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忘尘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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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忘尘世间-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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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天地出了四条始祖龙,并非只有你和秕稚两个,”比殇看到梓鸾眼中的疑问,只得低下头耐心解释道:“你和秕稚,分别是火和水,我乃是风龙,这木盒中的便是雷龙。”

梓鸾听到比殇的话,显然很是惊讶的后退了一步,比殇继续说:“四条龙分阴阳两性,你我分属阳,秕稚和雷陨属阴,按理来说,相生相克,我与那雷龙便是相克的,能够互相牵制,你与秕稚如此,这样才是平衡,不至于让其中任何一个能力太过强大,可幻化过程中出现了不平衡,我吸取了太多雷陨的灵力,她便没能成形,成了如今这样子。”

梓鸾看着手中微微泛着紫青色光的小木盒,似乎能感受到其中有微弱心跳的声音,像是个熟睡的婴孩,完全的依赖着自己。

“阴性相生,雷陨若得到灵力便能苏醒,那时候,她就能唤醒秕稚。”

梓鸾似乎完全没有将比殇的话听进去,不可置信的说:“可我感觉她…”

“充满了仇恨是么,”比殇接到梓鸾的话,轻笑了一句,“她的确充满了仇恨。”

若是你知道你真正的姻缘是她,而她也是几万年如一日的听着你爱着另外的女子,便是如何能够不仇恨呢,她仇恨因为我的缘故让她永远保持了这样的形态,又仇恨秕稚能够长久的呆在你身边,这一切的一切,本就是阴差阳错。

“都是过去的事了。”比殇说罢站起来,走到梓鸾身边,在他胸口轻轻打了一拳,真诚的笑了:“这一拳,便是你们欠我的,都还清了。”

“你…”

“涯戟,秕稚全身心的爱着你,这曾经让我疯狂的嫉妒,怨恨,也为此不停的挣扎过。但如今我都放下了,相比这样的恨着,不如看她开心的幸福着。”

“我曾想杀了卯勇,因为他伤害了秕稚,可是怨恨无边,如果能用更平静的方式换来她的幸福,我愿意弥补当年犯过的错。”

梓鸾哑口无言的看着面前的男子,沐鸢,我终于是明白你到底为什么如此反常了,这样的男子,任谁都不可能放任他去死而见死不救吧。

“不要觉得她因为我动摇了心性,这恰恰是她保护你们爱情的最好理由,她不希望你们之间出现任何的波折,因此才会冲到天庭来。”

比殇说罢停顿了片刻,贪恋的看着沐鸢,对梓鸾说:“杀了我,叫她醒来吧。”

比殇轻轻跪在沐鸢身边,看着她,眼神中满是留恋和不舍,更深的情愫统统被他隐了去,缓缓闭上了眼睛。秕稚,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结局,至少我终于能如此接近的在你身边看着你,我总是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回忆起当初我们之间那少之又少的交集,在冰冷的夜里那是支撑着我继续活着的全部理由。

梓鸾不确定的缓缓打开了木盒,里面躺着一只巴掌大小的龙,周身近乎透明,弱小的蜷缩在一起,随着盒盖的打开,一道紫光溢出,绕着梓鸾转了几下,便向比殇飘去。

“情为何物,你们现在懂了么?”非男非女的声音飘来,还带着奇怪的笑声。

比殇睁开眼睛看向梓鸾,见他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是谁的声音,说道:“这声音曾经我听到过,但是不知道是谁。”

“这一切的是是非非,介源于你们当初共同的错误,你们看不清自己的内心,坚持做着自己认为正确的事,却不知晓并不是每一条路都能通往自己心中所想之处。”空中的声音分开来,变成一个单一的女音,轻柔飘渺的说。

“在付出了如此多的代价后,你们谁能说明白,情为何物?”声音中的男音继续问着,此时,虚幻的一团光雾中渐渐出现了两个人。

其中一个周身黑衣,满头白发,另一个则刚好相反,周身白衣衬着乌缎般的黑发,二人长相亦男亦女,却一模一样,介是男子的身材,女子柔媚的脸,唯一不同的是白发的那个额间有一颗黑痣,黑发的那个则是光亮的白点。

“你们是谁?”

“太极子。”二者异口同声的说,又变成了非男非女的声音。

黑发的那个转头看向比殇,用女音轻轻的说:“你应该已经清楚什么是爱了。”

白发的看向梓鸾,浅笑了一下,用男音说道:“你以为你已经清楚了。”

比殇和梓鸾沉默的看着面前的二人,那二人双手合十在面前祭出三道光门,看着比殇和梓鸾说:“这三道门代表不同的选择,左边的这一道若是穿过去,会将你们送回万年前,这一切的一切都会变成虚无,从新开始;中间这道光门中是万劫不复的磨难,若是选择了,便是生死历劫,直到你们真正找到自己心中所想,明白了不明白的个中道理;右边这道则是未知,进去后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若是想尝试便可进去,你们便自己选择吧。”

梓鸾看向比殇,见他沉着表情凝重的望着面前的三道光门,半晌后叹了口气站起来,回望着自己。

“我会回去。”比殇平静的对太极子说,说罢就朝着左边那道门走了过去。

“比殇,”梓鸾见他就要走进门去,叫了一声:“若是回去,要经历如此多的痛苦,你也要回去么,为什么不一起去看看将来呢。”

“能回去,便是对我最大的恩赐。”比殇浅笑着回头看看梓鸾,若回去,这一次我一定不再躲藏,告诉你我的心。

“你不要过于乐观,回去之后你们记忆也会统统消失,重蹈覆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太极子亦浅笑着看着比殇说着。

“至少还有她。”哪怕是在黑暗中,看不到她,能听到,感受到,便足够。

“那你呢?”太极子笑笑又看向梓鸾,见他低下头,没有动作,隔了许久,终于是轻轻也走到了比殇身边。

“看来你们都选择了,那便回去吧。”

“她怎么办?”二人异口同声的对着太极子说,看着身体微微发着光的沐鸢,面色安详的就像熟睡着的孩子。

“我们便擅作主张将她和你们一同送回去吧。”太极子说罢,沐鸢的身体轻轻飞起来,第一个飞进了光门,比殇紧接着就跟了进去。

“涯戟,”梓鸾就要走进去的瞬间,太极子轻轻叫住了他,见他回头,轻轻说:“有些事,是不能强求的。”

太极子手轻轻一扬,梓鸾面前出现了一块石头,却是那奈何桥边的三生石,上面是沐鸢留下的画和自己刻上去的鸾鸢,太极子轻轻将石头翻转过来,梓鸾看到的那一瞬间,表情如电闪雷鸣。

“君在三生石,妾在三生石,生生世世永相伴,相隔永不见。鬓如飞雪,若残红颜。”

梓鸾看罢,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了进去,身边始终环绕着的紫光也绕了一会飞了进去,门渐渐的合上后,太极子看着对方,轻轻叹了口气。

“这便是天意吧。”说罢二人也隐了身影,消失在空气中。

第五章

睁开眼的时候,柔和的阳光淘气的钻进眼睛,阳光虽然明媚,却抵不上而后映入眼帘的那张明亮的脸。

妥帖的束在头顶的发,浓黑的发间还有几缕随性编着的细小辫子,十五六岁光景,光滑的皮肤衬着一双明亮的眼,单纯好奇的看着自己,身上普通简便的粗布衣裳,干净且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你醒过来了?”男子欣喜的笑了笑,温暖的手指缓缓抚在自己额头,显然很是高兴的从身边端起一碗热汤,将自己扶起来便要喂。

这到底是哪里,我摇了摇头,示意不想喝,很是好奇的看着周围,简单干净的竹屋,看不出主人是做什么的,阳光从窗边倾斜进来,偶有凉风吹着,一切都如此的安静平和。

“我这是在哪?”抚了抚自己充胀的头,之前不是在和比殇说话么,失去知觉后怎么倒了这样的地方。

“你昏迷在竹林中,师父带你回来的。”男子将碗放下,略带着羞涩的坐在床边的竹凳上,笑的很是单纯的看着自己:“师父就在外面,我去叫他。”

我拉住男子的手止住他,笑着摇摇头,坚持着就从床上坐了起来,周身除了酸胀无力,没有什么大的影响,男子赶忙来扶着我,一步一步挪到了门边,腿起初还不是很灵活,走了几步便恢复了知觉,我转头对他笑笑,轻轻说了句谢谢,告诉他自己能走,他便不好意思的松开了手,轻轻掀开竹帘,告诉我他师父在院中。

门外不大的院子中却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花草,靠近竹屋的一个高大的藤架上慢慢的全部长满了常青藤,想到常青藤,心中便晃过了一双沉静的琥珀色眼睛。

一周身白衣的男子头发顺贴的披在背后,背对着自己不知道在忙碌什么,我轻轻的走过去,他似乎察觉到动静,放下手中活计转过身来,看到自己的瞬间柔和的点点头,“醒了。”

我目瞪口呆的站在那,他的声音伴着血液滚热的迅速蔓延过身体,冲击在眼睛上,痛得我几乎要掉眼泪,那双琥珀色的眼此时正柔和的看着我,兴许是我的表情太过奇怪,他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缓缓站了起来。

“比殇…”我失声的叫了出来,他看了看我,垂下眼嘴角微微扬了一下,用我万分熟悉的声音说:“姑娘认错人了。”

是啊,我是认错人了,比殇不可能像面前的男子这般淡雅的犹如世外散仙,满眼无风无浪的样子,可是那完全相同的长相和声音,那不经意间垂下眼的微小动作,又怎么能叫我不认错人。

“我前些时日在林中发现姑娘,不知姑娘来自何处,为何会昏倒在这林中的?”

真是觉得太过压抑,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只能迷茫的摇摇头,“你不是比殇?”

“比殇这名字听起来却甚是熟悉,只是原谅在下,确实不是。”男子低头浅笑一声,走到我身边,掀起门帘,脸上始终是那不变的柔和表情,说了句:“风凉,姑娘进去吧。”

“那你是谁?”我并没有跟着他走进去,站在原地抬头看着已经走到自己身边的他,问了句。

“姑娘不要为难师父,前些日子师父生了场病,醒来便什么都不记得了。”方才照顾我的那小少年在身后插了句。

“那他以前是谁?”我转身望着他,问道,就见他满脸笑意,很是自豪的说,“我师父乃是这绵雾山的山神。”

“山神?”我瞪大了眼睛看着被他成为山神的“比殇”,他被我看的有点不好意思的垂了眼,脸色晕着略微的红。

“但是他生病醒来后,便什么仙术都不会了。”那小徒弟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师父叫什么名字?”我也便是无奈的看着那纠结的小徒弟,跟着问了一句。

“我师父?当然叫师父。”

我满脸黑线。

“那姑娘你又是谁?”那比殇”问道,我似乎想起了什么,低头看看,还是那身红色的衣服,是我和梓鸾成亲时候所穿的嫁衣。我狠狠咬了嘴唇,很痛,这一切不是梦,确实存在,可是为什么我们从斩龙台都跑到这里来了,梓鸾呢,天帝呢。

抬头瞪着“比殇”,冲到他身边,狠狠的抓着他的胳膊抱在怀里,他显然是被我突然的动作惊倒,恐惧的想将胳膊收回去,整个人不停的向后退去,我松了手,他猛的撞在了木门上。

如此强烈的反应,和我靠近比殇时候的一模一样,我倒是要看看你想装到什么时候。

“师父!”小徒弟赶忙将他表情惊恐的师父扶稳,瞪着眼看着我,说道:“我师父将你救回来,好生伺候着,你这女子怎这般不知廉耻!”说罢还不停揉着他师父的后背。

“徒儿,”那惊魂未定的师父苍白着一张脸看着我,止住了徒弟的话,“姑娘,进去吧。”

“师父,青竹,徒儿的名字你别再忘记了!”那小徒弟委屈着一张脸看着身边的师父,他师父探究的看着我,我无惧的回望着他,若真是比殇,不管你发生了什么,我总是能让你记起来。

想到这里,心中一震,或许,记不起来更好呢。

回眼望去,见院中放着一整块木条,看来他刚才便是在忙活那个。

“那是什么?”我指了指木条,他看我对他做的东西有兴趣,表情缓和了不少,也是为了掩饰刚才的尴尬,轻轻说:“古琴。”

“你自己做的?”

“在下梦中经常有丝竹声乐之景,唯有一女子指尖弹拨的古琴最是得我欢心,便想照样子做一把出来。”他望着那块木条,原本浅笑着的表情渐渐退去,变的略带苦闷:“只不过,从来没成功过。”

“错在哪里了?”我耐着心性问,他将那木头雕的确实很是精致,只不过木头的形状,原本就有问题,怎么可能成功。

“琴音生涩,每一根弦的音色便是都一样。”

“你那琴面统统是平整的,没有任何弧度,何能成音?”

听到我这些话,他面色生动起来,快步走到那木头边,抱起来看了半天,得宝一样的笑了笑,回头感激的看看我,拿着木刀便又刻了起来。

“你师父以前也是这样么?”我站在原地,压低声音回头问那个貌似还在生我气的小徒弟,他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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