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紧接着,他又情不自禁地想起晚上杨铮对自己说的话,他并不知道这段话能改变成什么。但他只是有一种本能的渴望,他渴望见到田宓,渴望听到她的声音,渴望知道她真实的想法。
他要听她再说一遍,她根本就不爱他。
他一定要。
萧珏急迫地找出自己的手机,想也不想地把电话拨给田宓,漫长的等待音后,他终于听到她略显疲惫的声音:“有事吗?”
这样的冷淡让他又忍不住却步,连着指尖都是颤的,但他还是深深地呼吸:“田宓,我只问你一句话,你还爱我吗?”
第一百零三章,两个男人的战役(求月(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没有你,我该怎么办
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没有你,我该怎么办
杨铮回家时已经是傍晚了,当时田宓正在做饭,冷不防听到晴晴在外屋尖叫一声,她还以为是有什么强盗登堂入室了呢。
惊吓之余,她*起案板上的刀就冲出去,却在看到一脸乌青和鲜血的杨铮时差点把刀砸到地板上。
“妈妈……妈妈……”晴晴的小脸已吓得惨白,她转过脸看到田宓后,瘪了小嘴嚎啕大哭起来。
听到晴晴的哭声,田宓心里一紧,她慌忙放下手里的刀,扑到杨铮身边:“你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浑身都是伤,呀!还流血了!”
“晴晴不哭啊,让爸爸抱抱。”杨铮怕她问自己太多,却故意不理她,弯下腰来哄晴晴。
晴晴凝起眼眸看了他半晌,猛地钻回田宓的怀里,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哭得更凶:“不要!你不是爸爸!你是大灰狼!”
小孩子能有什么分辨能力,她看到杨铮灰头土脸的模样,自然是吓坏了呢!
“对对对,我是大灰狼,我要来吃小晴晴。”杨铮故意伸出双手,鹰爪般地抓向晴晴,他的唇边却是一贯温和笑意。
晴晴吓得直往田宓的背后跑,田宓本来还想问杨铮,现在倒有点哭笑不得了,她气呼呼地拉住他的手臂:“好啦你别闹了!先洗洗脸吧,我给你找点碘酒擦一擦。”
一阵鸡飞狗跳后,杨铮从田宓的手里接过毛巾,捂着嘴角的血迹,觑着她的脸色说:“别生气了好不好?”
让他趴在自己的腿上,田宓一面小心翼翼地帮他涂着云南白药,一面心疼地嗔怪他:“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跟人打架啊?你吓死我了知道不?”
“嘶——”杨铮忽然捂着自己手臂的伤口,一脸疼痛不堪的靠近田宓的脖颈,却又趁她不备偷偷吻了吻她的脸颊,“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晴晴刚搬了小板凳坐在他们旁边,一双乌溜溜的黑眼睛好奇地看着他们两人,此时的杨铮已经恢复了他原本的清俊容颜,晴晴也不再哭了,而是依依呀呀地笑。
“不许闹!”蓦然间,田宓的脸红若烟霞,她急急地偏过头,眼眶却不觉有些酸胀,“你就算不为自己想想,也总得为我们母女想想啊!你要是出个什么事,你让我跟晴晴怎么办!”
“小宓……”杨铮怔怔地注视着悬挂在她眼角的一滴泪,只觉得心似被某种酸涩却甜蜜的暖流缓缓淌过。
她会为他哭,为他着急,这就是说明,她心里还是有他的!
杨铮几次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终却是沉默着伸出手臂,将她紧紧圈在自己怀里。
“晴晴还在旁边看着呢。”田宓轻轻推了他一下,但是他的力气是那样大,恨不得将她的整个身子都揉进他的身体里。
她没有办法,只好就势倚在他的肩胛上,可她的电话却不趁景的打断了这幕温馨。
看到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时,田宓的秀眸里闪过一丝犹豫,杨铮却很聪明地发现了这一点,他亲昵地将唇凑在她的耳边:“接吧,没关系的。”
火辣辣的感觉从耳根一直烧到了双颊,田宓有些不好意思地侧过脸,按了接听键,却听到萧珏说:“田宓,我只问你一句,你还爱我吗?”
蓦然间,她捏紧自己的掌心,压抑着胸膛里狂烧的火焰,面上竭力表现出平静:“对不起,我已经有杨铮了。”
杨铮不禁皱了皱眉,刚想说什么,田宓却几乎是惊慌的挂断电话,匆匆而起:“我去摆摆毛巾,等下再给你擦擦身子。”
直直地奔进卫生间的门,田宓把毛巾泡进盆里的温水里,一遍遍用力地摆着,指尖却微微发颤,眼泪也终于控制不住地淌下来。
像泄了气般,她疲惫地靠在身后地墙壁上,阖上眸子轻轻地对自己说:“田宓,人不能这么贪心。你已经有阿铮了,他对你这么好,你还有什么不满足?你要珍惜,你一定要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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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断电话后,萧珏好长一段时间都有些喘不过气。
本以为这个答案会让他彻底的死心,可是当他真正听她毫不犹豫地拒绝自己时,依旧觉得难以释怀。
心上伤痕未愈的时候,再去割破痛就永远无法平复。
可是他又能怎么办呢?太多的东西是由不得他来选择的。
等心情稍稍平静下来后,萧珏又欲盖弥彰似地给田宓发了一条短信:“我刚才没什么别的意思,下周一,我要和妮妮去登记了,不想让以前的事情牵绊自己。”
两分钟后,田宓回过来:“祝你和甄小姐婚姻幸福,也希望你能祝福我们。”
手机从掌中一寸寸地滑落,掉在地上发出“嘭”得一声闷响,萧珏也不去捡,而是闭上眼靠在身后的椅子上,他的心像是被冰冷的海水吞噬,黝黑而空洞的沉没,那么那么的无望以及无可挽回。
直到有人轻轻敲门:“我可以进来吗?”
萧珏才抬起头,却看到沈碧云静静地倚在门框上:“妈?”
沈碧云淡淡地笑了笑:“我看你这里还亮着灯,就想进来跟你说说话。”
萧珏勉力克制着心底还在澎湃不止的情绪,垂下眸子僵硬的点了点头。
沈碧云的手搭上他肩,在他紧绷的像石头一样的背上来回轻抚:“萧珏,你恨妈吗?”
萧珏先是怔了一下,接着急急地说:“不管怎样,我始终是您一手带大的,我怎么可能会恨你?”
“这几天晚上,我想了很多,觉得有些话很有必要来跟你说一说,”沈碧云说着叹了口气,目光也牵连着疲惫而深邃,“我和你爸这一辈子,活着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说白了就是一句话,身不由己,也累人累己。”
“为了博得你爸爸的青睐,打从你小时候起,我就对你寄予厚望、也特别得严厉,让你活得。对你,我有太多太多的对不起,我……”
她不断的掉泪,声音颤的仿佛是风中的落叶。
萧珏不禁动容,反手轻揽过她:“妈,如果不是这么年来你对我的悉心培养,我又怎么会有今天的地位和成绩呢?更不要说为萧家人争光添彩了。”
“地位?光彩?”沈碧云有些木然地挑了挑眉,接着轻嗤一声,“这些东西我看了大半辈子,已经没什么好新鲜的了。可现在,我看到却是一个不快乐的你。你告诉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觉得开心?”
萧珏安抚似的地拍拍沈碧云的背,笑容却苦涩:“有妈陪着儿子,儿子就会很开心。”
沈碧云抱住儿子,低低地啜泣着,她当然知道萧珏的痛,那种忍痛割爱的滋味打从萧珏出生的那刻起就每日每夜地煎熬着她。
终于,她忍不住轻声地说:“萧珏,如果可能的话,我更希望有一天你能遵循自己的心。”
第一百零四章,没有你,我该怎么办(正文)
第一百零五章,对不起,我不能娶你(
正文 第一百零五章,对不起,我不能娶你(
甄淑妮坐在民政局走廊的休息座上,不住地伸长脖子向门口张望着,忽然就站起来,冲着远远走来的萧珏嫣然一笑:“我等你好久了,差点以为你不来了呢!”
三四年前,萧珏也曾和田宓来过这个地方,那时候是冬天,下着漫天飞雪,大蓬大蓬的落在路旁枯损的梧桐上,仿佛是千树万树的梨花在盛开。
当时他故意迟到,害得田宓在民政局门口等了好久,等见到他时,田宓那秀气的小脸已经冻得乌青了,偏偏眼眸里却似住着两泓烂漫的桃花,那般纯真欣喜,令他蓦然心动。
萧珏不由自主地走近她,她只是捂着自己被冻得通红的两只粉耳,一边跺脚一边傻傻地笑着:“我等你好久了,差点以为你不来了呢!”
“你以为我想来吗?”萧珏不屑地瞥了她一眼,手指却已紧紧抓住她冰凉发颤的腕,放进自己温暖的口袋里。
田宓一面红着憨笑,一面小人得志似的推他:“那你走呀!走吧走吧!这婚咱不结啦!谁想结婚呀,对吧?”
犹如被人当胸打了一记闷棍,萧珏从兜里抽出手,狠狠弹了弹她的脑门:“找死吗?”
恍惚中,有人从他的肩侧急匆匆地走过,重重的撞了他一下,田宓那近在咫尺的容颜也渐渐模糊,映入眼帘的却是甄淑妮,他只觉得自己正被冰裹住,蓦然就清醒了。
迅速走近她后,萧珏低下头揽住她的肩膀,勉强笑了笑:“我这不是来了吗?”
“‘48’号!‘48’来了没有!”旁边那个办公室的门被人打开,从里面传来一个尖细的女人声音。
“非但来了,而且来的正赶巧。你看——‘48’号,刚好轮到我们,”甄淑妮自然而然地揽住萧珏的臂弯,一脸的幸福洋溢,“走吧,我们进去吧。”
她似乎永远是这样,精明聪慧,懂得合理地安排每一分钟的时间、处理每一件事,让别人省心。
可记忆中的那个女人却似乎恰恰相反。
窗外,骄阳潋滟如火,透过玻璃折射出明黄色的清淡的光芒,入到萧珏的眼眸里时,却不知为何,竟有一种类似灼伤的痛楚。
他忽然有一种错觉,仿佛是自己掩藏在心底、最不为人知的隐秘角落里的往事,也被这阳光措不及防的爆出,甚至同样带着灼烧的痛。
那天他和田宓进到民政局里面时,已经里里外外地排了好长队。
大概是因为惊讶吧,田宓那双水汪汪的眸子瞪得极大,但她却偏偏把罪过全都扣在他的头上:“哎呀,都是你,来的这么晚。你看这下好了,我们还要排这么长的队,这得等到猴年马月啊?”
“你自己没脑子还怪我?你不会自己先进来等吗?傻不拉几地往门口一站,你以为你很美丽冻人啊?”萧珏忍不住轻蔑地一笑,他当然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他愿意来就已经很给她面子了。
田宓将眼睛瞪得更大,她气呼呼地捶了下他的肩膀:“喂,你还好意思说我也!我不是怕你一眼看不到我吗?我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发短信你也不回,我不站在门口,你怎么能找到我嘛?”
萧珏偏过脑子,懒得搭理她:“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没脑子?”
田宓嘟起小嘴,不满地看住他:“好好好,就你有脑子。那请问有脑子先生,现在怎么办?”
“等。”萧珏索性悠哉悠哉地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翘起二郎腿,说实话,他还是蛮喜欢看她着急无奈的样子的。
田宓当然没有让他失望,她就像个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一会跑到队伍的最前面探头探脑地,一会又跑回来拉耸着脑袋,嘴里还一直不停地念叨着:“这下这下好了,这下好了!那么多人,怎么等嘛!”
直到萧珏的耳朵都快磨出茧子了,他才语气淡淡地说了句:“你急什么?”
“我当然着急了,要是结不了婚可怎么办啊!”田宓苦着脸,一屁股坐在他的身边,说完话时,俏脸却蓦地一红,活像那熟透了的樱桃。
那时萧珏早已忍不住发笑,却还是拼命摆出一副冷酷淡漠的姿态,越接触这个女人,他就越想知道,她到底还能闹出多少糗事。
“萧珏……你发什么愣呢?”甄淑妮的指尖微微用力,拉了拉萧珏的袖子,“走吧,里面的人在催我们呢?”
她的声音像一记警钟,再次把萧珏从回忆里唤醒,他微微抬头,里面的工作人员果然又再不耐烦地催促:“48号!48号呢?48号再不进来就换下一位了啊!”
明明是大夏天,不知怎地,萧珏却觉得有雪意般的寒凉,轻触在自己的肌肤上,而他的整颗心,也正缓慢地、无可阻挡地凝结成了冰。
“除非你愿意放弃所有,否则你永远也给不了田宓幸福和未来。”
蓦然间,杨铮的话毫无征兆地飘荡在他的耳畔,让那颗被冰封住的心隐隐有了融化的迹象。
不,他不能!
他不能这么自私,他的肩上还有太多太多无法抛却的重担,他不能做出这样鲁莽的选择。
萧珏下意识地握紧甄淑妮的手,又向前方迈去,跨进办公室的那一刹那,他看到门口摆着一个青瓷的花瓶,上面插着大朵大朵的新鲜百合。
几年前他来这里的时候,这个花瓶里装的也是百合,只是由于是冬天,那花只是高仿的绢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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