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急踩下了刹车,顾不得这里是高级别墅区,直接打开车门就冲对前面破口大骂:“你找死啊!我要是刹车踩慢一点咱们两都得去见阎罗王!”
阎凯从容下车,似笑非笑地说:“你的开车技术比我想象的要好。”
“那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走路。”顾惜惜以前没买车也不开车,却不代表她不会开车,犹其是在身边几个死党都是飙车高手的情况下,她的开车技术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差到哪里去。尽管如此,她说要买车时,易枫还是给她买了一辆沃尔沃,美其名安全第一,碰坏了也不心疼。
阎凯又说:“林宛如就住在五号别墅,从这里过去十分钟车程,一起去看她?”
“不必了,阎先生不是说再也不会找我了么。”有些事情说破之后反而好办,你可以不假辞色地说你想说的话而不必再顾忌对方。
“是关于昨天晚上包厢里被下了药的事,你难道不好奇?”阎凯一手撑着车门,闲适地站着,目光落在顾惜惜脸上。
“不好奇。”她脸色沉了下来。他有此一问,必然代表此事和林宛如有关,她实在不愿意往最坏的结果去想,所以选择了不听。
“昨天林宛如向我的属下马琴要了无色无味的催情剂,然后由江琳俐放在了昨天那间包厢里——我想你知道马琴是谁。”阎凯从容叙说。
果然!顾惜惜本来很好的心情忽然陷落了一角阴影。她只不过答应了易枫的求婚,林宛如至于这样恨她吗?她冷笑说:“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只是告诉你,有些人根本不值得你真心和她交朋友。还有,我承认是个卑鄙的人,却不屑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如果你想最后对林宛如说什么,就跟我来,如果不想,我也不强求。”说罢,阎凯转身钻进车内,发动了车子,绕过沃尔沃s60,往五号别墅方向开去。
顾惜惜回头看着兰博基尼的车屁股,想了想,也钻进车内,发动了车子,毫不迟疑地拐弯往五别墅开去。她没什么话想再和林宛如说的了,但是她想知道真相,她想确认林宛如是不是真的恨不得她和肚子里的宝宝立即去死。诚然林宛如娇生惯养且有点公主病,但为人心地都还是好的,不然以她的性格也不会和林宛交往两年一直友好如初。
阎凯从后视镜里看见银白色的沃尔沃s60跟了上来,嘴角微微上扬。
不一会儿,兰博基尼和沃尔沃前后驶进了五号别墅的庭院,阎凯和顾惜惜相继下车走进了主屋。云翎湖别墅区里的每一栋别墅建筑风格都不尽相同,庭园格局也全然不同,顾惜惜和易枫的三号别墅是地中海风格建筑,由卝文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而阎凯的五号别墅却是英式建筑,连庭园也是配套的异域英伦风格。
当两人走进了大厅之时,正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吃零食的林宛如愕然地坐了起来,目光先是落在阎凯脸上,继而转向他身后的顾惜惜,然后霍然起身,“顾惜惜,你怎么来这里了!”
昨天江琳俐打来电话说易枫已经被她拦住,林宛如以为顾惜惜这回要倒大霉了,所以今天一大早起床心情好得不得了,就等着“今夜”那边传来好消息了。她完全没想到,从早上等到中午,等来的却是阎凯和顾惜惜一起出现在她的别墅里。
再看顾惜惜,上身穿半袖撞色格子衬衫,下身穿白色的半身裙子,时尚靓丽,神清气爽,像个正准备去远足的都市丽人。林宛如只要眼睛没瞎,就不可能看不出眼前这阵仗意味着什么。
“你们……”她以为昨天的计划万无一失。天时,地利,人和,即使不能闹大事件,至少也该闹出绯闻,让顾惜惜吃不了兜着走才对。
顾惜惜走进大厅后,一直都细心留意着林宛如的神色,当她发现林宛如在看见她之后脸上闪过的失望和懊恼之色时,对于阎凯刚才说的话已经信了一半。她微笑地问:“发现我昨天晚上没有如你所愿出点事,林小姐很失望是吗?”
☆、116 诡异车祸,生死不离
林小姐很失望吗?不是朋友间习惯的称呼宛如,也不是生气斗嘴的时候称呼林宛如,而是陌生且平淡的三个字——林小姐。舒槨w襻
听到这个称呼,林宛如的脸色就变了几变,她知道,顾惜惜是彻底和她生分了,以后想再利用也不可能了,索性撕破脸。她冷笑:“不是失望,是觉得老天没开眼,一个抢人老公、红杏出墙的女人居然能够活得风生水起。真是讽刺!”
顾惜惜故作恍然状,“原来林小姐也觉得很讽刺啊?就不知道林小姐明不明白讽刺的意思!”
“你什么意思!”林宛如横眉竖眼。
顾惜惜就拉下了脸,盯着前者说:“我和你之间,最讽刺的事情,是我把你当成朋友,而你只把我当成你的陪衬。一个女人偶尔让身边的女性朋友做自己的陪衬可以理解为虚荣心作祟,但如果是两年如一日的让同一个人给她做陪衬,那就是公主病犯了。我这人本来就不爱出风头,做陪衬也做习惯了,但有一点我无法容忍的是,别人对我蹬鼻子上脸还给脸不要脸!”
“你……你这贱人说什么,抢别人老公还有理了!”林宛如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一副要将扇顾惜惜两大耳光似地模样,却被阎凯半途拦了下来。“阿凯,你现在公然维护这个女人了吗?你忘了我才是你的妻子吗,就算婚礼没举行,我依然是合法的阎太太!”
顾惜惜不忍看她此刻丑陋的嘴脸,视线却还是定定地锁着她的眼,“林宛如,我只问你一句,昨天晚上在‘今夜’的总统包厢里下药的事是不是你和江琳俐做的?”
“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你这贱人今天到底来这里干什么的?难道是想跟我耀武扬威,你不但有本事抢走了我的易枫,还有能力抢走我现在的丈夫吗?”林宛如避开她的视线,却又不小心和阎凯阴沉的视线撞了个正着,又狼狈地避开了。
阎凯似笑非笑地说:“马琴已经把昨天你找她的事都告诉我了。”
林宛如脸上出现了恐慌继而怨毒的神色。
顾惜惜踏前一步,逼近她,再问:“下药的事情,是不是你和江琳俐干的?回答我!”
“哼!是又怎样?去易枫面前哭诉,让他来告我啊?”眼看回天乏力,林宛如索性破罐子破摔,大声吼了出来。
顾惜惜看了阎凯一眼,别有深意地说:“我今天来这里,只是想弄清楚究竟是谁那么缺德要陷害我和宝宝,既然你都大方承认了,我也没什么好说了。”
她忽然走上前去,照着林宛如的脸扇了一个大耳刮,然后晃着发麻的手掌说:“这个耳光是为了让你清醒清醒,好想想这么长时间以来究竟是我哪里对不起你了,还是你对不起我多一点!至于接下来要怎么对付你——我这人很懒你也是知道的,有人代劳的话,我很乐意作壁上观,省得脏了自己的手。”
说罢她别有意味地看了阎凯一眼,转身潇洒地往大厅外走。来这里的目的已经达到,她没有再留下来的打算。阎凯没有追出来,倒是林宛如歇斯底里的声音从厅里传来,她当作什么也没听见,从容不迫地上了车,隔绝了人语声,将车子调头开向别墅门口。
阎凯要怎么对待林宛如,那是他们的家务事,从此她的朋友名单里也不会再有林宛如这个人,那句等林宛如想通随时可以来找她的话也被她从大脑里剔除。
长久以来积压在心头的对林宛如的愧疚就这样烟消云散了,她曾经以为没有了愧疚心里就会轻松许多,可她发现此刻心里一点儿也不轻松,反而有种更沉重的负面情绪压在心头,让她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她开着车来到市中心,回实验室里搜罗了一些药剂放医药箱里,拎下楼来,先搁在后车箱里,然后又步行去花店找顾妈妈。
顾妈妈的花店已经重新开业了,门口也没有再出现跟拍的记者什么的,大约是那阵风潮过去之后大家的热情都冷却了。毕竟一个徐娘半老的荣誉少将其实没什么,按照本国国情,军人永远没有娱乐明星和政客抢镜。前几年传得沸沸扬扬地某某高官儿子撞死人事件,某某国家文职少将歌唱家儿子轮JIAN事件,等等新闻事件层出不穷,网络爆红,可谁见过真正军人的儿子被爆料出来闹事的?
没有吧!究其原因,首先是真正的军人家庭对子孙的教育都很严格,就像易枫这一家子;其次是咱国家军人那么多,上将,中将,少将各种将不少,却没几个当真在媒本面前曝光,你要真找点屁事报导出来,民众还会一头雾水地问你:“这人谁啊?”然后看过就忘了。
所以说这种没有甚噱头的报导,又容易遭来打压,吃力不讨好的事谁爱干啊?记者又不是傻子。
顾惜惜在花店里一边给顾妈妈打下手,一边和顾妈妈说林宛如的事。顾妈妈就安慰她,“人生得一知己足矣,你都有五个好知己了还不知足吗?”
又说:“人生本来就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人,不同的人有着不同的人生经历,这些人生经历会影响他们的思维模式,哪怕性格相似的两个人,即使碰到同样的事,也会有不同的处理结果。其实你和林宛如的性格就某种程度来说是挺相试的,一样很装,一样嘴上说一套心里想着另外一套。”
“妈,原来我在你心里是这样子的人啊,又装,又两面三刀,听起来像个邪恶女配!”顾惜惜鼓着腮帮子气呼呼地看着顾妈妈,“哪有把自己女儿说成这样的,果然领养的就是和亲生的不能比!唉!”
“死丫头!”顾妈妈敲了她的脑门子一记,剜了她一眼说,“老娘这不是给你分析吗?你说,这样是同样的事情发生,把你和林宛如的身份对调,老实告诉我你会怎么做?”
顾惜惜想了想说:“我凑上去,把她丫个死女人给打得满头包,狠狠地骂一顿解气,再去易枫面前告诉他,错过我是你丫没福气!”
顾妈妈又问:“然后呢?”
“然后就不理他们了,姐们儿再找下家去,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惦记一根本来就爱的草呢?”顾惜惜认认真真地回答。当回答完顾妈妈时,她心里也有点想通了。
顾妈妈就笑说:“所以,你自己也想得通了,妈就不必再画蛇添足说什么,人各有命,各自安生,你现在的首要大事就是安心养胎,给我生个白白胖胖的外孙,跟易枫好好过日子,其它什么无须操心惦记。”
“我不是惦记,就是心里堵得慌,甚至连以牙还牙的心情都没有了。”顾惜惜撅嘴托腮,拧着秀眉说。
“没有就别想了!”顾妈妈点了点她的额头,眼神宠溺,像在看一个长不大的大小孩。
“嗯,不想了!想也没有用。话说,妈你招的小妹什么时候来啊,不是说今天中午来面试吗,这都一点多了。”
刚才进店时,她听顾妈妈说今天有人要来面试花店小妹一职——也就是补她结婚之后花店里留出来的空缺。她也乐巅巅地坐着准备给顾妈妈把把关,想体验一回老板亲自面试员工的过程,结果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倒是把易枫给等来了。
当易枫走进花店时,那面试的花店小妹还没有来,顾惜惜只好遗憾地和顾妈妈道别,然后牵着易枫的手出了花店。
临要上车时,顾惜惜想到药箱还放在自己的沃尔沃上,就让易枫在原地等她进小区把药箱拿出来,易枫坚持陪她一起去,于是两人手挽着手走进小区,不一会儿又手挽着手从小区里出来,然后坐上了奥迪Q7,往坐落在市郊的安氏康复疗养机构而去。
两人都没有发现,就在他们上车的不远处街角,江琳俐已经将他们从花店出来后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包括顾惜惜走在路上突然心血来潮亲了易枫的脸颊一口,以及易枫兴之所致将顾惜惜像举小孩似地高举过头的动作,还有两人脸上幸福洋溢的笑意。江琳俐看得红了眼。在她如此不幸的时候,那个害她的家庭支离破碎的男人却在她的面前大秀恩爱甜蜜。
她掏出手机,打了林宛如的电话,电话通了,那边却一直没有人接听。她打了两次,结果都一样,想了想只好作罢,拎着两只饭盒正要转身回医院照看母亲,电话就又响了起来。她以为是林宛如看到未接电话后打了回来,结果却是“今夜俱乐部”人事部的来电,内容很简单。
“江小姐,你被解雇了。”
“为什么?能给我理由吗?”
“这是老板下达的命令,我只是代为通传,至于理由老板说你自己清楚。这样,请本周四到财务部领剩下的薪水,再见!”
江琳俐收起手机,心想这样也好,反正昨晚她也答应易枫不再去“今夜”上班了,现在她要全身心投入到她的计划中了。她看了看易枫的车子离开的方向,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手机,眼中精光一闪而逝,转身往医院走。
周季明刚刚在医院里给江太太,也就是宋美云预存了一笔医疗费,副院长亲自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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