缕缕晨光透过厚重的窗帘隐约照进房间里来,和龙凤红烛的微光聚在一起,悄悄偷窥一室春光。
“啊!”顾惜惜被沾了满身奶油,惊呼出声,敏感的身体因为微凉的奶油而轻颤,脸却红到了耳根,浑身火热难耐。她不甘示弱,趁机抱住笑得有点邪肆的易枫,把他也给涂了满身的奶油,撅起嘴,得意洋洋地说:“坏蛋,你也别想独善其身!”
“哦?那你可要负责弄干净。”易枫平时一本正经的面瘫表情,这会儿却生生变成得风流邪魅,痞气有余正气不足。果然印证了男人在这个时候无论再正经也会化身禽兽么?
顾惜惜可是思想上的巨人,他才说一句话,她自己已经联想到无数香艳刺激的画面,刺激得她更加脸红脖子粗,色厉内茬地嚷嚷道:“哼,谁要帮你弄干净了,是你自己要这么做的,我才不……啊!”
“不要这样?还是不要这样?”某化身狼人的易大少笑得十分引人遐思。
“……你摸哪里……不准,不准啦……”
“乖,别乱动!”
“啊,别,别亲那里!……唔唔唔……嗯!”
各种暧昧的声音充斥了整间新房,只有烛光和晨曦欣赏此间的春意盎然。两人在躯体交缠间,心和心贴得更近,如果说昨天之前多少还有点儿隔阂,那么今日之后这点隔阂也不再有了,因为他们已经有过最亲密的接触,他们心有灵犀,共同达到了肉体和灵魂的极致契合。从今以后,他们就是彼此最亲密的人。
同样的曙光下,有人恩爱缠绵不知时间流逝,有人熟睡香甜无梦无扰,也有人和新人一样彻夜未睡,却是因为孤难眠。
易家别墅的另一处卧房阳台上,徐谦雅独自坐在阳台的椅子里,凭栏远眺晨曦微光下别有韵味的别墅园林一景。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整夜睡不着,回来快一个月了,时差早已经调过来,前些日子的睡眠质量也不差,可就在临近易枫结婚日期的这几天里,失眠了好几夜,尤其今夜更甚。
那个人曾经和她有过婚约,现在却成了别人的老公。他会深情款款地对一个女人说“我爱你”,而不像以前,她想和他一起吃蛋糕,他却冷冰冰地告诉她没空,她在他面前走来走去半个多小时试图引起他的注意,他却捧着厚厚的法律典籍看得津津有味,在她忍不住打断他时才恍然抬起头问她什么时候来的,然后等她回答完,又继续把她晾在一边做自己的事。身为他的未婚妻,她却连个陌生人都不如。
她受够了被他忽视的每一次,受够了他总是在她忍无可忍时还一副后知后觉的模样,所以她选择了出国,选择了暂时离开。离开前她对他说:“等我回来。”他答应了,她以为两家的婚约已经板上钉钉,加上他的承诺在,迟早他们还是要在一起的,所以放心的出国了。可当某一天听说易家单方面取消婚约时,她不敢置信,好几次向家人求证,那个信守承诺,从来没有对任何人失过约的易枫,竟然没有遵守和她的约定。她恼了,取消了回国的打算,留在大洋彼岸工作,一留这么多年过去,直到今年思乡情渐重,又听说他至今未婚,于是萌生了回来的念头。
她在一个月不到的时间里打点好行装,处理完一切事务,然后向美国的友人告别,潇洒地踏上了归途,可惜当她回到S市,还未走出机场就得知他即将举行婚礼的消息。
她没想到那个曾经沉默少言到不近人情的冷漠少年易枫,十年后会长成今日这般气宇轩昂、充满了男性魅力的成熟男人。岁月让他从一个男孩变成了一个男人,一个让任何女人看了都无法讨厌的优等男人,一个让所有待嫁女都无法拒绝的有为青年。她想,如果这次回来,他还未婚,她决不会再反感易家和徐家的联姻,可她究竟是来迟了一步。
这一夜她想了许多,直到晨曦间第一缕阳光照进了阳台。鬼使神差的,她拿起了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我想知道顾惜惜的生平资料,还有……她和易枫相识相爱的全过程。”
这是一个疯狂而不可理喻的想法,但她是徐谦雅,是徐氏的大小姐,所以她有疯狂的资格。她也知道,很多人会乐于配合她的疯狂,并且不问缘由。
易家沿袭了老一辈的习俗,新娘子嫁过来的第二天要给长辈煮甜汤圆,以示夫妻恩爱甜甜蜜蜜圆满喜庆之意,而长辈也会在吃过汤圆之后当场送给新娘子一份新婚礼物,表示欢迎她加入这个大家庭。
当新房内一对新人终于“做”得尽兴,力竭之后,相拥着躺在地毯上数彼此的心跳时,古老的壁钟敲了七下,提醒他们该准备起床梳洗了。
半梦半醒的顾惜惜还没怎么在意,易枫已经将她打横抱起来走进浴室了。“今天早上还不能睡,下午上飞机你可以睡个够。”
顾惜惜哀嚎,拍打着他壮实的背肌,抱怨道:“你们易家就会折腾人,尤其是你,早知道今天要起来做汤圆,就该放我睡觉,大坏蛋,不但不让我睡,还把我翻来覆去的折腾个半死,呜呜呜!现在怎么办啦,人家浑身都痛,怎么去见人啊!”
她觉得自己像是被拆解之后重新组上似的,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酸软,每一根骨头都在向大脑叫嚣着要罢工。她恨不得能倒在床上一觉睡个二十四小时才罢休!
易枫由着她嘟嘟喃喃的抱怨,一路将她扛到了浴室,放进大浴缸里,先给她放满了水,然后自己也在莲蓬头下开始搓洗身体。
温暖的水漫过全身,浑身的酸软在热水中渐渐舒散开,舒服得顾惜惜忍不住喟叹了一声,终于不再抱怨他的种种行为,在浴缸里欢快地伸伸手动动脚,想把一夜的疲惫都给甩掉,等到大腿根部的酸涩疼痛也渐渐舒缓了,更是开心的在水里游起泳来。
易枫一边洗头,一边看着水里玩得欢乐的小女人,嘴角弯起一个优雅的弧度,挂着满足的笑意。
一人淋浴,一人泡澡,各自忙碌,彼此又在对方触手可及的地方,这样子洗澡对两人来说都是第一次。欲望得到极致满足过后,两人暂时都没有因为对方不着寸缕而产生遐思,即使目光触及彼此的身体,也只是纯粹的欣赏。
男人欣赏女人,一般最先注意三个地方,脸蛋,胸部及臀部,而易枫却喜欢上她十分容易泄漏心情的耳朵。她的耳朵十分得天独厚,整个耳廓形状优美,耳垂小巧圆润,白嫩嫩的透着珍珠般的柔泽,让他看了忍不住就想与她耳鬓斯磨。啃一啃耳壳,舔一舔耳垂,既能享受啃咬的快感,又能欣赏她窘迫不已的可爱表情,当真是人生一大乐事。
女人欣赏男人,一般先注意三个地方,脸蛋,胸肌及下身,而顾惜惜最喜欢的是他厚薄适中、饱满迷人的嘴唇。有人说薄唇的男人天性凉薄,不是花心就是刻薄,所以她不喜欢薄唇的男人。话又说回来,嘴唇太厚的男人也不是她喜欢的菜,只有像易枫这样厚薄适中的唇才是她的最爱。想起刚刚他的唇在她身上点燃的如火热情,她就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脸红了红,转过身背对他,拿起毛巾缓缓擦洗身体。
易枫花了十分钟就洗好了,关掉莲蓬头,见她还在水里磨蹭,就一边拿着浴巾擦拭身体,一边往浴室外走,临近门口才说:“我去给你准备衣服。”
“嗯!”
目送他的身影出了浴室,她才沉入水中洗掉泡沫,然后放掉浴缸里的泡沫水,站到莲蓬头下冲掉身上残留的泡沫,然后擦干身体,裹上浴巾走出浴室。
早晨的阳光照耀着大地,易家大宅沐浴在尚不具热力的阳光下。她一脚跨出浴室,牵动了酸疼的下体,忍不住吟哦出声,但在看见透过窗帘的阳光后却又无比欢欣,微微僵硬地迈着八字步走到落地窗前,刷地拉开了质感厚实的提花窗帘,放阳光照进新房里来。
窗外视野良好,美轮美奂的中式庭园有假山有流水有绿树有鲜花,不需要打开落地窗户玻璃,一眼望去就已经心旷神怡。她倚在窗边,一手紧抓着毛巾擦头发,一手揉着酸软的腰肢,顺带欣赏窗外的风景。
如果说昨夜的幸福和满足太过不真实,那么此时浑身的酸痛就是最好的证据,向她证明一切都是真的,他们的身体是那样契合,他们的心灵在那一刻是多么接近,真是前所未有的体验。虽然她一身酸疼,却疼得心甘情愿,疼得乐在其中,套用一句网络流行语,就是痛并快乐着。
昨夜之前,她完全想象不到易枫会那么热情如火,也想象不到一夜缠绵之后,他看她的眼神完全不一样了。作为一个时常喜欢坐在某个咖啡馆靠窗位置观察人来人往的无聊人士,作为一个敏感型的女性,她很能明白那代表什么。这个男人,终于不再当她是“易枫的老婆”这一职位的实习员工,而已经当她是这个职位的正式职员。她现在需要做的是,把这个位子坐稳,然后潜心谋发展,以期在不久的将来能够朝资深员工,优秀员工,乃至公司老总的方向迈进。
嗯!没错,就是董事长。哈哈哈!等她当了董事长,易枫这个CEO也要听她的!顾惜惜仿佛已经看到光明灿烂的未来,顿时大笑三声,引来刚好从衣帽间出来的易枫的侧目。
“什么事这么开心?”他向窗边走来,从背后圈住她娇小的身子,下巴抵在她肩膀上,陪她一起看窗外的美景。
“没有啊!”她赶紧闭嘴,但脸上的得意却是怎么也掩不去的。
她不肯说,他也不强迫她说,捏了捏她的俏鼻,接过毛巾为她揉擦头发。初升骄阳的金光透过明净的落地窗照在两人身上,为两人镀上一层金光,描绘出一幅幸福温馨的图画,地上也倒映出一双仿佛连在一起的俪影。
就在这时,花园一角,原希雅、于晓曼、莫冠尘、安远琪、宇文捷,还有小包子方晨逸,齐齐聚在花圃边摆着的一架照相机旁边。
“拍到了!拍到了!”本来安静的人群里爆出一声欢呼,莫冠尘兴奋地说,“哇塞,两个人都只围着浴巾,在落地窗前恩恩爱爱,不怕害我们看了长针眼么?”
原希雅笑容可掬地说着风凉话:“你应该说,你这样子偷拍人家,难道不怕长针眼?”
“切!别五十步笑百步了,是谁一听说我要来守株待兔就兴奋地跑去找易桦借这么高级的专业摄影机来的?”莫冠尘一边狂按快门一边吐槽。
话说,时间往前推移半小时,易桦睡眼惺忪地在门口迎接不请自来的原希雅原大小姐,然后在一阵春心荡漾中莫名其妙被“借”走了摄影机,甚至连原美人的小手都没有摸到一下。而就在他扼腕不已的同时,原大小姐扛着摄影机回到客房,然后和一众损友浩浩荡荡地来到了易家大宅主屋外的花园里,找了一个绝佳的偷窥位置,架上三角架,镜头对准新房所在位置的落地窗,开始守株待“新人”。
借用原希雅的话,傻子才去蹲墙角听房,聪明的人可以借助各种工具在远远的地方达到绝对偷窥的目的。
幸好,正曝露于镜头下的顾惜惜和易枫没有做什么十八禁的出格动作。她安静地站在窗前,让易枫为她拭去发上的水渍,然后两人相拥片刻,汲取彼此的体温,在无声中感受幸福。
“好了,把衣服换上,该出去了。”易枫把毛巾拿开,修长的十指穿过她纠结在一起的卷发,粗略帮她打理了一下就推她走向衣帽间。
顾惜惜往前快走了两步,脚步就不由得微微一滞,就算洗过热水澡,下身还是有点麻麻胀胀的感觉,让她不敢大动作的走路。她转过身,似嗔似怒地嘟起唇哼了一声:“都怪你,明明知道我第一次还那么生猛!”
说完,就又红着脸,哼哼痛痛地挪向衣帽间,在关上衣帽间的门时甚至听见他爽朗的笑声从窗边传来。她撅嘴,决定不和他一般计较,在心里告诉自己,现在就让他得意吧,等到她驾轻就熟的时候就有他辛苦的时候了。
她朝着衣帽间的门板扮了个鬼脸,用一副小人得志的口吻对门板说:“哼哼!来日方长,谁怕谁啊,等姐躺着享受时,你还不是要累死累活!”
衣帽间占地二十平米左右,挂着易老太太为易枫和她事先量身裁制的新衣服。顾惜惜这么多年来穿的衣服大都是莫冠尘为她量身制作的,很少穿其它设计师的衣服,虽然不知道这些衣服的设计师时谁,但穿上身却觉得效果意外的好。莫冠尘为她设计的,基本都遵照甜美清新淑女路线,而这个设计师的衣服却是偏向于时尚优雅风格。
她拿起易枫为她挑选好放在台面上的衣物,一件内裤从衣物里掉了出来,她的脸皮一下子蹭地红到了脖子根,连忙做贼似地抓起内裤往身上套,结果因为动作太大,又扯动了下体,嘶的倒抽了一口气,身子一软倒了出去。幸好她动作够快,双手猛然抓住身旁的台子边缘,用力一撑,身子往上一提,总算避免了摔倒的命运,但模样委实也够狼狈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