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笑皱着眉头,“关柯以柔什么事,你昨晚跟她联系了?”
浣浣脑袋轰的一声炸开了。
脑袋不断重复韩笑的说话——
“关柯以柔什么事,你昨晚跟她联系了?”
“关柯以柔什么事,你昨晚跟她联系了?”
“关柯以柔什么事,你昨晚跟她联系了?”
……
对不起
……
这么说,韩笑昨晚没有跟柯以柔见过面?跟柯以柔开房的那个并不是韩笑,而当时柯以柔手中拿的手机不过是韩笑不见了的手机?
无数个问题涨痛了脑袋。
那她昨晚发什么疯?她都做出什么蠢事来了?
现在,她该怎么办……
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种样子。
是她一手促成的。
今早韩越微冷的脸浮上脑袋,“放心,昨夜的事情我不会说出去。”
不说是吗?
不说就等于没发生了吗?
韩笑没有做对不起她的事情,可是她糊里糊涂地跟别人发生了关系,这样的事情,不说就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吗?
看着韩笑,浣浣几度张了张口,可是喉咙堵堵的,说不出一只字来。
韩笑拉长脸,“呆头呆脑的,昨晚没睡好?下午跟我回家补眠去。”
她反应很激烈,“不要!”
“叶浣浣。”韩笑皱起眉头。
浣浣摇着头,脸色惨白,不敢置信中带点灰淡,“不用了……我下午还有课……”
“还想闹?”他斥她一句,见她低垂着头不语,脸色一缓,继而微微挑唇,“吃完饭,我送你上课。”
……
浣浣病了。
韩笑送她回去的当天下午就开始发烧。
还是同宿舍的同学见她一直躺在□□,喊她也不说话,去瞅了眼,才发现的,人当时已经烧得迷迷糊糊的,三个女生大惊,在宿舍长的指挥下,齐心合力赶紧将人送去校医室。
后来从班长那边拿到家属联系电话。
宿舍长打电话过去,韩笑飞车过去。
打了针,喂了药,浣浣烧退了,只是怕会反复,因此需要人照看。
韩笑将人领回家。
把她抱上床的时候,她不知道梦见什么,一个劲摇头,一个劲地道歉。
虽说病人需要休息,但是她这样哭下去不是办法。
韩笑看不过眼,选择摇醒她。
“浣浣?浣浣?”
“对不起……我不想的……我不知道……我以为……对不起……对不起……呜呜……”
梦中的浣浣一直在挣扎。
“叶浣浣,醒醒。”
浣浣睁开眼,泪眼婆娑,朦朦胧胧看见个人坐在自己身边。
他对她这样的好
那人在替自己擦眼泪。
视线清晰之后,韩笑眉头深锁的样子映入眼帘,浣浣呢喃,“……是你。”
“不是我是谁?”韩笑抿着唇,“做恶梦了?”
“……嗯。”
“多大的人了,还怕这个?”
浣浣不吭声,只是眼眶再度盈满了泪水,随时会决堤的感觉。
病人果然敏感又脆弱,韩笑不好再说她,可是不说她,又解不开心中的郁结,“发烧三十九度你自己不知道?”长这么大,连自己都照顾不好。
浣浣想坐起来,被他摁住躺回去,她睁着眼,巴巴地望着熟悉的天花板,“我怎么会在这里?”她明明在学校啊……
“你晕倒在宿舍,你同学打电话通知我,学校那边没人照顾你我不放心,干脆把你接回来,才不见一个晚上,就变成这样子,你让我怎么放心?”他又开始数落。
泪珠滴滴地下来。
从接她回来,到此刻韩笑眉头没有解锁过,“我都没认真要说你呢,就知道哭!”
他替她抹眼泪,语气生硬,但是动作温柔得仿佛对待陶瓷娃娃,“还是小孩吗?动不动就哭。”
浣浣摇摇头。
韩笑……不要对我这么好……呜呜……
“行了行了,我不骂你,以后你自觉点,自己的身体要注意。别哭,嗯?”
浣浣摇头,又点头。
他见她这样,心中暗暗叹口气,才不见一天,怎么感觉整个人都变了似的?
“中午你没吃什么,你休息下,我给你熬粥。”
他站起来,她倏地拉住他。
他回眸,眼眸底蕴着浅浅的笑,“怎么了?”
浣浣缩回手,“没、没……”
“好好休息,我今天不上班,一直都在。”
他难得温柔,她乖顺地点点头,眼睁睁看着他出去。
等门关上,忍耐好久的眼泪再度簌簌往下掉,瞬间湿润了枕头。
这下怎么办?
他对她这样的好。
可是,她居然做出这种事情来,她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对他……
……
这一病,浣浣躲在家里足足一个星期没有出门。
发烧的第三天就完全好了,可是她就是赖在家里,哪里都不肯去。
极品好男人
她不上学,韩笑并没有意见,反正那种三流学校,读不读也无碍,他有的是钱养她,可是整日困在家里,会不会太无聊了?这些天浣浣的脸色都很苍白,他让人买了很多补品,可她吃了没有明显的效果,反而一天比一天落寞,一天比一天憔悴,他真生怕她会闷出病来。
办公时间,韩笑转动着笔,漫不经心地思考着浣浣的问题。
冷不防门推开,顾沫童捧着一堆杂志走进来,“三哥,安妮打电话问我,你上次挑的那个蕾丝换成乳白色的好不好?”
“白色的不觉得好一点吗?”
“我个人认为,婚纱白的好看,但是从头到尾都是雪白雪白的……”顾沫童没有说下去,摇摇头,“好像只有三哥你觉得雪白的好看。”
韩笑勾唇。
怎么回事他觉得。
是浣浣自个儿说的。
他记得她小时候跟院子的小朋友扮酒酒家,有一次她当新娘子,愣是将看门的那堆夫妻晒在外面的一块白纱窗布扯了下来,从头兜到脚。
其他人问她做什么,她理所当然地抬着小下巴告诉人家,“做新娘子要穿婚纱啊。”
“我们扮扮就可以了,你拿了牛婶的布,待会小心她告诉你妈,你妈打你!”
“玩一会就放回去,不会知道的啦!再说,没有白色婚纱,怎么像新娘子?”
“婚纱不一定是白色的!”有孩子反驳她。
她不同意,“但是白色的是最漂亮的!”
结果,因为这件事,她被叶母狠狠修理一顿,拧着耳朵上门给牛婶道歉,可倔强的她还是坚决认定,婚纱就是要雪白雪白的才漂亮!
回忆起往事,韩笑忍不住轻笑出声。
顾沫童呀的一声,“三哥,你这算不算婚前症状?”
韩笑挑眉,还没来得及说什么。
顾沫童径自否定自己说话,“不对啊,人家婚前恐惧症都是惧婚的,没见像你这样一个人偷笑。三哥,我没见过你笑得这么贼,你刚才在想什么?”
韩笑表情一敛,已经有了决定,“纯白的。”
“哦。”顾沫童将手里的杂志递过去,“哪,这是你要的珠宝设计样板。”
睡死了?
韩笑接过去。
顾沫童八卦兮兮地问,“三哥,你真的要自己亲自设计一套啊?”
韩笑已经动手翻阅她带过来的杂志,听闻问话,抬眸挑唇笑笑,没有回答。
顾沫童立即变成星星眼,“三哥,我才发现,你是那种传说中的极品好男人耶!”
“胡说什么?出去,别打搅我。”韩笑被她逗笑了。
“那我闪了啊。”顾沫童吐吐舌,快要关门的时候,又探脸进来,“三哥啊,这几天你天天加班就为了筹备订婚和婚礼的事情,二哥说怕你到了那天,体力不支,会很难看,所以,特意让我跟你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我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韩笑头也不抬,“让他管好自己嘴巴就可以。”
“收到,这就替你传达消息去!”顾沫童俏皮地打了个OK手势,关门。
韩笑翻看几页,心血来潮,打了电话回去,可是半天都没人接,他皱皱眉,该不会又睡死了吧?
……
门口外。
浣浣低着头,望着自己的脚趾间,一声不吭。
半个小时过去了,她从开门到现在都维持这副样子,韩越心里冷冷的,表面却在笑,“不请我进去?”
“……不是很方便。”
“韩笑在里面?”
她脸色一紧,“他去上班了。”
韩笑嗤的一声笑,“你现在很不想看见我吗?”
“没。没有啊……”
他见她惶恐的样子,心里钝痛钝痛的,“你不用这么紧张,我打电话你你没听,所以去学校找过你,你同学说你病了,我不放心,就顺道过来看看你。”
他家跟这里完全不同方向,怎么可能顺道?
她没有拆穿他的谎言,“哦。”
韩越见她没有什么反应,神色黯淡,“现在好点了吗?”
“好了。”
“好了怎么没去上课?”
“啊?”
“你同学说你好些天没去学校报到了。”其实不是她同学说的,是他在学校等了好些天,没看见她人,特意问的。得知消息之后就急急忙跑来找她。
他以为经过这么多天的思考,她多少看开些,谁知道,感觉却像离他越来越远了。
不欢迎我?
他当初的做法是不是做错了?
“其实,没什么课要上的,都是些选修课,不去也可以,我懒得去,所以……所以……”说话的时候,她没有正眼看过他一眼。
韩越见她面对自己浑身不自在,眼光闪烁的样子,只有苦笑的份,“浣浣,我来不是要逼你做选择,我说过,那件事,你不想说,我不会主动提起,……我来这里没有其他,只是,想看看你的情况而已,你不用这般防备我。”
“我没有防备你,我只是,没有想好。”
“想好什么?”
“怎么去面对你……”
所以,她仍没想过离开韩笑?
“你跟韩笑怎样了?”
“他很好呀……”她又开始顾左右而言他了。
“那件事情呢?你问他没?”
浣浣咬着唇,“是个误会。”
韩越静默一阵子,“浣浣,你很后悔,是吗?”
浣浣没有说话。
韩越炙热的眼在等待中一点一点地降低了温度,“浣浣,对于那晚,我一点都不后悔。”
浣浣张开口。
“叶浣浣,这边风大,你才刚好,站在这做什么?”冷不防韩笑的声音插进来。
浣浣一僵,转过头,就看见韩笑大步上前,将自己揽进怀里,昭示着所有权似的,他目光一转,这才看见身边的人那样,薄唇微微一勾,“韩越,好久没见了。”
“是啊,好久没见了。”韩越看着两人,脸保持微微笑。
“怎么想到来这里?”
“太久没见……”韩越的目光在浣浣脸上溜达了一圈,才转到韩笑身上,“你们……所以特意过来看看。”
韩笑很客气,“现在人看到了,你可以请回不送。”
“啊,我口渴了,不如请我进去喝杯茶?”
韩笑指着门口方向,“出了门口左拐有间超市,你要喝什么那边都有卖。”
浣浣伸手扯了扯韩笑的衣袖。
韩越眨眨眼,锲而不舍,“我想方便一下呢?”
“不巧,右拐往前一千米就是洗手间,不收费。你开车,很快到。不急。”韩越见招拆招。
韩越叹气,“看来你是不欢迎我啊,到家门口都不请我进去坐坐。”
韩笑正眼跟他对视着,“很高兴你终于察觉到这一点。”
想不通
韩笑正眼跟他对视着,“很高兴你终于察觉到这一点。”
浣浣一直保持沉默。
韩越又望了眼她,其实从韩笑出现那刻,他就没打算久留,“那我走了。”摆摆手,很潇洒地上车开走。
他走远了。
韩笑才放开她。
浣浣的表情愣愣的。
他仔细看了眼她,这脸色怎么还是见鬼的这么难看?都多少天了,还是没有一点血色!
“看什么?人都走了。”
浣浣低下头。
韩笑叹气。
这些天,她太诡异了。见她穿得凉薄,还是忍不住伸手抱着她,“进去吧,这里风大,待会凉到就不好了。”才刚病好,就变成这样子,再病一次,都不知道要成什么样了。
“哦。”走了几步,才想起来,“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啊?”现在还不是下班的时间。
他拥着她进去,关上门。
“怎么没听电话?”
电话……浣浣幽幽然记起来,“忘记在房间里了。”她本来在睡觉,睡到一半就听闻门铃响,原本想不搭理,反正没人开门,那人自动走的吧,谁知道对方很是有耐性,按了半个小时,浣浣认命地去开门,门一开,才知道是韩越,于是就站在门口跟他聊了一会,没想到居然被韩笑撞到。
浣浣隐隐有些心虚,瞄了眼韩笑,“我……我不知道是他。”
“知道是他呢?”
“我……我继续睡觉好了。”
她不知道怎么回答,不管怎么回答都觉得是错。
鸵鸟地想躲回房间,冷不防被他拦住,“都什么时候了还睡觉,今晚不用睡了?”
浣浣茫茫然的,不知道做什么反应。
不睡觉,那接下来做什么好啊……
她现在唯一能暂时逃避不用想那件事情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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