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歆歆,何总裁看起来好憔悴!是不是为了你啊?不过帅哥就是帅哥,怎么看都是养眼啊!”
“你哪里看出他憔悴了?”肖清歆的手慢慢失去了温度,胡媚儿只是在他们恋爱的时候见过他有限的几次而已,都发现了他的变化,更何况是她呢?她终于明白自己从春节那天开始的心慌究竟是为了什么。
回到家里,她刚刚洗过澡,听见客厅里老爸回家的声音。
“桂芳,你看今天的新闻没有,耀扬集团改变与政府的合作模式,投资几十亿,保护古镇建筑,打造历史名城。
肖清歆没听清,脑子里一阵阵轰鸣作响,除了激动兴奋,心房里更有一种因为疾速跳动,生疼的感觉。
“这回老家的人可安心了,这个耀扬集团名声在外,也真不愧是国际知名集团企业,难得的做件漂亮事。”
“何仲康真是年轻有为,有见识有魄力,非一般人可以比拟啊……”
肖清歆又转会了自己的卧室里,关上门,一咬牙,拨出了何仲康的手机号。
听筒里嘟嘟的声音响了好久,最后转成提示音。她不甘心的又拨了一遍。一连三次都没有人接听。两个小时过去了,也没有人回复过来,她坐立不安直接给李助理打了过去。她记得上次他生病的时候,小波骗她去医院的事情。现在只要能接通,她宁可再被骗一次。可是还是让她失望了,李助理的手机也无人接听,连小波也联系不上了。
爱情,是一种遇见(七十)
到了大半夜的时候肖清歆还没有入睡,她想起了很久前的那个夜晚,他只因为她的一个电话就匆匆的开车来找她。他们在漫天的星光下接吻,他同她第一次讲起自己家里的事情,他告诉她所有的节假日他常常都是在工作中度过,他把她搂在怀里,说他现在很幸福!
半昏半醒中,肖清歆放在耳边的手机响了起来。只是最平常的铃声,却像是被一道高压电流击中。
“喂!”听到了声音,她才又重新看了一遍屏幕上的号码,不是何仲康是小波。
“歆歆,你打电话找我?”
“哦,我想找何先生,他的手机没有人听!”
小波在电话里沉默了一会,“最近何总有联系你吗?”
好熟悉的话啊,居然和王助理说的一模一样,但是相比之下她和小波的关系要熟络很多,问起来相对也没有那么尴尬。
“小波,我今天在街上看到过他的!”
“街上?什么时候?哪里啊?不可能吧!”小波在电话里一连惊呼。
“今天下午,就在百味粥铺的对面!他最近好吧……”
“下午,不可能……”小波再次觉得不可能。直觉让这让肖清歆更加不安,到底怎么了?
“小波,他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告诉我好不好?”电话中她听到自己的声音都变了调子。
“这个……”
小波欲言又止,支吾了很半天,完全不是平日里的风格,最后叹息了一声说,“这是何总的私事,我们不敢乱说的。所以才问他有没有和你联络过。
既然他没有联系过你,想必也是觉得没有必要吧?我只能告诉你,何总春节前的几个月里生了一次大病,已经痊愈了。但是最近他情绪不太好,应该是有很多烦心的事情。
我不知道你跟何总当初为什么分手,但是你离开后,何总身边一直没有新的女友填补进来,或许你该自己问问他最近发生了什么。”
小波挂掉了电话,肖清歆的手变得冰凉。春节前的几个月里他生了一场大病?难怪那几个月他就凭空的消失了。原来无论他是如何高高在上,也不过是普通人,也会生病,也会倒下。
可是,他们已经分手了,早就分手了,拒绝的话她说得那么坚决,可是为什么此时此刻,她的心里竟会有深深的愧疚和自责?
难怪春节的时候,他会一脸倦容的出现在她的面前,难怪上午的时候,连胡媚儿都发觉了不对劲儿,可是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她突然有一种想法,要是这次也像上次一样,是个简单的感冒发烧,是他纯属捉弄她戏弄她该有多好?或者如果上午的时候,在他叫她的时候,她没有那么逃跑似的离开,或许现在就不必再……牵肠挂肚。
她再也无法入睡,拿起手机打出去还是没有人接听,她沉思了很久发了一条短信给他:听说你之前生了一场大病!现在好了吗?
指尖颤抖着发出去,这是他们分手以来,她第一次主动发信息给他。他现在在做什么?也许已经睡了。如果没有,为什么会不接她的电话?
满满的疑问填满了肖清歆的脑海,这一夜过得无比煎熬,可是那只一直睡在她枕旁的手机却一次也没有响过。
早上的时候,肖清歆在回学校的路上直接把电话打给了耀扬集团的秘书室。小波告诉她:何总没有来上班。
肖清歆只去过何仲康的两个住处,一个是市心的酒店套房,另一个就是市郊的别墅。在下午的时候,她终于还是没有管住自己的心,匆匆的赶去了酒店。服务人员告诉她,并没有看到过何先生。随着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她一咬牙,索性打车直奔了他近郊的别墅。
保安认识她,直接拨通了何仲康别墅的门禁,肖清歆站在保安的身边,竟是听到了听筒里那个男人沙哑的声音。
“让她进来!”
沿着细碎的鹅卵石,肖清歆想起了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情形,一晃竟也是那么久以前的事情了。
客厅的大门敞开着,何仲康拿着水杯正在泡茶,看到她急匆匆的跑进来,手里的被子一倾斜,水流到了他的手背上。
肖清歆看着面前这个穿着睡衣一身家居打扮的男人,并不是错觉。这些日子以来她的忐忑难安都不是自己的胡思乱想。昨天上午,当时他用那样渴望的眼神看她,最后叫住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其实一切都是那样明显,而那时只是她一味想逃,竟然没有觉察。顷刻之间,悔意铺天盖地般袭来,让她觉得呼吸困难……
“你怎么来了?”何仲康重新拿好杯子,走到沙发上坐好,看着她的目光含着笑意却并不热切,仿佛自己沉浸在某种情绪里无法自拔。就如同当初她不小心提及了他心底的女人,他流露的也是这种淡漠的疏离。不是刻意而为,那是一种孤独很久后,由心而外的寂寥。
最难过的时候,他已经熬过去了吗?或者她的到来是个错误,但她并不后悔。
“我来看看你,听说你之前生病了……最近是不是出了事?”
她没有任何目的,她只是想确定他好不好,不想再尝那种牵肠挂肚的滋味。如果他一切安好,她便离开。
何仲康拿着手里的茶盏,轻轻的晃动,他很想她,非常想念。昨天她的短信他看到了,那时有一种冲动想马上驱车去找她,可是他克制住了。
就连此时此刻,他心中依然有两个人声音在彼此反驳。
过了那么久,他终于抬起头,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样,冲他面前的小女人伸出手去,“过来!”
这一次,她没有犹豫,径直的向他走了过去,他拉住她的手,她一个不稳,就跌倒在了他的怀抱中。她没想过这样,可是惊觉时已经被他紧紧的抱住。
他用手端起她的脸庞,逼视着她的眼睛,突然眼神一暗,那么快的转变,突兀的让肖清歆心跳更加激烈。
“我妈妈出了点事情!”
“何夫人?”她惊呼,那么高贵和善的女人啊!
何仲康漆黑的眼睛望过来,嘴角噙上无奈的惆怅,“你见到的何夫人不是我的亲生母亲,我说的不是她……”
肖清歆从来没有听他说过自己的身世,原来何夫人不是他的母亲,可是
爱情,是一种遇见(终)
何仲康这是有生以来第二次和一个女人认真讲起自己的身世,第一次的时候,他还是一个年少轻狂的公子哥,可是现在他已经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成熟男人,眼见着面前比她年纪心性都要小上许多的小女人,原来讲出口也并不是那么困难。
开口很艰涩,到最后他看着她脸上各种复杂的表情,睁大的眼睛,嫣红的嘴唇,因为惊讶紧张白皙的皮肤上泛起的红晕,他的嘴角竟然慢慢的泛起了笑容。
多日以来积压的郁气渐渐散开,他伸开双臂将她一揽,顿了顿,没有感觉到抗拒,这才慢慢收紧。他低下头轻轻的啄了一下她粉嫩的嘴唇,这是他早就想做的,他有时后悔上次在三亚酒店的时候,真不该放她走,明明是那么渴望她,需要她,却眼睁睁看着他离开,和任何人说起大概都不会相信这是何某人做事的风格。
可是他终究是舍不得再委屈了她……
他没有深吻,只是用嘴唇在她的唇瓣上轻轻的摩挲着,再次轻啄了一下,轻轻的把她搂在了怀里。夕阳从窗外爬进来,静谧的空间里两个人相拥的情形是一副唯美的画面。
肖清歆还沉静在惊讶之中,她久久的凝视着面前的男人。好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一般。原来这个叱咤风云的男人在内心深处竟是有着这般脆弱的伤口。
“仲康,对不起!”在她的世界里,她不晓得还有这样丑恶的人和事情,会有人连一个死去的女人也不肯放过。铺天盖地的悔意席卷而来,他最痛苦的时候,她明明就在他的面前,却视而不见。
“为什么这么说?”
她被问住了,秀气的眉头紧紧的皱起来,大大的眼睛里波光盈盈一闪,仍是纯洁干净的样子,无论什么时候都未曾改变过。就是这样的神情,每每让他砰然心动。
“看着我!”
他的声音充满了魅惑,她抬起头,望向他深潭一样的眼眸,那像是一个没有边际的黑洞,一点点吞噬着她的灵魂。
“告诉我,为什么会来这里?为什么会说对不起?”
“我的家庭很幸福,我想不出这个世界会是这样的复杂,仲康……我很难过。”
也很心疼你!
纵使看到了她对自己的感情,何仲康也同样看到她眼底的挣扎和犹豫,心里清楚的猜想到她此时的纠结,他轻轻的笑了一下,很好的控制住了自己渴望她的情绪,心头却是一凉。
“我的妈妈是我父亲的情妇,那时我还很小,所以她去世时的墓地也是父亲随便选的。后来我长大了,也动过迁址念头,但是再三考虑了很久,还是觉得保证入土为安才是对亡者最好的祭奠。至今,她的墓碑上只有一个人的照片和古梦玲女士三个字。就连我的名字也是后来长大后才加进去的。
每年她的祭日和元宵节的时候,我会回香港去祭拜她,但是没有想到今年会发生这种事情。”何仲康叹了口气,握起了她的手,仿佛寻求一种安慰和温暖,而这样的安慰、温暖只有她能给与。
“我接管耀扬这些年,在商场和官场上,再怎样也终究难免树敌,虽然只是妈妈的墓碑被毁,但是最让我难受的是整个何家,尤其是我的父亲,表现出冷漠和厌烦的态度,让我无法接受,而我也没有立场以何家的名义对那些媒体给予一个有力的回应。”
肖清歆不知道当初他的母亲是在一种什么样的情况下选择做他父亲的情人,而到现在何仲康已经成为了耀扬集团的总裁,他的母亲也从来没有被承认过。这件事情发生了,却只是他一个人的事情,同何家无关,他有足够的能力找出幕后的作蛹者。可是这份孤独的伤痛,终究没有一个人可以分享。
他在她的头顶说:“歆歆,那天刚从香港飞回来,听到你在那条街上,我匆匆赶过去,当时我真想把你从街上带走,可是我就站在你的面前,你竟然也会那么狠心的一步一步离开,你是我遇到过最狠心的女人!”
她小小的身体,已经完全被他抱在怀里,她一动不动,垂着头他正要低头去看,睡衣的衣角却被被紧紧的抓住。
“人在脆弱孤独的时候,难免会作出一时冲动的事情!”
何仲康失笑,含笑认真的看着她说:“冲动的行为?你把我当成了什么人?”他的眼睛里熠熠生辉,带着王者般的自信和从容。明明脸上还带着倦容,可是这句话却是掷地有声。
她心里一动,因为刚才的心痛而虚浮的双脚好像重新踩实了地面。心底最深处的恐惧和迟疑,被抽丝剥茧,正一点点的剥离。
“可是那次在你的酒店套房,在医院,你不止一次的对我说过那样的狠话!你发狠的样子,很久以来都成了我的噩梦!”
此刻的他也许根本还不会明白,他那时说要和她结婚,大年初一用那种恳求的目光想要带她回上海,她的心里是多么的激流澎湃,可是她那时已经失去了过去初见他时的勇气,她好怕,怕自己又将付出的全部真情,换来的只是他孤独脆弱时的冲动。
她没有能力在爱情中保留自己,如果爱了,便是倾尽所有。
何仲康长长的叹了口气,她也不会知道,他已经很多很多年没有同女人发过脾气了,她的固执逃离让他心痛,让他尝到了什么叫留不住,得不到!一切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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