妖怪了。”
  求伯笑道:“可你本来也不是什么乖孩子,邱剑平日夜在你身边,都不知道你学了武功,还在外面置办这么多的产业,可见你本来就是心机多多,即使没有遇到我,你还是你。”
  白毓锦狡黠的目光闪烁,“剑平正是因为老和我在一起,所以没有留意我的变化,会置办外面的产业也是为了给自己留条退路,万一将来被人告发我的身世,皇帝查问下来,我也好有办法带著全家全身而退。剑平是我的人,被人盯著,因此这些事还是不告诉她比较好,免得给她惹麻烦。”
  “她最大的麻烦不就是你吗?”求伯忍不住打趣,“一天到晚为你卖命,还被你骗得团团转。”
  “所以我现在真怕如果有一天告诉她真相,她会不会很生气?”
  “反正她也有事情瞒著你,你们正好扯平。”
  “可是女人向来是不讲理的,只许她瞒著你,不许你瞒著她。”他很为难地思索,“要怎样让她知道金大少就是白毓锦,才不至于把她气坏了?我有时候真怕一日一我说出口,她就会离开我。”
  求伯淡淡道:“你对女人的心思其实满了解的,还怕什么?她再气你也好,喜欢金大少超过白毓锦也好,总之,她是喜欢你的,这不就行了?”
  他不禁翻了个白眼,“你说得倒轻松,好好的白天和她说什么‘有人要现形’,让她多生疑虑。”
  “我是在帮你提醒啊,我看那丫头冰雪聪明,你是男儿身的事情她应该早就知道了,说不定哪日她就能想明白金大少和白毓锦的关系,早做提醒比起突然醒悟,伤害总要小一些。”
  将话说完,求伯看看天色,出声催促,“快回去吧,一会儿天亮,穴道解开,她醒来之后看不到你我就真的要立刻起疑了。”
  可白毓锦只是托著腮,望著月色自言自语,“如果今天晚上强留下她,让她做了我的人,然后我第二天早上告诉她真相,她是不是就会心甘情愿地嫁给我了?”
  “你可以试试看。”求伯哼笑一声。
  他皱皱眉,话虽如此,他还是不敢,因为在他心中深处,还是保留著对邱剑平的那份尊重,他也知强求的结果大都痛苦多于甜蜜,因此若是把她惹恼了,逼她和自己翻脸,就此离开,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还是再等一等好了,等个最佳的时机,反正总有一天他会说破,然后不管是白家大小姐嫁给近身随从邱剑平也罢,还是自家公子娶了邱氏女子也好,他们总是要绑在一起,怎么分都分不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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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昨天晚上的事都是梦吗?邱剑平怔怔地看著头上的床幔,虽然身侧没有白毓锦,但是这里还是那间他们同榻的客房,连她的长剑都还在手边好好地放著,彷彿没有移动过。
  就在她蹙眉思考时,门声突然一响,白毓锦探头进来,笑问道:“萍,睡醒了吗?我可以进来吗?”
  何时他变得会和她客气讲礼了?她看著他,点点头,自己也坐起来。
  “刚才看你睡得好香,我就先出去转了转,这小镇早上没有多少买卖人,我就和掌柜的要了点早点,你要是饿了,我们一起去吃。”
  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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