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不出来,据说是有人送到快递处的,这家快递公司规模较小,什么也没有查到。不过少爷已经用其它途径在查了,相信不出两天也能查到。”
“知道了,你快整理好了吧?那我给易枫送过去,顺便问问他吧!”顾惜惜一边说一边走向阳台,又对莫冠尘说,“还没查到,我现在去找易枫,正好问问他。既然对方已经行动,肯定很快就会露出马脚,这两天咱们找个空聚聚,商量一下。”
“行,方东凌那边要不要让他知道?”
“算了吧,最近流感,他收养的那几个孩子烦得他快掉裤子了,我们先商量,要用到人再去找他好了。”顾惜惜说,“我要去给易枫送行李,先这样,拜!”
匆匆挂了电话,顾惜惜返回卧室,见周季明已经收拾好了,就说:“帮我把行李提到门口,我去开车。”
周季明说:“不用了,大少刚说要回来,让我们在这等他就行了。”
“在这里等他?他不是说没空回来吗?”顾惜惜略一想,马上反应过来易枫为什么要赶回来了,心想也好,他回家来拿行李,她就可以好好问一问他了。为什么明明收到了这样的照片却不跟她说?
不多时,易枫就开着他那辆黑色奥迪Q7回到了别墅,车子就停在主屋前,钥匙都没拨就冲进了进屋。
“易枫!”顾惜惜迎了出来,后面跟着提着行李箱的周季明。
易枫接住扑进怀里的小妻子,低头察看她的脸色,发现她脸色很正常,心中反而疑惑了,又抬头看向后面跟出来的管家先生,目光似在询问怎和回事。
小周管家看一眼就明白他的意思,解释说:“少夫人和莫小姐打了通电话。”
易枫点点头,“你先把行李放我车上。”
说着,他就拉起顾惜惜的手往走廊一角走了出步,才又说:“我还没查出那人是谁,以及动机何在,再给我几天时间,放心,我会在这些照片流出去前找到那人。”
顾惜惜紧紧抱着他,在他怀中抬头控诉:“你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告诉我?你是不是本来不打算告诉我这件事的?”
“我不想你知道了难过。”那些记忆,对任何一个女人来说都是一种极不堪的伤害,如果可以,他想在她什么也不知道之前就把事情给解决掉。
她撅起嘴,故意问:“可我现在知道了,怎么办?”
他低头,望进她的眼,向她保证道:“放心,我会趁出差这几天暗中调查,虽然没有确切消息,但已经有点模糊线索了,你在家里乖乖等我好消息。嗯?”
“可是……”在他的注视下,她下意识地就想点头,好在及时扭过来了,赶紧说,“你瞒了我这么多天,害我刚才看到照片时吓了一大跳,现在总得透露一点点你掌握到的线索,好让我安心一点吧?”
“不行。”他果断拒绝。
“为什么?”她不依。
“爸说这事得我一个人处理,如果我连这事都处理不好,就达不到当他女婿的最低资格,所以……”他挑眉,笑了,“我得努力向岳父大人证明,我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他的女儿。”
“这事他也知道了?你昨天跟他说的吗?”
“嗯!”他点头。
“你干嘛要让他知道啊?!到时他又派一大堆保镖跟着我,连上厕所都要跟!”她皱起秀气的眉,虽上理智上已经接受了顾清宏,但从心理上说,还是不习惯他介入她的生活。
打从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就是那个害得好友宇文捷和便宜哥哥方东凌分居两地咫尺天涯的人,她就对他很不爽,记得当时有跟他说过,别来干涉她的生活,别试图改变她的人生,他也答应了,怎么现在又……难道是她叫了他一声爸爸,让他参加了婚礼,他就开始得意忘形,又想强行介入她平静的生活了吗?
“别胡思乱想,爸是为你好。昨天他还和我说,你是上天赐给他的最宝贵的礼物。”易枫一眼就看出她小脑瓜里又装了一堆不知所云的想法,抬手就习惯性地拍了拍她的脑门,“好了,我还得赶回检察院会合,这几天你在家注意安全,出去干什么,一定要让小周陪同,如有违反,严惩不怠!”
她扁了扁嘴,没反驳,眼珠子一转,抱着他的腰撒娇地问:“那你会不会每天给我打电话?”
他点头。
她又问:“那我能给你打电话吗?”
他说:“不方便,我得空就给你打。”
她再问:“会不会趁我不在泡妹妹?”
他摇头。
“会不会给我带礼物?”
他继续摇头。他是去工作,不一定有时间带。
她的嘴又扁了下去,不依不饶地问:“那你说,除了会打电话给我,这几天你还会做什么?”
“工作。”
“工作工作!那你赶紧去工作吧,工——作——狂!”她对他扮了个鬼脸,佯装生气地离开他的怀抱。
他笑了,捉住她,将她拉回怀里,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在她耳边低声说。“我会想你。”
“真的?!”顾小媳妇眼睛瞬间亮了,踮起脚尖在他唇上亲了一口,“那好吧,你快去快回。工作做完了能提前回来就提前哦!”
他再次点头,看了看腕表,时间来不及了,就拍了拍她的肩,“乖乖等我回来。”
“嗯!”她点头,向他挥了挥手。倚在走廊上,目送他上了车,目送奥迪Q7远去,消失在远处的镂空大铁门后。
结婚后的第一次离别,让人有点儿惆怅。
这种淡淡的惆怅在白天还好,但等到晚上,顾惜惜码完了字,梳洗完躺在床上后,就慢慢的发酵,惆怅百结,盈满胸间。她的人生,第一次体会到孤枕难眠的滋味。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长达一个小时之久,一会儿拿起手机,想给他打电话,想到他说过的话,又沮丧地把电话放下。再隔一会儿,又忍不住再拿起来,怕他打了电话自己听不到,一次又一次的确认是否把铃声调到了最大。就这样,一直等到她迷迷糊糊趴在枕上实在困得不行睡着了,也没有等到易枫的电话。
夜半惊醒,她第一件事就是找到滑落在枕头边的手机,拿起来翻看,没有任何未接来电,只有一条信息。她赶忙点信箱,信息是易枫发来的,只有短短一句话:我刚到,太晚就不吵你。晚安!
她看了一眼信息的时间,凌晨一点二十分,而现在已经凌里三点四十五分了。她看着信吃吃傻笑了一会儿,回了一条信息给他。
晚安,亲亲老公!不要太累,要每天想我哦!MUA~
然后,她终于心满意足地把手机放到床头柜上去,想再躺下来,觉得喉咙有点干了,就顺便爬起来上个洗手间,再摸出卧室,想下楼去拿瓶冰矿泉水解渴。
她踩着地毯摸到了一楼厨房,拿了水,打开来猛灌了几口,十分愜意地呼出一口凉气,舒服地喟叹:“好爽啊!”
她拎着喝了一半的水,转身走出厨房,经过客厅起回楼上去,忽然看到客厅的落地窗外一个白色人影晃过,顿时警觉起来。鉴于现在客厅里还有灯光在,而且生平不怕鬼怪之说,又仗着自己有那么一点儿中国功夫,她壮着胆子飞奔过去,一手打开落地窗,一手紧紧握着冰凉的矿泉水瓶,一个箭步窜到落地窗外回廊下那个白影一晃而过的地方,低头一看,不由得傻了眼。
“小周?”她用赤足踢了踢歪坐在走廊下一丛迷迭香里的男人——周季明。
“嗯……”小周管家呢喃一声,身子动了一下,但人还没有清醒过来。
一股浓重的酒味扑鼻而来,顾惜惜皱了皱眉,“哪里来的醉鬼?”
她歪了歪头,俯下身去看了看,在确定对方确实是周季明后,蹲了下来,把他从花丛里拖上走廊来,这才看清花丛里已经搁了好几个空酒瓶,全是香槟。“我的天,一个人喝这么多瓶香槟,要死人的!”
她一边自言自语,一边伸手去探他的鼻息,挑了挑他的眼皮,再摸摸他的心跳,确定他人只是醉倒而已,就松了口气,正想收回手,下一秒却被他无意识地捉住了。
“小雅……为什么……我们说好的,一起努力,才几天,才几天你就退缩了吗?”周季明紧紧抓着她的手在胸前摩挲,力道之大竟让她怎么也挣不脱。
“小周!”顾惜惜挣不脱,只能干瞪眼,听着他嘴里胡言乱语。
“小雅,你才说过你爱我的,才说过你就忘了吗?小雅……”周季明嘴里喃喃低语,一直唤着徐谦雅的小名,脸上湿润润的一片油光,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
她脸上若有所悟,叹了口气。“原来是失恋了。白天看着还好好的,怎么半夜里就这样了。”
徐谦雅和周季明的事她本来挺看好的,婚也求了,戒指也戴了,回来时的飞机上,两人还亲亲密密的,那种爱意骗不了人。当时她得意地靠在飞机座椅上,还在易枫耳边说:“看吧!我顾大仙铁口直断,这两人有戏!”
易枫却面无表情,淡定肯定笃定地说:“等着看。”
原来,易枫才是铁口直断啊!
她蹲在走廊上无奈地看着醉得一塌糊涂的周季明,继续听他念徐谦雅的小名。隔了许久,低喃声渐渐变小了,握着她的手也不再那么用力,她连忙抽出手,拿出彪悍劲儿,把他当垃圾似地拖进了客厅。
☆、092 谁是幕后黑手?
等到把周季明拖到房间他在一楼的房间里,顾惜惜已经香汗淋离。夜里屋内的空调温度开得较高,本是适合睡眠的温度,现在却把她热得不行,恨不得学狗狗吐舌头散热。她本来想直接将他丢床上算了,但看看那沾满草叶灰尘的衣裤,再看看干净的床褥,就忍不住想找人给他换下来。
也直到这时她才想起现在三更半夜,整栋别墅主屋里只有她和他两个人在,孤男寡女的,给他脱衣服是不是太过暧昧了?虽然男无心女无意,但总归她是有夫之妇啊!
但家里的帮佣住在工人房那边,为了搬一个人上床去惊动他们实在是没必要。
她杵在房间想了一下,想出一个折衷的办法,先上二楼去拿了自制的“药粉”,再到厨房泡了杯热茶,将药粉适量洒了进去,端回房间给他灌了下去。
“这下子你就是任我宰割的死猪了!”她拍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满意地看着睡死了的小周管家,然后去衣柜里给他拿了件睡袍过来,再将他剥得只剩下内裤,裹上睡袍拖上床。
大功告成后,她喘着粗气回到二楼自己的房间,重新洗了个澡,回到床上躺下时,都已经四点多快五点了。夏天的天本来就亮得快,她躺在床上时,依稀看见窗外有点蒙蒙亮了。反正闲来无事,刚刚开新文压力也不大,她也懒得半夜赶稿,决定在床上睡到自然醒。不过,才刚躺下不久,就在半醒半睡间,手机铃声突然大作,吓得她差点儿从床上滚下来。
实在是,那震天响的铃声骤然在这万物俱籁的凌晨五点钟响起,显得极度刺耳扰人清梦。“谁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啊!疯子!”
她骂骂咧咧地爬到床边,眼睛还是闭着的,只是伸手在床头柜上摸索了一会,摸到了手机就拿过来抵在耳边。“喂……”
软软糯糯却透着不耐的女性嗓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斜倚在床上的阎凯突然一顿,没想到仅仅是听到她的声音,他的身体就有了如此强烈的反应。
顾惜惜打了个哈欠,抓着手机,语气更加不耐了。“到底谁啊,三更半夜打电话,再不说我要挂了!”
“惜惜……”阎凯呢喃似地唤她的名。身体的反应如此强烈,如果她现在就在他身边,他一定会将她就地正法,不管她是否易枫的老婆。
“你是谁?”她之所以听不出他的声音的最大原因,是因为完全没想过他会在半夜三更打电话给她。
“听不出我的声音?”阎凯微眯起眼,有点薄怒。是他救她出虎口,她却连他的声音都听不出来,原来她在三亚亲自上门道歉只是为了表面上的情礼往来吗?此时此刻,他竟然有点后悔,当初时在金海湾酒店客房里没有要了她。那时候只要他稍微强势一点,她一定会半推半就任他摆布,那个时候,易枫还没有得到过她,如果得到,将是全部的她!
如此一想,他的手就忍不住紧握,他想要她,想要她,强烈的想要她!事实已经证明,即使他试着和别人谈恋爱,从感情入手,依然改变不了只对她产生欲望的现状。
“听不出来!”她老实地回答,但脑子已经清醒了一些,从床上坐起来,靠在床头,沉声再问:“你是谁?”
“呵呵!”他笑,笑声低沉。
她被笑得有点莫名其妙,柳眉倒竖,生气地威胁说:“先生,如果你只是半夜无聊打骚扰电话,我劝你马上挂电话,不然姐会让你一辈子也忘不了‘生不如死’这四个字怎么写!”
“哦?你就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他问。哦字尾音是上扬的二声,配合他的低沉声线,在暗夜里响起极具诱惑力,像极了狼人在月色下诱惑某个纯真少女。
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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