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进来。
说着把那些人全赶了出去,并让哥哥在外边把着,不让任何人进坤宁宫,宫里的小宫女太监也全让撵了出去。
一看这阵势,我心里就全明白了,除了那两件见不得人,不能让人知道的事,他不会对别人事情这样。
待宫里没人后,胤禛也不让我起身,还是很火大,冲我大声吼到:那拉氏,你可知罪?
我的罪多了,我哪里知道你说的是哪一条?我伏了伏身说:不知皇上说的是哪一宗?
胤禛更怒:哪一宗?你果然做了很多宗啊,你还不赶紧跟朕坦白,朕念在你诚实的份儿上还可以轻饶你。
想和我来“坦白从宽”这一套?老子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怎么可能不明白“坦白从宽、牢底坐穿”这一说?我就是死不认,看你怎么办?
我说:臣妾不知皇上说的是啥,请皇上指点一二。
他果真是气极了,脸红脖子粗的样子想吓我,一拍桌子又吼:你不说是吧,不说朕说。你给朕说清楚:老八那两口子上哪里去了?老十呢?
我早猜到是这事,也早想好了答案:老八和蓝晴不是死了么?老十不是去宁古塔了么?
胤禛简直要气疯了,直接跳起来把我拎了起来,气红了两只眼睛望着我:你再给朕说一遍,你再说一遍,你竟然还瞒朕?是你放走了老八两口子是不是?
我想都着他啥都知道了,还问我搞啥子,所以干脆低下头不再吭声,他将我狠狠的扔在一边;一副心痛的样子说:朕听到人报,还以为又是污赖你,还替你辩解,谁知道你这么不争气,朕派人去掘了老八和蓝晴的墓,里面果然是两个平民百姓的尸体。朕又派人去了城外的义庄,也问清楚了,是你过去花钱买了两具尸体,偷梁换柱把老八他们放了是吧?你真够聪明的,好一招偷梁换柱,你瞒过了朕,瞒过了天下人。
等他吼完踹气的时候,我才有机会说上话:你怎么这样啊,死人的坟你也扒?你就不能让人家死得安宁……
我还没说完,就被他杀人的眼神给吓住了嘴,我嘴里嘟囔着:本来就是嘛,人都死了,你干嘛还扒人家坟……
胤禛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说:这么说,你是承认,这事是你干的了?你把他们两个人藏哪里去了?老十呢?是你找人劫走的,是你散布的说他死在了路上的消息?老九要是不死,你肯定也会救他是不是?
我收起了原本笑嘻嘻的表情,极其正经,用从来也没有过的正经表情盯着他说:没有人救他们,他们都死了,全部都死了。
胤禛恶狠狠的盯着我:你死不悔改是吧?
我更加正经的说:死不悔改。
他突然猛的扬起了手对着我的脸,我盯着他慢慢的闭上了眼睛。靠,他终于向我下手了,原来皇帝也打老婆的,原来当皇后也要被人打的。
胤禛气得大口大口喘着气,几乎都要气得发疯,手扬在那里半天,见我一副誓死如归的样子,还是没有下手,拂袖而去,冲门外的哥哥低声吼到:看着她,哪里也不准去,等这事平息了再收拾她。
待他走后,哥哥急忙进来,见我坐在地上,以为我挨了打,连忙左看看右看看,我白了他一眼:没打,我没事。
哥哥也很恼火,也不拉我起来,就开始骂:早和你说过了,不要参政,不要管他们兄弟谁死谁活,你为什么非不听?现在可好,皇上恼死了,你知不知道这是死罪?你做事的时候可不可以先和我商量一下,这种事情你也敢去做?你胆子也太大了吧?
我从地上爬起来,对哥哥说:知道啦,反正都做了,管他呢,他爱杀不杀, 你别罗嗦我了,我够烦了。对了,这事他咋知道的?
哥哥叹了口气说:你也不知道后宫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你是个皇后啊,还亲自去做这些事情,那些人自然就发现了向皇上说了。
这么大的事,我能派谁去做?没关系的不信任不敢让人家去做,有关系的怕连累人家,也不能让人家去做,只好我自己亲自出马了。那些人?是谁?
我怎么也想不明白,后宫之中还有谁会成天没事盯着我。
哥哥说:你想啊,你被皇上砍了,谁能当皇后?不就是谁了?
我顿时醒悟,万恶的李氏,你竟然还不死心,你给皇帝戴绿帽子竟然还妄想当皇后。
哥哥说:你要小心了,你向来不管宫中的事,后宫的大权都掌握在她的手里,她肯定想名符其实的当皇后,而不是光实权没名头。听说她不光拉拢皇宫妃嫔,还拉拢朝中大臣呢。唉,你说你这节骨眼儿还闯下这大祸,你说你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我心想着这事做得还算机密吧,哪里会有那么早败露呢。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只好老规矩,凉办。
我好不容易打发走了罗嗦的哥哥,重新躺回到了床上,继续做我的春秋大梦。梦里面,一会是胤禛休了我,一会儿是废了我,一会儿是杀了我,原来我也是很害怕的。
但是我没有想到,该死的胤禛也不休我,也不废我,也不杀我,竟然就这样给我关了几个月,不让我出去,除了坤宁宫哪里也不让去,而他从那天拂袖而去就再也没有过来过。
我听哥哥说,还好,他没有揭露这件事,压了下去,证实老八夫妻二人,还有老十都死了。但有没有派大内密探去查访三人的下落还真不知道,不过用脚指头想想应该就有,那三个人是他心里的刺儿吧,就算不杀,也得尽数掌控,不然怎么能坐得安稳睡得着呢。
待他们的事都处理干净后,哥哥递了辞呈,说要告老还乡,胤禛说:你才多大年纪,就要告老还乡?朕身边就你一个知心的人儿,你走了,朕怎么办?
哥哥说这些年累了,其实他一直都志不在朝事,就是因为阿玛去了,他受阿玛嘱托帮他才跟了他这么多年,现在也算是功成身退,去享清福了。
胤禛问哥哥是不是怪他这样对我,哥哥笑:皇上这样做是对的,这次的确是她错了。不是为她,是真的累了。至于她,我知道皇上只是想磨磨她的性子,不会真的怪罪她的。
胤禛自小认识哥哥,也知道哥哥的性子,哥哥自小其实就不爱打打杀杀,关心这些国家大事,不过做为将军府的长子,阿玛一直逼着他去做,他也不得不做。特别是阿玛去了,交待他要帮胤禛,所以他才勉强了这么多年。
我很欣慰哥哥的豁达,还生怕他舍不得名利呢,谁知道他主动提出。
我的身子一天比一天差了,胤禛虽然不理我,但是好医好药照常侍候着,我自知对不住胤禛,也没有什么好埋怨的,来大清时间长了,对在现代看过的书怎么也记不清了,我怎么也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死的了,但是人之将死的时候,自己是有感应的,我知道自己的大限到了,最放不下的就是胤禛和几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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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购买'
李氏正式彻底的掌握了整个儿六宫,不仅仅是因为我下台了,也因为她的儿子实在争气。胤禛对弘时很器重,那个孩子也很争气,办的差事儿不比晖儿差。但是我听一些老臣说,这几年,朝堂上孩子们的争斗越来越明显,像极了当年先帝的那些儿子们,当今皇上的兄弟们。
虽然胤禛就算加上晖儿一共才四个儿子,却明显的分成了三派,在朝中各有各的粉丝的党派。
弘时认定自己是长子,事事当先,动不动就教训兄弟们。而一帮想拍马屁的大臣们还有老臣都十分看好他,认为他是太子的无二人选。
而弘历平时不显山不露水,却大有当年八贤王之风,礼贤下士,到处拉票。
只有晖儿和弘昼两人谁也不参合朝事。年家的事解决后,晖儿开始慢慢退出朝政,胤禛给他派差事儿,他也托病不愿意去了。哥哥曾说,晖儿明事理,知道自己毕竟不是皇上的亲生儿子。我心里泛苦,他不知道,他是皇上的亲生儿子。
这样也好,他的淡出正是我当初希望的,这孩子也争气,自己也不留恋。不然的话,若他是长子,那所有的目标便会对准他了。而弘昼那孩子,唉,不提了,和双双一样的吃货,算是这辈子就那样儿了。
很多次,弘历来请安的时候,我都很想和他谈谈,但是他待我就像陌生人一样,请完安就直接走人,或是处在那里没话说,我想说什么,总被他支吾过去,他不愿意与我沟通更不会听我的什么教训。没有办法,我就着重其事的和烟儿提过几次,提到弘历,烟儿总是愁上眉头,任我说啥,也是一声不吭,知子莫如娘,我都感觉到弘历有了问题,更何况聪明如烟儿。
有一天弘历来看我,问完安后,迟迟不肯走,我见他像是喝了酒,脸红红的,但是情绪十分兴奋。知道他心情不错,便留他在暖阁里歇着,让宫女给他烧汤喝。他像是有话跟我说,却一直没有说,我们向来没有共同话题,我却又不肯放弃这个来之不易的与他相处的机会,搬个凳子坐在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说着话。他半醒半醉的跟我说着。突然他盯着我问:额娘有几个月没有见过皇阿玛了?
这句话问得我顿时结巴了,我吭了半天也没有说出有几个月,怪到:你这孩子,怎么突然问这个?
他用那种很奇怪的笑笑着着说:额娘是不是连这坤宁宫的大门也不能出?那么坐牢有什么区别?
看着他那种表情,我真的很不习惯,我觉得这是我儿子在和我说话吗?分明是我大爷。我是不是该拿出做娘的威风来,但是面对这个自小被我送给别人的儿子,我怎么也摆不出威风来。看着我这个样子,他的嘴翘得更历害了,突然问我:额娘,你知道为什么那么多大臣都巴结大哥吧?因为那些老头子们都认为他额娘决有一天是要当皇后的,他肯定是要当太子的。而我呢?
说着似笑非笑的瞟着我几眼,我盯着他:熹妃不比任何人差。在整个后宫,不管谁当皇后,不管谁最出风头,皇上最尊重的还是熹妃,这种地位没有人可以代替,永远。
也许是因为喝多了酒,也许是因为他是个孩子,再装深沉听着我这样不咸不淡的话,还是激动了起来,突然提高了声音:可是她不是皇后。说句大不敬的话,当年阿玛和八皇叔最大的区别在哪里?皇阿玛为什么能赢,仅仅就是因为八皇叔的额娘是浣衣局的宫女。
我猛的一拍旁边的茶几:放肆,弘历,这是你应该说的话吗?
自小他不养在我身边,我没有对他特别亲但也从来没有这样责怪过他。他的脸喝醉酒后的脸涨得更红了,像一个做坏事被现场抓住的小孩子,却又不服输,跟我犟:如果我是皇额娘生的,如果我是皇后的儿子,不比那个野种强多了?可是现在呢?我处处都得让着他。
野种?我说话都结巴了:你说谁?谁是野种?
他笑了一下,笑得我头皮发麻:皇额娘,你和皇阿玛一样,都太容易相信人了,被人骗了都不知道。
我大脑怎么也转不过来,这孩子到底在说什么:你在说什么啊,谁骗我们了?骗我们什么了?
他不回答我的话,却又接着上一话题:为什么,同是一个额娘,待遇却这么不一样?为什么这样?不公平。
我被他说得云里雾里,问他谁和谁是同一个额娘,怎么不公平了,我这个笨脑子,但是他喝多了,说话前言不搭后语,看着我迷茫的样子,他苦笑了一下,眼神空洞的说:所有的人都是笨蛋,他们以为我会把那个野种放在眼里,但是,我知道,我最大的对手不是他,他不配,是他。
我再怎么问他,他也不肯再说了,一会儿就传来了他打呼噜地声音。我也拿他没有办法,等他醒来的时候,又恢复了一副冷冰冰的样子,问完安后,直接出宫了。
把他所说的话全部串连起来,我隐隐明白几分,但是我一直强迫自己不愿意去相信。我一直想趁他清醒的时候问问他,却怎么也找不到机会,说他被胤禛派到江南去巡河了。胤禛对河工还是比较重视的,对于江南一带,河工就是老百姓吃饭和生存的唯一靠山,也是贪官污吏们最喜欢下手的地方。除了晖儿称病拒绝去以外,胤禛把三个孩子都派了出去,连平时只喜欢吃喝玩乐的弘昼也给派了出去。尽管这小子有十二万分不情愿,胤禛是真怕他一辈子这样没出息呈样儿,就连哄带骗,说江南有好吃的好玩的,想让他跟着两个哥哥出去参观学习,接触一下朝事。
一听说有好玩的好吃的,这小子当然愿意去,说也是在宫里呆腻了,想出去见识一下。就这样三兄弟就出发了。可是三个人兴高采烈的出去,却惨歪歪的回来了。站着出去三个,躺着回来两个。说是在江南遇上了刺客要杀弘历,要不是被弘昼看见救了下来,早就没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