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沉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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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沉婚-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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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对于沈若初出了车祸,他挺担心的。然而当他看见老板那种阴沉中隐藏着无比复杂纠结等情绪的面容时,所有的担心都变成了想要八卦的好奇。

但有些话再好奇也不能问,问了等于找死。和景焱打过招呼后,他便让黄经理先回家,自己去跑住院手续去了。

这一晚上,沈若初算是把能检查的项目都检查了个扁。很幸运地,除了几处皮外伤以外,并没有什么大碍。比较严重的就是轻微脑震荡,和她脸上的被玻璃划伤的伤口。有几处略深的,处理不好可能真的会落下疤痕。

这些情况是大夫单独向景焱阐述的,并没有当着沈若初的面。

景焱听见”可能留疤”时沉默了老半天没说话。沈若初乌鸦嘴,说什么不好说毁容!平时那么爱臭美,逮着个不锈钢饭勺子都能照半天,真要毁容了看不哭死她!可说来说去这事儿都是怪他!

大夫见他阴沉个脸,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大神。思索半天无果后,只好求助的看向张跃。后者冲他摇摇头,意思是不关他的事,不用担心。

静默了大概有十多秒,景焱忽然看向张跃开了口,“给公司在美国的研究所打电话,叫他们联系最好的皮肤科和整形外科的专家过来去帮我。”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可能留疤这件事,先别告诉她。”然后一脸凝重地转身去了病房。

☆、79。没什么好说的

景焱害怕沈若初知道自己脸上的伤有可能留疤,可她还是从护士交待的那些注意事项中发现了蛛丝马迹。她倒是没继续追问,也没哭没闹的。

看着她拿着郁郁寡欢的脸,景焱心里的愧疚更加波涛汹涌,一浪强过一浪。“若初……”他低低地叫了她一声,想安慰她,结果话没出口就被她粗暴地打断……

“你出去!”

景焱有两秒钟的静默,往前两步走到病床边,伸手想要拍她肩膀。

还差一拳远的距离时,沈若初猛地扭头瞪着他吼道:“你别碰我!”那满脸纱布的样子让她看上去并不凶狠,倒是有几分滑稽。

可景焱却蓦地愣住。伸出去的手停顿在半空中,良久后缓缓垂回身侧,紧握成拳。记忆中,她从不曾用这种态度对待过他,哪怕是沈若初单方面提出离婚的那天晚上,她也是平静而疲惫地。

她水雾晶莹的眼眸里写满了厌恶和愤怒,刺得他心头生疼。

“若初,对不起。”

沈若初咬牙切齿地冷哼一声,没再冲他咆哮。而是掀开被子,背对着他躺到了床上。

景焱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会儿,想说些什么最后却只化作一声叹息,“你好好休息吧。”说完转身到门边替她关了灯。

病房内瞬间漆黑一片。

他修长的手指压下门把手,却没有立刻开门,“我联系了顶尖的皮肤科还有整形科专家,你放心,我不会让你脸上留疤的……”说到这里,他忽然停顿了一瞬,“就算治不好,真的毁容了。我也不介意。”

然后,门开了又关,脚步声在走廊里渐行渐远。

…………

第二天中午,从美国连夜空降来的专家匆匆赶到。

一通检查会诊,最后确定沈若初脸颊上几处较严重的伤口只要治疗期间配合得当,不会有明显白痕。但是印子肯定会有,能恢复到什么程度,个人体质不同不好判断。至于右额角那里的一处,肯定是要留疤的。好在不是很大,又靠近发髻线,碎头发一遮挡很难看出来。

这个结果虽然不算最好,却也不是最坏。

沈若初提到嗓子眼儿的心总算是落回了实处。景焱见她阴转多云,也跟着略松口气。

只是她这心情才好转没多久,就又来了添堵的。而且还是一口气来了俩……祁炀and江心悦!

彼时沈若初正好刚吃完午饭,景焱有点事出去了,不在病房。

其实两个人倒不是有意约好了一起来的,只不过在病房外面碰见了而已。

祁炀手里抱着个挺大的果篮儿,身后跟着的两个保镖也拎了不少东西。江心悦则是捧了束花,一身的优雅从容,温柔贤淑。

可沈若初看见两人携手出现门口时,却觉着胃里一阵抽搐,险些把刚才喝的粥重新吐出来。

这可真是烦什么来什么!

沈若初这场车祸和祁炀出馊主意离不开关系,所以他这会儿多少有点心虚。

病房的门是开着的。沈若初没开口让他进,他就真的往门口儿一站。脸上略带了几分歉意和讨好,冲她笑。

反倒是江心悦,熟稔自然的很。也不管祁炀,捧着挺老大一束花,自动自发地就走了进去。

“我听张跃说你出了车祸,就急忙过来了。匆匆忙忙的也不知道买什么,祝你早日康复!”说话间人已经到了病床前,笑着把手里的花儿朝她递了过去。

沈若初十分不给面子的……没接!甚至还急忙往后躲了躲,仿佛她递过来是一捧毒草。

江心悦似乎是没想到她会做出这番举动,顿在原地,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沈若初皮笑肉不笑地冲她一咧嘴,“江小姐。大夫说花粉会刺激到我脸上的伤口,影响愈合。所以还请你把它拿远一点。”

病房里的气氛这次彻底尴尬了。

江心悦仅剩的一点笑容凝在了脸上,面色不太好。祁炀的眼睛里则瞬间光芒迸发,明显准备看好戏。

就在这个时候,景焱从外面回来了。他见祁炀堵在门口奇怪地问了一句,“你怎么在外面站着不进去?”说完一转头,发现江心悦竟然也在。

“心悦?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若初。”江心悦闻声转过身来,冲着景焱扯出个略微生硬的笑容,“我早上去公司找你,结果张跃说若初昨晚出了车祸,我不放心,就问他要了地址过来看看。”说到这里,她低头看了眼胸前那捧花,在抬眸时漂亮的眼睛里流露出十分的歉意,“sorry啊jaryn,我不知道花粉会对影响若初的伤口愈合,我……抱歉!”

“没关系。”景焱看着她局促不安的样子安抚性一笑,走过去从她怀里将那束花接了过来,“你不知情,也不是故意的。我替若初谢谢你。”说着目光越过江心悦的肩膀看向病床上的沈若初。可后者跟不问俗世的世外高人似的。手里捧了个白钢饭盒子,拿着底部当镜子,自顾自地在哪里照啊照。

景焱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随即收回视线,问江心悦,“你找我有事?”

“嗯。还是上次那个工程……”

“心悦!”景焱低声打断了她,“那个工程牵涉不小,我要等团队进行评估和预测之后再做下一步考虑。”

江心悦静默了一秒,微笑着点了点头,“我明白你的顾虑。其实我也就是例行公事找你问上一句。”

景焱“嗯”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

“那我先走了。你好好照顾若初。”江心悦笑着点点头,绕过他,走向了病房门口。

景焱看着她的背影,略微停顿后跟了上去,另一只手把祁炀抱着的果篮拿过来,稍稍压低音量说道:“东西留下就行了,你帮我送送心悦。”说完还抬脚在他小腿上踢了一下。

祁炀虽然不情愿,碍着朋友面子,也只好答应。转身朝江心悦追了过去。

病房里就只剩下两个人,瞬间安静了不少。

景焱目送着他们走远后,抬手关上门,看着床上还在玩儿饭缸的沈若初轻声哼笑,“大夫什么时候说你不能接触花粉了?”

沈若初头都没抬,“昨晚做梦的时候!”

“唉……”景焱轻叹了一声,“若初,我不记得你是个喜欢说谎的姑娘。”

她手上的动作一顿,终于不在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饭缸上。“景焱,第一,我已经不是小姑娘了,我结过一次婚又离过一次婚。第二……”她没有直接说下去,抬起头和他视线相碰才继续道:“还是你觉着,我应该不客气地直接告诉江心悦,因为我讨厌她,所以她送来的花我也讨厌?!”说着她忽然想起什么抬手指了指他怀里的花,“哦,既然话都说明白了,麻烦你就算要爱不释手也请出去。看在我好歹差点儿因为你彻底毁容的份儿上,别再继续碍我的眼了,好吗?”

景焱没有按照她说的离开,只是在短暂的沉默后轻轻说道:“我没有爱不释手。若初,你讨厌江心悦?”

“嗯哼!”沈若初毫不掩饰地点头承认。

景焱薄唇紧抿,想说什么却没开口。

其实他很早以前就发现不论江心悦本人,还是有关她的事物,凡是涉及到这些的时候,沈若初的态度就会变得微妙而敏感。他也设想过,是不是沈若初讨厌她。只是男人和女人的思维想法毕竟不一样,从各方面分析后,他找不出任何证据来支撑这个假设,便觉着是自己多心了。

两个人离了婚,沈若初恶劣的态度干脆毫不掩饰。他也以为是因自己而起的迁怒。

直到那天早上,她骂了那句狗男女后扬长而去,他才发现事情应该和他判断的有所偏差。

见他老半天不说话,沈若初吁了口气,所幸又补充了一句,“景焱,我不光讨厌江心悦,我还讨厌你!”

“既然讨厌,昨天为什么接了祁炀的电话后还要火急火燎地开车来找我?!”

“呃……”沈若初被噎住,顿时发觉自己是挖了个坑往下跳。“我有说过我是去找你的么?!”憋了一阵儿,瞪着眼睛挤出这么一句。明显底气不足。

景焱也无心跟她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他把花随手放在了门边的沙发上,拎起一把椅子到了病床边坐了下来,“若初,那天在山庄,我说回来之后我们两个把该说的都说开……”

“我觉着我们没什么好说的!”沈若初打断了他。

景焱骤然住声儿,随即状似妥协地点点头,“那好,不谈我们也行。那就谈谈别人,谈谈你为什么讨厌心悦?”

沈若初很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因为她长得就是我讨厌的类型!行么?”

景焱浓眉微皱,看着她满脸的不配合心底忽然就掠过一丝烦躁,可说出来话,语气中却充满了无奈,“若初,你好好和我说话行么?”

沈若初眨了眨眼,最近还是毫不留情地往他心窝上戳了一下,“景焱,多少次我需要丈夫在身边的时候都找不到你的人。现在你让我心平气和地面对你,你不觉着特别无耻么?!”

☆、80。就怕流氓有文化

沈若初这句话说完,病房里有一瞬间的寂静。

景焱就那么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几秒钟后缓缓呼出口气,以一种笃定地口吻说道:“沈若初,你这句话又是从哪本言情小说里学来的台词?”

呃……沈若初噎住。因为被戳穿而双颊发热。如果不是有纱布遮挡,她那张脸此刻应该红的和苹果差不多。

景焱修长的手指勒住领口松了松,姿态闲散地往后靠上椅背,语气中似乎有几分无奈,“若初,你背台词的时候,语速要比正常交流快了大概0。3秒。眼睛眨动的频率也会略微频繁。”

她大四毕业那年学校公演曾经给他发过邀请函。他本来是不打算去的,最后却鬼使神差地还是出席了。赶到会场时,她正站在台上慷慨激昂。嘴里的词背的很溜很快,可整个人紧张的像是上战场。那架势说不出的滑稽。

想到这儿景焱忍不住勾起了唇角,看着她的目光也柔和了许多。

只是沈若初光顾着沉浸在惊讶中,并没有注意他的表情变化。

这么细微的事情都能发现,简直不是人吧!她眨了眨眼,最终还是不甘心败下阵来,便瞪圆了眼睛色厉内荏,“景焱,就算我这话是从小说里看来的又怎么样?!放在我们两个依旧适用!”

景焱一阵默然,而后轻声叹息,“若初,对不起。”

“啊?”前一秒还摆出谈判架势的人忽然就服了软,这样快的转变实在叫沈若初有些措手不及。于是她只能愣愣地看着他,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而景焱也根本不给她应对的机会。他从椅子上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目光深暗灼热,隐约带了些沈若初看不太清楚的东西。“若初,就算是犯人也有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所以也请你不要直接宣判我死刑,给我个机会弥补,好吗?”

沈若初眼神微动,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景焱,那个我……”然而刚刚磕磕巴巴地开口,就被对方飞快地截断了……

“别急着答复我。就算你要拒绝,也好好考虑过再做决定。你好好休息。”像是害怕她仍旧会斩钉截铁地给出否定答案,最后那句话景焱几乎是边转身边说的。等到话音落下时,他已经拉开门快速消失在了病房外。

房门关上时发出一声轻响。

沈若初被惊了一下。下一秒,她眼前自动回放起了他方才略微仓惶的背影,脑袋里的各种线也跟着绕来绕去成了一一团乱麻。

而门的另一边,景焱不紧不慢扣上胸前那粒扣子才举步离开,周身又是一派冷峻深沉。仿佛几秒前那个无比诚恳地请求妻子回心转意的男人,根本不是他。

这一段时间的泡沫剧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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