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见到大雪应该还是高二那一年,那年冬天的初雪迟迟不来,顾南兮也在一片心急中和司绪吵架了。想不起来当时争吵的原因了,只记得高二下学期,因为自己看不清黑板,司绪和她前后换了座位,自己终于坐在了司绪的前排。俩人因为一件小事足足冷战了2天,脾气都硬,就是不说话。
直到一天下午的化学课,南兮在前面认真听着课,司绪突然一个倾身,向前探着,用仅俩人能听到的声音,在南兮耳边轻轻开口:“顾…南…兮…顾…南…兮……”徐徐渐进,低沉婉转
南兮明显被吓了一跳,却也立刻恢复状态,知道司绪的故意招惹,头都不回,没好气地回复:“干嘛?”
“一、二、三,向左看”司绪突然开口
“什?什么?”南兮下意识地向左边看去,一步之遥的窗外此刻正漫天大雪的飘着,带着一丝桀傲与烂漫,突如其来就砸中南兮的心房。
压根忘记了和司绪还在冷战中,顾南兮立马转过头拉着司绪大呼:好美啊好美啊!司绪一副宠溺地听她的感慨,也不提醒一句。
知道讲台上的老师发现了这边的嘈杂,意识到外面的初雪,竟也饶有兴致地对其他同学说:“大家全体向左看”
于是一趟严肃的化学课,硬是让大家叽叽喳喳讨论了半节课的大雪。
想起当年自己的没骨气,顾南兮当下直摇头,怎么就不多和他冷战会呢,竟然因为他一句话就服软了,还主动和他说话……
回忆固然美好,顾南兮不自觉地向前跨了一步,将手伸出窗外去触碰白雪,将自己置身于另一片天地。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作者有话要说: 南兮只是太爱了,所有不敢相信会有回应
☆、冰释
只要想多一点,便会觉得自己可悲,明明没有人逼自己,但是偏偏就这么陷了进去,如此偏执,如此极端,不带有一丝丝回旋的余地……
顾南兮静静地在阳台上感受着大雪,想着自己的过往,却被人自身后打横抱起,来人一脸阴淚,不说半句,不责怪、不埋怨,只是抱着她大步朝床边走去。
也许是发烧的人仗着自己生病,顾南兮反而得寸进尺地推搡着司绪:“不用你管,我不用你管…”说着说着,突然哭出来声音。
司绪完全没管她的无理取闹,直接就把人搁在了床上,拿过来被子,把她裹住,紧紧抱在怀里。怀里的人却哭的更凶:“司绪,我到底算是你什么啊?我顾南兮这一辈子的所有死皮赖脸,所有的颜面尽失都因你耗尽了,我求你了”说到这南兮竟然把头抬了起来,一脸绝望的看着思绪:“真的,求你了,司绪,求你不要招惹我了好不好?”
就这样,也不闹,就带着一副生无可念的面容,求司绪放过她。
我想忘了你,你追来黄山,带着一副我是你附属品的自信,逼走我的追求者;我去面对你,我去有你和她在一起的场合,你不闻不问却能当着所有人的面和我吻得难舍难分……
“你说的对,8年前我斗不过你,现在也只会输给你,我认输,我输的心服口服,我顾南兮就是非你司绪不可,就是爱你爱的昏天黑地”南兮突然提高音量,因发烧而嘶哑的嗓音似乎此刻也在嘲笑她的罪有应得。
“就是不知好歹,就是飞蛾扑火,就是…”司绪什么都没说,直接吻过来,死死的把她禁锢在身下,带着丝狠觉,知道她呼吸不顺,才慢慢放过她,松开双手,身子却没有丝毫退离。
“就是犯贱是不是?”司绪补充她刚刚没说完的话
南兮一时没跟上他的步伐,重重地咳嗽着,一声声敲打着空气,申讨着司绪的恶行。
司绪终是不忍再欺负她,用额头轻抵着她额头,轻声哄道:“那顾南兮你知道吗?司绪这一辈子最矛盾的事就是遇见你”
南兮好不容易咳停了,身体却还在莫名的轻颤着,无声的啜泣,满脸泪水的看着司绪。
“因为顾南兮,司绪他第一次嫉妒成狂,因为顾南兮,司绪他第一次口是心非,因为顾南兮,司绪第一次求而不得…”司绪紧紧看着面前的顾南兮:“因为你,我求而不得却还死死占有,真正矛盾的,犯贱的该…是我”
“所以,我哄你,以后都哄你好不好,我们不闹了,你生病了,吃了退烧药,躺下休息,嗯?”
南兮还在司绪的告白里舍不得出来,呆呆的任司绪摆布,等到被喂了退烧药,躺下睡觉了,才反应过来,傻乎乎的说了句:“那只哄过我对不对?”
司绪先是表白,又是折腾服侍了她半天,没想到当事人还状况外,不由好气而无奈,笑道:“嗯!只哄过你,只抱过你,只吻过你…”
“才怪!你,你…吻过叶韵”南兮声音越说越小,头也越来越低,最后竟躲在了被窝里。明明开始是责怪,后来却没了底气。因为她不敢,不敢在最大的美梦里想到一丝不美好,她怕梦碎。
司绪不知她是害羞还是害怕,急忙解释:“没有,当年她的确主动吻过我,不过我之前所说的2个人,一个是8年前的顾南兮,一个是8年后的顾南兮,自始至终,我司绪只吻过这2个人,你说,怎么用一句话比较优劣?”
“你…”南兮终于把头伸出来了,脸上一片坨红“你8年前怎么吻我的?”想了下似乎找到了理由“你偷亲?”
话才说完,司绪俯身在她额头上又落下一吻:“那你说我不怜香惜玉,那么,谁怜香惜玉了,嗯?”
南兮傻眼了,才不敢说当年自己所谓的初恋男友吻过自己,当下紧咬住嘴唇,满心的愧疚感,不知该怎么解释。
司绪黯然,好险她的初吻被自己先拿走了,不然现在还不隔应死,想来还故意吓唬她:“今天你生病了,等到你身体恢复了,我们再探讨一下怎么个怜香惜玉法,嗯?”
南兮明显被他的暗语吓到了,但自知道他也喜欢自己后,像拿了免死金牌似的,眼珠一转,大胆回击:“好啊!”说完还故意放低音量,细细小小的摩挲着:“嗯,你要是不怜香惜玉,人家会疼的…”
司绪当然没想到怀中人的大胆,听完这话,明白是某人的可以勾引,却还是不禁浮想翩翩,口干舌燥。顺势睡到她旁边,一手搂住她的腰,司绪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慵懒的开口:“要不然我现在就示范给你看?怜香惜玉,哼!”
南兮现在是真的吓傻了,面红耳赤,蚊蚊地小声撒娇:“我都生病了,你不可以欺负我的”
司绪饶有兴趣,继续开口:“可是我现在好想欺负你怎么办?”另一只手竟然还从衣服下摆里慢慢地摸了上去,无声吓唬她
南兮一边反抗他左手的前进,一边还不忘撒娇:“不可以,你都没追过我,不能这样就欺负我”
司绪心情大好,可能是恶趣味吧,司绪就是喜欢顾南兮被自己逼的走投无路,却只能向自己撒娇的可怜模样,他当下开口:“今天我看你光着脚丫子就敢下床去阳台,不欺负你怕你以后还犯…”说着又倾身吻了下去,不似刚刚的暴戾,轻舔着南兮的唇瓣,一次一次,柔情却念念不放。
“嗯…我错了,我错了嘛!下次不敢了!”南兮趁着俩人分开的空隙急忙认错,生怕司绪一个兽性大发,真把自己办了。
司绪恋恋不舍地放开她,起身到半空又俯下身子吻了几分钟才罢休,就这样,俩人厮磨了好一会儿。许是退烧药有副作用,顾南兮就这样痴睡了过去。
司绪紧紧抱着她,不知想了些什么,直到半夜才睡着。
许是责怪自己8年前的沉默不言
许是责怪自己6年来的不闻不问
许是责怪自己之前的暧昧试探
果然,从一开始,就应该把她纳到怀里,就地画牢,专裁统治,独家占有……
作者有话要说: 2只终于在一起了?
☆、温存
第二天天还没亮,才5天半,徐淮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大少爷,这都几点了!今天我结婚哎,爷这辈子也就只有今天那么得意,能不能早点来撑撑场面?”
“等着!”司绪直接挂了电话,搂着怀里的美人打算再睡一会儿。徐淮在那边一个头俩个大,可以这样的?今天到底谁是主角?
身侧的南兮早就被铃声吵醒了,知道是徐淮打开电话催,也不顾一晚同眠的尴尬,推搡着司绪让他起床。
“不急”司绪安抚了下她,说着还摸了摸南兮的额头“嗯,烧退了,你病还没完全好,再睡一会!”把怀中人搂地更紧了,不让她动。
这下南兮真的无措了,闻着他熟悉的味道,脸颊还磨蹭着他浅浅的胡渣,她害羞了,低头埋在他胸口,不好意思地开口:“可是今天是徐淮的人生大事,我们还是伴娘伴郎,去迟了不好!”
“我知道,可是你生病了,对我而言,事情的重要性不同,态度就不同”司绪没有丝毫放手的迹象,懒懒的开口。
顾南兮脸红得更厉害了,昨天晚上被他调戏、告白,好歹自己还迷迷糊糊的,现在清晰地听着司绪的暗语,完全不知道怎么回复,下意识地也回抱着司绪,把头完全埋在他怀里,蚊蚊地附和:“嗯”
想来又记起了什么,司绪紧皱着眉头,开口:“还有,之前你试的伴娘装今天不准穿了!”
“为什么?”她知道他的关心,但还是想听他亲口说出来。联想到昨晚她赤着脚被他教训,故意一脸无辜地问。
“因为你要是再和昨晚一样,不顾温度,我就…”司绪故弄玄虚。
“你就怎么样?”南兮假装不懂,微微一笑,静静地看着他。眨着灵动的大眼睛,咬着嘴唇问他。
“我就…我就再也不怜香惜玉了!”说着还顺势亲了下来,双手紧紧环住南兮,恨不得和她融为一体。南兮被吻得透不过气了,支支吾吾地埋怨:“司…司绪,别…会…会传染”
“传染了更好”这样我们就不要下床了。司绪还故意深吻,直到俩人都气喘吁吁还才罢休,抱着美人又补了会觉。
等到终于想到徐淮的婚礼已经是7点了。俩人快速收拾了一下就赶去了徐淮家。
南兮作为伴娘已经先一步被送去了穆佳琪家里,司绪则陪着新郎待会上门接亲。
真正的提亲开始了,亲戚好友们难免要为难新郎一番,又是逼唱歌又是逼跳舞,设置了一个又一个关卡,就是不让他顺利接走新娘。徐淮的确是被折磨得精疲力尽,可他还没有怨言呢,旁边的某人却一脸暴戾,等到都快中午了,徐淮还没见到新娘,司绪忍不住了,吩咐助理送来东西。
等到亲戚们一个个打开,看着里面红钱的数目,果然为难的少多了。终于接到穆佳琪后,徐淮拍了拍司绪肩膀,开口:“兄弟,仗义啊!”
身后的司绪急步走到南兮面前,还不忘落下一句:“你以为我为了你?”
果然,某人只是不爽他和顾南兮被分开这么久……
接完新娘子,众人一起去了附近的教堂。南兮趁着司绪不注意,就跑去了新娘的房间,说要穿伴娘服,让穆佳琪的婚礼不能留下遗憾。佳琪没想到南兮会对自己这么真实,这么好,立马感动了,却哭笑不得地开口:“南兮啊!谢谢你不顾身体健康还这么对我啊!不过,你家司绪根本就没打算让你穿,那天你试完之后,他就把伴娘服带走了,所以衣服在…他那啦!”
“带走了?为什么他要带走?”顾南兮明显没听明白。
“额…他说他不会让你穿给多余的人看!”新娘子一脸坏笑地看着南兮。
顾南兮听完这话,脸唰地红了,匆匆回复了:“哦哦,我知道了!”
原来你会这样啊!吃醋吗?突然觉得司绪和8年前还是一样的。
当年在班里,顾南兮认了个“弟弟”,所谓的“弟弟”只是因为换了座位之后,和他兴趣爱好相投,平时比较聊得来而已。而那个“弟弟”呢,成绩也很好,不过不及司绪,是班里永远的千年老二。
高三那年南兮和司绪没说过什么话,屈指可数的就是那一次,有一次司绪和那个“弟弟”幼稚地打起了水仗,那个“弟弟”当然不知道南兮和司绪之间发生过的所有,竟让南兮帮他去装水对抗司绪。
本来是没什么的,南兮装了满满的一瓶水回来时,在路上竟然被司绪围堵了。司绪一步步逼近她,南兮吓得水洒了一地,不禁抱怨:“司绪你干嘛?是他和你打水仗的,又不是我,你干嘛针对我?”
“针对你?顾南兮,你好样的,你帮他不帮我”说完就气冲冲地跑去了教室。顾南兮被他吼地不明所以,一头雾水。
……
想到当年,南兮脸红的更厉害,刚想说出去透透气,司绪推门进来了:“南兮在这吗?”
“在呢在呢,快把她带走吧!不然她脸要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