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她心里不禁一阵郁闷……要是从前,女婿孝敬丈母没什么。反正那点儿钱在景焱眼里完全是小意思。但是现在两个人离婚了,再收他那么贵重的东西显然不合适。偏偏沈夫人还不知情。
她是该想什么办法把胸针骗到手再换回去呢,还是等秘密真相大白的时候再说?
唉~纠结!
…………
沈夫人这场生日过的自然是眉开眼笑。沈爹和女婿也相谈甚欢。
只有沈若初心塞无比,偶尔还有接收到一两个来自逗比哥哥的,同情中带着淡淡幸灾乐祸的眼神。
沈行之今天难得一见的言出必行,明里暗里灌了景焱不少酒。
景焱也是爽快到不能再爽快。不光来者不拒,还各种主动敬酒,而且差不多杯杯都是仰头见底,一口全干。看得一旁的沈若初都跟着肝儿颤。
她怕他喝醉了赖在自己家不走,几次三番在桌子下面用脚踢他。景焱却好像根本不明白她的意思。每次感受到触碰,便侧过头来看着她。
醉酒的景焱似乎更加的性感,成熟男人的气息隐隐散发着,魅力十足。英俊的脸庞因着酒精的作用颜色微红,醉意朦胧的眸子比以往更加晶亮,灼灼的目光落在沈若初身上,顿时就让她控制不住的一阵心尖儿乱抖。
最后她实在招架不住,索性也不管他了。只低下头默默地吃菜,一边腹诽景焱乱放电没道德,一边在心底暗骂自己没出息。
结果这一顿饭下来,景焱没醉得不省人事,她倒是差点儿被电的外焦里嫩,心跳骤停。
好不容易熬到了结束,打算找借口和景焱先一起走人,再分道扬镳。谁知道沈爹冲着景焱开了口,“等下有事儿么,没事儿留下陪我杀两盘儿。”
你个磨棋高手,陪你下一盘儿就得半夜!
沈若初在心中呐喊着,想要说“他等下会公司”,话到嘴边儿却被景焱抢了先……
“我这几天公司都不忙。今天可以陪爸爸玩儿个尽兴。”
“你们爷俩儿玩儿吧。我喝多了头晕,去躺会儿。”沈夫人说着和沈爹摆摆手,示意他先扶自己回房间。
景焱看着那互相搀扶的老两口儿伸手在沈若初肩膀上拍了拍,也跟着站了起来。起身时还特意倾身贴近她的耳畔,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轻轻说道:“无聊就收拾一下餐厅,我等一会儿有话跟你说。”
沈若初将注意力集中在了后半句话上,于是完全忽略掉了景焱指使她干活时的语气多么大男子主义十足和理所当然。
他有话要和她说?!他要和她说什么?!
沈若初微微发怔,等到缓过神的时候他已经和她老爹一前一后出了餐厅。
“唉~”沈行之急忙抻脖子凑了过来,“他刚刚跟你说什么了?”明显舌头有点儿大,咬字不太利索。
“没什么。他说咱爹炒的菜真好吃。”沈若初冲他呲牙一笑,“阿姨放假,咱妈过生日。你留下负责收拾把餐厅收拾了!”
“那你负责什么?”
“我负责监督你!”沈若初去厨房里拿了个抹布回来塞进他手里,秒秒钟变脸,“快去干活!”
…………
景焱这冒牌女婿陪着沈爹玩儿了整整一下午的围棋。
沈若初一开始还在客厅里转悠着,时不时往书房紧闭的木门上瞟一眼,颇有点儿心里没底的感觉。
转到最后,她自己都没脾气了。叹了一声,转身回房去睡大觉。
只要景焱今天不把两个人离婚的事情捅出去,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大约是心里始终不踏实又喝了酒的缘故,沈若初这一觉睡得也不是很沉。
迷迷糊糊地时间也不知道过去多久。
朦胧间,她感觉到额头有些痒痒的,像是羽毛拂过的那种感觉。下意识往边上偏了偏脑袋,那种痒痒的感觉也跟随而至。
她再躲,它再跟。
沈若初终于不耐烦,抬手轮了一下,“大白,你别闹!”话出口时,人也蓦地清醒过来。
这是在她自己家,哪有什么大白!而且她和景焱早就离婚了,以后都再也不会有什么大白!
她微喘着睁开眼,发现外面天色已经彻底漆黑一片。
房间里的日光灯没开,只点着床头的小灯。
借着昏黄的灯光下,她看见景焱此刻就坐在自己的枕头边上,正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她,视线炯炯,目光深暗。
对视间,她一阵恍惚。随即听见他低沉的声音在传入耳中,“你很喜欢大白?”
沈若初吁了口气,没有回答他。
“如果你喜欢它,回头我把它送到你那里养吧。原本之前也是你一直照顾它。我工作忙,没时间……”
“不用了。”她不等他把话说完便直接打断,“它的主人不是我,再喜欢也不是。”
或许是刚刚睡醒情绪有些松懈脆弱,又或许是这种光线昏暗的密闭空间容易叫人多愁善感。
沈若初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英俊面容忽然有些难过。
其实她最喜欢的……是他。
只可惜,不是她的,终究不是她的。不过一场镜花水月空欢喜。
景焱见她愣愣得盯着自己,不在像是刺猬一样横眉冷对,那双湿濡晶亮的眸子里还隐约藏了几分哀戚,心中也跟着升起一丝难以形容的怪异感觉。
“若初……”他轻轻唤了她一声,却忽然不知道后面该说些什么。
沈若初等了几秒没等到下文,便翻身下地去开了日光灯,然后尽量用一种轻松自若的神情面对着他,问道:“刚刚吃完的时候,你不是说有话要对我讲么?”
“是,我那会儿的确是有话想和你说。”景焱说着皱起了浓眉,手指用力按了按额角,似乎很头疼的样子,“可是我陪着沈律师下了一下午的棋,现在脑袋一片空白,好像想不起来了。”
沈若初有种直觉,自己被耍了。
可她又仔细看了看景焱那副痛苦思考的样子,实在不像是装的,便不好追究什么。
“想不起来就算了。”沈若初耸了下肩,走到衣柜前面拉开门,拿出了自己来时穿的外衣,“等我换完衣服就走吧。”
“走?去哪儿?”
“该去哪儿去哪儿。”沈若初看着他满脸疑惑的表情有些无语,“你回的你欣晨花园,我回我的公寓。难不成还打算留下,在这儿住上一宿?!”
景焱“嗯”了一声,不但没起身,干脆身子一歪半躺在床上,“若初,我今天真得在这儿住一宿了。”
沈若初白皙的小脸儿立刻阴沉下来,“在这儿住一宿,景焱你玩儿我呢是吧!”
“我没有。”他轻叹,声音里带着疲惫和未消的醉意,“若初,我喝了这么多没办法开车。一开始的那杯红酒,你哥在里面兑东西了吧。”
“呃……”
今天下午景焱喝那杯红白两掺的时候,她特意瞟了他两眼。见他面色如常,还以为他没尝出来。
沉默片刻,她犹豫着开了口,“那个……我可以打电话帮你叫司机过来,或者叫张跃也行。”
“沈若初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司机也好,张跃也好,就算他们两个端我的饭碗,可你休息日大晚上的折腾人家,合适么?!”
以前她怎么不知道景焱竟是这么体贴下属的老板!
可他这一番充满人情味儿的义正言辞,竟说得沈若初一时间无言以对。
在那儿呆站了老半天,总算反应过来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
她看着床上的人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不那么激动,“景焱,我大半夜折腾你的员工不近人情。那么你告诉我,我们两个离婚了,你还留宿在我娘家,甚至和我睡在一张床上。你觉着这样就合适吗?!”
☆、60。你翻我手机做什么?
“原来你介意的就是这个。”景焱像是终于找到了症结所在,他支撑起身子和她对视了两秒,又重新四平八稳地躺会了床上,“我今晚可以打地铺。”
但是这根本不是打不打地铺的问题好吧!
沈若初深吸口气,“景焱,你说的这些根本不是关键。我们……”可她话刚说了一句,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静谧的小卧室内,男人的呼吸声略微粗重,节奏渐渐均匀。景焱他……竟然秒睡了过去!
心头上瞬间有一万只草泥马呼啸着奔腾而过。
沈若初盯着已经进入梦乡的男人咬牙切齿……是跳上床去一脚把他踢到地上,还是就此息事宁人?!
站在那儿纠结良久后,她最终忍痛选择了后者。把床上的衣服又塞回衣柜,从里面拿出自己的一套睡衣来,去洗漱。
…………
沈家虽然算不上什么豪宅,室内面积却也挺宽敞。
上下楼的复式结构。沈行之住楼下。楼上三个房间,沈爹和沈夫人一间主卧。剩下两间次卧一间是沈若初房间,一间留作客房用
沈大小姐出嫁前这间小闺房虽然面积不大,却带了个独立卫生间。毕竟是女孩子,这样多少能方便些。
一般情况下,沈若初冲澡的速度很快。
可今天过的实在是太诡异混乱了。热水冲到头上,在顺着脸颊流下是,她脑袋里就忍不住开始天马行空的乱合计。然后再一想到此刻自己的前夫就躺在自己的娘家卧室的床上,和她只隔了扇玻璃门。她心里就更加怏怏的,不愿意出去。
就这么磨磨蹭蹭地,一个澡洗了半个多钟头。
等穿好衣服出去时,景焱仍旧呼呼大睡着。甚至躺在床上的姿势都和她进去之前一样,连个身都没翻。
忍不住翻个了白眼儿,她转头瞄了瞄墙上的挂钟,大概还差十多分钟晚上9点半。不由有些惊讶,原来她不知不觉间竟然睡了一下午又一个晚上!
然后她忽然听见“咕噜”一声从自己肚子里传来,饿了。
…………
沈若初推开卧室的门就感觉家里面楼上楼下一片寂静。
她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间,顺便反手关上卧室的门。路过主卧时特意停下脚步,竖着耳朵站在那儿听了听。有她老爹的鼾声透着门板传出来,隐隐约约,时断时续。
轻手轻脚地下了楼,客厅里也没人。
沈若初在厨房炉灶上的锅里还发现了小半锅剩粥,看样子是刚煮不长时间。
于是她算是彻底明白了,敢情自己睡着的时候家里人已经解决过晚饭了,却没一个人喊她一起!
自己在这个家可真是越来越没地位了!绝壁是充话费送的!
她一边心塞着一边把那小半剩粥热了热,就着剩菜吃光一碗后回了楼上卧室。
景焱还是睡得死死的,一点清醒的迹象都没有。
他这回倒是换姿势了。高大的身躯不在像刚才那样栖在床边,而是整个人趴在床中央,连半点地方都没给她留。
说好的他今晚睡地铺呢!!!
沈若初恶狠狠地咽了口气。在心中默念了无数次淡定之后,走向了床边。
“景焱,景焱……”她伸手捅了捅他胳膊。
床上的人没反应。
“景焱你醒醒。”她加重了指上的力道。
还是没反应。
“姓景的,你给我起来!”沈若初抡起一巴掌,狠拍在他后背上。
景焱这次倒是有回应了。
带着浓重不满的“哼”声从鼻子里发出,可人却依旧没清醒。翻身时下意识的抡起胳膊,差点儿给边上的人拍了个满脸花。
幸亏她反应快,哪怕再慢0。1秒,就得惨遭毒手。
沈若初心里的那蹙小火苗儿,终于再也无法压制了。她蹭地窜起来跳到床上,真的抬起脚蹬住景焱的肋侧,把人往床下踢。
不敢太过分,却也不遗余力。
可对方毕竟是个身高180往上,体型强壮的成年雄性。再加上睡熟的人似乎要更沉一点。她在那儿呼哧呼哧地废了半天事,也才把人重新推到床边。
景焱没被她踢下床,但到底醒了。
睡意朦胧的眸子在刚睁开那一刹那充满了迷茫。随即他看着站在床上,正一只脚蹬在自己身上的某个人,眉心渐紧,“沈若初,你在做什么?”
他的语气里的带着尚未清醒的疏懒,声音也略微干哑。
但沈若初也不知怎么,平白无故就觉着里面夹杂了一股煞气。她激灵着,一个站立不稳摔坐在了床上了。
尽管两人三年夫妻,一个被窝里不知道滚了多少次。可景焱这人到底是平日里气场过于强大,难免不让人发憷。他睡着的时候她气焰嚣张,现在她踢人被抓了个当场现形,沈若初还真有点儿肝颤。
可就这么在前夫面前怂了她又觉着实在丢人,再想想是在自己娘家,便又多了分底气。
于是脖子一梗,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架势,“我做什么你不都看见了么。”
景焱没说话。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后,撑着床缓缓坐了起来,“你刚刚是想把我踢下床对不对。”疑问的句式,却用的是肯定语气。
沈若初见他真相了,更没什么好隐瞒了。
她无所谓地耸了下肩,说道:“你说你今晚打地铺的。结果现在躺在我的床上呼呼大睡,这算怎么回事儿?”
“所以你就准备把我踢下床?”他上扬的尾音透露着一股危险的味道。
沈若初没吭声儿。
“你可以把我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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