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诺,我……只是,觉得人与人之间不是真心相交,又何必要掩藏真心来敷衍,夏姐姐,您说呢?”夏蔷的意思有几丝是夏薇想表露却又不敢的呢。
夏薇没有回话,倒是一旁的夏蔷,开始正视起这个方才看上去是个青涩小女生的盛寰歌。
“这丫头,脾气不小啊。”夏蔷如是说着,握紧了自己的手,今儿早去做的美甲,隐隐刺痛了手心,这才仔细看看了盛寰歌,一身行头让夏蔷越发觉得俗气,“哼,不过倒是特别,不知是哪家的小姐,想必伯母选的,应当不会太差,我还记得伯母的品味比我更好些。”
话音一转,指向了通身穿着普通的盛寰歌,而这话是看着陆天唯问的,夏蔷只当是陆家逼着陆天唯选的亲事。
“不是哪家的小姐,也不是我妈选的,是我自己的意愿。”陆天唯并未说出盛家,因为盛寰歌不喜,他知道她多想和那个姓氏撇清干系,“是……陆家的夫人。”
饶是盛寰歌脑子再转得快,也没有料想到陆天唯会回答这样一句话,是……陆家的夫人,平淡的六个字,足以让方才这女人的傲娇被无情地反驳,也表明了陆天唯的立场。
陆天唯继而又说,“亦是我未来的妻子,夏家和陆家既然交好,你们姐妹对于她的态度,就该同我对大嫂的态度一样。”陆天唯口中的大嫂也是夏蔷和夏薇的大嫂。
夏蔷心里的火更甚了,陆天唯这样明面上维护着,是以往不曾有过的,即便对于夏薇。
“盛小姐,咱老四这话都到这份上了,你同他无论置什么气,都该消了吧。”
顺着连君承的话,盛寰歌看向陆天唯,眼神还不时往门边瞟了一眼,“嗯……我这脾气还在闹,陆少爷,你说怎么办呢?”
“那怎么样才能不闹呢?”陆天唯比盛寰歌高出一个头,右手在她的发间揉了一下,动作极尽暧昧宠溺。
这样的举动震惊了在场的众人,更让盛寰歌方才那淘气的话语多了几分娇嗔。
盛寰歌无言之际,随口找了个理由,“我……饿了,要吃东西。”没错,不能让众人的焦点继续聚焦在这个问题上,不如大家吃饭。
陆天唯这是亲力亲为地开了门吩咐人上菜,方才还带着轻视的夏薇这下眼中多了说不清楚的暗沉,一只手僵在那里。
夏薇收了手,表情却越发不自然,其实夏蔷的态度冷硬,她又何尝舒服,“盛小姐,你心中有什么话直说好了,憋着不说反倒是使人妄加猜测。”她眼见着盛寰歌如此直率,索性再不兜圈子。
“我……我这个人一向说话比较直,约了大家来这种聚会,究竟是让我难堪,还是你自己旧情难忘,不管哪一种恐怕都请恕我无礼,因为我都不是很舒服。”
“小姑娘,牙尖嘴利怕是不好。”戚南这会儿站在夏薇身侧,帮衬着夏薇。
“我不是小姑娘,夏姐姐方才眼中的情绪我看到了,也感受到了,二哥,我本来不想来的,但想着你们既然打算见见我,也不能让我家陆少爷为难,为什么不来呢。”本只是中肯的一句话,话匣子一开,索性便只能说到底。
陆天唯方走到盛寰歌身侧,她便挽住他,“话说开了,才能坦然,你自诩是陆司令的二哥,那么有些话不说总是会膈应人不是么。”
“那你究竟想说开什么?”
盛寰歌看了陆天唯一眼,他似乎没有阻止,眸里澄澈,“偏偏就是这个房间,又为什么专挑了这时候回来,还拿着我当幌子约见他?”在场的人,都想问的问题,偏偏就是初初见面的盛寰歌给问了出来。
☆、068 你不必感到内疚
秦锦生看向戚南,而连君承撇了嘴似是笑了一下,果真,能拿下陆天唯这座碉堡的人必然有她的过人之处。夏薇转业后做起了生意,戚南自然是个中高手,可是愣是被一个小丫头给唬住。
“呵呵,四嫂不是说饿了么,既然是请吃饭,那我们来了,就权当做吃几口聊表心意。”罗宋觉得情况有变,自以为说了句适时的一句话,让气氛稍稍缓和。
可……他的话,除了盛寰歌和孟晓诺,大概其他人是不予理会的。
盛寰歌没有忽视罗宋,“不好说,我又怎么会强人所难,吃饭吧。”
“回来,就是为了看看老四究竟找了个什么人,就是为了了结当年的事情。”戚南沉默了一会儿,继而沉声开口。
夏薇正视盛寰歌,她刚才反倒是小看了这丫头。“是啊,我和戚南真的很是好奇。”
“哦,那如今解了疑惑了吗?”
“自然是解惑了,你找的人很好,非常好。”夏薇挎在戚南手肘间的手微微握紧戚南,面上却还是带着笑容。
“还好今日我来了,否则二哥和二嫂连带着这夏蔷姐姐,岂不是白白跑这一遭。”她笑靥如花。
“哼,真是见识了。”夏蔷不悦。
“老四,我只觉得过去的那些事情终该翻篇了,才会攒这饭局,只是没曾想惹恼了你家这小丫头。”
“她嘛……不是同我置气,我家丫头脾气像我以前,多包涵,至于前尘旧事,我这些年还真未再想过。”虽然说的是客套话,但第一句的意思分明就是丫头冲着我,委婉地避开同夏家姐妹的冲突,后一句的意思是我家丫头和我以前一样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
服务员敲门说菜准备好了,盛寰歌的闹其实源于连君承的那句话,而此时,先一步入席的人也是连君承,他今日说话格外的少。
孟晓诺时不时被他看一眼,心里都惊得不轻,还好连君承没有多说什么。
“老四家的,快来吃,不是说饿了。”连君承倒是开口招呼人了,语气中不乏对于盛寰歌的赞赏。
盛寰歌将目光看向秦锦生,他排行老大吧,“大哥,坐主位。”
菜上齐了,陆天唯打量了一番,吩咐道,“加一盘水煮鱼。”服务员立马去加菜。
“表哥,这有一盘松鼠鱼,那边还有泡椒鱼头,无端又要点一盘鱼。”
“有什么办法,她喜欢吃鱼,却不喜欢吃甜的,喜欢辣的,却独独不吃泡椒。”
她不吃泡椒,上次去吃饭的时候他知道了,可是她喜欢吃鱼喜欢辣的不喜甜,这人是怎么晓得的。
夏薇的脸色不怎么好,坐在她旁边的戚南或多或少感受到她的愤懑,方才还说陆天唯过得没有她想象中的好,但其实陆天唯已然变了,不是十年前的他了,他知道身边人的喜好。
夏薇啊夏薇,你究竟想看到怎么样的他,就算他对旁人依旧冷然,但你期望什么,你挂着戚太太的名头,还想期待什么。
夏蔷将凳子一推,“我没什么胃口,先回家了。”夏蔷要走,没人能管。
“四嫂,这夏姐姐一直喜欢四哥,所以今天这态度,别往心里去。”这位子安排的,罗宋正巧坐了盛寰歌的旁边,小声嘟囔。感受到隔空传来的杀气,闭了嘴夹菜吃饭。
盛寰歌坐直,陆天唯夹了水煮鱼放在她碗里。
戚南不时给夏薇夹菜,孟晓诺和陆天颂更是吃得不亦乐乎,陆天唯的目光时不时就落到身侧盛寰歌那边,本是入秋,罗宋感叹,这分明是一派春意盎然,除了大哥、三哥和他之外。
不过,罗宋这才想起,好久没看到三哥带女人在身边了,这倒是新鲜事情。
夏蔷走后,饭前剑拔弩张的气氛,慢慢就缓和了不少,倒真成了叙旧宴。
吃罢,本说着去放纵坐坐,戚南接了个电话,突然有急事,只得作罢。
夏薇陪着戚南去取车,走路时候脚不怎利索,陆天颂似乎提及过她救陆天唯的事情,方才在房内,距离小,她没看见,这会儿看见了,心中五味杂陈,盯着看了很久。
宴皇的泊车小弟将那辆车开过来,连君承一直暗沉的眸子中才稍稍放光,而罗宋最先疯了。
泊车小弟将钥匙放到陆天唯手里,“这……这车,四哥,我要开你的车。”
“最不喜欢车的人,反倒是买了辆最好的。”秦锦生说了一句,包里的手机吵闹作响,铃声分明是最近很火的一首神曲,轻声咳嗽,到一旁接起电话。
“那我们先走一步。”陆天唯牵过盛寰歌,“小七,下次再给你开。”
罗宋看着那车各种羡慕嫉妒恨,心想着他也要努力赚钱,以后也买这种骚包的车,秦锦生被那通电话也给召唤走了。
陆天颂陪着孟晓诺出来的时候,只剩下罗宋和连君承。
“不如,咱四个去happy?”陆天颂提议。
“不了,公司还有事。”第一个拒绝的却是连君承。
“三哥,公司,是你旗下那个经纪公司么,不是才和那个模特分手来着,对了,今天怎么不带过女伴过来?”罗宋就一直想问,没机会。
连君承瞪了他一眼,“真是加班,你们好好玩吧。”
最好玩的走了,罗宋也不想当超级电灯泡,于是终于是各自散了。
陆天唯在红绿灯前停下,“你不用为你说的那些话觉得内疚的。”左手扶着方向盘,右手拉过盛寰歌的。
“嗯?”
“夏薇的脚,根本就是咎由自取。”陆天唯本来一辈子不想提这回子事情,可如今小刺猬心里不舒服。
☆、069 夏薇的咎由自取
“咎……咎由自取?”这四个字很简短,但是却富有深意。
正好交通灯变了,陆天唯踩了油门,“其实那次所谓的事故是她的杰作。”
他知道,天颂必然是和盛寰歌说过什么,也没有对事故多做解释,知道他的话她能懂。
“怎么可能呢?”不会有人想害人,然后救人是为了伤害自己吧。
“车子的刹车线是她找人动的手脚,当时开车的人后来去了我之后去的驻地,再次遇到的时候,他终究,还是将当年的事情告诉我了,当年夏薇以助他升职作为筹码要他帮她,那车冲撞过来的路线也是他们算好的,旁边的石墩刚好阻了那车,可……至于那车子的后轮会从夏微脚边压过,恐怕她自己也没想过。”
“那就是在订婚宴之后你才知道的。”
“嗯,夏薇大概从未想过我会再一次遇见那个人吧。”
盛寰歌摇摇头,“可是这样说来不对啊,根本不合情理不是,既然她费尽心机连这种事都做得出,又怎么可能在订婚宴上做出那件事情破坏订婚宴呢?”
“你这小脑袋转的倒是挺快,天颂是怎么同你说的?”
“这个……”盛寰歌将话留一半说一半,未说的那一半是陆天颂关于表嫂的那番言论,陆天唯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这个版本的订婚,是我们统一口径传出来的。”陆天唯的目光盯着车窗前,口气平静,“当年真正在背后操纵这件事情的是夏薇的母亲。”
“那时候陆家远没有如今这般实力,或者说有,但外界不知道,太爷爷是经商的商人,但小辈中却无人继承衣钵,太爷爷索性将名下产业尽数高价卖出,他的家底儿藏得连我们都不清楚有多少,因为他总说你们要用钱给我自己赚去,赚一毛就用一毛,那一年金融风暴,夏薇的母亲所投资的公司受着金融风暴继而破产,那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还牵扯上了夏家长子夏呈。”
“不是说夏家根基也颇为了得么?”即便,不靠着陆家,难道就没有其他方法。
“这了得……要看你如何去看,夏叔那人断然是不会利用什么职务之便,当年是被有心人算计,才调到外地任职,几年不着家。夏阿姨要救夏家长子夏呈的公司,需要大笔资金,她奉劝过夏薇,可是夏薇没有听,所以出此下策,那瓶酒中的药也是她母亲加进去的,至于夏叔,当年不在s市,自然什么都不知道。而我经常出任务,不在家里,后来请了假回来已经离订婚的时候很近了,夏薇的母亲本来是要告诉我的,可夏叔那个时候也回来了,这种种际会,酿出了订婚那日的笑话。”
盛寰歌压根不能想象,何谓母亲,虽然不一定做得有多好,但这……决不是一个母亲该做的。
“那夏夫人为什么要以自己女儿的幸福来换儿子公司的平安。”这不是一个对等的交易,不是么。
“当年我同夏薇的订婚宴,本要和夏呈一同办,不过那俞家却在那个节骨眼上退婚,夏呈一蹶不振,公司又是一团乱,差点从他公司顶楼跳下去。”
陆天唯不紧不慢,车子一个转弯进了公寓的停车场,一心二用起来倒也是不费功夫。
找了离电梯口最近的一个车位,倒车时他没说话。
“陆司令,照着你那时候的脾性,应当是不会妥协的。”拿枪对准飞机的人,会受人摆布才怪吧。
“那事情既然牵扯了二哥我能说什么,当时我还不知道夏薇救我的真相,一股脑地只觉得算是两清,而且天颂的话也并非全然不对,他同你说的后半部分倒是真的,太爷爷一向就看好夏家的那两个丫头,那时他身体不好,年轻时候伤了身,年老竟然处处都同他作对,尤其是心和肺,那订婚也权当做给老人家冲喜,只是没曾想却是冲出一个骗局。”
陆天唯那次在游乐园门口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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