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是不是从来就没想过,和我这个集英俊财富智慧于一身的人有所发展?”
我尴尬的笑了笑,头还没点下来就听他接着说,“如果我坚持呢?”
我转头一笑,“你得信我,将来的叶夫人肯定是个难得的好女人。其实说实话,虽然有的女人确实很欠抽,但是大多数都是可爱的。说不定你身边就有那么一个人,不在乎你有多少家产,在乎的只是你这么个人,会用生命去爱你。若是遇上这样的,就用心去读她,好好爱她吧,错过了会可惜一辈子。”
叶荆南食指轻敲着手背。静默了良久才笑了一声说,“怎么突然说这么大彻大悟的话?听着虽然在理,不过总觉得……怎么说呢?”
“很假?”
“不,是真实的让人难过。”
可是说实话,这种爱情也不是谁都能遇到的。可一旦遇上,就是一辈子的幸运。我的幸运又在哪里呢?又大了一岁,于感情一事,总该成熟一些。
叶荆南又静了片刻,转头问,“有什么打算?”
“考研吧。”
“真准备做一辈子教师了?”
“嗯,比较安稳。”
“其实,你一旦爱上一个人,也会爱的深刻吧,不知谁会这么幸运。”
我扭头看他,他正扭头看这窗外,显然并没有期待我回答。我还是忍不住说,“说不定他会觉得很不幸,生活再平淡也要对我身体忠诚精神坦诚。”
叶荆南摇摇头,“我们这种男人,到了这个位置,想要的还真的只有简单的感情了。不过现实告诉我,很难。”
“现实会告诉你,不难。”
叶荆南看着我笑,率先下车,很绅士的走到我这边帮我打开车门,一手放在上面帮我挡着头部等我下车。我应景的仰着“天鹅颈”下车,笑着说,“谢谢服务,受宠若惊。”
“走吧,虽然以后不大可能再见面,但是最后一次既然送你过来,总该陪你买过书再送你回去。”
在我开口之前他又强调,“我坚持。”
那就坚持吧,我也让你看看苦逼无业游民的生活艰辛。二手书书店是个简易房,里面堆积的书大多都是毕业生当破烂卖掉的。小小的空间内和中间都是破书,窄窄的小道只容得下一个人走过去。
我也没理叶荆南,直接蹿到教育学书籍那里扒拉专业书。很容易找到的几本,顺带收获了两本新概念考研英语的作文和阅读理解,还有一本西方文化。从里面挤出来的时候叶荆南正蹲在一堆书前翻找,见我出来笑着说,“这里的书还挺全。”
“学生能买到手的一般都有,高价买书在低价卖出去是学生的通病。”
他拿了两本经济学的书起身,“并且有的书并不能说旧,里面都很干净。”
“那是遇上了一个好主人,要么是不舍得乱画,要么是一直都没舍得揭开,一般来说后者居多。”
叶荆南哈哈大笑,“你是不是也卖过新书?”
“卖过,可我是因为舍不得乱画。”
十本书花了六十五块钱,直到送到小区门口叶荆南还在唏嘘书有多便宜。照旧下车帮我开了车门,一面还神叨叨的说,“不管你信不信,我先为你卜一卦。你虽然对有钱人很排斥,但你的另一半一定不会是个普通上班族。”
“金龟?”
“差不多。”
我乐,“被你这么一说,我晦暗不明的人生又金光闪闪了。”
叶荆南笑着上车,摆摆手潇洒的离开。我看着他的车屁股想我那个非普通上班族的排行在有钱人行列的未来的丈夫,被这么多定语一修饰,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一下子就想起了臧言。
我被自己的无耻呕的半死,做了个切腹的动作,一路飘着回了住处。
三十七 再见面
学校还是老样子,一点点都没有变。沿着遮天蔽日的法国梧桐一直到了教育书院,直奔老教授的办公室,看看手机,时间刚刚好。深吸口气擦了把汗,还很有礼貌的拉了拉身上像是沾满黑色鸡毛的黑色连衣短裙才敲了敲门。
这衣服是反季时在商场淘的,重点在领子大裙子短,上身布料柔软贴身,显得我性感十足,但却严重超越了我平日里的尺度。我绝不是穿他来诱惑老教授的,我即使有那个心也没那个胆儿。传说N年以前老教授还是小教授的时候,身边的女弟子就被师母大人的九阴白骨爪挠过。传说伤口深可见骨鲜血如注,传说还毁了容。不过传说只是传说,我至今也没在老教授的谢师宴上见过毁过容的女人。我只不过是今天翻箱子扒拉出这么一件还没穿过的,上身以后显得我特瘦小特娇柔特美丽动人的衣服。重点是黑色凸显我瘦,以期望老教授能看在我瘦了十几斤的面子上不计较我被他豁出去面皮找到的幼儿园辞退的事情。
等了半天没听见回应,但门却是开着的。我左右看看,冲着男厕所的方向等了片刻,不见老教授出现。又朝另一侧的大会议室方向等了片刻,仍不见老教授出现。鼓鼓腮帮子推门进去,看见坐在沙发里的人却呼吸一停没了动作。
他该毕业了吧?怎么又到了这里?难道是要留在学校任教?导师曾说过组里缺人。这个可能性比较大,毕竟他的住房在D市,这里离家人也进些。如果不是这个原因……难道是想通过导师找我?我心里这么一琢磨就有些小雀跃。从小安那里回来以后我总是忍不住想起他,我期望再有一次偶遇,然后从新开始。若是那样,以后再有什么情况我一定给他时间解释,一定要弄清事实,而不是糊糊涂涂的凭着感觉一棍子打死。可是,不知道我现在争取会不会有些迟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还乐意和我从新开始。我深知我的懦弱和害怕受伤,我想他该理解我,我是深怕袁毅的事情再一次出现。很怕很怕。
我调整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准备笑一笑,对面的人却又低下了高贵的头颅,手里拿着的赫然是一沓要多无聊有多无聊的新华日报。
一滴汗顺着鼻尖流下来,痒痒的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偷眼看看沙发里陷着的人,人家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我心里暗自哼了一声,开门进去坐到门口临时塑料凳上,心里想,既然不是你主动出现,更不会是我主动出现。说来说去,和我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你要是心里笑我无耻,我有十足的理由笑回去。
导师进来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我和沙发上那个人依旧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姿势。我听见老教授叹了口气,忍不住冲他的背影翻了个大白眼。老人家比我这年轻人还幼稚,以为关了一匹倔驴和我在一起就能发生点柔情蜜意的事情吗?
“说吧,忙什么呢?”
我搬起凳子坐到桌子边,笑着说,“最近是没有工作,不过以后会有的,老师您也不用担心,我有计划。”
“说说你的计划。”
“哦,我准备考研。”眼尾扫了扫臧言,挑挑眉假意问,“老师,您觉得我出国好还是在国内比较好?”
臧言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让我有些失望。不过,小样儿,一张破报纸看了一个小时都没翻一下,真以为自己在研究国家大事呢。
老教授从眼镜框上面翻眼看看我,又看看另一边始终不抬头的臧言。
“家里有闲钱又想搞学术研究的话,出国一趟也可。不过,你要是纯碎想出去玩两年,还是算了。”
我缩了缩肩膀。说实话,我读研吧,还真没想过学术研究的问题。这么一想,就觉得有些对不起老教授这一批真心实意搞学术研究的人。
“没那个想法的话,国内找个学校读吧。有没有回来读研的想法?”
“能免试吗?”
“能免谈吗?”
“那我考北京或是武汉,反正都是考,试一个难一点的。”
老教授眯着眼睛笑,手下还随意翻着一堆本科生的期末小论文。他琢磨坏事的时候一般都会通过一定的方式外显出来,比如躲开你的视线,偷偷摸有些秃顶了的额头,拢白花花的头发,或者是手下不停的翻来覆去的看一些无关紧要的纸张。就像现在。
“你臧言师兄以后要到北京发展,去那边也不错,有个熟人就多一分照应。”
我“哦”了一声,扭头看臧言,对上他平静似水还略带冷意的视线,心不禁就跟着缩了一下,慌忙又撇开了头。
“那就定了吧,我帮你联系一下导师。”
“别了吧,指不定国家线都不过呢,我也就是试试,愿望不是太强烈。”
我听见侧身后有人“哼”了一声,脸上一热,鼻子也跟着酸了一下。
“既然考自然要用心,不然也别浪费那百十块的报名费。你们那一届考研的几乎没有,我倒是希望有个人往上走走。现在做研究的队伍吧,还真需要几个不同的声音出来挑战一下。一方权威,对专业发展也不好。”
“老师您说这些会让所有研究生压力都很大,那好像是博士生的任务。”
“研究生,就是搞研究的,你以为缩在宿舍上三年网就能毕业了?是,也能毕业,但是出去没人愿意要。说到底,还是要看自己。安然呢?怎么两个人一起辞了?”
“她呀。”我抿抿唇,面不改色的回答,“她飞美国了,出去散散心,很快就回来。”
“嗯,也是个随心所欲的人。不过说实话,那姑娘比你有计划。你专业学的虽好,却是个拨拨转转不拨不转的人。当年若不是课业多考试多实习多,你差不多也是个只有一张红皮纸的人。”
我笑笑,心却又飞到了一旁的人身上。我总觉得那一双眼睛冷冰冰的盯在我背上,让我遍体生寒。如果他恨我……能不能不要如果?
老教授滥用职权扣了两个人陪他一起吃饭,地点却是在他家里。臧言陪着步行回家的途中只和他搭了几句话,自始至终都没有再看我。到了小区楼下的铁门关着,我慌忙越过去伸手握住门把手准备拉开,却不料晚了一步握在臧言手上。飞红了脸缩回手,抬头看过去,却又是那道透着一股子冷意的视线。我想,终归不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切都发生了。互相伤害,他还是恨我的。
我回头想了一下方才的表现,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话有点多,像是发情期的孔雀,晃着大尾巴恨不得扫到他脸上去。这么一想,心情低落。其实也不是非得挽回,我只不过是错误的接收了他回来的信息,以为那是再一次容忍我的不成熟呢,却原来人家早已经换了一片树林,我成了那个路人甲。
“你站在这里我怎么开门?”冷冷的声音。
猛地回神,发现自己还站在铁门前,恰好不好的挡住将门打开的路。笑了两声退到老教授身后,看着臧言扶着他上了楼梯,我有一种落跑的冲动。
“上来啊?”老教授热情的招手。
我张张嘴,突觉的肚子有些坠痛,慌忙说,“那什么,我先回去吧,陪读的事情老师您给我个号码,回头我自己联系好了。”
“都到家门口了。”老教授有些不高兴的模样,转头去看臧言。臧言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冷冰冰的说,“你随意,只要觉得合适。”说着就托着老教授的胳膊继续往楼上去了。
我站在楼下鼻子一酸,眼中瞬间就蓄满眼泪。没出息!狠狠骂了自己一句,仰着头深吸了口气,眨眨眼又将泪收了回去。靠,碰上一个说话不好听的大湿胸而已,我纠结个什么劲啊。他去北京,那我考到浙江去,这样天南地北,总能相忘于江湖。
掏出纸巾搓搓鼻子,深吸口气快步跟了上去,到了家门口时门还开着,推门进去,带上门的时候看见师母诡异的笑和老教授收敛不及的可以堪称是幸灾乐祸的表情。臧言依旧优雅又冰冷的面瘫着。
“佳佳是不是瘦了?”师母过来接我手里的包,我慌忙自己放在一侧的鞋柜上。
“没有,可能是今天穿黑色,显得人瘦。”弯腰换鞋的时候看见身下短裙上飘逸的剪成柳叶状的布片表情一僵。我都忘了这裙子的特点,黑色母鸡!
师母往一侧走了走,挡在我和沙发之间。我后知后觉的发现领口也有些大,虽然弯腰时有注意到,还是走了光。懊恼的换了拖鞋,带着坠痛的小肚子去了洗手间。不出意料,大姨妈来了。仔细叠了些纸先用着,站在梳妆镜前看一身黑的自己。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总觉得面色苍白,加上傻兮兮的连衣裙,活脱脱半人半鬼。
我摸摸自己的脸,心里想着要不肚子再疼些,干脆疼晕过去好了,这样就能装死。对着镜子做了个晕倒摔在地的动作,看着镜子里哈着腰歪向一旁的人又想,我要是晕过去,臧言那厮会不会依旧垂着眼帘冷冰冰的看着我,或者是在胸前划一个十字,张开那张轻易不吐字的嘴说一句,“愿上帝保佑你,阿门”。
肚子不辜负我殷切的期盼,竟然又疼了几分,可是很悲催的离晕倒还差了十万八千里。噼里啪啦的拍着两颊,等有些血色才开门出去。也没和客厅里的两个人打招呼直接去了厨房。师母正在切肉丝,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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