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起来一语双关。张雅故意当做没听见,低头吃东西。她不想仁显在公众场合,继续说出奇怪的话。要是让一旁的同事们听见,她更解释不清了。
对于苏悦撮合张雅和陈健飞的事,仁显早就有所察觉。他成心“请”走苏悦,其实是想暗示她别再多事。心胸再宽广的男人,也不可能无视别人觊觎心爱的女人。仁显自然也不例外。
午饭后,学校安排大家到素质拓展中心参加训练。这家拓展中心依山而建,景色秀丽。中心里面的教练经验丰富,各个拓展活动也很有趣。
外联处主任走到仁显近前,说道:“仁总,校方为合作单位的人员安排了缆车。您这边请!我带您到缆车入口处去。”
仁显说道:“不必了。我也想参加贵校的集体活动,放松一下。”
“好的。那给您安排……”
仁显颇为随和的笑了笑,说道:“不用刻意安排什么,我跟着张老师他们就行。”
外联处主任阅人无数,已然听出这话的弦外之音。他似乎明白了什么,转身对远处喊道:“张老师,过来一下!”
张雅走过来,说道:“主任,您找我有什么事?”
外联处主任说道:“仁总要参加学校的拓展活动,由你来陪同。”
不等张雅推脱,外联处主任就转身走了。他脸上神秘的一笑,心中暗想:机会我是给你们了!能不能成就得看你们自己的了。
就在这时,教练吹响了哨子。大家都集合到一起,就听教练说道:“大家好,我是李教练。下面由我向大家介绍一下训练的具体内容,主要包括……”
突然,张雅的手机铃声响起。她接起电话后脸色大变。一旁的陈健飞问道:“张雅,发生什么事了?”
张雅焦急地说道:“我妈突然晕倒了,我要去第一医院。”
仁显和陈健飞异口同声道:“我送你去!”
他二人听到对方的声音,不由得相互怒目而视。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味,两个男人的战争一触即发。
好事将近(一)
仁显和陈健飞暗中较劲,张雅哪有心思理他们呀!她转身对苏悦说道:“我先走了!你帮我请假。”
陈健飞没有追上去,他怕张雅会再拒绝他。现在,他只能把那深深的爱藏起来,以朋友的身份留在张雅身边。
仁显见张雅匆忙离开,意识到自己又失策了。他拿出手机,一边追着张雅,一边用电话安排着什么。追上张雅后,仁显说道:“你别太担心!我已经让人找院长,为伯母做检查了。”
张雅边走边问:“你和院长认识?”
仁显带着得意说道:“仁氏集团向来热衷公益活动,第一医院是若干个捐赠对象之一。那里的院长,每年都会为仁家人提供一次免费体检。”
听到仁显和医院有这层关系,张雅用请求的口气说道:“医院那边我不是很熟悉,你和我一起去吧!毕竟有人好办事,幸亏你还能和院长说上话。”
仁显心中一阵窃喜:原来每年给医院的捐赠,还能带来这样的福利。他二话不说,就把张雅拉上车。车子风驰电掣般急驰而去。
到了医院后,院长亲自带他们,去找庞丽颖的主治医师。一见到医生,张雅就急切地问道:“我妈为什么会晕倒?”
医生看看张雅身边的院长和仁显,心中猜测着她的身份。
院长说道:“曾大夫,照实说就行。”
他这才说道:“根据目前检查情况,你母亲的心脏供血不足,还伴有心率不齐。她以前有没有类似的情况发生?”
张雅想了想,说道:“没有!不过我妈妈长期失眠,要靠安眠药才能睡得着。”
“长期睡眠不足?”医生沉思片刻,又说道:“现在还不好确定,这就是引发心脏病的原因。不过,以后要尽量让病人少受刺激。”
“那我妈现在怎么样了?”
“病人现在的情况还算稳定。输完液,你们就可以回去了。一周后再来复查。”
仁显说道:“曾医生,麻烦您用药时一定要用最好的!所用费用记在仁家的医疗费上。”
张雅听到仁显要付医疗费,急忙说道:“那怎么行呢?我来付钱。”
仁显坏笑着说道:“都是一家人,何必分那么清楚呢!”
张雅被他弄了个大红脸。碍于他和院方的关系,她又不好直接说明实情。如果那么做,仁显可就丢人丢大了。她气呼呼地蹬着这个“邪恶”的男人,一句话都不说。
院长在一边边笑边打圆场道:“病人还在病房里,你们先去看看她吧!”
张雅挂念母亲,谢过医生后就向病房走去。
院长见她离开,冲仁显说道:“看来仁总的好事近了。住院的那位是你未来岳母?”
仁显笑而不语,不置可否。一旁的曾医生这才恍然大悟:难怪仁氏总裁和院长亲自来询问病情,原来如此!
张雅来到庞丽颖的病床前,说道:“妈!好点了吗?”
庞丽颖张开暗红的嘴唇,说道:“我没事了。你别太紧张!”她看到张雅身后的仁显,问道:“怎么仁总也来了?”
好事将近(二)
仁显答道:“我碰巧送张雅过来。伯母,您好好休息吧!医生嘱咐您这会儿要少说话!”
庞丽颖见仁显穿着运动服,显然不是从公司来的。可她感到浑身无力,说话都有些困难,也就没有再多问。
输完液后,仁显送张雅母女回家。很快,车开到了张家楼下后。张雅扶着庞丽颖下车,仁显去把车停好。当他回来找她们时,发现张雅正在给物业打电话。原来,电梯坏了。
张雅家住在八楼,不算太高。但以庞丽颖现在的身体状况,那是怎么也爬不上去的。仁显蹲下身子,说道:“伯母,我背您上去。”
庞丽颖说道:“这怎么好意思呢!我能走楼梯的。”
仁显对张雅说道:“你别愣着,快扶伯母上来。医生不是说过,伯母要多休息嘛!”
张雅担心母亲的身体,也顾不上许多。她把母亲扶到仁显背上,一同向楼梯间走去。庞丽颖已过中年,身体有些发福。爬到张雅家后,仁显有点微微气喘。
张雅把母亲扶到房间,见她睡下后才出来。她看到仁显正站在客厅,说道:“请坐!我去给你倒茶。”
“不用了!我这就回去。”
入户门发出响声,张建国回来了。他见张雅;仁显站在客厅里,脸上色变得阴沉。他问道:“雅雅,你不是去参加学校旅游了吗?仁总怎么来了?”
张雅答道:“医院给我打电话,说我妈晕倒了。仁总送我去的医院。从医院回来后,我们发现电梯坏了。幸好有他把妈背了上来!”
张建国担心庞丽颖的身体,问道:“你妈怎么样了?”
“医生说是心脏病。她在医院输了液,回来后刚睡下。”
张建国这才放下心。他又对仁显说道:“这样的小事还要劳烦仁总大驾,实在是不敢当。还望您海涵!”
仁显听着张建国“打官腔”似的道谢,十分不自在。他潜意识里隐隐感到,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意。
就听张建国又说道:“雅雅,仁总工作繁忙,还不快送送他。”
这话俨然就是下了“逐客令”。张雅也不明白,父亲为什么那么不待见仁显。她本还想解释些什么。可看到父亲那坚决的眼神,她又把话咽了回去。
仁显纵横商场多年,审时度势的经验十分丰富。他虽猜不透张建国如此冷淡的原因,但也知道不能在此时硬碰硬。来日方长,他总会有机会的。
仁显尊敬地说道:“那就不打扰伯父、伯母了!我先回去了。”
张雅见仁显要走,主动说道:“我送送你!”
她没有理会张建国阻止的眼神,追着仁显出去了。等电梯时,张雅说道:“我爸爸这人比较死板,你别介意。今天的事,谢谢你!”
仁显说道:“你怎么谢我?”
张雅一时想不出说什么。就在她发愣时,仁显在她的娇唇上轻轻一吻。此时,电梯门刚好打开。仁显放开她,冲她笑笑就进了电梯,留下张雅愣在原地……
父亲的反对(一)
许久,张雅才回过神来。可她仍回味着仁显的吻,感到脸上烫得厉害。那种沉迷其中的感觉,让她不禁心神荡漾。她用手捂了捂脸,觉得清醒一点,又平静下心情才向回走去。
张雅回到家后,张建国厉声说道:“不是让你不要和他来往吗?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
张雅对父亲的恼怒,感到莫名其妙。她问道:“爸,仁显帮了我和妈。你能别这么讨厌他吗?”
张建国呵斥道:“这和你同他来往是两回事。对了,你说去参加学校旅游,其实是和仁显一起去的吧?”
张雅不高兴地解释道:“我们碰巧遇到的。爸,你怎么不相信我呢?妈还在屋里躺着,你就不想去看看她吗?”
张建国听见张雅为母亲抱不平,不耐烦地说道:“这是大人的事,你别管!”
张雅生气地说道:“小时候,妈妈为什么会突然不理你?这不是她的错呀!”
张建国的心咯噔一下!他什么也没说,走进了书房。望着书桌上的全家福,他陷入了沉思……
当庞丽颖发现张建国心里藏着另一个女人后,他们一家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和睦的家庭,变得箭拔弩功。夫妻二人的相处,更是如履薄冰。曾经那些温馨与欢乐荡然无存,只剩下无尽的猜忌与埋怨。
开始时,庞丽颖又哭又闹,发泄着心中的怨气。张建国怎么解释,她也听不进去。终于有一天,她不哭也不闹了。看似恢复平静的家里,变得异常安静。她不再管张建国在做些什么,甚至有时一连几天也不和他说句话。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捱着。终于,在张雅成年后,张建国提出了离婚。他实在无法再忍受庞丽颖的折磨。这个决定引起了张雅的强烈反对。事实上,就算没有张雅阻止,庞丽颖也不会同意离婚的。她要让这个男人痛苦一辈子!
直到她发现,张雅受到他们不幸婚姻的影响变得不相信爱,甚至畏惧爱。她才意识到,自己错得有多离谱。终于,她想放过张建国,同时也放过自己。但张雅的执着让他们无法离婚,只能继续这样纠缠着……
张雅见父亲在书房里黯然伤神,开始后悔自己说话太重。她虽然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讨厌仁显,可她深知父亲这么做都是为她好。想到仁显的吻,她不禁再次陶醉其中,已然无法自拔。这种感觉让她有些害怕。张雅一时间无所适从。最终,她选择了逃避。
仁显躺在床上,**未眠。他翻来覆去地想着:张雅当时是什么表情呢?她是欢喜还是讨厌呢?
他从床上坐起,自怨自艾道:“笨蛋!那时怎么就不敢看她呢?”
仁显对自己的胆怯感到不可思议。他已是而立之年,且不说曾经与美芳订婚,就算是逢场作戏也有过不少女人。可怎么在张雅面前,就变得像未经情事的“小姑娘”似的,既害羞又扭捏,甚至还有些胆小。
父亲的反对(二)
好不容易,天亮了。仁显拿起手机,拨通了张雅的电话。一连打了几次,都是无人接听。仁显放下手机,瞥了眼床头柜上的闹钟,才刚5点。他心中暗想:现在太早了,张雅应该还没醒。到公司再给她打吧!仁显又在床上躺了会儿,还是睡不着。他干脆起床洗漱,不到六点就开车到公司忙起了工作。
张雅素来早起,仁显给她打电话时,她已经醒了。听到不断响起的铃声,她心中激烈地斗争着,却始终没接起电话。终于,手机不响了。她拿起手机,看着上面若干个未接来电,心中无比失落……
裴子峰走进仁显办公室,他看到办公桌上摆着一打批阅完的文件,说道:“你不是去参加张雅学校的交流会了吗?怎么会一早在这儿忙乎?”
仁显抬起头,说道:“张雅的母亲突然住院了,我们昨天下午就赶回来了。”
裴子峰将信将疑地问道:“就这些?我怎么觉得你们还发生其他事了呢?”
仁显不想再被他盘问,转而说道:“大礼拜天你来公司干什么?”
裴子峰调侃地道:“纪念日活动还有很多要准备。我就是个打工的,哪有你仁总那么悠闲?”
仁显被他弄得哭笑不得,说道:“你要来打工,我可请不起呀!去忙吧,我还有事。”
支走裴子峰后,仁显拿出手机再次打给张雅,仍是无人接听。这次,他意识到张雅是故意躲着自己。他放下手机,心中思量着:张雅是因为害羞,所以躲着我吗?还是她被这突如其来的吻吓到了?不管怎样,这事急不得,要给她时间慢慢接受。我暂且按兵不动,看看她的反应再说。
转眼间,五天过去了。仁显没有再给张雅打电话,她也没有回过电话。公司人事部报告说:张顾问身体不适,请了一星期假。仁显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终于,他按捺不住,到学校去找张雅。
仁显一见到张雅,就质问道:“你这是不舒服吗?”
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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