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丫如此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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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丫如此滥情-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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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悠若清风

【,】

章一  相亲记

这家烧烤店不知道什么时候重新装修过,挨着镂空的一面墙,换成了铺着粉红垫子的吊椅。我不觉得这颜色适合自己,但是看着另一边吞云吐雾一手香烟一手螃蟹腿的男人们,还是乖乖的坐到了一面镂空花墙之隔的粉红小椅子上。过道另一边是一个男人,长的挺养眼。D市从来不缺俊男美女,不过这种坐在粉色吊椅上的美男子就比较少见,这么想着就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服务员则是统一的连体浅色牛仔裤,黑色或棕色大头靴,再来一顶破草帽,就是地道的西部牛仔。

挎包里手机又在震动,我皱眉。实在不理解老妈为什么催的这么急,刚大学毕业一年而已,就开始张罗着找对象。手机接通,还没放到耳边就听见老妈每次接电话都刻意提高的大嗓门。

“佳佳,见到了小吴了吗?”

“没呢,刚到。”

“这次好好相亲,小吴家境不错,个人素质也不错,医学硕士,刚毕业。你要是再敢三心二意,回头你袁姨可就不会再这么张罗了。你既然决定留在D市,就得找个那边有住房的,这次是个好机会。”

我忍不住皱皱眉头。袁姨,袁毅他妈,我妈的同事,我前男友的亲娘。我实在是不知道,X市的一个中学教师,怎么会介绍对象介绍到D市来,两个市几乎横跨半个中国。这让我不得不相信,以任何一个人为中心,可以辐射到地球上每一个角落。中国虽大,但是一家亲呐。

我压下那份不知为何又泛上来的厌恶与浓重的酸气,淡淡的道:“知道了。”

“别垂头丧气的,才二十三像是三十二似的……”

我把手机挪远一点,转头看墙那边的食客。说实在的,我想来一只大螃蟹,到现在,好像才吃过一次,还是失恋的那天,加上一盘炒蚬子一杯果汁,好像花了我差不多两张毛爷爷。守着这么个濒海城市,连大螃蟹都不能吃得尽兴,实在是可怜。

“佳佳!”电话里一声咆哮,我下意识的抖了一下,刚拿起的点菜本子“啪嗒”一声掉在了桌子上。

抬眼见就见一个接近一米八,带着无框眼镜儿的男人停在了面前,客气的看了我两眼道:“乔佳?我是吴霄。”

我扯扯嘴角,不动声色的挂了电话。

“好你个佳佳,敢挂我电话!老乔,你给我出来!都是你给惯的,都二十好几了还想干嘛干嘛,一点儿人情世故都不懂。你说说,人家小袁辛辛苦苦的给张罗……”

我脑补了一下老妈发飙的模样,再抬眼对面那人已经坐下了。

“乔小姐请点菜。”

我看看眼镜男手里的本子,想了下摇摇头,抬头对服务员道:“先来一壶茶吧,一只蒸蟹,一盘炒蚬子,别勾芡。”

转眼看向眼镜男,“剩下的你点。”

眼镜男翻着册子,要了一盘烤鱼一盘拍黄瓜。这才呼了口气道:“这边消费还是不低,一只蟹卖到一百五。”

又涨价了?好久没吃了,涨了好多。我倒了两杯茶,推过去一杯,捧着自己那杯慢慢的旋着。

“乔小姐是河南人?”

“是,X市的。”

“乔小姐之前,谈过男朋友?”

我奇怪的抬眼皮去看,见那眼镜男一本正经的神色,既没有猥琐的笑,也没有眼睛直冒光。想了下点点头道:“是。”

“呵呵,我之前忙着学业,并没有谈过。”

我点点头,心里越发狐疑。果然,在我刚喝下一口茶水的时候眼镜男往前凑了凑,左右看了两眼才压低声音道:“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你……请问。”

“那个,没有冒犯的意思。”眼镜男显得有些游移,“那个,你,还是处吗?”

“噗……咳咳……”

一口苦丁茶从鼻孔喷出来,一半贡献给了我的衣服,一半和着鼻涕又倒回去下了胃。我捂着嘴咳的辛苦,看着那张似乎解脱了的脸想,我怎么没有从嘴里喷出来,那样也好来一个天女散花,飞星满天。

这饭没有吃的必要了,眼镜男似乎也是这意思。我客气的说还有人约,让他先走。他瞄一眼上来的烤鱼和拍黄瓜。

“哦,服务员,这两份菜请帮这位先生打包。”我冲眼镜男笑,“AA制,黄瓜回去别加热。有些东西不经煮,一加热容易发臭。”

旁边粉色吊椅上的男子轻笑了一声,我撇过去一眼,那人自觉的调开视线看向另一侧。眼镜男许是觉得丢面子,动作顿了顿,不过只是片刻,接过服务员手里的袋子就转身付款出去了。

我看着面前的螃蟹,敲敲红彤彤的壳儿想,处女这事儿,虽然能作假,显然和六级证似的,还是有点儿用的。

也是,不是都说,大学里的处女比三条腿的蛤蟆都难找,虽然我并不信。

可是,我那层膜怎么就丢了呢?

章二 羞辱史

人们都说,女人都是敏感的动物,即使是一通简单的电话,也能听出对方心里的不耐或是欢乐。若是你被男朋友或是男人甩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裂痕,那你就不配做女人。

我是女人,可是我就是那众多不配做女人的女人中的一个。

我觉得我们情比金坚,虽然还没有对家里人坦白,但是俩家人心里模模糊糊都有个大概。他妈和我妈一个单位上班,我还穿着开裆裤随老妈去中学办公室撒野的时候,一拳头捶青了他一只眼泡。我们复杂纠结的感情从那时候就开始了。若说谁能插进我们从内战到并肩作战一致对外,再到高中毕业考到同一座城市,彻底发展出革命爱情的牢固围城里来,我是不信。这难度比打入敌人内部炸掉碉堡还要艰难。

可是师大离工大不远,大四上学期近一个学期,袁毅只来过两次。当我意识到柜子里的麦片已经喝完了两大包,而那个男人还没有出现过一次,电话也缩水了两倍时,我忽然想起一句话,距离产生的不是美,而是小三儿。

我就是怀着这种忐忑的心情踏上10路公交车的,一个小时后就出现在工大旁边的小吃街。我对自己说,瞧瞧,才一个小时的公车,这也算距离?这距离都抵挡不了小三儿,那我们的爱还要来做什么?

可是,女人总会做错一些事情。比如,我该先打个电话的,却“居心叵测”的到他们宿舍楼前蹲点儿。我是期望有什么发生的吧,按照小说里的发展,袁毅拎着水果或是书慢慢走来,我张开双臂,看着他乳燕归巢般的扑到我怀里。我柔肠百结的说一句,小椅子,佳佳想你袅。

好吧,我承认我母性突至,并且这种伟大到不分对错的母性一直延续到我孤零零的走出工大校园。

袁毅按照故事发展出现在我的视野里,可他手里拎的不是水果也不是书本,而是一个女人,一个比我矮上一头,比他矮上快两头,他接吻都要低下头弓着背的一个女人。

我看着他们俩个在一棵樱树下贴着额头说着亲密的话,真是他妈的柔情似水缠绵悱恻。我竟然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高,是不是个子太高了,才导致袁毅产生了错落误差,非要找一个穿着八公分高跟鞋,踮着脚才能让他无障碍接吻的女人。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勇气看着他们表演结束,直到现在,回想起来才明白,不是不痛,是瞬间被利刃刺穿,根本就没有了痛觉。

他显然也看见了我,有些惊慌的将软在他怀里的女人扶好,面色有些不好看。我面色应该很好看,因为我记得清清楚楚,我张嘴笑了笑,扬手说了声,“嗨。”

他说,“你怎么不打个电话先。”

我说,“我去海事找同学,顺道经过,看来过的不错。啊,你女朋友吧,介绍一下。”

他说,“佳佳,别这样。”

我说,“我哪样了?她可真漂亮。”漂亮的跟拇指姑娘似的。

女人姿态万千的走过来,其实她转身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差在哪儿了。我差在不懂装扮,穿着封建。我还差在不让袁毅摸我,亲也只是点到为之。袁毅说过,佳佳,和你谈恋爱真是够柏拉图的。我那时候觉得他是夸我,这时候才觉得那语气中的嘲讽和无奈。

哦,我无意中禁了他的欲,禁了一个朝气蓬勃,荷尔蒙分泌高峰,□无处安放的成年男人的欲。

女人身段儿很柔,腰很细。我的也很细,却因为穿着宽松的运动衫,被胸脯子一撑成了一个桶。

“你是毅同学吗?我听他说起过你。”

“啊。”我抽筋般的张着嘴发出一个音,转身就走。袁毅一把拉住我,低声道:“筱幽,你先回去,我有话和……和她说。”

“别。”我推开袁毅的手,做了个拒绝的姿势,笑着道:“不远,我就回了,你们,呃,接着亲。”

女人脸上表情很精彩,不过瞬间就目光灼灼的看向袁毅。

袁毅许是觉得这时候追上来不太理智,会怠慢了她的粉嫩芭比娃娃,总之我轻松的走出了工大的大门。我那圣母气势撑起的气球也瞬间破了个洞,“嗖”的一声,带着尾音飞上了天。不但飞上了天,还留下了一股浊气,闷的我心口发疼发臭。

我踹飞了工大门口花池里的一盆花,遭了门卫一声斥责,然后冲着袁毅宿舍楼的方向打了一阵手语。很文明的用第二种语言表达了我的愤怒。我骂他不知羞耻,脚踏两只船,一坨狗大便,被人压被人骑,上床不举下床萎靡……总之,把所有能通过手语表达的骂人的话比划了一遍,这才冲目瞪口呆的门卫比了个中指,翻了个白眼华丽丽的消失在工大的门口。

那是我最后一次出现在工大,那个三年来,我和袁毅几乎每个月都要一起走一次的,还算美丽的北国校园。

后来……

后来,我再见到袁毅之前,先见到了芭比娃娃,哦不,是那个叫筱幽的拇指姑娘。

拇指姑娘打扮的挺魅惑,长长的睫毛长的像腋毛一样繁茂,这让我极端痛苦。我那眼睫毛忒短,每天蘸着浓茶水涂啊涂,涂了三年,还是没长长,也不知道是不是胳膊腿儿不长汗毛的缘故。这么一想,我就去看拇指姑娘大冬天大领蝙蝠衫的七分袖里裸出来的胳膊,似乎也没有黑黝黝毛茸茸的,这让我很懊恼。

拇指姑娘说,“乔佳?我是袁毅的女朋友。”

我知道这女人是做什么来的,无外乎两种。第一,打击我;第二,往死里打击我。

我还真猜对了,拇指姑娘搅着面前的黑咖啡优雅地开口道:“毅最近挺忙,不过我听说过你们之间的事情。这次是经过师大,正好来看看你。看看和他谈过几年的女人到底长什么样。”

我盯着面前的炭烧咖啡面无表情。

“毅说你平日是木头似的,接个吻都像在挺尸,我看着也不像啊,其实你长的还不错啦。”拇指姑娘喝了一口,面不改色的伸出小舌舔了舔下唇,接着道:“毅还说,你上初中了都,还尿了一次裤子。呵呵,想不到你还真是晚熟的很,连这点儿都长大的晚。”

这是我一生的耻辱,被袁毅发现纯属我妈多嘴。当年住校,晚间自习课间几个人疯一样的跑来跑去,我本来是准备下课去厕所的,结果一跑又一跑就把这事儿给忘了。围着教学楼溜了三圈儿,觉得再不去就该憋不住了,这才并着腿往厕所蹭,可是那时候的小颖子一面大笑一面追过来。也不知道我兴奋个什么劲,听见她哈哈大笑着追过来就咧着嘴笑着往前跑。我高估了自己膀胱的承载能力,也高估了自己尿道的闭锁功能,总之等我发现的时候,棉裤里面已经一热,多了一注泉。

后来我死活不肯回宿舍,又不敢让老爸来接,愣是让同学帮我跳墙出去,一个人黑天半夜的找公交回了家,身后一直有人跟着,是袁毅。那天我没和他说话,就告诉我妈自己不舒服,接着脱了棉裤洗洗就上了床。可是我忘了消灭罪证,我妈从床脚捞出我尿湿的棉裤时我还不知道,这成了我地狱生活的源头。因为这件事,我被袁毅笑话了三年,直到高一那年,我哭着将一杯水扣在他头上,他才终止了对我无处不在的摧残。

“毅还说,你小时候给了他一拳头,野小子似的。可是现在看着,不开口还是很女人的。对,我都差点儿忘了。毅说了,你身材是很好,可是骨子里太封建,你们都处了快四年了,连摸都没让摸过。毅说你假正经,这么说也不对。毕竟人和人的观念不一样,我爱他,就愿意把自己给了他。你或许也爱他,却更爱你自己。”

我跟着搅了搅手下的炭烧。不知道为毛有人喜欢喝这玩意儿,黑的像极品羊粪,苦的像炼了几千回加了二两黄连的中药。

我觉得杯子里的炭烧温度已经降了下来,还伸出一根指头感觉了一下,在她再张口的时候扬手就泼了过去。

真好,娇滴滴的拇指姑娘瞬间就成了烧炭。拇指姑娘的反应出乎我的意料,没有恼没有急,只转盼间捂着脸委屈的哭了起来。接着我就被大力拉得站了起来。

“乔佳你做什么!”是袁毅。

我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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