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上,也请你想一想欧文吧!我知道你还爱着他,心里还有他,你忍心看他现在痛不欲生的样子吗?我实话告诉你,欧文的姥姥,前一阵子被诊断出气管癌,我们东拼西凑凑了好多的钱,才送她老人家进了手术室。手术成功后,我们都以为她老人家病好了,结果昨天医生又告诉我,她的癌细胞扩散了,这次很可能就没救了!这些话,我到现在都不敢告诉欧文,我想你比我更清楚在这个世界上,对欧文而言最重要的两个人是谁!现在她们都出事了,欧文……我真怕欧文会想不开,我求求你,你救救他吧!”
这一跪,连夏菁菁都被汪小晴的举动惊呆了,更别提田宓了,她做梦也没有想到,汪小晴居然会为了欧文而向自己下跪!
到底要有多绝望,才能把她逼到这个份上?
灰蒙蒙的烟圈在彼此的视野里不断地攀升,最终,弥漫成氤氲又呛人的雾气。
无形中,仿佛有两只手紧紧扼住田宓的咽喉,她心疼得几乎无法呼吸,只得伸出手用力地攥紧床柱。
“现在家里又出了这样的大事,我真的怕他会崩溃!我求求你田宓,算我求求你。我是平头老百姓,我认识的有能耐的人并不多,我能求的也就只有你了。”
想起汪小晴那水雾迷蒙的瞳孔,田宓的心脏就仿佛被破碎的黑色琉璃,一寸一寸地挖割着。
“今天……”
“今天……”
结果,两个人背贴着背的人却凑巧同时开口,接着又同时沉默下去,而他们的心弦,都避无可避地轻轻颤动着。
“你先说吧。”萧珏想了想,淡淡地回她。
“我……”田宓将樱唇抿了又抿,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启齿。
“到底什么事,你说吧。”萧珏感到身后的人儿有些轻微扭动不安,眉端微微的蹙起,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
田宓深吸一口气,大着胆子说:“萧珏,有件事,我想请你帮帮忙。我从前有个朋友,他的母亲是个精神病人,但是却出了车祸,对方是市长家的女儿。你知道,这精神病人犯法,其实是应该构不成犯罪的,况且我这个朋友的母亲也不是肇事方。但对方权大,非要追究到底,我的这个朋友就……”
“你想让我包庇她?”萧珏抿紧*,摸着下巴沉思。
“不!不是!就是,希望你能稍微地提点一下下面的人,让他们好好地查清楚这个案子。我知道你认识司法部的人,最好,能把罪行减到最轻,你说好不好?”田宓赶紧否认,她也顾不得什么危险不危险了,扭过身子攀着他的肩膀温言软语地低求。
细腻而温热的触感仿佛是情/欲的蚕丝,一道道交织成茧,深深束缚住萧珏的身心,他微微侧了侧身子,下意识的避开她:“这件事,我可以帮你问一下。明天你再把当事人的名字和事发经过跟我详细说清楚。”
其实对于早上的恶言相向,他心中一直有些懊恼,但是像他这么自负的人,是绝对不可能低头认错的。刚好,有这个机会,也算是弥补她了。
只不过,司法部的人……
萧珏忽然想起甄淑妮和她的父亲,夜空一般清宁的眼眸却黯淡下来。
田宓几乎不敢相信,他居然这么容易就答应自己了,她激动地伸开手臂从身后揽住他光裸结实的腰,声音像是三月里天空上的云朵,更软更柔了:“谢谢你!谢谢你!”
顿时啊,今天上午萧珏那般羞辱自己的事情,她也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感受着身后这个温香软玉拼命地往自己身上凑,黑眸上的睫毛有些颤抖的眨动着,萧珏强压下某些令人郁闷的**,在心底苦笑着叹了口气。
欢呼雀跃了一会,田宓忽然发觉自己的举止有些过于亲密了,一种奇妙的感觉开始在血液中迅速地蔓延。她尴尬地松开他,白皙的脸早已因这自然而然地亲密行为而烫得绯红:“对了,你刚才想对我说什么呢?”
感觉到她离开,萧珏却大大地松了口气,紧绷的皮肤也稍稍放松了些,他的声音依旧低哑淡漠,但那嘴角则似有似无的勾起一抹恬淡的微笑:“睡觉!”
“啊?”
难道他一直想跟自己说的就是这个?
田宓有些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她轻轻咬了咬朱唇贴近他的背侧耳倾听着,才发觉他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稳、绵长。
他居然就这样睡着了……
**********************^…^我是消魂的分隔线^…^**************************
第二天早上萧珏醒得时候枕头边却空空如也,他以为自己起的已经够早了,没想到田宓起的比鸡还早。
这可是严重不符合她那比猪还能睡的生活作风啊。
他微微蹙起眉头,推开门慢慢地向楼下走,只听“哐当”一声,别墅的大门被人猛地撞开,紧接着映入眼帘的就是拎着两袋蔬菜气喘吁吁的田宓。
只见她将头发随意束在头顶,一身随意自然的粉色运动装,向来惨无人色的苍白小脸此刻也变得红扑扑得,好像瓷娃娃一样。
她的长相其实顶多算是娇俏可人,但那一刹那,萧珏突然想,她的眼睛还是挺漂亮的,清澈潋滟的仿佛一汪春水,她一笑,两个小巧的梨涡便旋起来,让人瞧了说不出的心旷神怡。
尽管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但萧珏还是将眉头锁得更紧:“你一大早跑去干嘛了?”
“我去买菜啊!既然你要早起,我就早点把饭做好让你吃了,这样就不会送到单位里害你被人笑话啦。”田宓的神色馨宁愉快,仿佛早与周围曼妙的春光融为一体。
怎么说也是有求于人嘛,当然要讨好他啦!有人说要想讨好一个男人,就得先讨好他的胃,所以呢,田宓就打算给他点甜头吃吃。
萧珏惯常似的冷着脸,连看也不看她地坐进沙发里,刚想开口却又听田宓说:“那个,你要看的早间新闻,我都放在桌子上了,还有你要喝的咖啡,我也给你泡好啦,还有……”
“这种事情让阿罗做就行了。”虽然无情地打断了她,但萧珏的心情却不知不觉地愉快起来,蹙起的眉头也渐渐舒展。
不过,这丫头怎么突然这么殷勤?都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那可不行,我早上还要跑步减肥呢!”田宓眨了眨乌黑的睫毛,邻家女孩般,冲着他嫣然一笑。
学什么不行,学人家抛媚眼?你有那资本吗?
想是这么想,但萧珏的一颗心也不知道为什么,怦怦的乱跳,便急忙将视线收回来。
他放下手中的报纸,冷冰冰地将一把钥匙拍到她菜堆里:“以后自己开车去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萧家人欺负你呢。”
“咚——”
大概是他拍得太用力了,随着一声沉闷的响,田宓手里的冬瓜直愣愣地砸在萧珏细/嫩的脚趾上。
真惨啊,他穿的还是凉拖!
田宓于心不忍地闭了闭眼,接着不好意思地抬起头,支支吾吾地说:“我……我不会开车。”
萧珏神情僵硬地将脚背上的冬瓜踢走,眉角却抽/搐着:“我记得你有C类驾照的?”
“有啊,但有驾照跟会开车有什么必然联系吗……”田宓很无辜地瞪大那双水润的眼睛,说起来,她的驾照是还跟欧文一起学的呢。当时欧文只用了一个礼拜就把所有的技术都掌握了,专心当她的私人教练,而她,悲催的学了好几个月,结果却只能用“坑爹”两个字来形容。
那时候是酷暑,太阳晒得简直能把人活剥了,欧文就心疼地伸出双手,挡在她的额头上:“没关系,我媳妇儿不用开车,以后我做你的专人司机。”
可现在的欧文呢,他又做了谁的专人司机?
不知不觉,日子都过去这么久了,这些久积灰尘的前尘往事,此刻想来竟是如此的清晰。想到这里,田宓的心里一阵酸楚,方才还灵动的眼神也静滞下来。
萧珏见她又发呆,就没好气地拍了她的肩膀一下,田宓吓了一跳,两手一松,呼里哗啦地,棱角锐利的钥匙,满满一袋子的西红柿,刹那间全都前仆后继地扑向了萧珏那可怜的脚趾。
“啊!对不起对不起!疼不疼啊?我给你揉揉好吗?”田宓惊得立马蹲下来,作势就要抓他的脚,结果她自己却不小心踩到一根湿软的青葱,向后一仰栽向冷硬的地板,连带着萧珏那更加可怜的脚。
以及,他的整个人。
“啊——”
倒地的瞬间,整个脊背都是火燎一般刺骨的痛,田宓绝望地闭上眼,她几乎能想象自己是怎样被眼前这个又臭又硬的大石头压死在地板上的。
可事实上呢,胸前的两团绵软只是似有似无地贴上了他硬邦邦的胸肌,一点点痛的滋味都没有也!
但是,为什么会有温暖得好似阳光般的热气在自己的脸颊上扑朔不止呢?
田宓好奇地、外加怯生生地打开眼帘,萧珏那张英俊却无比突兀的脸瞬间已放大了许多倍,大到映满了自己的所有视野。
老天,这电视剧里、小说里俗到烂掉的情节怎么会发生到自己身上呢?就算发生,对象也不该是眼前这个禽/兽加混蛋加冰疙瘩吧?虽然说……最近的他,的确有转性从良的潜质。
此时的萧珏简直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先是脚被狂轰乱炸一番不说,现在又不得不在倒地的刹那撑起双臂防止压坏身下这个不知死活的蠢猪!他那个去啊,这高难度的动作,简直堪比他当年练腹肌时做的连环拍掌俯卧撑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田宓倏地羞红了脸,她仰起头刚刚说了一句,却只一不小心贴到他柔软温热的唇,而他那该死的僵硬的表情,仿佛是她在勾引他一样。
坑爹啊!她向毛爷爷保证,她只是想讨好他,绝对绝对不是想勾引他的!
“哟,你们这是干嘛呢?怎么都趴地上啦?一大早上就鸡飞狗跳的,还挺热闹的呀。”
忽然,楼梯上传来沈碧云温和的笑声,萧珏身子一僵,猛地站起来,无比抑郁地甩给田宓一句话:“你还是继续减肥吧!”
还是那么的蛮横,田宓微微撅起秀气的唇,刚扶着沙发慢腾腾地站起来,就听到无比凄厉的一声怒吼,炸得她耳膜都快碎掉了。
没错,是怒吼。
“这是什么东西!”
萧珏以为自己今天已经倒霉到人生最顶峰了,结果刚走出没两步远,就被一个尖尖硬硬得钳子一般的物体夹住了脚趾头。
他怒吼,他能不吼嘛,他简直已经忍耐到极致了!
“大闸蟹啊?菁菁妈做的大闸蟹特别好吃,我特意向她学来准备晚上做给你吃的。这不,我今天刚买的蟹,新鲜着呢,”田宓不知所以地看了一眼在地上横行霸道的蟹宝宝们,为了证明它们很新鲜,她还特意捏起其中一个较为粗大的放在萧珏的眼跟前,“你看还是活的,还会动的噢。”
“那个东西……”萧珏登时跳开两米远,黑眸深深地眯起,整个脸阴沉的像打了冬霜,“离我远点!”
为什么啊?这螃蟹有毒吗?田宓好奇地看向萧珏,刚准备走近他问清楚,那边的沈碧云却忍不住插嘴了。
“小宓啊,那个……萧珏从小就怕螃蟹。”
此句一出,田宓的脚步僵在原地,当场石化,不是吧,他这么一个大男人,怕螃蟹?
平时他欺负自己的时候,倒是很神勇很了不起嘛,这时候蔫啦?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居然也会怕螃蟹嘛!”田宓立即弯下腰拼命道歉,脚步却突然迈到萧珏身边,大惊小怪地指向他的拖鞋,“哎呀,跑你脚底下了。”
“什么!在哪?”萧珏的脸色登时变得铁青,他急切地向后猛退一步,毫无意识地抱住了田宓的小蛮腰。
可不就是小蛮腰吗?
田宓穿得运动套装的当下最时兴的那种,低腰裤,紧身上衣,中间恰巧露出半截雪润如藕的肌肤。而萧珏的身子,就这么坦荡荡地贴了上来,他的掌心真是热啊,如此亲密无间的触碰甚至能感觉到脉搏的跳动和细致的纹理。
田宓羞红了雪蕊似的脸颊,她轻轻推了推惊魂甫定的萧珏,开始睁着眼胡扯:“跑……跑过去了。”
糟糕,本来想扮猪吃老虎,谁知道却引狼上身。
不过,捉弄这只胆小老虎的感觉,还是挺美妙的嘛。
想到这里,田宓微微垂下头,小巧的唇角慢慢勾起了一抹幸灾乐祸的笑容。
**********************^…^我是消魂的分隔线^…^**************************
早餐是燕麦粥和几样精致可口的时令小菜,端上来时田宓忽然觉得良心上过意不去,于是和里和气地冲他微笑:“这个燕麦粥很养胃的,你最近总是喝酒应酬,这是很不好的,把胃都伤了,应该多吃一点的。”
“要你这么多事。”萧珏早已饿得不行了,刚扒了两口饭,就听到这么温柔地一句“叮嘱”,忍不住抬起眸子翻了个白眼。
这个女人又来多管闲事了,干嘛总做出一副很关心他的样子。
“小宓说的没错呢,”一旁沈碧云却看不下去了,她伸出手打落了萧珏的筷子,语气间略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