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木着脸说:福晋?咱们这里哪里来的福晋?
丫咧,想忽略我是不是?我挺起胸膛往前挤了挤,证明我的存在,他面无表情的扫了我一眼说:这分明是个泼皮无赖。
说完,用几乎能杀人的声音说:走,谁也不能管她。
小林子见他像真的发了火,自然不能违抗,同情的看了我一眼,驾车着走了。
烟儿与双双扒在车后边可怜巴巴的看着我。
我怄个得心都疼了,气得气儿都喘不过来,跳着脚骂:死胤禛
,臭胤禛,老子跟你誓不两立。边说,还边把拎在手里的东西狠狠的向他们的马车上扔了过去。
这个时候,早都是冬天了,天慢慢黑的时候,冷得要死,特别是脚踩在地上,冻得直跳。不顾路上人惊讶的目光,慢慢向距离半坐北京城的将军府走去。
我都不知道走了多久,还好我知道路,一点一点的摸回去。等回去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走了多少个小时, 脚上的裹脚布都走烂了,磨得全是泡。我估计都有大半夜了,就这样狼狈的走了回去。
老管家一见我这个样子,吓了一跳,简直就吓傻了,愣了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向他埋怨说:图总管,你没见我就只剩下一口气儿了么?还不让我进去?
图总管这才反应过来,用怪异的声调大声叫唤到:大爷,大奶奶,咱家小姐回来了……
接着就听见屋里呼啦啦跑出了一群人,嫂嫂见我这样子,心疼坏了,赶紧过来拉我,而我亲爱的哥哥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哈,发出惊天动地的声音,一边笑一边指着我:都说咱家的宝贝今天又闯祸丢人了,没想到会丢到这份儿上。
嫂嫂瞪了他一眼说:这是你当哥哥应该说的话吗?你没瞧她的样子。
看着我冻得直哆嗦的样子,那边早都有人拿着披风过来了,嫂嫂赶紧给我捂上,看我冻得浑上冰凉,听说我还没有吃饭,别提多心疼。进了屋里,她把围观的人都赶了出去,只留下哥哥。嫂嫂看着我在那里狼吞虎咽,试了几下才低声说:我下午就听说你在大阿哥府上闯了祸了,哪里知道你这样?你怎么了,不是说当时就跟四阿哥回府了么? 怎么又这样?
哥哥在一边取笑我:自然是回去后,就被四阿哥休了撵回来了呗。
嫂嫂伸手过去打了哥哥一下:这都啥时候了,你还笑得出来?
然后像发生了啥大事一样,神色凝重的说:妹妹,这可不是儿戏,你和嫂嫂说,是不是你被四阿哥休了?
我抱着碗一边喝汤一边大声嚷嚷:笑死人了哦,是我把他休了好吧,老子不要他了。
嫂嫂更急了,伸手过来把我抱着不离嘴的汤碗硬是给夺了过去: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用袖子抹了抹嘴说:就是哥哥说得那么回事,他嫌我丢人,不要我了。
嫂嫂像被踩了尾巴一样,跳了起来:怎么会这样?咱家姑爷不像是那种人啊。
哥哥照旧是打笑的表情:这可不能怪咱姑爷,咱姑爷对她算是仁至义尽了,是这小东西太不上调,别怪人对她心灰意冷。
嫂嫂竟然头一次跟哥哥红了脸,吵了起来,嫂嫂无非是说胤禛不应该这么狠心,为了这样一点小事就休我,而哥哥则一直笑嘻嘻的说我活该,是个闯祸精,这下应该得到教训了,看以后改不改。
我吃饱喝足,由得他们吵去,自己爬到自己房间睡觉去了。
好像自从怀了晖儿之后就再也没有做过恶梦了,这天晚上却做了个恶梦,梦里全是胤禛恶狠狠的表情,恶厌的说我是个泼皮无赖,然后一个人走的背影,任我怎么哭怎么追,他都不肯回头看我一下,而他走得极快,我跑在后边追也追不上,结果一急倒在地上,摔得很疼,醒来的时候,满脸的眼泪,枕头都打湿了。
据说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梳洗过后,我吃了些东西,躺要床上不想动,静静的想着梦里发生的事。突然间却听到房间里有一声叹息声,吓了一跳,我从床上猛的坐起来,看见哥哥正笑嘻嘻的盯着我,我不想让他看到我哭了,抹去眼泪,恶狠狠的盯了他一眼,重新躺了回去,背过身子堵气不看他。他竟然还是笑嘻嘻的,自己妹妹被人赶回娘家,他竟然这么高兴,靠,什么世道。
哥哥笑到:这会儿知道哭了?昨天不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么,不是说还要把人家休了么?
我恶狠狠地说:谁哭了?又不是死了男人?
哥哥说:是啊,不是死了男人,就是把男人搞丢了,不然梦里怎么会一边哭,一边叫人家的名子?不是有骨气么?既然都要休了,干嘛还在梦里面一声一声的哭着叫人家名子,叫得那么惨?
我白了他一眼说:我嘴巴抽筋不小心叫错了名子不行么?
哥哥装成好奇的说:叫错了名子也会叫到他身上?这是为啥咧?
我狠狠的说:我梦里面,他死了,我嚎丧不行么?
哥哥举手投降说:好好,行行行,那看来我也没有必要来转那个死人说的话了。
我从床上一坐起来说:他说什么了?
看着我迫不及待的样子,哥哥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我这才发现被他耍了,气得扭过头去不理他。
他这才正经起来说:好啦,逗你玩的呢。其实他不让我和你说,让我瞒你一些时间。顿了顿,又变得很严肃:四阿哥要动手了,他等待的时机终于到了。
看着我一脸迷茫,他叹了口气:你呀,昨天在大阿哥府也太丢人了,哪里你现在应该做的事,阿玛那时候就常常说你,你怎么就不长记性?你自己丢人不要紧,你也不顾顾四阿哥的面子?
我“切”了一声,不想理他,他无可奈何:昨天四阿哥的确气,把你丢一边,回到府里,听了烟儿和双双那丫头说了事情的经过,便立刻派人来找你,结果你竟然没有按原路返回。
昨日你回到府里来,我料定四阿哥一定要急疯了,就派人回去报信了,结果他又着人把我叫了去。问了你没有事后,才说,让你在家里住些时间再回去。
我渐渐听着不对劲儿,心中一动:他叫你去做什么?你说他要动手了是什么?
他说:这些事,他不让说,但是他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你就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好了,待事情过去了,他自然来接你。
哥哥越这样说,我心里疑问越大,胤禛到底想做什么?哥哥不愿意再说下去,借口有事便要走。
我突然在后边问了一句:你为什么要帮他做事?
哥哥的背僵了一下,愣在了那里,我叹了口气说:我不知道他做什么事,但是我不希望你参与。
哥哥说:你以为我愿意参合他们家的事么?是阿玛临终前吩咐的,说你家爷不管做什么,我都要尽力帮他。
我心中一热,随后又想到一事:隆科多是你引见给他的吧?
哥哥回过头来,用从来也没有严肃过的表情盯着我说:阿玛还说,有我们帮他,你不用担心四爷,不必参与。
待哥哥转身走了出去,我苦笑。
第 103 章
看来胤禛现在已经把哥哥当成心腹了,还说什么让我先在这里住,事情过了再回去。
给我一个回去的理由?
我在这里吃得好睡得好,又没人管我,又不用装什么福晋的样子,而且说好把他休了,就休了,哪里还有扔进了垃圾筒还有再拣回来用的。世上男人千千万,这个不行我就换。他无情就别怪我无义了。
我不停的给自己鼓气儿,每天把自己装扮成男人,到处蹿出去玩。来大清朝了头一次这么自由,没有了丫头太监跟在身边,虽然身后总是有些鬼鬼祟祟的人影晃着,跟着甩不掉。
渐渐的,街头巷尾都在议论,说四阿哥把福晋休了,那个福晋如何如何荒唐……连去喝个茶吃个饭都不让人清静一会儿,从店小二到吃客人,到处都挤成一堆,说得口水沫子直飞。到后来,府里的下人,特别是偏房的姨娘和弟弟妹妹们看我的眼光也有了一种很奇怪的眼神,估计是觉得我丢了将军府的人。
这种感觉让我觉得非常不舒服,于是每天连将军府也不愿意回了,现不愿意往人多的地方去。找哥哥要了一副弓箭,每天骑着马到十几里外的山中去打猎。
意外的我竟然发现了一座荒废的小木屋,便拣了些东西过去住下了。嫂嫂非要派人过来侍候,我自然拒绝,哪有猎人还带丫头侍候的。
小木屋里有简单的生活用品,还有一座小灶,一张小床,加上我带来的生活用品,除了晚上有点冷以外,每天早上看看山上的日出,也过得自在。
一天我在离木屋不远的地方,正在我找我午餐的时候,发现了一只小兔子蹿得飞快,便一箭射了过去,以为着,总算今天的晚餐有着落了。
我的箭法不说百分一百中,至少也是百分之九十九了,一箭射过去,小兔崽子哪有不倒下的道理,等我扑过去准备拣的时候,一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也猛过去伸手去拿兔子崽子,把我撞得生疼撞开了。
虽然撞得疼,我还还是顺手把兔崽子抢了过去,这可是我的晚上餐啊,要是再找不到一点东西,我晚上又得饿肚子了,这年头,冷得要死,连兔子也不好打了。
我一手抹了一把自已的脸,从地上爬起来,就大声骂到:哪个小兔崽子,跟我抢兔崽子?
那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也被我撞得七荤八素的,半天才从地上爬起来,原来是个长得很帅的男人,二三十岁的样子,看来也是打猎的。
他手里正拿着我猎下的兔子。皱起眉头:谁和谁抢?
我看到那倒霉的兔子,身上竟然中了两箭,估计是同时被我们两人射中,我说:那就谁抢到谁要。
说着我便向他扑了过去,那家伙身形竟然比我还快,闪了过去。我喝了一声采:好身法。便追了上去。唉,谁能想到,堂堂四阿哥家的福晋,大将军家的格格,竟然会为了一只兔子竟然跟人在荒山野岭中斗了几个小时。
可惜我不是跑江湖的,不然我一定能看出这个家伙是什么门派,功夫竟然和我不分上下,或是他根本就比我功夫高,斗我而已,我缠了他几个小时竟然没有夺得过来。夺了几个小时后,天渐渐黑了,我又饿又累实在打不动了,躺在山坡的枯草上连连喘气,大声骂到:你个小兔崽子,为一只兔子值得么?既然两人同时打中的,不如咱们换种比法儿,谁赢了谁就得了它。
那家伙也累得够呛,一边喘气一边说:愿闻其详。
我说:咱们比掰手腕儿吧。
那家伙打量了我一下说:兄台这么瘦弱,可别说我欺负弱小。
我说:你觉得我是好欺负的么?
那家伙一笑说:好的,总得有个了断的法子。
说着我们找了一块较高的石头,各自伸了手握在了一起。他一副自负的样子,估计我根本掰不过他,所以开始的时候他没有用力,只是和我保持着平均,而我涨红了脸,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也拿人家没有办法,如果论轻功,我可以和他纠缠几个小时,但是论起力气,我简直就没法和人家比,看着他一副揶揄的样子,我越加气了。
突然猛的一加力气,他没有防备,竟然被我差点拉一下去,连忙屏住心神,认真了起来,我要的就是他的认真。突然伸出两根手指头飞快的向他的双眼戳去,骇了他一大跳,本能的往后一仰,跌坐在了地上。我冲过去夺过他手中的兔子,三步并做两步向远处蹿了去。只听到他在后边大骂:用这种下三流手段,哪里是大丈夫所为?
我直乐:老子本来就不是大丈夫。
回到我的小屋,在屋前的小溪里,将兔子剖了,洗了干净,浸在酒里泡着,在屋前的空地上,燃起一堆火,把兔肉抹上盐和佐料烤,还从屋里抱出一坛店倒进吊锅里煮了,倒进大杯子里,大口大口的喝着,人生最快意的事情莫过于此。
我一边哼着邓丽君的小曲子,一边等着兔肉烤好,香味渐渐传了过来,心里却想着现代的时候,哪里有想过,有一天会来到大清王朝,会找一个阿哥当男人,会当福晋,会享尽奢华,然后再跑到山间当野人。那个时候,一个普通人家的小女孩,大学毕业,哪里想过有一天,会在山里隐居,烤野兔肉吃,抱着坛子喝酒。
正喝得郁闷得时候,传来一句熟悉的声音:兄台好会享受,如此夜晚,有酒有肉,却无知己,不是可惜?
如果是平时我肯定会吓得跳起来,但是我却没动,头也没有回,说:兄台虽不是知己,但这时也可以凑个数的。
便看见那个白日时与我抢兔子的青年走了过来,他既然能说这样的话,自然就不会再与继续打斗。待他坐了下来,我看他冻得够呛的样子,将手中的热酒递了过去,他的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