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又聊了这么多,凯茵只想回家喝一杯热乎乎的牛奶,然后贴一张面膜躺在床上享受,这样幻想的时候收银台的收银小姐抱歉的告诉宋校,POS机死机,暂时无法刷卡。
宋校问凯茵有没有三百块零钱,凯茵从包中取了钱夹,拿了三张红币递给收银小姐。
夜晚,夫妻二人回家,车中的气氛很好,经过今晚的长谈,本是悲伤的往事,却不让人心中难过,反而有一种千帆过尽海阔天空的感觉。
“宋校,你有没有觉得,其实人生没有绝境,任何人都不会走入绝境,不管遇到什么事,总会有柳暗花明的时候。”
“嗯,认同。”他笑了。
凯茵贴在车门上出神的望着窗外的霓虹,它们多彩又旖旎,让看见的人都会欢喜,凯茵也忍不住在想,就像陶溪,就像宋校……
他们都曾遇到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14岁的少年父母离异各自婚嫁,这是不能承受的打击;24岁的年轻女孩被男人多次伤害产下私生子,这是不能承受的打击;
这些都是痛苦的折磨和生命赋予的淬炼,可是人生总不会让你一直绝望,日子像流水一样逝去,带走了欢乐与幸福的同时也带走了悲伤与灾难,正如古话所言: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安安静静已然回到了家,凯茵玄关处换了拖鞋直接冲进卧室,把包扔开,摆着大字扑在柔软温馨的大床上,像猫咪一样滚来滚去。
不久后,男人沉稳的脚步声才随后到来,他在床边解衬衫纽扣时拍了拍凯茵乱动的头,笑道:“不让老公穿着外衣躺床,自己倒做起来了,这算什么。”
凯茵翻了一面,仍旧摆开大字躺在床上,对站在面前高高的男人笑开,手往自己身边拍了又拍:“来,你也来躺一躺,很舒服的。”
“我才没你那么脏。”他笑骂一声,拿起睡衣去浴室洗澡了。
温度很低,不用洗澡的,但是今晚凯茵也不得不洗澡,因为身上有烤肉的味道。
他先用完浴室,清清爽爽的爬到床上,靠在他那一边看电视,凯茵接力,去浴室洗澡。
洗完澡她拿叶酸和白开水伺候床上的大老爷服用,等他用完她才就着他喝的水吃了叶酸,准备睡觉。
宋校放下了遥控板,趴过来掰扯她肩膀:“凯茵。”
知道他将孩子的事彻底放在了心上,但是凯茵也有累的不想动的时候,她侧卧,不言不语的看着自己床头的那盏睡灯,想说不,可是他连哄带骗的将她翻了过来,等她平躺着看他,他就亲了她。
“宝贝乖。”
说好今晚早些睡觉的,可是又不能如愿以偿,虽说是为了孩子开的头,可是事情发展到后来,夫妻二人都有战栗的感觉。
结束后他在她腰部底下塞进一只枕头。
“辛苦了宝贝。”
他摸摸她的头,她挑挑眉一副还能怎么办的表情,然后双手抱着双腿,尽可能的等待时间慢慢消耗、流逝。
午夜连播的电视剧竟然非常好看,凯茵抱着双腿等待的同时被紧张的剧情吸引了,她变化角度,把头靠在宋校那边,斜着身体躺在床上看起了电视剧。
宋校在浴室冲澡。
她倒是非常怀念过去单纯美好的日子,如今为了孩子,她要承受的越来越多,她的肚子承载着两个家庭若干位亲人的盼望和希望,她不能不努力,所以她每一次都非常认真的配合他。
宋校清洗的干干净净白白嫩嫩的回到了床上,看凯茵躺在自己这一边看电视呢,索性托了她的头,让她枕在自己的腿上舒舒服服的看连续剧。
她看电视剧的时候宋校缠着她柔软的长头发,略微俯了点上身,声音很缱绻的问她:“会不会不高兴?”
凯茵的大眼睛往上一撑,倒是满脸好奇:“什么不高兴?”
他身上一股薄荷味的沐浴*气,外加皮相白皙,五官清秀,倒是极为养眼,凯茵停留的眼神自然有五分爱慕。
他没有察觉她的所思所想,只是轻轻抚摸她的脸蛋,那感觉就像摸一只水灵灵的红苹果:“怕你压力大,怕你抵触生孩子,怕你烦我。”
“怎么会。”了解他的想法后凯茵释然一笑:“你想多了,我没有,我也很想要个孩子。”
☆、341。胡杨到死都不知道的真相……
他没有察觉她的所思所想,只是轻轻抚摸她的脸蛋,那感觉就像摸一只水灵灵的红苹果:“怕你压力大,怕你抵触生孩子,怕你烦我。”
“怎么会。”了解他的想法后凯茵释然一笑:“你想多了,我没有,我也很想要个孩子。”
电视很好看,她不想与他聊天,而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在电视上凡。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我们睡觉。”
宋校控制着时间,距离结束时间已经一个多小时,他让凯茵放下了双腿。
凯茵舒舒服服的摔在床上,滚了两圈,直叹累啊累的慌。
明天还要上班,电视不能看了,但是这部意外发现的电视剧她还蛮有兴趣,明天趁着午休时间可以在网络上看。
做出了决定,凯茵熄了自己这边的床头灯。
宋校下床关了吸顶灯,然后回来,灭了床头灯,躺进被窝中把凯茵抱在怀中,他的手不其然的往她尚且还很平坦的小腹处轻轻摸了摸,笑着感叹道:“我们这么努力,应该很快就有好消息了。謦”
“然后十个月后我就要生小孩了。”凯茵苦哈哈的在他胸膛蹭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想过顺产还是剖腹产吗?”
隔着黑夜,已经袭来点点困意的脑袋轻轻转了转,她说:“听说顺产对孩子好,如果我顺产,你不会介意吧?”
宋校一副胸有成竹的微笑:“你是说……?”
“是呢,怕你介意,如果你介意,我就剖腹产。”
宋校握住她的手,下巴抵在她脑门上偷偷说了一句话。
凯茵忍俊不禁,人从他胸前爬起,看她似乎有许多想说的,宋校用手臂把她重新捞回来,做最后的陈词总结:“睡觉。”
十一月,繁花凋敝,冬雪欲来,在这辞旧迎新的年末里,万物充满了生机。
第二天上午,宋校接到公安局办事人员来电,利露想要见他,所以他在风雨欲来的午后跑了一趟医院。
利露在医院养病,心头起病,容颜枯槁,宋校推门进入的时候,利露在看窗外枝桠上停泊的鸟雀。
两双同样冰寒的眼睛空中相遇,悲喜各半,宋校反手轻轻掩上房门。
利露是美艳露骨的女人,28岁与人类遗传学博士喜结连理,婚后却与魏立巍保持不正当关系,借用先生公务繁忙外出公干之机频繁与魏立巍来往,有过堕胎经历,至于孟凡霏与利露乃夫妻关系,纯属魏立巍无稽之谈。
这样的女人可谓坏女人,为人唾弃为人不齿,纵然她昔日风光无限,今日也如平阳之虎,插翅难飞。
面对昔日有意引诱的男人,利露开口的第一句话是凄惘的感慨:“我没想到,魏立巍会出卖我。”
她为魏立巍做尽坏事,也在感情上为魏立巍倾心以对过,到头来,人生栽下大跟头,她才恍悟,有些男人她驾驭不了。
宋校站在床尾,目光冰冷,他不想再去指责她的恶劣行径,一切都有法律定夺。
“你找我什么事?”
“你外公在世时一直不同意魏国林进入汉臣董事会,可是魏国林觊觎你外公庞大的家业,他们父子私下商议,魏立巍给他指了条明路,一系列化验都是我做的,魏国林想再生个儿子,可是他已经不具有生子能力,你妈妈遗传因子虽然还有活力,可是她很难怀孕,魏立巍逼我,我只能移花接木,用同一时期在我手里做人工授金的林幼怡的肚子孕育了你妈妈和魏立巍的……我会下地狱的。”
利露捂住了她的脸。
“如果你还有良知,就替那对可怜的母女保留这个秘密,直到你死。”
利露抬起头,双眼已经哭红:“这一切都是魏立巍逼我的,原本他没有想过这么恶劣的事,要不是魏国林想要再生一个儿子与你分你外公的财产,他做不出这么禽兽不如的事,他爸爸没有生子能力,他说他来,你知道我有多么惊愕吗?这个男人我也爱过,但是那个时候,我确实对他产生了恐惧,他逼迫我,他说只要造出这个满身污迹的孩子,他可以对蒋繁碧为所欲为,他诱惑我,他说他会带着我和花不完的财富远赴国外朝夕相处,我动心了,我以为真的可以用这个孩子要来一笔巨额财产,然后与他远走高飞。”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的行为没什么可说的。”
“不,宋校,我不是那种本性邪恶的人,我是被魏立巍逼的,他为了掩人耳目不惜骗来了他的同窗好友,胡杨到死都还以为植入她妻子体内的是金子库的金子,其实是你妈妈和魏立巍的受惊luan,这个人的心肠多么歹毒阴狠,我那时候竟然没有看透,能出卖朋友的人也能出卖父母爱人,现在东窗事发,他供认不讳,交出了我,我算什么?我陪了他这么多年我做了这么多错事我算什么?我为了他甚至铤而走险,我触犯了法律可我对他而言一样什么都不是。”
利露的情绪崩溃了。
宋校对她这番慷慨激昂的陈词只是不着痕迹的摇了
摇头:“你还是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你还是没有良心不安。”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人与人也各不相同,利露这样的女人,流淌的是与魏立巍同样恶毒的血液。
“宋校,我找你来,就是想跟你商量,你帮帮我,我可以在法庭上指认魏立巍,你不是要他一辈子无法翻身吗?我可以帮你,只要你也帮我,帮我免受牢狱之灾,你的身家背景足够震慑每个人,没有人不买你们宋家的账。”
原来如此,宋校听完露出了微笑。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宋家并没有特权,利露,你好自为之吧,公安局已经通知你先生,如果他善待你,可以为你请最有名的律师,其余的,我爱莫能助。”
“宋校,我们好歹同学一场,我喜欢过你,你怎么能见死不救,我是被魏立巍逼迫的,他才是主谋,我也是受害者,我是受害者,呜呜呜……”
宋校的长指已经握住门把,离开前的那一秒他冷静沉着的回头看了利露最后一眼,给予她最后的忠告:“这些话,记得在堂上对法官说。”
关上房门的时候听见利露嚎啕大哭的声音,绝望与悲痛同在,等待利露的,也是最公平的审判。
宋校离开了医院,关上车窗的时候有雨点落在挡风玻璃前,阴森森的天气突然下起了初冬的雨,他在拐道的途中接到秘书室董秘书的电话,有一位陈女士要求见他。
董秘书是跟唐泽的,万不得已情况下才会联系宋校,唐泽今日不在汉臣,董秘书能打这通电话,想必陈会抱着必见之心,宋校请董秘书招待陈会。
回到汉臣雨势已经加大,宋校甩着车钥匙一路跑进电梯,回到顶区,秘书室的董秘书从办公椅中起立,对宋校十分恭敬:“宋董,陈女士在会客厅。”
董秘书没有跟过宋校,不敢在未经宋校同意下擅自让来访者单独逗留他办公室,所以将人领去会客厅,对于此举,宋校表示感谢。
他先回到办公室换衣,然后洗了双手,最后身穿白色衬衫走向会客厅的方向。
陈会喝完了第三杯热茶,宋校进来时她的态度亲善和蔼,不似往日咄咄逼人。
“我等你很久。”
宋校拉开附近座椅,陈会与他一同入座。
“阿姨,事关魏立巍的事,你不必再找我,我的建议是,给他找一位经验丰富的律师,如今他认罪态度良好,法官会酌情量刑。”
“不不不。”陈会站了起来:“宋校,这是最后一次,我如今才看的清楚,权力有多重要,你们宋家百年红门,要说替立巍减刑不是难事。”
陈会的话让宋校不经意的露出了一缕微笑,他靠在椅背上笑容无害的反问:“你觉得我会帮他吗?”
陈会大有失控的苗头,她的苍老眼睛露出多日来焦灼的痛苦,沿着会议桌边沿跑来宋校身边,几乎以丧失自尊的口吻哀求一个年轻人:“宋校,我求求你,你帮帮立巍,你的恩情我一定记着,将来你有危难,我为你肝脑涂地。”
宋校吐出一口呼吸,垂着双眸:“陈阿姨,我不会帮他,你不用再继续求我,法官给他什么判决就是什么判决,我不会暗中手脚,这是我最大的诚意。”
言尽于此,陈会已经求路无门,泪崩的她在宋校面前双膝跪地,宋校冷眼看待,没动恻隐之心。
“你回去吧,时间宝贵,寻找律师减刑才是援救之路。”
☆、342。自己的女人怀了别的男人的杂种,你心里是不是很不爽?
宋校转身之际陈会的膝头磨出血泡,她的声音宛如地府的秃鹫泣血嘶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