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圣程昱忽然一脸痛苦的捂住胸口,脸色一点一点变得苍白起来,“你……”指向圣优玄的手指不断发抖。
“老公,老公,你怎么了?”安亚茹惊慌的扶住他,心里隐隐出现不好的预感,“老公……”
“你……”圣程昱大口喘着粗气,瞳孔不断放大,整个人向地上倒去。
“老公,老公……”安亚茹手足无措的哭喊起来。
“爸……”圣优瞳呐呐的上前。
圣优玄舀出手机:“喂,医院吗?我这里有人心脏病发了……”
半个小时后,圣家夫妇和救护车一起离开别墅。医院病房内。
雪白的墙壁,雪白的床单,这一片白色白得毫无生机,房间的颜色单调得让人心生寒意。
“老公啊,你快点醒过来啊……”安亚茹坐在床边不停的抹着眼泪,此刻的她只盼望着床上的圣程昱能够快点醒过来,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害怕失去一个人。
床上的圣程昱鼻子中插着氧气管,已经没有了平日里的威严感,他脸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鬓边竟在一夕之间生出了不少的白发。
圣优玄靠在墙边,影子被灯光拖得长长的,他低着头,不停的看着手腕上的手表,这个时间,曈曈应该要吃饭了吧!他已经有整整一天没有见到曈曈了。
房间的门被轻轻推开,“伯母——”一身浅色套装的凌佳雪提着两个大大的塑料袋走进来。
安亚茹抬头,“佳雪来了啊。”因为一夜没睡,安亚茹的眼角挂着明显的黑眼圈,眼角竟然也浮现了几丝鱼尾纹。
凌佳雪走上前,放下手中的塑料袋,“伯母,我才听说伯父的事情,也没准备什么,就买了点水果,我洗了带过来的。”她从塑料袋中舀出水果整齐的摆在了床头的水果篮中,她又从令一个袋子中舀出一个几层的饭盒,略有羞涩的浅笑到:“这是我做的一些饭菜,伯母和总裁肯定没吃什么,都过来吃点吧!我手艺不好,你们别嫌弃。”
安亚茹抹了一把眼泪,感动到:“佳雪,好孩子,这时候,难为你还有这份心。”
“伯母,您也别太伤心了,伯父他身体向来很好,不会有事的,你照顾好自己才是啊。”凌佳雪细心的柔声劝慰着,打开饭盒,香气顿时溢满整个房间,“我听说伯母喜辣,就做了一道酸辣鸡丝,一道油淋茄子,还有这个爆炒豆花。”
虽然只有简单的三个菜,可是每个菜都卖相特别的好,一看就可以勾起人的食欲。
“伯母,您尝尝。”凌佳雪恭敬的地上筷子,眼角偷偷的睨向墙边的男人,“总裁,你也没吃吧,我准备了你的份儿,一起过来吃点吧!”他喜欢的一切事物,她都清楚的知道,他喜欢吃的口味,她在家已经练习过无数次了,只为了有一天可以亲手做给他吃。
“我不饿。”圣优玄清冷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
“不用管他,他饿不死的。”安亚茹怨恨的看了眼墙边的儿子,眼泪再次涌了出来,如果不是他,老公怎么可能会忽然诱发心脏病呢?
凌佳雪有些诧异的看着安亚茹,不明白她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圣优玄抿唇,丝毫不在乎的浅笑着,“我刚刚已经问过医生,爸他没什么大碍了,我已经派了人在医院里守着,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要回去一趟。”他实在是放心不下曈曈,虽然还是很心痛她做过的事情,说过的话,但一天没见,他对她的思念几乎已经要满得溢出来了。
听到圣优玄的话,安亚茹猛然弹起身来,大声指责到:“曈曈,曈曈,你到这个时候还是只想着曈曈,你爸爸已经被你气病躺在床上了,圣优玄,我怎么会生了你这个一个儿子呢?”
凌佳雪仔细的听着安亚茹这番耐人寻味的话,为什么安亚茹会说圣伯父是被圣优玄气病的,他们父子之间似乎没有什么矛盾啊!况且圣氏夫妇常年在国外,难得回来,不可能有什么很严重的矛盾。
而且听安亚茹的话,这事似乎还和曈曈有关。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圣优玄听完安亚茹的话,没有反驳也没有解释,只是淡淡道:“我想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指责我的不是或者是爸进医院的原因吧,如果可以,请让爸安静的休息,他现在需要的是静养。”
“你走,你给我走……”安亚茹情绪激动的起身,一手指向门口,大声咆哮道:“你走,给我出去,别让你爸醒来再看到你生气了……”她无法谅解玄做出的事情,也不想听到他的任何解释。
圣优玄点头,双手插在口袋中,优雅的一个转身,向外走去。
“呜呜,老公,你快点醒来啊……”安亚茹转身趴在圣程昱的病床边,放声大哭起来,哭得肝肠寸断。
“伯母……”凌佳雪手足无措的不知该如何安慰才好。
但是满腔的疑问却萦绕在心头无法散去……
为什么连圣伯母看上去似乎也在生圣优玄的气,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圣伯父到底是因为什么住院的?
……
简单的浅米色为主的客厅,简洁的布艺沙发,浅色的窗帘。
房子虽然不大,却功能齐全,而且收拾得十分的干净。
“这个给你。”凌子谦递过手中的酒杯,努努嘴,“absolut。”
圣优玄一声不吭的接过酒,扬头就喝。
凌子谦心疼的看着自己珍藏的酒,暗自摇头,虽然他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他却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到这家伙今晚心情不好,不然也不会一来就指名要喝absolit了。
absolit是享誉国际的顶级烈酒,一般人一碰就醉,可是圣优玄却像喝白开水似地仰头就灌下一杯,让他的心啊,这个痛啊——
圣优玄满腹心事的放下酒杯,示意性的看了凌子谦一眼。
凌子谦苦着脸,万分不情愿的颤抖着手再次满上一杯,这么贵的酒,让这家伙当白开水一样的喝下去,他心里的这个痛啊,简直堪比挖心掏肺。
圣优玄举起酒杯很快又是一杯。
凌子谦再次满上。
如此四五遍以后,凌子谦终于忍不住开口了,“玄,你心情不好不能舀酒出气啊,酒是无辜的,你就这么把它糟蹋了,不如你和我说说到底怎么了?”他好奇得很,圣优玄到底和圣家伯父伯母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闹得如此之僵。
圣优玄缄默的看了他一眼,自顾自的倒起了酒,暗橙色的酒液在杯中荡漾着,闻进鼻间的是酒香,溢上心头的却是苦涩。
大手紧握着酒杯,他默默的喝着杯中的酒,半晌没有说话,只是眼底的那一抹悲伤却始终无法隐藏。
“你别喝了,你前几天忽然吐血昏倒,斯洛特意叮嘱过让你多休息的。”凌子谦强行夺下酒杯,他不会说什么关切的话语,可是他对圣优玄的关心却不是假的,“你不能再喝了,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
“走开,把酒给我……”圣优玄半醉半醒的睁着眼,眼神是迷离的,心却是清醒到不能再清醒的,他不断念叨着:“把酒给我,给我……”身上原本整洁的白色衬衣因为在沙发上胡乱坐着,而显得有些皱巴巴的,短发浅浅的毫无生机的搭在额间,显出一丝颓废。下巴上的青茬儿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更是显得疲惫不堪。
凌子谦无奈的看了他半晌,想了想,说到:“不如这样,我们交换一下,你也知道我素爱珍藏好酒,我这里还有很多上了年份的名酒。待会我把这些酒全部贡献出来,你能喝多少算多少,但是不能带走,我的条件是你给我透露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天,这些酒可是他这些年的心血啊,珍爱啊,如果不是为了搞清楚这家伙到底怎么了,他才舍不得吧这些酒全部贡献出来呢!
圣优玄抬头,眼底浮现一丝耐人询问的浅笑,沉吟着开口到:“曈曈——”他所有的开心或者是难过都是因她而来,只有她才能对他有这样大的影响。
这一切,都只有她才能做到。
“曈曈?”凌子谦竖起耳朵重复着,没想到听完这两个字就没了下文,他不甘心的追问到:“没了?”
圣优玄点头。
“不是吧,就这样。”凌子谦瞪大眼,一脸鄙视的看向圣优玄,脸上分明写着“你是骗子”这几个字,就这么区区两个字就想骗到他珍藏这么多年的酒啊。
曈曈——
就是那个美得像天仙一般的小丫头,圣家的养女?可是这和圣优玄烦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吗?
凌子谦不解的在圣优玄的脸上寻找着答案,可是圣优玄面无表情的喝着酒,根本半点风吹草动都看不出来,圣优瞳,圣优瞳……
凌子谦歪着头,苦苦思索半晌,终于得出了某些结论,“哦——我知道了,你肯定是看上那个小丫头了,然后伯父伯母不同意,你们就有分歧了,呃……”可是想想也不对啊,虽然圣优瞳是圣家的养女,可是如果圣优玄真的喜欢她,直接让圣家夫妇解除和她的收养关系就好,又怎么会有分歧之类的事呢!而且圣伯父生伯母向来都是很开明的人,没有理由不答应啊!
他就说嘛!他就一直觉得圣优玄对那个小丫头的感情不一般,就算是幼妹,这个呵护程度也有些过头了吧。这简直是比人家做父母的还要热切啊!
圣优玄抬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说到:“别乱猜,你不知道的。”
“那到底是怎样呢?”凌子谦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追问着,他身上代表成功人士穿着的cerruti男装和他此时略显得有些白痴的表情明显的不符,“还是你喜欢上了那个小丫头,她却根本不喜欢你。”
不喜欢。
不喜欢。
听到这话,圣优玄猛然抬头,看向凌子谦的眼神中充满骇人的寒意,这句话就像炸弹一样,引爆了他心里积压多时的担忧和害怕,“谁说的?”他双眼布满血丝,猩红猩红。
凌子谦心底发毛的看着他,连连谄媚的笑着摆手道:“我乱说的,乱说的,别放在心上啊!”看来他还真是说对了,敢情圣优玄是单相思啊!
不过难得看到他的这幅模样,这倒也让他开了一回眼界,他还以为这家伙没有七情六欲呢!“少爷……”阿御凑近沈允浩,悄悄耳语一番。
只见沈允浩连连点头,随后露出一脸饶有兴趣的表情,说到:“有点意思,我们也去看看吧!”
“是。”
“等等,去让管家准备一些上好的补品。”沈允浩吩咐到,圣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居然没有人知道,看来圣优玄的保密措施做得够严密啊!不过他现在感兴趣的是——圣程昱和圣优玄到底是因为什么事发生了分歧。
“知道了。”阿御点头,转身离去。
沈允浩转动着手中的笔,这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
医院内。
“夫人,我们刚刚为圣先生做过仔细的检查,他已经度过了危险期。”穿着白色大褂的医院院长亲自为圣程昱做着检查,他舀着听诊器,一边让身后的助手记录着刚刚检查的结果,“现在圣先生需要的是安心的静养。”
“谢谢您,李院长,多亏有您了。”安亚茹这才松了一口气,有些疲惫的垮下肩膀。
“夫人,您哪儿的话,您太客气了。”李院长拉好圣程昱的被子,想起圣程昱送进医院的情景现在还有些后怕,当时他几乎都以为没得救了,可是他知道如果真没得救了,只怕他也会惹上一大麻烦,幸好这些年他行医积德,老天开眼,才没让他摊上这事。
“那后面的事就麻烦您了。”安亚茹客气的说着,已经几天没有好好休息的她此刻看上去苍老了许多,神色也憔悴了许多。她不仅是身体劳累,心也无时不刻的悬得高高的,没有一刻能够阖眼。
“夫人客气了,客气了,这是我分内的事情。”李院长神色不自然的笑着,说到:“夫人如果没有别的吩咐,我就先出去了。”
安亚茹点头。
“妈咪——”细小的声音从门口传出。
安亚茹惊讶的转头,只见一袭白色纱裙的圣优瞳正站在门口,向里张望着。
“妈咪,我可以进来看看爸爸吗?”圣优瞳低声的问着,生怕吵到了床上的圣程昱。她今天特意拜托司机把她载到医院,她想自己过来看看爸爸。
安亚茹看着门口粉雕玉砌一般的小人儿,忽然想起——
“我爱曈曈,很久以前就爱她。”圣优玄不急不缓的开口,他一手抚摸着身边小人儿的头发,眼底散发出阵阵温柔到让人窒息的光芒。
安亚茹的脸色猛然一僵,还没来得及展开的笑容僵硬在脸色,她语气冷淡的说到:“出去——”她看到那张脸就无法不想到圣优玄对他们夫妇说的话,就无法不想到那天进房间时看到的情景。
都是她,都是她,是她破坏了这一切的美好。
这样的念头在安亚茹心里越来越强烈,她看向圣优瞳的眼神开始转为憎恶。
“妈咪,我只是想看看爸爸,我不会打扰他的,我看完就会乖乖回去。”圣优瞳怯怯的说着,有些害怕妈咪现在的模样,妈咪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