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不能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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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不能复活-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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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里传来了欢欢的声音,他说:“妈妈我好想你,想给你聊天。”我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谢天谢地,这一次终于不是重要事件找我。我说:“听话没有?老师呢?”

“老师在做饭,我给老师说想给你电话。妈妈,你怎么这么久不接电话。”

“我在卫生间呢!”我们聊了有十来分钟,才挂了电话。

我回到卧室时,秦汉伸展着四肢躺在床上抽烟,我站在门框里望着他。我说:“欢欢想我了,想找我聊天。”我幸福地笑了笑。

秦汉吸了一口烟,说:“这个狗崽子,竟打扰我的好事。”我气急地盯住他大声喊:“他是我的儿子,你不爱他,你也不能这样骂他,他不是你的儿子,你当然不在意!”他的激情被打消了,似乎很生气,还说:“我没有不在意的,上次他失踪的事情我不是也帮你一起找的吗?你就别不讲良心了。”

我更是来气,说:“哼!你还好说,你怎么就没有想到那个晚上陪我,还是雪芸夫妇在陪我,没有他们我早就到阎王老爷那里报到去了。”

我们的争论越来越激烈,最后他说:“咱们暂时不谈这个话题了,好吗?是我不对。我以后会好好站在你的角度去想的。”他的手又开始行动了,把我拉到他的身上,在我的身上不停地胡乱摸着,还说:“你也亲吻我吧,这样你就会忘掉不愉快的事情。”

我几乎是激烈地挣脱出他的纠缠。我说:“现在没有接吻的兴致。”

他眯着眼睛说:“到我这儿来,我想挨着你的身体。”他用双臂抱住我。我厌烦而无可奈何地任他摆布,只是在他的亲吻越来越炽烈时,我才推开他,站起身来。我说:“很抱歉,我现在没有这种兴致。”

他紧锁眉头,不高兴地说:“随你的便。我还以为,你也想和我亲热呢,你清楚地知道,我们是很少有机会在一起的。”

“这不能怪我。”

“不,这首先要怪你,你不肯到我那儿去,因为你怕别人说闲话,在这儿,你又总是战战兢兢,生怕你那房东或者邻居看见我早晨从你的房间里出去,这真是太可笑了!”

我委屈地辩解道,“你是一个男人,你是无所谓的,可我不行,你十分清楚,人家在议论什么,作为一个孩子的母亲……”

爱被黑暗包围(1)

两个月以后,陈宏死了,他悄悄地,无声无息地离开了人世,就像他活着的时候一样。临死前几天我去看过他一次。不过只呆了很短的时间,他疼痛得很厉害,说话也异常的吃力,当我早晨在办公室听到他死亡的消息时,悲恸得失声痛哭起来,我失去了一位朋友,当我最初摸索试图适应我的新环境时,只有他是唯一以语言和行动来帮助过我的人。

下葬的那天,天空中突然下起大雨来,我和同事们站在敞开的墓穴旁,听着道师单调的布道声。道师谈到了罪孽与报应,并希望死者的灵魂得到全能的上帝的宽慰。陈宏的母亲承受着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大声地呜咽着。

我是最后一个离开墓地的人之一。陪伴我的樱花在墓地的大门外停了下来,指了指旁边的农家乐,她说:“我想到那里去坐坐,我心里十分难受,这种事真叫人受不了。”

这里的人不是很多,因为现在不是清明节,没有人来扫墓。樱花要了两瓶可乐。她轻声地自语着:“可怜虫,现在他躺在那儿了,凄凄凉凉,孤孤单单,我真不愿意想到这些。”

她给我递了一瓶可乐。我接了过来,望着这个人生驿站后花园的家感到十分难受。樱花站了起来,她的眼睛红红的,她说:“你相信死就是解脱吗?人都有因果报应吗?好人的人生都是这样的短暂,作恶多端的人却逍遥自在地活着,难道活着就是罪过,死就是最好的解脱吗?”

“也许这都是命吧!”

她坐了下来,把双臂放在桌子上,说:“我不太懂得宗教里的事情,但我相信命运。”我们沉默了一会,后来樱花说:“不管怎么说,他是一个好人,我会想念他的,在我们这一行里,正是这样的人不可多得。”

“这样的人哪里都不多见,樱花,不光是在我们这儿。”

“哦,你已经明白我的意思了,在我们这儿首先要善于自我吹嘘,一个人必须善于出卖自己的灵魂,否则他什么也得不到。有心肝的人,决大多数是不善于出卖灵魂,你从陈宏身上就可以看出来了。”

我们坐着从雅安到成都的中巴车回来了。半路上她好几次想说话,但后来又沉默不语了。最后我问她:“你心里有什么心事吗?”

“是的。”

“那你就说吧,到底是什么事?”

她欲言又止,支吾了好一会儿,最后终于把闷在心里的话一股脑儿地倾倒出来。她说:“没有想到秦汉那么无情,我以为他会对你不一样了,毕竟你是非常漂亮能干的女人。”

我平静地问:“为什么有这样的想法?”

“我也有一段时间欣赏他,还让你好好地把握这份感情,他那非常高傲说话非常打人这些我们都理解了他,可是我们这些人在他的面前不过就是走狗一样。”

我自己也不信服地说:“你在他的手下工作了这么多年了,难道他亏待了你吗?”

“那各是一回事,就拿苛云作个例子吧,她还是老员工了,就因为出了事,他就重新聘请了人来代替,本来她是公司里的职工,在公司里出的事,当然得由公司来承担,可是他就不同意,现在苛云的情况大家都不知道。”樱花激愤地继续说着,“就拿今天的事说吧,安葬仪式上,他是老板都不来一下,是不是也太没有人情味了?”

我默默无语,我能说些什么呢?秦汉借口有一个会谈,不去参加葬礼,我自己也认为他这样做不对,陈宏终究是公司里的员工,去一趟也是人之常情!

“我可以和你谈一点纯属个人的事情吗?”樱花问我。这时我们已经到了红牌楼汽车站。

“你说吧。”

“你是否已经知道秦汉和吴小丽的暧昧关系?”

我也听到有关他的这些诽闻,但我终究没有依据,我也不想听到这些事情。我说:“樱花,你就别说了。”她似乎很有兴趣说下去,还说:“你瞧,我早就想到了,这种事你是不愿意听的,别人早就知道了,吴小丽现在是每天给他一起进进出出,还不把大家放在眼里,一副娼妇像。请你别见怪,蕊雅,我是想,还是让你知道这件事为好。”

爱被黑暗包围(2)

几分钟后,我心事重重地走进办公室,已经是吃午饭的时间了。我坐在写字台旁推开摊在面前的的文件夹,我双手托腮,我又疲惫,又愁闷,恨不得把头贴在写字台面上《|wRsHu。CoM》,这么说秦汉是欺骗了我。自从我没有多少时间和他周旋以后,我该估计到这一点的,我们每隔一个星期才聚一次,而且每次都要发生争吵,欢欢放假以后,我只在他那儿过了一夜,我骗儿子说,自己到朋友家有事,便把他安放在雪芸家。可是第二天,儿子看我的眼神,我不得不承认自己得为自己考虑了。是不是该把真相告诉给他?但这也不行。我有一个情人,你能理解吗?这种话我是无法启齿的,于是我只有敷衍着秦汉,把一个周末推到另一个周末,结果秦汉对我的感情日渐冷淡。但我直到今天还蒙在鼓里,不知道有另一个女人在准备取代我的位置。

手机响了,我不情愿地按了绿色键接听,是秦汉打来的。他说:“我不知道你已经回来了,樱花刚才告诉我,你们刚回来,你吃饭没有?”

“不饿。”

“胡扯,你不能整个下午都空着肚子坐在办公室里呀,我们一起去吃点东西,然后在我这儿喝茶。”

“我们俩以后怎么办?”秦汉问我。他有口无口地喝着绿茶,看着坐在对面的我,我闭目躺在沙发上。他说:“我可以理解你不好意思向你儿子承认我们的关系,但另一方面你也不能指望我会甘于这样的情况。有了一个情人,但她却永远也没有时间和我在一起。”

“你根本就没有这么做!你已经用令人惊异的速度找到一个替代的人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别演戏了。”我叹了一口气接着说:“你跟吴小丽的关系难道还要我来说吗?”

秦汉把手一挥,“哦?这个太没意思了,这是我的员工,都是工作上的事情,我总不能避开她呀,如果真有这事,在你没有进入公司以前就可以发生了,我们只是上下属关系。”

我天真地问:“这是真的吗?”我感到自己的心脏开始剧烈地跳动起来,这么说,这个男人对我到底还不是如我自己承认的那样无足轻重呢!

“蕊雅,我没有理由对你撒谎。要是有另一个女人,我会告诉你的。”他绕过桌子,走到沙发边,在我的身边坐下,说:“没有别的女人,所以我们得寻求一个解决方法,我可不乐意每天晚上都是一个人形影相吊。”他把手放在我的肩上继续说:“一个女人总是把她的男人孤孤单单地撇在一边,这可是傻瓜才有的行为。”

我叹了一口气,表示我的无助。我说:“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你总不能要我单单为你而存在呀,这是不行的,欢欢需要我,他也非常的不幸了,父亲过早地去了,他失去了父爱,本身就是残缺的,我要尽自己的努力给他一种补偿呀。”

秦汉脸上刚才那种温柔的表情一扫而光,他极其厌烦地看着我说,“你除了儿子还有我吗?我一听就头疼!每次他的事情都非常多,哪天再给你出点事,你不是就没办法了?”

“当你还是很小的时候,你有这样的觉悟吗?”我气愤地说。

“现在这些独生子女个个都是金包孪,他们从小不去学会独立,什么事情都要靠父母,娇气,假如不改掉,以后就会是废物一个。”

我知道秦汉的话有一定的道理,虽然如此我还是很生气,他简直把欢欢当成局外的人。我看时间快到了,我们该上公司了,三点钟还有两个客户找我。我正要起身,秦汉拉住我说:“明天是星期六,我等你一起去吃午饭,而且在星期六晚上不放你走,你得找一个合适的借口对付你的儿子,假如你再拒绝我的要求,那就是你迫使我去和别的女人约会了。”

“你是在讹诈我!”

“你爱咋说就咋说好了,我渴望着你,愿意你呆在我的身边。”

他吻着我,这是一个很长很长的吻,当他终于放开我时,我好像是喝醉了一般,我从来没有如此迫切地需要他。

我们在办公室前分了手。分手时他说:“说定了,你一定要来的。”

爱被黑暗包围(3)

“怎么啦!妈妈出差是因为工作呀!这个周末不能陪你了,你得到雪芸阿姨那里去,我已给你雪芸阿姨打过电话了。”他听了之后,不高兴地坐在沙发上发呆。我注视着他,他根本就没有感到我的存在。

我把他揽在怀里,他挣脱出来,说:“你除了工作就什么都没有了,我就像一个流浪的小猫,到处寄放。”我惊诧地望着他,他怎么会这样想呢?难道我不爱他吗?我可以不爱任何的人,他可是我最爱的。我有些生气地说:“我也是为了这个家呀!孩子,有一天你长大了,就知道了。”

“哼!我当然知道,但是不管是什么理由都不会把自己的儿子丢下不管。”

他这番话,我根本想不到是出自一个快七岁孩子的口中。我说:“我没有不管你,谁给你交学费,谁给你吃谁给你穿?好了,就这样,以后我尽量少出差,或者换个不出差的工作,该行了吧!”

“算了吧!都是骗我的,你以为我会相信呀!雪芸阿姨什么时候来?”

我这样的做法就像在欺骗自己的老公与情人幽会,我的心里也充满了恐慌和无助,在情人和儿子中周旋,自己有时也感到非常疲惫,自己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我不知道,一个意识在牵引我,我必须在他们中周旋,他们中有我要的东西,一个是最爱的孩子;一个是两性相吸的躯体,他能给我丰富的物质生活,这些都是残酷的现实我不得不考虑的。

也许一个情人能有助于提高自己的社会地位,或用具体的方法帮助我度过一个个的难关,给我一些现实的物质财富,因此从这个角度想,未免也不是绝对不好!

门外有了敲门声,我去打开房门,雪芸提着一个大袋子进来就问:“欢欢呢?我到这好又多顺便给他买的零食。”

雪芸狡猾地看着我,审问似的,说:“是不是去与情人约会?”我按住她的嘴,摆了摆头,然后把手指向里面的卧室说:“你就不知道小声一点。”

“你就告诉他吧!你们这样的行动跟那些偷情的有什么区别呀!正大光明点,你们又是单身,也很正常的,要不然我给他说。”

“别!别!别!这还不是时候,你千万不能说,到时我跟你横!”

欢欢跟着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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