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之洲无法,只能脱下鞋上床抱着她躺了会,后来是有人打了一通电话给他,他不得不出去一趟,这才忧心忡忡的看了她一眼后,起身穿戴整齐的出去了。
娄之洲来到约定的咖啡馆的时候,那个人已经坐在了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位置,娄之洲面色不郁的走过去,神色冰冷,弯身坐下,档开服务生递过来的菜单,只抬头看了服务生一眼,服务生就被吓得不灰溜溜的走开了。
餐厅里一片和谐,有久不相见的朋友得空约在一起聊天,嘻笑温暖,有小情侣在小声的打情骂俏,只是娄之洲所在的这个角落,空气都被凝固般的紧张起来,好半晌,坐在他对面的那个男人最先忍不住开口说话。
“不点东西?”
“有要紧的事情就说,没有我就走了。”娄之洲看都懒得看他一眼,目光放在别处,心里惦记着还躺在床上的许绥蓁。
“一定要这么生份吗,我们毕竟是有血缘关系的啊。”对面的男人似乎有些伤感。
“你说的虽然是事实,但我并不想要这样的血缘关系,你还是等着死的时候在地狱里向我的母亲忏悔吧。”娄之洲耐着性子说完这些,在男子有些发愣的目光之中起身,“还有,希望我们最好不要再见面,我怕我会忍不住,虽然不知道你是不是能理解我的心情,但你一定知道我们不见面才是最好的。”
娄之洲转身就走了出去,一出咖啡馆,热气腾腾的袭来,熏得他分外难受,更加烦躁,快速的走到停车位,开着车就往回走。
而这边坐在咖啡馆里的这个男人,神色莫测的透过玻璃窗看着娄之洲上了车,直到车渐远,才面容苦涩的收回视线,喝了一口咖啡。
娄之洲匆匆的回家,打开卧室门的时候看见许绥蓁还是躺在床上的,走过去坐在床沿上,伸手覆在她额头上,就在这时候许绥蓁缓缓的睁开又眼,声音嘶哑道,“你去哪儿了?”
娄之洲低头看着她,眼角泛出柔和的笑意,“至言找我有点事,我就出去了一下,看你睡得熟了,就没叫你。”看着她有虚弱的样子,还是不放心道,“去医院看看好不好?”
许绥蓁还是摇着,瘪着嘴,“不要。”
娄之洲无法,只得继续求她,“去看看吧,看医生怎么说,才知道怎么做啊,要是没什么问题,我也好放心啊,就当出去逛逛好吗?”娄之洲拿起她的一只手放在唇边轻轻的吻着,神色里一片恳求,看得许绥蓁心软。可是这大热天的真的适合逛街吗?
“好吧,看在你这么担心的份上。”
“嗯,是,看在我这么担心的份上,我们现在就去。”许绥蓁一答应愿意和他去医院,娄之洲就拿来衣服要给她换好。许绥蓁有些无奈的穿上。
到医院一系列这样那样的检查下来,让本来就头重脚轻的许绥蓁更是累得一个指头就懒得抬起来,让她在外面坐着歇着,娄之洲去了医生办公室。
“你妻子身体上并没有什么问题,据之前所说的感冒,只是个引子,恐怕还是心里有事,这段时间又有些劳累吧,食欲不振再加上睡眠不佳,所以整个人就一点精神也提不起,像是生了场大病一样,心病还需心药医,我就不给开药了,你自己去琢磨你妻子的心病是什么吧。”
人过中年的医生面容平和且耐心的说完这些就挥手让他出去,他后面还有很多患者等着他确诊,看得出来是个德高望重的医生,娄之洲道完谢就出去了。
许绥蓁靠在奇背上,眼睛放空,医院里人来人去的让她心烦,她只盼着娄之洲能早点出来。
“许绥蓁!”头顶传来疑惑的声音,许绥蓁无精打采的抬起头,就看见南宫从安那张美得不可方物的脸,“我说,南宫从安,你不是叫我许师姐么。”
南宫从安微微一笑,在她旁边坐了下来,“许师姐,你在这干嘛,看病?看起来你过得不太好啊。”
许绥蓁现在是知道了南宫从安才不是看起来那种话少的人,其实心眼我着呢,有些懒得搭理他,“来医院不是看病是干嘛,吃饭?”
“也是啊,”南宫从安煞有其事的点点头,状似关心的问,“许师姐哪里病了,娄先生没和你一起?”
“没什么病,就是精神不太好而已,他不放心,非要带我来。”许绥蓁说起这个又有些无力,她真的没病。
“你……”南宫从安开口说话却忽然噤声,许绥蓁不解的看他,然后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噢,那个人是谁来着,有点面熟,但是想不大起来在哪里见过了,她碰了碰南宫从安,“那人是谁啊,你认识的?”
“嗯,认识的。”南吕从安似乎不愿多说那个人,但那个人却施施然走过来,“从安,我正找你呢,原来你在这里。”说完才注意到他旁边的许绥蓁有些惊讶的开口,“你遇见朋友了?”
“哦。”南宫从安不痛不痒的应了声,接着说,“没什么事你就先过去吧,我等会儿就过来了。”不知怎么许绥蓁就感觉这两人不对盘啊。
“这位……小姐,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那个人突然转过头对着许绥蓁说。
许绥蓁本来就有些烦躁,也不太想和别人说话,讲话的语气并不怎么好,“哦,不知道,没别的事你就先走吧。”
娄之洲过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情景,许绥蓁和南宫从安并排坐着,面前站着的是一脸神情尴尬的南宫凡生,他站着凝了凝目光,才迈开步子走过去。
“这么巧,在医院也能碰见南宫先生。”话音落下,人也走到了跟前,三个人齐刷刷的将目光投过来,许绥蓁有些慎怪的说,“怎么才来,医生怎么说,肯定是说我没病,我都说了自己没病,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嘛。”
娄之洲笑着走过去,站在她旁边,揉了揉她的头发,“是,你说的对,医生说你身体没病。”但是心里的病是什么,就需要他来看了。
南宫凡生像是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娄先生啊。”南宫从安看了一眼南宫凡生像是不屑的哼了一声,“这不是废话吗,许师姐是娄先生的太太,她看病当然是娄先生陪着了。”
这语气很冲,惹得许绥蓁看了娄之洲一眼,娄之洲拍了拍她的肩膀,“我是陪我太太来看诊的,南宫先生呢?”
“我母亲最近在住院,我和从安换班来着,只是不凑巧遇见娄先生和,娄太太。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我做东请两位共进午餐?”
许绥蓁终于想起来了,年前的宴会上,见过一面的,也是够了,这个人怎么看着怎么厌烦呢,一点都没有南宫从安可爱,难怪南宫从安也不喜欢他。
☆、第七十四章 车祸
还不待娄之洲夫妇做何反应,南宫从安先开口,语气也很不好,“南宫凡生你是想怎样,没看见许师姐无精打采的很不舒服,你今天请人吃个什么饭,真是,眼瞎啊。”
“……”许绥蓁看着南宫凡生瞬间黑了脸,有些怕怕的往娄之洲那边缩了缩,娄之洲伸手在她背上轻拍了两下。
很快南宫凡生便恢复了表情,“看来是我思虑不周,那就改天吧。”
“……”许绥蓁觉得头开始有些疼了。
“我太太今日确实身体有恙,今天只能是悖了南宫先生的好意,改天娄某做东,还望南宫先生愿意屈尊前来。”娄之洲一脸诚恳的说着,惹来许绥蓁不明所以的目光,娄之洲不甚明显的拍了拍她的肩。
好不容易从医院出来,许绥蓁坐在副驾驶上长舒一口气,“终于出来了。”
“怎么,不想看见他们?”娄之洲轻笑一声,发动着车子,“想吃点什么?在外面吃了再回去,还是想回家我做给你吃?嗯?”说完转过头看许绥蓁。
谁知许绥蓁忽然睁大眼看他,“原来他是南宫从安的哥哥啊,我才想起来你上次就说过的是不是?”娄之洲不知道做何更不,敢情她都没有在听他说话啊。
“这才想起来,是啊,年前在宴会上的时候,你不是见过南宫凡生吗,他是南宫家的长子。”手段了得,外人只知他与南宫从安极度不合,这点也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究其不合的原因,他还真不知道。
“我是觉得有些眼熟来着的。”许绥蓁若有所思道,但回过头又觉得奇怪,“我觉得他们两兄弟感情不是很好耶,两个人相处起来很奇怪。”在宴会那次是那样,今天这次也依旧一样。
“家家都有难念的经。”娄之洲面色平静的说了这么一句。
“其实南宫从安人很好的,可能是他哥哥做了什么事,让南宫从安产生了什么心结,所以总是对他哥没什么好脸色。”想了想又说,“我看他哥还蛮想和他和好的呢。”
娄之洲转头看她一副思考的样子,没了之前的无精打采,“你又知道了?”
“猜测而已啦,就像我跟慕杨一样,我觉得我跟慕杨之间就没有什么不可原谅的事,不管他做什么,就算是不太好的事,肯定也是有他自己的苦衷的。”说完又嘀咕着加了一句,“真不知道亲兄弟有什么深仇大恨的。”
娄之洲失笑,微微抿着唇,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发表点意见。
突然,一旁刚刚还在沉思的许绥蓁紧张的说道,“停停停……娄之洲快停,你看那那边。”
娄之洲听着她紧张的声音也不由的转过头去,结果只看见迅速被人群包围的一块小天地,“怎么了?”
许绥蓁把脸都贴在车窗上,头也不回的说,“我好像看见南宫从安了。”真是说什么就看见什么,只是觉得有些奇怪刚刚还在医院的两个人这会儿就在这里出现了。
“你真看见他了?”娄之洲看不见那边的情况,而且这里又不让停车。
许绥蓁却有些着急的说,“快快快,开到前面去,那里可以停车呢,我们去看看。”她似乎对南宫家兄弟的事情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热情,娄之洲只得顺着她的意将车开出一段距离停好车和她一块去看究竟。
“我们进去看看。”许绥蓁拉着娄之洲好不容易拨开人群挤到了里面去,看见南宫从安正躺在地上,正是夏天,他穿得单薄,尤为明显的是被浅灰色长裤包裹着的膝盖处被血浸红了一大块,想来膝盖伤着了,身上其它的部位也有擦伤,也不知道伤得严重不严重,看着许绥蓁担心不已。
南宫凡生状似焦急的站在一边打电话,边上行人还在意议论纷纷,一边的车主是个中年人,蹲在南宫从安旁边反复的问他,结结巴巴的也说不清楚什么。
许绥蓁松开娄之洲拉着她的手,走上前去蹲在南宫从安身前,所以她没有看见娄之洲不悦的脸色,看见她走上前去了,他也只能上前一步紧紧的跟在她身后。
“南宫从安,你还好吗?”许绥蓁蹲在他身前,手也不知道往哪里放,怕碰到他的某一个伤处,伸出来晃了两下又收了回去,眼睛瞪得大大的仔细的看着他。
南宫从安抬起头,视线先是被刺目的阳光晃得眯了眯眼,然后视线才逐渐聚焦,看清楚蹲在面前的是许绥蓁,眼睛睁得大大的,一脸紧张的看着他,他突然就笑出声来,“我说许师姐,你是傻吗,你看我这样子也知道我不好啊,还问我好不好。”
“啊?”许绥蓁愣了愣,点点头有点不好意思的笑着说,“好像是有点傻,呵呵。”
一直站在她身后的娄之洲看着她这样子,也轻轻笑了笑,蹲下身来,“我们刚刚开车经过,蓁蓁说看见你了,就过来了,这边这条腿不能动?”说着指了指被膝盖被染红的那条腿。
南宫从安看见娄之洲也蹲下身来问他,是有些诧意的,但还是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娄之洲见状若有所思的凝目,轻轻说,“可能是断了。”
许绥蓁转头瞪了他一眼,哪儿有人这样说话的,救护车都还没来呢,怎么就是断了,就算是断了能这么直接说出来么。娄之洲就显得很无辜了,这种状况肯定就是腿断了啊。
打完电话的南宫凡生转头看见娄之洲夫妇,诧异的问道,“娄先生也在这里?”
娄之洲站起身视线与他齐平,“嗯,我们回家也走这条路,看见是你们,就过来看看能不能帮上忙的。”语气真挚诚恳。
“多谢了,救护车应该马上就到了。”南宫凡生的视线转到南宫从安身上,眉头皱得老高。
许绥蓁没有放什么注意力到南宫凡生身上,只一直问南宫从安疼不疼难受不难受,最后惹得面色苍白的南宫从安扭过头叫道,“娄先生,赶快把你太太领回去吧,烦死了。”
许绥蓁:“……”人家关心你啊,怎么还这样,许绥蓁瞪他,不过看他脸色发白,肯定很疼。
正在这时,救护车也来了,娄之洲把蹲在地上的许绥蓁拉起来,“救护车来了,我们开车去跟着去看看。”说罢对着南宫凡生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