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经过一番修饰的陈子昂,看上去也很俊朗。
我大大地表扬了他们一番,小恙这才心满意足地放我归山。
呵呵,过了一定年龄,略微有个改变,就想在老朋友面前臭美臭美。得到老朋友的赏识,心里特别知足。
我自己也愤愤地想,等我再婚的时候,我也要带着甜甜拍婚纱照。如果真的找不到好男人,我就和甜甜拍婚纱照。
没有男人的镜头照样精彩。嘿嘿。
一到春天,别人发情,我总是犯困。一天到晚,总是睡眼蒙蒙。
老顾像个讨债的,一有空就催我图纸。
流行年年都变,今年好像又有点倾向古典的苗头。
我给老顾设计了几款挂链,都是很繁复华丽的那种,很得女孩子的喜欢。
可是天罗衣服装公司的设计师不喜欢,回话说过于土气,不大方。
老顾看我脸色不对,连忙说:“他们的服装主要倾向于白领,所以要求简洁大方,。”
我争辩:“他们根本就是没有眼光。”
老顾笑眯眯地说:“控诉啊,控诉。美秀,你想做的更好一点,就应该听进别人的意见。”
是!我就是这个毛病,一听表扬,喜眉笑眼。一听批评,愁眉苦脸。
老顾又说:“但小女生们都很喜欢这些饰品,我们也能发笔小财。”
我做了很多碧绿的叶子,串在黑色的丝绳上,然后用一朵黄色的向日葵当耳坠,看上去很鲜明,也很夺目。
我挂在自己的脖子上,算是给自己的一个犒劳。
老顾看我在镜前反复臭美,就笑着说:“美秀,没打算再找一个吗?”
“找一个什么?”我愣头愣脑地问了一句。
“当然是找个男人啊。”老顾哈哈笑。
我哭丧着脸说:“遍地都是男人,可优秀的男人紧缺。再说了,我拖家带口的,即便遇到优秀的男人,我也竞争不过那些小女生。我目前不抱希望。”
老顾笑着说:“不要太悲观啊,希望总是有的。”
你伸出手,我却无法牵住7
甜甜参加学校的跳绳比赛,一回到家就让我陪练。
这个不难,想当年,我一口气能跳两千个。米欣比我还厉害。
我对甜甜夸下海口。然后兴致勃勃去楼下跳绳。
可跳了300个,就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再往下跳,感觉两腿发颤,两手发抖,呼吸紧促。
一不留神,右脚绊了一下,就打住了。
我不甘心,再跳,还是300多个。越跳越差劲,连一百个都跳不了了。
甜甜连连羞我:“妈妈真不害臊,妈妈吹牛皮。”
我也心里发急。这是老了啊。有的时候,容貌上暂时看不出来,但身体已经发出危险信号。
什么都还没有干呢,怎么就衰老了?
我给甜甜说:“乖,不是妈妈撒谎,是妈妈老了啊。”
甜甜眨巴着眼睛说:“妈妈以后也会老成奶奶的样子吗?”
我一听,打了个激灵,无可奈何地说:“是的,等你长大了,妈妈就老成奶奶那个样子了。”
到了那个年龄,还有什么可以放不下的?
推而论之,现在还有什么可以计较的?
米欣说的对,女人其实是可以干大事的。只是很多女人把心思都放到了琐事上,因为患得患失,因为感情纠葛,因为落寞孤独,所以让时间在身边唰唰而过,最后两手空空。
很多女人一直都在辛辛苦苦,但最后在孩子眼里,像个保姆;在老公眼里,像个废话机器;在外人眼里,像个是非八婆。
我才不要这样!!!
周日下午,照例去超市给甜甜买零食。我给自己也买了一包,有生瓜子,有开心果,有无花果,还有核桃。甜甜吃惊地问:“妈妈,你也吃零食?”
我没好气地说:“妈妈怎么不能吃?”这就是女人,你总是吃鱼头,孩子们就认为你喜欢吃鱼头。到你年老的时候,照旧把鱼头留给你。
我以后要多吃坚果,多喝纯奶,多锻炼身体,让青春停留的更久一点。
然后我对甜甜说:“记住,你喜欢吃的东西,妈妈也喜欢。妈妈总是惦记着宝贝,宝贝以后也要惦记着妈妈。”
我在日历上画出朋友们的生日。到了特别的日子,不仅送去美好的祝福,还准备一份小小的礼物。
到了我生日那一天,满满都是祝福。严洪敏送我一条转运珠串成的手链,我带着一手运气,幸福地走过34岁。
虽然没有米欣的祝福,但我相信她在遥遥的天国,会默默地祝福我。
大片大片的蔷薇盛开的时候,江城又迎来了夏天。
女儿湖边的人流简直可以用堆来计算。
不少年轻的恋人旁若无人地拥吻,激情,热烈,缠绵。
我不由自主地偷看。不由自主地脸红心跳。不由自主地想入非非。不由自主地蠢蠢欲动。
我的心就好像女儿湖里的碧水,一波一波地荡漾。
你伸出手,我却无法牵住8
本来想去老顾那里,可是又不想辜负这样的夜色。就一个人沿着女儿湖往前走,看着别人肆无忌惮的甜蜜。
哎呀,真想走过去,把那两张粘在一起的嘴唇掰开。这不是明着欺负我们这些单身贵族吗?
突然就想起了严洪敏。
我带着复杂的心情拨通严洪敏的电话。
他一接电话,很惊讶:“好一把甜腻的嗓子。美秀,是不是感到孤独了?”
只恨自己没有掩饰,只恨他太过聪明。
我哼了一声说:“是的。感觉很孤独。你在干什么?”
他呵呵一笑:“你来去潇洒,怎么会感觉孤单?连你都发起了愁思,所有的女子都该寂寞抓狂了吧?”
我大笑:“我哪有这样的领袖作用?如果你这个时候能赶过来,我估计我会感动的痛哭流涕。”
他呵呵一笑:“如果南航的老总是你的哥哥,说不定还有这种可能。”
明知无望,我还是笑着说:“你若有心,就是开车也开到江城了。你在干什么?”
他的口气很是一本正经:“我在整理这个季度的财务报表。”
我哼了一声:“那你继续为了社会主义的伟大事业忙碌吧。”
他果然说:“那我就先挂了啊。”
他果真挂了电话。我气的咬牙切齿。
我只能是白白生气。他没有陪我消遣的义务。
要是米欣在,我们两个就是捧着一杯清茶,也能打发一个晚上。
耗到十点,湖边人影渐少,我打道回府。
一个人散步,还真是一种意趣。身心全部放松下来,连说话的精力都省掉,真是惬意。
我懒洋洋地回到住处。
一走出电梯门,就呆了一下。
严洪敏双手抱胸,正靠在我家门口。
我使劲揉揉眼睛,想确定眼前是不是幻觉。
他一把走过来,拉住我说:“美秀,你又犯糊涂了?”
实实在在的声音。我的双手插在裤袋里,难以置信地说:“你从哪里蹦出来的?”
他慢慢捂住脸,幽幽地说:“我分身有术。站在你面前的是我的灵魂。”
我使劲擂了他一拳,笑的前俯后仰。
几个月没见,两个人站在一起,到底有点不好意思。进屋后,我倒了两杯果汁。
两个人捧着杯子,都是小口抿着。却没有人开口。
气氛有点尴尬。我抬起头时,他刚好也抬起头。两个人的目光撞在一处,又惶惶然躲开。
跟做贼似的。
我大气也不敢出,心里憋的难受。
敢情这是练功啊?
我开口问他:“你到底怎么来的?”
他这才说:“母亲生病了,我请假回来看看。凑巧就接了你的电话。相离这么近,不看看你,于心何忍?”
他的嘴角微微扬起,脸上全是笑意。
然后他凑近我的发际,轻轻地说:“今晚,你还让我回去?”
你伸出手,我却无法牵住9
我说话有点语无伦次:“那你,你想怎么样?”
他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暖暖地说:“只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我的身体很僵硬,连手都成了多余。一瞬间,只感觉脸颊发烫。我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突然侧过身,一下抱住了我,喃喃地说:“美秀,我爱你……”
然后,他滚烫的唇贴了上来。我心迷意乱,不知所措。任自己的思绪迷失在那熟悉的古龙香味里……不由自主紧紧搂住他的脖子。
许久,他停下来,轻轻地说:“我去洗澡。”
我点了点头。
浴室里花花的水流冲击着地面,也冲击着我的心扉。过了一会儿,水流声停止。门咔嚓打开。我不敢抬眼,怕看见他裸体出来。
“美秀,你进去吧。”他的声音仿佛是燕子呢喃。我点头,只感觉面红耳赤。
一抬眼,放松下来。他裹着浴巾,刚洗过的头发根根竖起,倒显出几分英气。
我关上浴室的门,缓缓脱下衣服。一任水流倾泻而下。
过了许久,才洗浴完毕。打开房门时,手都在发抖。
“秀儿,我在这里……”卧室里传来他浅浅的话音。但落在我的耳边,仿佛惊雷。
我轻轻挪步过去,仿佛一步千年。
他一步跨过来,把我拦腰抱起,然后轻轻地放在床上。
灯悄声熄灭。
昏昏沉沉地意识里,一阵男人的气息扑面而来。
和大生在一起的时候,他习惯开灯。而漆黑的夜里,我没有来由的害怕。
我一把推开严洪敏,焦灼地说:“大生,把灯开开……”
我突然呆了一下。我的嘴里居然清晰地喊出大生的名字。
灯哗然亮了。严洪敏把我裹在绸巾里,而他的身上已经搭上浴袍。
除了大生,我从来没有接近过别的男人。今日这样,我很难堪。想必严洪敏也是如此。
我慢慢地说:“严洪敏,对不起……”
我以为他会生气,谁知道他的脸上绽放着暖暖的笑,安慰我:“美秀,没有关系,我理解你。今晚,我们只是休息。”
他这样一说,我心中一下子变得坦然。枕着他的胳膊,昏然入睡。
梦里繁花盛开,芳草碧绿,我长长的裙裾在风中飘扬……
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床上,赫然只有我一个人。我未着衣服,慌忙出去,已经没有了严洪敏的影子。
难道他没有来过?可是桌子上分明放着依然热乎的豆浆和面包。
追也无用,看来他已离开。
豆浆加了糖,醇香,清甜。喝下去,唇齿生香。
我忍不住拨了他的电话。
“严洪敏,你在哪里?”
“秀儿,不想惊动你的美梦,就悄悄离开了。今天我就要返回公司,无法当面话别。”我追问:“我们何时能见?”
他仿佛犹豫了一下说:“来日方长。”
我的心徐徐落地。
我的心,仿佛隔了一个天涯。左手里是过目不忘的旧痕,右手里是十年一个漫长的打坐。对着佛祖,默默祈祷。
你伸出手,我却无法牵住10
和严洪敏的恋情像铺天盖地的蔷薇花一样,开在心里的每一个角落。
当然,没有了小女生的那种不顾一切的炽烈疯狂。想念的时候,发个短信,笑容写在短短的文字里,一切尽在不言中。
到了周末,严洪敏从北京赶回来。一个大男人,带着两个小女人,日子过的满满当当。
甜甜喜欢严洪敏,学我的样子,也叫他严洪敏。我断然不允,小声责怪。可一转身,小丫头依然叫他严洪敏,声音长长短短,高高低低,不尽是撒娇。可严洪敏乐意,清脆响亮地应答。
日子开始过的鲜亮。
因为等待,因为期盼,相聚的日子变得短暂,相离的日子变得漫长。
尘世的喧嚣和明亮,简单的快乐和幸福,如同清亮的溪涧,在风里,在我眼前,汨汨而过。
手机每每震动,看到熟悉的名字,心中的波折千回百转。仿佛嘴里含了一枚薄荷,清凉,微甜,余味缠绵,
爱情,就是说不清楚的感觉。也许,真正眷恋的,就是他那一身阳光的味道吧。
他总是说:“我的手机从不关机,你随时可以找到我。”
6月3号,严洪敏公休。
杭州曲院风荷的风光正好,我们相约前行。
夜里,借住在寒山寺附近的旅店。
是夜,月色如水,皎洁照人。江上扁舟穿行,来往如织,都是游玩的客人。
我们也租了一叶小舟,船家摇动船桨,慢悠悠地穿行在碎波如银的江面。两边的店家灯火通明,仿佛旧时的秦淮,不尽是繁华盛世。我们指尖相扣,身体相依,虽然没有开口,但一切尽在不言中。
严洪敏开口:“柳永的《蝶恋花》,你知道么?”
我一笑,轻轻地说:“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栏意。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然后莞尔:“干吗憔悴?人生苦短,要及时享乐。”
最后的一站是西湖的断桥边。
西湖绸伞不同别处,色彩艳丽,图案华贵。撑开伞架,仿佛盛开一朵荷花。
严洪敏给我买了一把。
我打开,撑在头上。看着里面的木质骨架,好奇地把玩。
严洪敏定定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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