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惜微微一笑,双膝端坐在沙发上,“清理门户。”
江琳俐抬眸,视线直射向她,“什么意思?”
顾惜惜扬眉,毫不示弱地回示她,“就是给圣香水榭清理脏东西的意思!”
江琳俐咬牙切齿地问:“你把我比作脏东西?”
顾惜惜闲适地反问:“难道你不是?”
“顾惜惜,你别太嚣张!”
“江琳俐,你别太无耻!”
“你,你今天到底是来干嘛的?”
“别老问我同样的问题,姐听了腻味。”
两个女人唇枪舌战,视线不知交锋了多少回,偌大的豪华客厅中没有硝烟,却充满了火药味。名唤金医生的高个女子推了推鼻梁上的金边眼镜,明智的提着医药箱在一边作壁上观。
顾惜惜微笑地看着对面隔了一张茶几的江琳俐,后者冷冷地仇恨地回瞪着她,两人视线胶着了长达一分钟之久,直到八个黑西装男都回到了客厅中。
“报,二楼没有任何闲杂人等。”
“报,一楼没有任何闲杂人等。”
顾惜惜小幅度地点头,指了其中四人说:“很好,你们四个人退到门口守着,不准任何人进来。你们四个在这里待命。”
“是!”八人接到命令。其中四人守在客厅玄关处,另外四人迅速退出客厅。
当客厅玄关处的大木门关上的沉重声音传了过来,江琳俐的心也猛地一沉,这种阵仗,让她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她忽然不敢肯定笑脸如花的顾惜惜接下来会做什么事情。
“好了,现在进入正题。”顾惜惜笑着冲江琳俐眨了眨眼,“江小姐,听说你怀了我老公的孩子,所以我今天特地请金医师过来验证一下。不知道江小姐是要主动配合呢,还是要等那边的几位哥哥来帮你?”
说着,为了加深这句话的震慑效果,她还特意用下巴指了指不远处一字排开的四名黑西装大汉。
“你……”江琳俐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四个黑西装大汉,最后视线落在看起来挺和善的金医师身上,“这位医生,你要怎么验证?”
金医生微微一笑说:“江小姐不用担心,我会很温柔的。”
金医生的声音轻轻柔柔,让人听了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但江琳俐还是有点防备地看着她。她不信顾惜惜会带着善意来此,但她很清楚好女不吃眼前亏,与其让那四个黑西装彪形大汉过来“帮忙”,不如乖乖让这个女医生检查还能少受点皮肉苦。
“这就对了。”金医生走过来,将手搭在江琳俐的手腕上,细细听诊,听了一会儿,就转头对顾惜惜点了点头。
顾惜惜知道这是表示确实有喜脉的意思,不由得皱起了眉,对金医生说:“你陪她进洗手间里,看她做一次检查,我要确切地证明。”
“好的。”金医生点头,转头又看向江琳俐,“江小姐,请吧。”
这回江琳俐明白了顾惜惜的意思,既然只是为了确认她是否真的怀孕,那么她完全能够坦然接受检查,因为她是真的怀孕了。
目送江琳俐和金医生去了洗手间,顾惜惜的目光微微沉了下来。她刚刚一直在观察江琳俐,所以很清楚她转身离去时脸上的得意神色代表什么,对于她怀孕这个消息的真实性已经肯定了百分之九十九,剩下的百分之一只等验孕结果出来了。
顾惜惜面无表情地呆了片刻,然后从随身的包包里拿出一小瓶药粉,随手在桌上拿了一只水晶杯,倒了一杯温水,再拧开小药瓶的瓶盖,倒了一点药粉进杯子里去,然后将药瓶盖拧上放回包里去。做好这一切,她就端坐在沙发上,睁眼看着药粉在杯子里稀释,然后完全融进水里去,使得透明无杂质的水变得有少许混浊。
很快,检验结果就出来了,金医生出来的时候,再次向顾惜惜无声地点了点头。
顾惜惜长出一口气,“恭喜江小姐,什么时候知道自己怀孕的呢?”
“也就上个礼拜吧!”江琳俐得意地回到沙发上坐下,问道:“现在已经没有疑问了吧,不知道易太太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呢?”
顾惜惜笑问:“就算你怀孕了,又怎么确定这个孩子是谁的呢?”
江琳俐立即一口咬定:“我百分百肯定,孩子是易枫的。”
“你要怎么肯定?你拿什么肯定?这一两个月里,你经常和不同的男人上床,光我知道的,你就和林纪委就上了不少于二十次,而我老公只跟你见了不超过五次面。你说,要是论机率的话,也该是林纪委和其它人先中招吧,怎么轮也没那么容易轮到我老公,还是你根本就不知道是哪个男人在你身上播的种?”要论尖酸刻薄,顾惜惜自认第二还没有人敢认第一。
江琳俐俏脸瞬间扭曲,几乎要把牙齿咬碎了,坚持说道:“孩子就是他的,我知道你不想承认,没关系,我也没想过要你们承认,这孩子我会自己处理。”
顾惜惜脸上的笑意浓了几分,目光灼灼地看着江琳俐,“既然江小姐这么坚持孩子是他的种,那我也不防认了,但是身为易太太,我不能让你这种女人败坏了我老公的名声,要知道易枫现在还没有分家,老爷子和老太太正在观望着怎么立遗嘱,我家老公的一世英明可不能毁在你这个小BIAO子身上。”
聪明如江琳俐,如何会看不出顾惜惜此刻的笑脸背后隐藏着某种阴暗的情绪。她心里又涌起了莫名的恐慌,霍地站了起来,瞪着她:“你……你到底想怎样!”
顾惜惜用手轻轻碰了碰那杯混了药粉的水,对她说:“不怎么样,说了这么多话你也口渴了,就把这杯水喝干净了吧,喝光了我就走,其它的事情我既往不咎。”
江琳俐疑惑地目光移向那杯清水,发现水里似乎混了什么东西,立即铁青着俏脸拒绝:“我不喝!”
顾惜惜敛去笑脸,目光紧紧盯着江琳俐,轻声说:“过来两个人,帮江小姐把这杯水喝了!”
守在客厅玄关处的四个黑西装男中就有两人快步走了过来。
江琳俐看了看自玄关处走来的两人,再看了大腹便便的顾惜惜一眼,眸光骤厉,恶向胆边生,猛然站了起来,抄起桌几上的水晶杯,扑向顾惜惜,想卡住她的脖子把水晶杯里的水灌进她的嘴里。
可惜,顾惜惜及时察觉了她的动作,在她扑来之前已经侧身闪到了一边,同时一脚将她踹倒在沙发另一边。
水晶杯里的水洒了一沙发,也洒了江琳俐一脸,她以为水里有毒,紧紧抿着嘴,就近抓起沙发上的防尘绣花锦布擦拭掉嘴巴上和脸上的水渍。
顾惜惜冷眼看着江琳俐的动作,向跑过来的两人使了个眼色,两人立即上前,一左一右抓住江琳俐的手,将她架了起来。
“啊啊啊!顾惜惜,你敢杀我,你敢杀我,这是犯法的,你不怕坐牢吗?你不怕易枫判你死刑吗?他可是大公无私的,绝对不会因为你是他老婆就包蔽你的!”江琳俐挣不开两个大男人的钳制,只能一边徒劳无功的挣扎,一边大吼大叫试图吓退顾惜惜。
奈何,她的咆哮和叫骂无法影响顾惜惜分毫。顾小妞笑得不怀好意地拿起那只刚刚掉在沙发上的水晶杯,用手帕纸擦干了水渍,然后照着刚才的方式又“泡”了一杯药水,拿在手上摇均后又放回桌上,淡淡地吩咐金医生:“麻烦金医生帮我给病人喂下去,一滴,也不许剩下!”
金医生点点头,走过来拿起水晶杯,一步步走向江琳俐。
“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你们这是谋杀,金医生,我和你远晶无冤近日无仇,你何必要这样为虎作帐呢?你这么做,法律也不会轻饶你的……”
“闭嘴!我只听命行事,其它的一概不管。”金医生斯文的笑脸未变,声音却冷到了零下十几度,光是一句话就能把激动的江琳俐给冻僵。
“不……你,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江琳俐这时才意识到眼前这些保镖不是寻常的保镖,医生也不是寻常的医生,他们的狠辣很可能比之阎凯身边那些混黑帮出身的手下更加可怕。由卝文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老天,她倒底惹到什么人了?
“我们是什么人你不必管,乖乖的喝了这杯水,我的任务就完成了。”金医生说罢,一手狠狠地卡住江琳俐的咽喉,一手将水晶杯里的液体倒进她的喉咙里。
“咳……咳……唔!”江琳俐死命的挣扎,却无济于事。
顾惜惜冷眼看着这一切,直到金医生完成任务回来,将空空的水晶杯轻轻地搁在刚刚的位置上。
“很好。”她站了起来,一边往客厅玄关处走去,一边头也不回地说,“阿伊你留下,过二十分钟如果她见红了,把她送到最近的医院里去,就说吃坏了东西小产了。如果没见红就别理她,让她自生自灭。其它人跟我走!”
“是!”
☆、160 顾惜惜的清理行惜动(三)
做大事者,不拘小节!顾惜惜承认用药直接给江琳俐打胎有点不太人道,她自己也是个怀着孩子的女人,心里的不忍之情是在所难免的,所以她一刻也不敢在圣香水榭停留,怕看到江琳俐见红。
坐在回爸妈住处的车上,她听到了阿伊的电话报告,说是江琳俐在二十分钟的时候就见红了,目前正把江琳俐送往圣香水榭旁边的综合医院。
“我知道了,让医生好好照顾她。”
挂了电话,她的心情很是复杂,但是又清楚的知道这个孩子不能留。就算孩子不是易枫的,也是近来和江琳俐发生过关系的几个年过半百有家有室的老男人的,他们中无论是谁,都不会为这个孩子负责。
“江琳俐,你好自为之吧!”顾惜惜心里这样想,长呼了一口看,怔怔看着车窗外不停倒退的行道树。虽然是干净利落地解决掉一个敌人,但她的敌人还不只江琳俐一个,这个时候怜悯敌人,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回到家里,顾妈妈正在打毛衣,顾清宏躺在一边的摇椅上听书,老两口的小日子似乎过得十分惬意。顾惜惜一把抱住顾妈妈的脖子,在她脸上大力地亲了一口。
“妈,在给爸织毛衣呢?这颜色给爸会不会太年轻了一点?”她拉拉顾妈妈手里的半成品说。
顾妈妈笑说:“他的已经织好了,这件是给东凌织的。”
“给东凌哥的?”顾惜惜撅起嘴,放下手里的毛团,不乐意地说:“那易枫的呢?妈你可不能偏心啊,只给东凌哥做,不给易枫做。”
顾妈妈点了点她的额头说:“怎么会少了易枫的呢,我打算啊一个织一件,不但有他的,连你未出世的宝宝也有一件。”
“也对哦,冬天的时候,宝宝刚好出生了,到时候就能穿上外婆亲自做的毛巾了,宝宝开不开心啊?”顾惜惜低头对着隆起的肚子说。
“好啦,孕妇就别站着,张嫂,给大小姐搬张椅子过来。”顾妈妈一边利落地打毛衣,一边吩咐跟在一旁的张嫂。
“好的,太太。”张嫂进去搬椅子了。
顾惜惜说:“妈,没事,我现在胎象稳定了,要多活动活动才好呢!”
一直闭着眼睛假寐的顾清宏突然睁开眼来,拿下耳朵上的耳塞,问道:“听说你今天一早带了人去找江琳俐了?”
顾惜惜点头,又问:“东凌哥告诉爸的?”
顾清宏摇头,“今天早上约瑟夫带几个孩子过来玩,顺便说了一下。”
“那他们这么快就走了?现在都还没到午饭时间。”
“几个孩子说要去游乐场玩了,约瑟夫又带他们出去了。”顾清宏状似随意地看了她一眼,眼中却闪过一道精光,“不要顾左右言它,说说今天的事吧。”
这时张嫂搬来了椅子,顾惜惜就坐了下来,同时吩咐张嫂:“去准备一份山药糕,少糖,一会放凉了送来。”
“好的,大小姐。”张嫂点头,转身离去。
现场只剩下了一家三口,顾惜惜才坦言说:“江琳俐说她怀了易枫的孩子,我今天过去把她肚子里的孩子打掉了!”
顾妈妈闻言,打毛衣的动作停了下来,抬头看她:“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顾清宏也坐正身,沉声说:“孩子果真是易枫的?结婚的时候易枫才信誓旦旦地跟我保证会一辈子对你好,洁身自好决沾花惹草,如果他敢违背,我打断他的狗腿!”
虽然他年轻时也是阅女无数,但对女婿的要求却不同。
顾惜惜摇头说:“我也不敢肯定,估计是江琳俐为了离间我和易枫才故意这么说的,理智上我还是信任他的。而且最近我一直让人盯着江琳俐,她跟易枫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而且都是在医院等公众场合,所以在没有确切证据的时候我不会怀疑他的。”
顾妈妈满意地点头说:“这就对了,不要轻易去相信听到的看到的,还要用心去分辩你听到看到的内容。任何时候都要理智的面对,才不会让敌人有可趁之机。”
顾清宏却皱起眉头说:“无风不起浪,等易枫那小子出差回来,我得跟他好好谈谈这事。不过你今天这事做得有些冲动,在没有弄清江琳俐的计划前就跑上门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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