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我一条腿废了就代表着我连做人的尊严都没有了?”
每一个字的音都咬得很重,苍白的唇瓣上被咬出一道血痕,细密的血珠沁出来了。
连默心头一紧,起身走到她面前,低头黑眸专注的凝视着她,嘴角的笑意早已淡去,取而代之的下沉,“我伤到你了!”
一定是,否则她不会失控到当面说这句话。
“我是一个人,一个女人!”姬夜熔说话时,气息里都卷着一层淡淡的腥血味。
纵然她强大强悍,百炼成钢,她只流血不流泪,不喊痛,这不表示她不会痛。
哪个女子愿意让一个男人来清理自己的经血,为自己换卫生巾这样私*密而羞齿的事。
连默鹰眸幽深,骨络分明的手指轻轻的抚上她的面容,眸底的心疼在一点点的外溢,声音低哑,“我只是想照顾你。”
无微不至,什么都可以为她做。
这些事换做其他任何女子,也许会觉得幸福上了天堂,可于姬夜熔而言,这算是什么呢!
可怜她,同情她,还是想要用这样的方式想要再让她成为他的忠犬?
姬夜熔冷冷的凝视他,眉眸里沁着冷意,“我再也不是你能训练的忠犬了。”
连默抚摸她脸颊的手一僵,眼底拂过一抹错愕。
姬夜熔嘴角的弧度似是在冷笑。
是的,她听到了。
曾经程慕很不明白为什么阁下对姬夜熔一时很好,一时很坏,有一次忍不住的问出了口。
连默沉思片刻反问程慕,“你驯养过动物吗?”
程慕还没有回答,只听到他略带笑意的说道:“打个比方,训练出一条最忠心的狗,你要先打它一鞭子,再给她一根骨头,这样它就会记住谁是主人,只有听主人的话才能得到食物。”
他们说这话事,并不知道姬夜熔就在附近,一字不漏的听的清清楚楚。
她无声的笑,原来自己在他的手里不过就是一条被驯服的忠犬,随时随地为他卖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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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我第一次不想洗白男主,因为他是如此的渣,渣得我这个亲爸都不忍直视!果断给阿虞换个男人吧!
☆、不如当初不相识:守活寡
当时姬夜熔什么都没做,没说,无声无息的离开就好像没来过。
之后也没有任何的反应,一如既往的执行他的每一个命令,毫无怨言。
即便知道自己只是他手里的一颗棋子,一条比较好用的忠犬罢了。
连默呼吸有片刻的凝滞,眉头紧缩,低低的语气道:“你不再是我的忠犬,因为你是我的女人。”
姬夜熔纤细的眉头微微挑起,凝视他,唇瓣微抿,话音未出,倏然整个身子都僵住了。
因为连默低头吻住了她。
他的唇瓣温热,她的唇瓣凉薄,四片唇瓣贴在一起,血腥味在弥漫。
姬夜熔片刻反应过来,双手抵在他的胸前本能的要推开他。
连默的动作更快,他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加深这个吻。撬开她的贝齿,舌尖在她的漩涡里为非作歹,另外一只手宛如钢铁般牢牢的焊在她纤细的腰肢上。
“放、放开、我……”姬夜熔拼命的反抗,明明已经是拼尽全力,不知道为何就是挣脱不开他,被迫承受他充满强势的吻。
连默没有放开她,在她的唇瓣上吸*吮,似是要将沁出的血珠都吞进自己的腹中,呼吸无端沉*喘,气息越发炙热。
姬夜熔推不开他,在被迫承受侵掠的同时改变计划,推着他的手垂落,覆盖在自己腰间的手上,指尖用力的掐下去。
他闭着的眼睛睁开,浓眉微敛,似是在不悦,但并没有放开她。
亲吻,仍在继续。
姬夜熔急了,尤其是胸腔里的氧气在一点点的被他剥夺走。想起在基地训练时,男女力量悬殊,赤拳搏斗时,女人很吃亏,但有一个非常不道德却很好用的方法……
冰冷的眸底划过一丝精光,下一秒她的右腿就往他裤*裆中央撞去……
她的动作极快,连默反应过来阻止已经慢了一拍,虽然抓住她的腿,可膝盖已经撞来了,痛得他脸色倏然惨白,两道剑眉已经拧成一团。
松开她,腰间微弓,极其尴尬的用手覆盖在被她撞疼的地方,狭长的眼眸瞪向她,愠怒渐起,“阿虞,你打算下半辈子守活寡?”
姬夜熔神色沉静,唇瓣上因为被他亲吻时用力吸得发麻,冷清的眼神斜视他,丝毫歉意都没有,他完全是自作自受。
若不是他突然轻薄自己,自己也不会做这种不厚道的事。
连默很想忍住,但这种痛对于男人而言是最不能忍,疼的额头渗出汗水,又气又恼:“不就亲了一下,有什么大不了?你身体哪一处我没摸过,亲过?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八光你,管你有没有什么经期,照样狠狠……”
“闭上你的狗嘴。”她是真的被他的话气急了,气到单薄的肩膀都在隐隐颤抖。
☆、不如当初不相识:不愿意
“闭上你的狗嘴。”她是真的被他的话气急了,气到单薄的肩膀都在隐隐颤抖。
看,自大狂妄,自私凶狠,这才是真正的连默。
“信不信我让你一辈子都做太监!”
语气里的狠绝让人不战而栗。
连默暗暗深呼吸,强忍胯*下的痛,站直身子看向她。因为疼痛而带来的恶劣情绪渐渐压下,声音低沉:“我刚才是气急了。”
走到她面前,伸手想轻抚她的脸颊时,姬夜熔扭头,避开他的手指,不愿再让他触碰。
“我没有想要伤你,伤你自尊的意思。”他的手指在半空僵硬几秒,讪讪收回,深邃的眼眸专注的凝视她,声线放缓:“于我而言,好的坏的,干净或是脏的,只要是阿虞都没有关系。我只是想照顾你,像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普通男人照顾自己的女人那样。”
“阿虞,你愿意做我的女人吗?”
四年前她离开的那天曾经说过,自己从来都没有问过她,她想做自己的什么,情*人还是妻子,或只是臣子。
今天他就想问一问她,愿不愿意做自己的女人,以后让自己来照顾她。
姬夜熔的身子微微僵住,没有想到他还记得自己曾经说过的话。
他说不想伤她,可此生伤她至深之人偏偏又是他。
他说不想伤她的自尊,却不知道自己因为他曾经连做人的尊严都失去了,活得不如牲畜。
什么叫多余?
夏天的棉袄,冬天的蒲扇,还有等我心灰意冷后你的殷勤。
连默,你现在的举动何尝不是一种多余。
四目相对,唇瓣轻扯,一字一顿,坚决如铁:“我、不、愿、意!”
以前不管要做他的什么,只要能留在他身边,什么她都愿意,可现在不一样,不管是他的妻子还是他的*,她什么都不再稀罕。
因为她对他的情,早已被那场大雪埋葬在四年前,心死如灰,再也不可能有任何波澜了。
连默神色有两秒的微怔,没有恼,幽邃的目光里泛着笃定,“阿虞,不管你愿不愿意,这一生你注定是不能离开我,因为我不许。”
我的女人,你想做就做,不想做也得做,因为我从来都没有打算要放你离开。
除非你死,或我亡。
“我不会做你的情*妇。”姬夜熔唇瓣轻扯,言辞斩钉截铁,“你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牵制住我。”
让我对你言听计从。
“有!”他薄唇极其轻微的勾了下。
姬夜熔:“什么?”
“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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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当初不相识:白骨枯
因为一个突发事件,连默和姬夜熔的谈话被打断,他要立刻和幕僚开一个紧急会议,姬夜熔想离开。
他没有同意,甚至调来兵鬼的十人守在办公室门口,除非姬夜熔长翅膀飞走,否则不能踏出办公室一步。
姬夜熔无奈之下,只得进了休息室,她不想见到幕僚的那群人。
这个会议的时长超过姬夜熔的想象,一直到天黑都没有结束。
姬夜熔走到休息室的窗口,看到楼下的路灯一盏盏的亮起,泛着幽然的淡光,看似平静的总统府,实际每一个角落都被严密监控,光是摄像监控数量已有上千,很多摄像监控都安装难以察觉的地方,每一个重要的位置都安排了最好的警卫员把手。
当初总统府的安全图就是她一手所绘,可以说没有一处疏漏,因此她比谁都明白,现在想要在不惊动任何人情况下离开总统府,是不可能的。
早知如此,当初她就该在设计安全图的时候留下一个漏洞,至少现在自己也不会被困在这里。
*
会议结束是晚上的七点,幕僚们陆续离开,最终办公室只剩下连默和程慕两个人。
连默和程慕讨论事件,当姬夜熔走出休息室,他还是第一时间就看到她了,抬手示意程慕暂停,起身走到她面前,“是不是饿了?”
姬夜熔摇头,眸光看向门口,“我只想离开这里。”
连默温和的利眸倏然一紧,声音低沉,“我什么都能允你,唯独这一件不可以。”
他知道,一旦放任她离开总统府,这一生他若再想见到她,与难如登天没什么区别。
姬夜熔眉心漠然,垂眸片刻,“我想出去走走。”
这个他没有拒绝,吩咐程慕把自己的外套拿过来,披在她身上,“外面风大,半个小时就回来。我们回夜园再用晚餐。”
姬夜熔没有应声,转身行动不便的走向了门口,一瘸一拐,身影却透着一股倔强。
连默给程慕一个眼神,程慕心领神会的点头,虽然阁下放任她在总统府走走,却不会真正的放心,暗中让人跟着是必不可缺的。
*
姬夜熔知道没有他的点头,自己是不可能离开总统府,所以真的只是在总统府随处走走,总好过与他待在一个空间里。
除了多那几株盛放的梅花,总统府大部分景物都没有改变,和她记忆里的一模一样,恢弘奢华,是普通人一生都渴望而不可及的地方。
可是木槿在来过一次总统府后就再也不愿意来了,她说:“总统府看似风光亮丽,可我总觉得总统府的上方被一层又一层的阴谋笼罩,让人感觉很压抑,活得不快活!
姬夜熔不得不承认,木槿虽然单纯,却有一颗七窍玲珑的心,把任何事情都看得很透彻。
总统府的上方不但被阴谋笼罩,这偌大的总统府又何尝不是由一堆白骨堆砌起来的。
☆、不如当初不相识:自作孽
姬夜熔在总统府漫步目的的乱走,不知不觉走到总统府内的人造湖,昏暗的灯光下,湖面一片沉静,映着淡淡的月光,凄冷凉薄,周遭一片安静。
姬夜熔顺着阶梯一路往下走,坐在湖边的石台上,平静的水面伸手触及可得。
路边传来的天真的声音,“妈妈,你看那边好像有什么人。”
柳若兰顺着连湛指着的地方,看过去,昏暗的灯光下看到一团黑影,那衣服看着觉得眼熟,只是从发型上看好像是个女人。
柳若兰停下脚步,低头对连湛说:“你在这里等妈妈,一会我们就回家。”
连湛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还是乖巧的点头。
柳若兰身穿浅蓝色的修身呢绒大衣,身材窈窕,纤细的颈脖围着丝巾,走向姬夜熔的背影在黑夜里格外美丽。
她还没走近,姬夜熔就察觉到有人在靠近自己,佯装不知道,直到柳若兰站在她身旁,居高临下的眼眸盯着她,眼神里划过一抹不善。
“姬夜熔……”红唇轻抿,声音里有着一丝轻蔑。
姬夜熔抬起头,淡漠的扫了她一眼,完全没有反应,眼神继续看向平静的湖面,视她如空气。
柳若兰纤细的眉头微皱,在出声时声音冰冷:“你知不知道我和阁下已经结婚了,我们有湛儿,你这样插足我们之间,究竟算什么?!可耻的小三吗?”
姬夜熔轻轻拂过水面漾出涟漪的指尖一僵,没有抬头,声音比寒冽的北风还要寒彻入骨,“你们的婚姻已经走到这么可悲的地步了。”
薄唇往上扬,弥漫着浓郁的嘲讽。
连默对她的感情,原来不过如此。
“你——”柳若兰被她的话刺激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可是姬夜熔算什么呢?不过是阁下养的一条狗,呼之则来挥之则去,这般想着她又有了足够的底气,趾高气扬道:“姬夜熔不要以为你救了我和湛儿,我们就必须得感激你!当初要不是你杀死贩毒集团的首脑,他们要不是为了报复你,我和湛儿也不会有生命危险!你完全是自作孽,不可活!现在你回来想要以此为要挟,让阁下同情你,可怜你,收你做他的情*妇,是不是也太厚颜无耻了?”
姬夜熔的手从水中抽出,起身时,指尖的水珠滴在脚边,昏暗的灯光下她的眼神犀利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