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如此说,他只是浅浅一笑,不置可否地问:“之前你和小周都谈了什么,为何突然想出面?”周季明今天要留在医院,他只好先问问她情况。
“小周都跟我说了,人民日报社的骆总悄悄跟他说,在他上头有人下令不得停止刊登,甚至要严加追踪此事的报导,更严重的是今天下午人民日报社又有人报料了新的消息,虽然暂时被骆总压下来,但万一被报社其它领导知道,很可能也压不住了。另外几家小报社也有类似情况,我觉得应该是你曾经得罪过的人在幕后操纵了这一切,想借着这次的绯闻敲打敲打你,或者拖你后腿什么的!”顾惜惜如实将从周季明那里得到的消息转告。
易枫闻言蹙起了眉,“什么新的消息?”
她犹豫了一下,“其实也不算很严重的消息,不过我想你不会乐见。”
“说。”
“你在今夜俱乐部带走了江琳俐的事,以及和人在俱乐部里打架的事被披露了出来,还有你和她一起离开今夜的照片为证。”
闻言,易枫沉默了。他在思索,究竟是谁故意搞出了一篇不实绯闻来为难他?
“那件事,就发生在我去见阎凯的那天晚上吧?”顾惜惜忽然问。
那天易枫突然临时离开,她一直觉得奇怪,但并没有放在心上。可是今天周季明无意中说了出来,她心里却冒出来前所未有的酸意。那天她险些被下了药,和阎凯在电梯前争执,甚至害周季明撞破了头,可他却为了另一个女人在别的地方和人打架,甚至还带着她离开了“今夜”,独留她面对那夜的一切。
易枫因为她突如其来的问题怔了一下,但还是诚实地点头。“嗯。”
顾惜惜顿时心里就涌起十分不爽的觉。那夜若不是因为她对药物极为熟悉敏感,还不知后面会演变成什么场面,若不是她意志坚定阎凯不知又要做出什么事,即使是后来安全回到了家里她也是一夜睡得不安稳。可他呢,他带着江琳俐离去了,和她在不知什么样的地方呆了大半夜,直到凌晨才回来。这算什么?!
即使想象他和江琳俐没有任何苟且,那感觉依然令人不爽到了极点!她问:“那关于那天晚上的事,你就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了?”
“说什么?”那件事,他早就抛之脑后了,不明白她为何突然语带质问。按理说他和江琳俐传出绯闻都不能让她生气,那么他在公众场合打了一场架的事更不会让她生气才对吧?可现下,他却真真实实地嗅到了火药味。
“说什么?说你为了别的女人打架的时候,你的老婆我差点儿跟阎凯打了起来!说你带着别的女人离开今夜的时候,你的老婆我正在为你的安危急得不行!说你明明是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却骗你的老婆说有事要忙!易枫,我以为你不会说谎的,原来你说谎技术这么高超,骗了我这么久,要不是出了这档子事,我这辈子都不会知道了!”顾惜惜很火大,想起那天的事各种不爽,与其说是对林宛如和江琳俐不爽,不如说是对自己不爽,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傻瓜。
“你跟阎凯打起来了?”易枫原就蹙着的眉头这会儿变得更加纠结了,很快他就理清思路,眯眼问她:“那天的事,你让小周隐瞒了?”
“我隐瞒又怎么样?你现在是恶人先告状了是不是?明明是你跟江琳俐在一起却骗我说去办公事,现在倒质问我隐瞒你了?我隐瞒也不过是怕你担心,而且本来也没有什么事,可是你呢,那么大的事,还被人偷偷拍了照片都不知道,你平时不是对镜头很敏感的嘛,我从几百米之外拍你的照片你都能发觉,结果别人那么近距离拍你和江琳俐的照片,你倒是一点也没察觉,可见你当时多么专注在人家身上!”本来没什么事的,顾惜惜这会儿却越说越觉得委屈了。
☆、127 冷战进行时
她越想越觉得自己吃了哑巴亏,不知不觉中被江琳俐摆了一道。她像是被踩到尾巴的母狮子一般,说话连珠炮发,中间不带停顿,把易枫说得目瞪口呆。
易枫不得不放慢了车速,看向她:“顾惜惜你……”
这还是结婚以来,顾惜惜第一次如此凶巴巴地对他说话。因为是第一次,他完全没有处理经验,话到嘴边就忽然打住,继续掌握着方向盘往前。
顾惜惜见他欲言又止,更怒了,伸手推了推他。“喂!我说了这么多,你就一声不吭啊?”
易枫平静地将车子拐了个弯,开上了云翎路,然后淡定地说:“等十分钟,回家再谈。”
顾惜惜瞪在杏眼,气鼓鼓地问:“哎,易枫,我现在是在跟你吵架耶,你怎么可以这么淡定地跟我说回家再谈?”
“在车上吵架容易出事故,你要吵咱们回家吵。”易大少继续淡定。
“我被你气死了!”顾惜惜深呼吸了两口气,伸手在他腰间的软肉狠狠地掐了一记,郑重地向他宣布,“从现在开始我要和你冷战,你不要跟我说话,说了我也不会应你的!”
易枫十分配合她,果真再也没跟她说话。车内顿时就静了下来,好在这里离别墅区已经不远了,大约十分钟左右,车子就开进了云翎湖别墅区,最后停在三号别墅的主屋前。
顾惜惜看,不,是瞪了易枫一眼,然后霍地拉开车门下车,头也不回地走进主屋大厅,蹬蹬蹬地上了二楼,进了卧室,再用力甩上门。
易枫将车停到车库,回到房间,见顾惜惜已经换了睡衣坐在电脑桌前浏览网页,就默默走进洗手间。
听见洗手间里传来哗哗的洒水声,顾惜惜火大地站了起来,趿着拖鞋走到洗手间前想质问他,可又想起自己刚才在车上一时冲动的宣言,又忽地转身走回到电脑前。她不停地翻着网页,却什么也看不见去,索性关了机,兀自坐在电脑前生闷气。
直到洗手间里的水声停了,感觉易枫似乎就要出来,她霍地跳上床,拉上被子,头朝里躺着。
易枫走出洗手间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他的小妻子被子盖到脖子静静蜷缩在床上的样子。他一边拿毛巾擦着头发,一边走到空着的床边坐下,低头将她闭目假睡的娇颜尽收眼底。
顾惜惜察觉到床铺一边陷了下去,就睁开了眼,“看什么看,没看到美女吗?”
她孩子气地瞪了他一下,翻转过身背对着他,面朝床沿躺着。
“在看一只气鼓鼓地青蛙。”他莞尔一笑,觉得她连生气都如此可爱。
青蛙!顾惜惜忍了又忍,转过头来又瞪了他一眼,然后火速又转了回去,在心里拼命告诉自己他这是在逗自己说话,为了坚持冷战的最后胜利,在他服软前,她绝对不能跟他多说一个字。不对,半个字都不行!想着,为安全起见,她抬手盖住耳朵以示冷战到底的决心。
易枫就这么坐在床沿,一边欣赏她的背影,一边默默擦着头发,心里也正在琢磨和整理一些事。等擦完了,就轻声唤:“还没睡吧?”
早睡了,笨蛋!顾惜惜在心里大翻白眼,紧闭眼睛假装睡着了。她决定,至少他要唤她三声,她才会勉为其难跟他恢复“邦交”。
可惜易枫唤了一声得不到她的回应就没有再唤,而是拿着毛巾去了洗手间,然后又出来,穿着睡袍走出卧室去了。
听到卧室门关上的声音后,顾惜惜才睁开眼来,看着空空荡荡的房间,不敢相信易枫就这么走掉了。她坐了起来,瞪着卧室门好半晌,又气鼓鼓地倒回枕上,在床上翻来覆去,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他回来。
“死冰块,真要跟我冷战是吧,那咱们就看看最后到底鹿死谁手!”
就在顾惜惜躺床上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扯被子时,来到一楼找食物垫肚子的易枫正一边煮饺子一边一边给周季明打电话问明那天顾惜惜见阎凯时发生的事。
“大少,不是我不跟你说,但少夫人要求的我也没办法啊,你知道我向来对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要我瞒着你多辛苦啊!”周季明此时坐在医院的走廊上,深夜的医院走廊很空旷,他讲电话的声音已经尽量放到最小了,但在静谧的夜间还是显得十分响亮。把那天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之后,他又抱怨说:“你们两夫妻,一个要我瞒这个,一个要我瞒那个,我就知道会有一天两头不是人。”
“你既然知道,怎么就把那天的事情说了呢?你不说,她就不会找我吵架,不吵架她也不会一时失口自己把那天的事说漏嘴了,我自然就不会知道原来你替她瞒着我事情。”其实,有时候易枫也是可以一口气一句话说很多个字的,“小周,你到底是我的人,还是她的人?”
周季明咕哝道:“你们现在还分彼此吗?”
“你最近是不是嫌工资太高了?”易大少意味不明地问。
“谁会嫌工资高啊?你给我月薪一百万我也愿意。”周季明调侃道,但继而还是认真解释了,“傍晚少夫人找我问报社的事,我不小声说漏了嘴,谁知她就那么狡滑地逮住我打破沙锅问到底,我可先声明,这次我很无辜的,而且我也只是挑了一些关键的说而已,没有把你交待的也说了,不然她今天不可能还跑去医院给你解围。”
“算你小子识相。”
“那大少不扣我工资了吧?目前我正在的攒老婆本呢。”
“老婆本?徐谦雅又愿意嫁给你了?”
“她就甭提了,我妈催我催得紧,我想也是该找人规规矩矩的女人结婚了。现在连大少都结婚,我总不能继续单身吧?”周季明说这话时,虽然声音很是轻松,但脸上却尽是苦笑。
在周季明和徐谦雅的感情事上,易枫也插不上话,便说:“行,等你找到想结婚的女人,我放你一个月假,赞助你马尔代夫一月游如何?”
“谢啦,快安抚少夫人去吧,女人是需要哄的,你不哄,小就能变成大事,大事就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谢谢你的忠告。”
易枫在饭厅吃了一碗饺子,心满意足地准备回楼上,又想起装睡的顾惜惜估计还没睡,就泡了一杯牛奶,加了一点盐,端上楼来给她。
回到卧室,他在她这一侧的床头坐下,将牛奶搁在床头桌上,低下头细看她的睡颜,耳边响起她轻浅而有节奏的呼吸声,发现她似乎真的睡着了,也就不叫醒她了,将她手里紧紧抓着的被角扯了出来,将被子拉高盖住她瘦削的肩,再把被角压了下去。
他在她额头轻轻亲了一口,刚毅地俊颜,在这一刻被无限柔化。“晚安,我的小太阳。”
他端起温热的牛奶,蹑手蹑脚地走出卧室,不多时又回来了,在她身边躺了下来,伸手环住她的腰身。
顾惜惜在半梦半醒间隐约感觉一只熟悉的大手贴上她的腰,就循着熟悉的感觉翻了个身,钻进某个充满了熟悉味道的怀抱,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撅着嘴,漾着满足地笑,放任自己沉沉睡去。
易枫看着怀里撅嘴熟睡的人儿,忽然觉得什么冷战、吵架都没什么了,打了个呵欠,奔波了一天的劳累,也催着他赶紧进入梦乡。
所谓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合,就像他们现在一样。清醒的时候还说要冷战到底,可睡着的时候,又本能的和对方相依相偎了。
不过,对于顾惜惜来说,即使晚上两人相依相偎地睡着了,即使第二天醒来自己是躺在“某人”的怀里,也不代表冷战就这样结束了。
她在清晨就因为畏里一阵强烈的抗议而饿醒了过来,心想都是易枫给气的,害她昨晚上睡觉时没有喝牛奶吃宵夜,弄得一大早就被饿醒。她顾大小姐有史以来第一次被饿醒,简直是太丢脸了!
她拉开易枫横在自己腰间的狼爪子,趁他还没醒,悄然从他怀里钻了出来,蹑手蹑脚地走到一边披了件薄睡袍,然后蹑手蹑脚地走向卧室门口。打死她都不会承认这举动是因为怕吵醒床上还在熟睡的某只!
当她小心翼翼地走到卧室门边时,易枫就睁开了。他一向浅眠,刚刚她挪开他的手时就醒了,只是一时不想睁开眼,想看看她今天又要做什么稀奇古怪的事了。
平时她若是比他先醒过来,总会对他做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比如喃喃数落他的不是,又比如叨唠自己的一些小秘密,或者干脆就像蚊子一样在他耳边说“老公我好喜欢你哦!”、“老公你真帅!”或者“老公你皮肤真好!”。
诸如此类的言论,有时让他哭笑不得,就突然睁开眼来逗弄她,有时候让他心花怒放就继续装睡,直到她念叨完为止。不过今天她却什么也没有说,从他怀里退出之后,就小心翼翼地出去了,是要做什么呢?
目送她娇小的身影消失在卧室门后,易枫也跟着从床上下来,披上睡袍,好奇地跟着出来,一路跟着她下到一楼,见她在饭厅门口和刚刚准备出门的沈姨打招呼。
“沈姨,今天我想喝炖猪肚汤,记得多买点新鲜山药哦。”
“哎,太太今天怎么这么早哟?”沈姨很少见她早起,是以有此一问。
顾惜惜毫不吝啬地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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