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带我做什么。”盛寰歌手被他紧握住,似乎不想让她逃掉。
陆天唯笑而不答,一个穿白衬衫的人朝着他们走来,“陆少,按着你的吩咐,我可都准备好了。”
“谢了。”
“别介,当年不是你,这里还开不起来,这种事情小事一桩罢了。”
面前的大家伙,分明就是飞机舱,就连放下来的梯子都一模一样。
“你不告诉我你要做什么,我就自己走了。”
“我想治疗你的飞机恐惧症,想让你飞得更高。”抓紧了他的手,眼神异常坚定,“这是模拟舱,不是真机,况且我在你身边陪着你,”陆天唯还没忘记陆朝朗说过的话,她要是不能去四处逛逛,总会灵感枯竭,而且不去学习,一辈子恐怕都只能在陆氏碌碌无为了。
在他这次走之前,希望可以让盛寰歌有所克服。这次行动的危险指数,他了然于心,只是没有同任何人说明。特地向夏正德请了五天的假期,这五天,他可以全然陪在她身边。
“可是……”
“陆少,上来吧。”那人先行一步,上了机舱。
“没有可是。”陆天唯打横将她抱起,一步一步走了上去,他只要一放手,盛寰歌第一反应仍旧是要逃的。
模拟舱的安全门紧闭,陆天唯放开了她,盛寰歌当下脚软了,倚着一个座位慢慢坐下去。
现在还未启动成飞行状态,陆天唯心一狠,给他朋友递了个眼色。
那人便走向驾驶舱,不久后,模拟舱开始缓缓制动,如同在跑道上开始向前助力。
陆天唯站在那里,观察着盛寰歌,模拟舱未动的时候,她勉强能够安静坐在那里,机身起飞,她却忽然不正常起来。
双手捂住了耳朵,显然耳朵附近回荡着不同寻常的声音。
他不是不心疼,只是这种遗留下来的影响,除了硬性治疗外,没有更好的方法,她显然知道自己的毛病,却刻意回避,他咨询过这方面的权威,很多人都说,只要强迫她回到某个时候,渐渐接受,就能克服。
盛寰歌紧紧捂住自己的耳朵,她仅存的这点心思在想什么,一来知道陆天唯是为了她好,可是二来她脑海里浮现出来的画面,让她觉得窒息。
忽然,模拟舱轻轻颤动,盛寰歌越发紧张,连存的心思都没工夫去想了,从位子上滑下,将自己贴在机舱壁上,不敢睁眼,更加不敢放下耳边的手。
过了一会儿,模拟舱仍旧在震动,而她心跳加速,眼看着就要和那天一般。
陆天唯将她两只手拉下,紧紧地将盛寰歌拥入自己的怀中。
“你不是说你要成为最好的设计师,你不是说你要和wing一样成为设计界的神话么,我在这里,鸢鸢,我在这里。”
盛寰歌不知听了什么触动,拉着陆天唯的衣袖,“别逼我了,我……不行,我要下去。”
“你可以的,上次你半分知觉都没有了,可是今天,你知道你在哪里,你知道我在你身边,相信我,你能做得到。”
盛寰歌闻言,睁开眼,对上的是陆天唯的眸子,那般温柔缱绻,再往后的时光中,她再未看到过那样深沉的眸,他眼底的她,倒映出来的,恍若是很多年前那个在飞机上的女孩。
从他怀中逃出去,盛寰歌站起身,急匆匆跑向机舱门,对着那门就是一顿拍打,拍的自己的手都感觉到痛了也不管。
陆天唯却任由她哭喊,直到盛寰歌累了,跌坐在门边,呢喃着,“陈寒,为什么没有人救陈寒。”
她这段记忆,和那个叫陈寒的是有关系的。
陆天唯走入驾驶舱不久,那模拟舱就停了下来,没了动静。
模拟舱门打开的时候,盛寰歌想都不想就扶着扶手快步下了那悬梯。
陆天唯跟着下去,“陆少,嫂子这种的飞行恐惧很少见。”白衬衣拿了烟递给陆天唯,陆天唯宛然谢绝。
“不过比我第一次见的时候要好多了,那时候直接休克。”
“慢慢来吧,反正你要用我这里,就一句话的事情,旁人想借都得给我候着。”
陆天唯拍了他的肩膀,“谢了。”说罢,朝着盛寰歌走过去。
盛寰歌闭着眼睛良久,又睁开,蹲在那里,双手放在膝盖上。
“鸢鸢,或许我心急了点,可是比起第一次的时候,的确好了很多。”
“那……那是因为我知道这不是真正的机舱,即便我真的在这模拟舱中能够好转,也不代表我能坐真的飞机你懂吗。”
“我比你有经验,姑且随着我疯几天,这里可是按分钟计费的。”是朋友,不用谈钱,他这么说不过是让盛寰歌有来的理由罢了。
“多少钱?”
“一千元一分钟,我已经付下了十万元,不来这钱反正也就打水漂了。”
十万元,虽然对于陆天唯是九牛一毛,可是却是盛寰歌整整一年的工资啊。
“你来或者不来,这钱都退不了的。”
“败家子吗不是。”盛寰歌小声嘟囔,陆天唯虽然听到了,却没多说什么。
“所以呢,明天,还来不来?”
“来。”她看着陆天唯,“只是,你不是很忙,怎么忽然有了时间来陪我做这个。”
“这是……秘密。”
剩下的几天时间内,陆天唯都会带着盛寰歌过去,即便是她上班,也会在下班的时候接她过去,连夜再赶回来,而盛寰歌的状态也一次比一次好,只是非得是有陆天唯在身侧,陆天唯尝试着让她自己留在模拟舱中,可是她嘶声裂肺地哭喊,让他再也不敢留她一个人在那里。
晚上吃过饭之后,陆天唯将自己在盛寰歌家里的东西收拾在行李箱中,盛寰歌还以为他要搬走了,一时间五味杂陈的感觉,只能沉默在那里。
“哎……好不容易登堂入室,结果又要走。”陆天唯看着那张床发呆,从沙发搬到卧室了,他正要努力把两床被子合成一床,却不凑巧。
“你自己的家更好,在我这里窝着有什么意思。”盛寰歌的手臂上有些痒痒的,低头一看,蚊子留下的印记开始慢慢肿大,“都什么月份的天气了,居然还有蚊子。”
陆天唯从行李中拿出一瓶东西喷在她手臂上,肿痛渐渐消除。
而后,又将行李一一收拾好,“你别动剩下的东西啊,等我回来,我会一并将这些东西带回来放回原处的,所以不光不能动我的东西,也不能在空旷的地方放其他东西。”
盛寰歌蹙眉,“你这是要去哪里?”
“我这次,可能也要像上次一样出门很多天,很久不能联系。”上次的不告而别,他还记得她变成了什么模样,所以这次,他选择提前给她说了。
“这次,为什么又可以告诉我了呢?”
“我这是违规操作,不过生平第一次,算是知道何谓君王不早朝。”陆天唯放下手里的衣服,坐到盛寰歌旁边,“等我回来,我会陪着你继续进模拟舱,直到你能到你想去的地方去看看的时候。”
“嗯。”
“还有,我回来,要真的开始准备婚事了,陆太太,你那个比赛好好加油,虽然我能养你,并且能养得白白胖胖,但可不希望你终日都呆在家里不快乐,家庭主妇的生活似乎是不太适合你的。”
“你又知道?”盛寰歌像是想到什么,扑哧笑了出来。
“笑什么呢?”
“我小时候,读幼儿园老师问我们长大要做什么啊,你知道我的答案是什么吗?”
陆天唯摇摇头,说了一句,“一定非比寻常。”
“我说,我要当妈妈,只是后来全然成了一句玩笑话,你方才说家庭主妇的生活不适合我,我想着自己还说过那么童言无忌的话呢。”
“不管你想做什么,等我这次回来,都一一帮你实现。”他指尖触及她的脸,陆天唯手上有些茧。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今天的陆天唯话有些多,而且都是平日里听不到的,“陆少爷,你这次出门究竟要去做什么啊?”
“告诉你我要出门已经是底线了,要是把内容都告诉了,我恐怕明日就要被夏叔给抓进去了。”
“会危险吗?”
“不会,从前我没有负担的时候,都护着自己,如今我有了拖斗,更加会保护自己。”
什么拖斗啊,“你怎么没有负担,爷爷奶奶,伯父伯母。”想起陆朝岩,盛寰歌抱着手臂微颤,陆朝岩大张旗鼓地去陆氏见过他,而后,被陆朝朗给拦下,盛寰歌觉得陆朝岩其实是个可爱的老人家,只是他打趣自己的时候,往往都不知道如何应对,因而便只想躲着这位爷爷。
陆天唯其实不知道是自己感情淡,还是陆家人就是那样的,爷爷虽然性子外露,可他从小没在爷爷身边长大,对于老人家这样的感情,不可理解,再者陪在父母身侧的时间虽然多,但是越多,却是越觉得疏远。
父亲一直告诫他,既然选了这条路,只能一路到底,当年爷爷指着陆祥磊的鼻子说他没人性,唯一的儿子也弄去走他的路,可陆祥磊没听,也没劝陆天唯。
至于母亲,陆天唯一直觉得这么多年来,她心里藏着很大的秘密,不断地开公司,接触各行各业,让自己忙起来,不过是躲避父亲罢了,这样的夫妻关系,让陆天唯根本感觉不出爱。
也就陆朝岩真正退休后,和奶奶定居下来,陆天唯才从陆朝岩身上看到了爱的缩影。
“你知道,我十八岁生日我父亲送了什么给我吗?”
“生日礼物,大概是我想不出的高大上。”
“一幅字,写了一句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当时爷爷是不在,要在恐怕是要动手打人的。”
好端端的生日,居然写了这句话,“看出来了,你父亲不光对自己严苛,对家里人都是如此,除却你爷爷奶奶之外。”
“能克得住父亲的,一个是爷爷,另一个是我妈。”
倒是看不出,陆母对于丈夫的影响会这么大。
“有一年,父亲中了枪伤,困于雪山,可是他却硬生生挺到救援队到了,才完全失去意识,后来抢救过来了,同行的人几乎都死于那场灾难,独独他活了下来,昏迷中到醒过来嘴里喊的都是我妈的名字。”
他之后的这番话,是看着盛寰歌的表情说出来的。也许,每个人表达感情的方式都不一样就是了。有些人习惯大声说出来,有些人习惯了默默守候。
盛寰歌打了个哈欠,眼神迷离了。
“好了,洗漱准备睡吧,我明天会起得很早。”
“比平常还要早?”六点他们会起来跑步的。
“嗯。”
盛寰歌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确实没有了陆天唯的身影,锅里有热好的粥,桌上有昨天买的包子,温度刚刚好,不冷不热的。
……(我是盛盛在等陆少爷分割线)……
他走的第五天了,盛寰歌托着腮帮子,望着窗外发呆,陆氏的设计部的会议室之中清空了,尽数放了设计版,助理设计师只能在其中办公,每每就看见她闲适,送个白眼是常有的,可此时盛寰歌并不计较了。
“啧啧……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更年期到了呢。”viki从来不忘记揶揄她。
他走了五天了,陆天唯是告诉了她他要出远门,盛寰歌忽然觉得好悲哀,她什么都不知道,却只能在这里等着他,不知何时的归期。
viki见她失落的小模样,不忍心逗她,“想他了?”
与其说想,不如说是担心多一些,对于未知最为恐惧。
“得了,不用回答,我看你这脸多少都知道怎么回事了,我也是过来人。”viki挑挑眉。
见着他那副样子,盛寰歌也有样学样的,“得了,我可跟你不是一路人。”
viki的气势丝毫没有受到打压,“切,我比你勇敢多了好吗,至少我想要的我会积极去争取的,小盛盛,你呢?”
这一反问,完全震慑了盛寰歌。
“杂志社那模糊的照片,看不出,难不成你还真想当一个隐藏在他身后的女人啊,还记得上次在办公室遇上陆少么,我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一定你这丫头不够清醒。”
“我哪有不清醒?”
“你看看陆少看你那眼神,看得人心都发烫了,奈何你这小姑奶奶太难捂热,女人有时候还真就是自己不放过自己,想他了就打电话告诉他。”
可是连他在哪里,在做什么她都不知道。
viki从盛寰歌办公桌的第二层抽出一个相框,“看看,你自己随笔这一幅画都给裱得如此精致,还放在你手边,还幼稚地等什么呢。”
从viki手里夺过那幅画,那就是那天她画下的,陆天唯在办公室里熟睡的样子。
如果此刻,她当真能联系陆天唯,或许会照着viki说的话去做,只是如今无能为力。
“想明白了,想明白了就开始工作吧,你看看四周一大群狼可都是虎视眈眈的。”
viki这形容,让狼情何以堪,这杂交物种也不是这样搭配的呀。
“我不是故意不工作,只是对于陆总出的题目一点头绪也没有的样子。”
作家会卡文,而盛寰歌这样的纯属于,卡灵感卡心情,“想不到也得想,你看看离比赛的时间还有多久,这陆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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