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高。我一个人很多时候也单独地接待事务,从产品的引进到走向市场我可以在各个环节里轻车熟路地操作了。我也知道如何做到一班人马两套机制的合理运用,在心里我非常佩服秦汉这种做法,员工可以尽可能地发挥自己的特长。
陈宏点燃一支烟,深深地猛吸了一口,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帮她,她一个人很痛苦,我曾经想和她谈谈,但是她马上就强颜欢笑,说没事的,让我不要打扰他。我是看着她来公司的,很好的一个女孩,以前我们经常听见她的歌声,自从去年的五一大假一过,她就没有以前开心了,也没看见她真正开心过。”
我们谈话正浓的时候,樱花惊慌失措地跑过来。大声叫道:“蕊雅!苛云她……她……昏过去了。”
我急忙往外跑,樱花跟在后面,不大的卫生间里聚集了好几个人,苛云倒在浴池旁边的地下,面色苍白。我赶紧扶起她喊了几声苛云,苛云,她无力地瘫软在我的怀里。樱花在一旁也焦急地问:“这到底是怎么啦?”吴小丽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说:“作践!”走出了卫生间。秦汉从办公室出来问怎么啦?快把她扶到沙发上去,然后吩咐陈宏打120送医院。
我把苛云搂在怀里,突然心生怜惜,我感到她是那样地脆弱,也想到生命的脆弱。我不停地唤她的名字,深怕她这样就去了,在医生还没有来的时候,她微微地睁开了眼睛,偌大的瞳孔深陷下去,眼里写着沧桑。
诊断的结果使我们吃惊,说大概是吸毒所致。毒!好可怕的名字,那是摧残人类的恶魔,是打破正常生活的有害物质。我不敢再想下去,我似乎已经看见罂粟花醉人的芬芳下那可怕的实质,它使人飘飘欲仙,使人魂断万千,使人在向它低头,使人在向它屈服,使人不得不改变自己的脆弱的心理,一步步滑向那可怕的罪恶深渊……我似乎也看到了苛云吸毒的快感,然后漂浮起来,最后是痛不欲生的挣扎……
120的车子把苛云拉走了,办公室里的人好一会都保持沉默,似乎谁也不愿打破平静,每个窗户都敞开着,风吹了进来,扑打在每个人的脸上,这是在诉说一种哀伤,还是对人类的绝望和悲哀?也许医生说的话过于夸大其词,但是我总希望那只是一个征兆,不是事实。
不速之客(1)
刚走进陈宏的办公室,他就告诉我有个男的打来电话找我,说有要紧的事找我谈谈,电话号码放在了我的办公桌上。我说谢谢!我担忧地看了他一眼,他的脸上没有血色。我问,不舒服吗?要不要回家休息?他摇了摇头说,不用。我离开他的办公室来到自己的办公室,在桌子上放着一张纸,上面是赵勇的名字和电话号码。
提到赵勇,我感到不快,最近以来这个名字总是纠缠着我,这个房产总经理给我打了两次电话约我见面。这两次会面倒没什么事发生,我们在春熙路的沁园心茶楼见的面。赵勇隐隐约约对我谈起他们夫妻之间出了问题,他可以肯定,心蓝对他的不忠,但我却矢口否认。
我想避开这个话题,我说在哪个方面我能给你点帮助?他略带伤感说你听我述说述说就可以了,我很感谢你。除此以外,我没有什么别的人了。以后电话接连不断地打来,有一次他甚至找到我的家里来,但他的举止却无可非议。他只是强调希望能理解他,听他倾诉苦衷,他是多么的高兴。心蓝已经跟很多的男人打得火热。
我拿起手机,我很同情赵勇,但另一方面我也有理由感到害怕,我怕时间长了他会对我产生不当的想法。电话接通了,他的声音很沙哑。“你能来电话,真好,你能赏光,今天中午和我一起去吃饭吗?我有要紧的话想对你说。”
我问:“出了什么事情?”
“等一会你就知道,我现在办公室里还有人在谈事情。”
我们约好在水碾河附近的约来茶楼见面。我很不安,出了什么事吗?会不会是心蓝干了蠢事,她的婚外情被丈夫知道了。我敢肯定,她又有了新欢,不久前她来我的家里找我,并且激动地告诉我,她在网上找到了初恋情人文波。几天后她用急促的语调打电话告诉我她还爱着这个人,最后就没有她的消息了。
走进约来茶楼,由于跑得太快,我的心还在咯噔咯噔地跳着。上午的事情实在太多,光是与商报广告部的叶林谈广告合作事宜就用了两个多小时,还到百货大楼去接上月的货款,以及收集与产品相关的信息,要想准时离开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赵勇看见我进来,脸上有一种喜悦,他微笑着说:“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呢。”
“怎会呢,我答应过的。”
“跟我来吧!我已经在里面定了一个包间!”
我们朝着雅阁居的房门走去,我很高兴能够再享受到一次高级的款待,整洁舒适的餐厅里,一张摆放餐具的桌子等待我们,一位服务员彬彬有礼地呈上菜单,问我们需要什么菜,或者喝点什么。
我望着漂亮优雅的包间,想到自己平时与同事老爱去的张太婆食堂真是不可同日而语。短暂的时间里我似乎忘掉了真实的自己,我聚精会神地看着菜谱,我感觉赵勇一直在注视我。嗨,也奇怪,从电话里的声音来看,他给我的印象是十分慌乱的,可是现在他却跟平时一样的平静和泰然。
赵勇翻着菜谱,熟练地点着清蒸桂鱼、锅巴肉片、凉拌鸡丝、冬瓜排骨汤。然后问我需要什么。我说不用了。他把菜谱递给服务生说:“再来个炒龙虾、醋溜白菜和竹筒鸡饭。”
服务生走开以后,我看着他焦急地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心蓝走了。”
我凝视着他,说:“不会的,怎么可能呢?”
我了解心蓝,她不可能离开赵勇,放弃优越的物质生活,她是面包第一,爱情第二。我也到他的家里去过,看到他们夫妻恩恩爱爱时的说说笑笑。我相信心蓝走了,但是绝对走不出这个家。我也知道心蓝爱她的初恋情人文波,但她不过是贪婪外界的诱惑以及性的快乐。只有赵勇才能给她带来物质上的安逸和享受,文波带给她的不过是肉体上和精神上的一种短暂的刺激。那种爱也许就是短暂的瞬间,就如夕阳下绚丽的彩虹,虽然美,只是瞬间。
“心蓝昨晚从宁波打来电话,请我同意离婚。”
“你是怎样想的,难道同意了吗?”
“我想成全她。”
“可是……”才说了两个字,我顿住了,我垂下眼帘,赵勇一直在盯住我,那双眼睛使我有种异常的慌乱,我不明白这一切意味着什么?他难道认识的朋友还少?难道就没有一个可以听他谈心的?他为什么单单打电话给我?我可以说不认识他,我从来没有把他当回事,我欠他的不过就是他曾经帮我找过工作。当然啊!我该感激他,但除此之外,我对他就没有别的意思了。当我发觉到他向我表示好感时,我有些感到不快。
我赶紧把杯子里的茶水灌进肚子,我感到自己的心里好一些了,我没有跟他说什么话,我也不知道说什么,我在想,我是否该好好地安慰安慰他。但是,他说的都是事实吗?心蓝啊心蓝,我在心里嚷道,你真要为爱疯狂一次吗?还是仅仅为了性欲的贪婪,你就不怕自己在阴沟里翻船吗?
“心蓝不是那样的,或许是跟你开玩笑,我了解她,人很直爽,没有那么多的心眼,她在我的面前老是提起你。她是非常爱你的。”我说这狗屁话只有我自己清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挑别人的事好说,反正那不是自己的事。心蓝或许已经正在给她的情人在床上缠绵,爱它个海枯石烂,山崩地裂呢。
“你不需要安慰我了,我早就预见到这一步,心蓝不是一个从一而终的女人,会不断地寻找新的爱情,否则她会无聊得要死,她迟早要倒霉的,我为她感到遗憾。”
我激动地说:“可你该帮助她呀,你把她接回来,好好地谈一谈,你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听候命运的摆布吧。”
不速之客(2)
赵勇意味深长地笑了。“你真好,还在为她着想。可是你不了解这类女人,她们是无可救药的,她们决不会让别人帮助自己,当她们盲目地奔向堕落的深渊时,她们还很高兴。”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尖刻。”
“不是我尖刻,我只是客观地认识事物罢了。”
我不愿再说什么了,我很气恼,我觉得我根本不该来,我对心蓝是无能为力的。再说,萝卜白菜各有所爱,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我也不愿与眼前的这个男人有任何的关系。
餐厅里又来了很多客人,他们被领进一个房间,我认出了是方俊,他和许多客人在一起,他也看见我了,感到非常吃惊,他朝我点点头。赵勇问我:“那是谁?”
“一个熟人。”
“一个很不错的男人,会让很多女人动心的。”我淡淡地笑了。
“你没有发现他很有魅力吗?”
“我发现了,他是挺英俊潇洒的。”我不知道他说这句话的意思在哪,难道赵勇竟会怀有醋意?他的举动真怪,真难以相信他会这样,自己的妻子要和他离婚了,他就来找我,如果从根本上来说这并不是件悲哀的事情,那我真该为此哑然失笑了。
“想什么?”
“心蓝现在在哪里?”赵勇一边嚼食一边看着窗外,说:“宁波,她非常坦率地告诉我,她已经和她的情人在一起,他是一家贸易公司的职员,他们在网上认识的,只等离婚书拿到他们就结婚。”
我愕然地问:“一切就这么简单?”
“你怎么想呢?现在这个社会,换个伴侣就像换衣服。”
我愤然地说:“你从来没有爱过她,是吗?”
“不,那是以前的事了,我们不谈这个吧!”
我的食欲突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自己一点胃口也没有了,我索然无味地胡乱挑着菜,我觉得命运是多么的不公平,他活活拆散相爱的人们,却把宽容送给那些真正对离异持无所谓态度的人。当午餐结束时,赵勇问:“下午有时间喝茶吗?”
“没有,公司还有事情等着要处理。”
“一个事业心很强的女人。”他的话里有一点善意的嘲讽。接着又说:“秦汉最近打电话告诉我,他对你的工作非常满意。”
我高兴地问:“真的?”
“你非常在意这些吗?”
“你别忘了我的儿子很小,我得抚养他。”
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搭在我的肩上,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助你的。”同时他的眼睛深沉地盯住我。
“你已经帮了我很多的忙了。”
“不是这样的帮助,你不觉得你的生活如一潭死水吗?你这样年轻就要这样的人生方式吗?我想,那不是你要的生活。办公室的工作会把你的青春毁掉的,几年以后呢?那时他们还会这样重用你吗?那时,你该怎样面对呢?你听我说,蕊雅,你放弃工作,来到我的身边吧,我会好好地照顾你们母子的。”
我非常地吃惊,以致最初的那一瞬间我都无话可说,我挪动一下自己的身子,因为方俊正在朝我这儿看着。他说:“对不起,我刚才没有给你说真话,我早就知道心蓝有外遇了,但是还没有到最后的一步。如果没有遇见你,我会争取她回心转移的,可是现在我已经不在乎了,蕊雅。”他倾身向前紧盯我的眼睛说:“我爱你,我相信我的感觉,我第一次看见你,就爱上了你。”
现在总算把话说出来了,他往后一仰,从口袋里拿出餐巾纸擦着额头上的汗。这不是真话!我想,这是不可能的,这简直就像电视连续剧中的爱情表白。这里不是电视剧,我也不是那里面的演员,我只是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女人。我该怎么办?我根本不爱赵勇,也不可能爱上他,他的爱情表白使我很不自在,我觉得他在这个时候给我说这些话有失分寸,可是更糟糕的话还在后头呢!
他不屑地挥了挥手说:“你现在过的什么生活,这绝对不是你这样年轻漂亮的女人过的,你到我身边,我将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称得上是不虚度年华,我们一起旅游,我让你见识一下世界,住五星级宾馆的感受。当然,我还得跟你说,对我来讲,结婚是不可能的。我和心蓝生活的期间,我不会离婚,因为婚姻不过就是……”我平静地打断他的话,说:“完了没有!可不可以听我谈一点我的想法?你以为只有你才有选择生活的权利,我也有我自己的生活方式。”
“当然了,我这么开诚布公地对你说,但愿你不要生气,也许我还应该再等一等,但是我不愿等下去,人生是短暂的。”
这时,我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我已不用害怕答话时会结结巴巴。他的求爱伤害了我,他的话听起来是真诚的,但是,要我自己和一个不是我所爱的人结合,我觉得是不可想象的,何况他对我半年以来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