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厉害些,但他……是你爸呀……”她说话已经断断续续了,他在她身上的动作使她的头脑都开始空白起来。
“闭嘴。叫我名字!杨宁,我是谁?”他猛然捏起她的下巴,冷酷得如同凶兽。
她悚然望着这样的他,这个她不曾熟悉的男人。
“李……浩兵……”她不得不屈服道。
“哼。”他在她的体内肆意纵横,尽情发泄着对那个老头子的缀恨……
“你赢了。”棋局终了,昔日的一国之君也不得不在自己的儿子面前推枰认输。然而,他看着这个长得和他年轻时代几乎一模一样的儿子,深深地道:“你记住,其实你没有自己想得那么狠。最终你还是做不到的。”
“做不到?”他怒目而视,盯着身下这个闭目吟哦的女人,反复嘲笑着那句话,发狂地冲向顶峰。
迷蒙中,杨宁感到他离开了自己。又是一夜的未归。他似乎很不乐意彻夜留在自己身边。他好像在她耳边说过一句话,她醒来之后却怎么都记不起来。
其实他在问她:“宁,我们不要结婚了好不好?”
她睡意正浓,意识模糊,像只小猫般伏在他的胸怀,声线微弱地道,“我要嫁给你……是我这辈子的……最大愿望……”
他在黑暗中幽幽地叹了一声。月色如水,他抚摸着她的手,这双在作战时给予他无尽力量的手。他俯身爱怜地吻了一下。心头沧然。然而内心之中那个更强悍的力量却瞬间占据了更高的位置,他不得不放下了她的手,匆匆离去。
他驱车前往机场。那里早有一架小型专机在等候。他要到隔海相望的大马。去见一个三心两意,却犹豫不决的人。
大马分为东西两个区域。在东马边境,有个名为玻璃的小小城市。那个人就在那一片热带雨林的深处等候着他。
“选择这样一个地方跟你见面实在失礼。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李浩兵在几个亡灵成员的簇拥下,慢慢走到那个被羁押在密室之中的男人面前。
这个男人左耳的两枚钻石耳钉早被除掉,他被倒吊在天花板上,好像一具等待风干的尸体。他早已有了死的觉悟,却不明白为什么对方迟迟未对自己动刑。
当他清楚地看到来人,惊骇地无法相信。
“怎会是……你?”他吃吃地道。
李浩兵让手下把他放了下来,这个俘虏早已头顶充血,要不是意志力顽强,早已昏阙。
“你以为来的会是我二哥?”李浩兵站在瘫软在地的俘虏面前,面无表情,“你们泰利的情报水准太令人失望了。”
“你……你……”身为泰利之星的阿姆完全无法把面前这个男人与夙敌亡灵联系起来。这个天才横溢的摄影师。在情场上,他应该早已被自己的boss打败。他不是早已消失于世界角落了吗?
然而,这个男人却用一句话把所有残酷的真相都告诉了他。他一想起杨宁日后终有获知真相的一天,忍不住蘀她难过。
“杀死我。痛快点。”阿姆明知这是奢想。
“我如果要杀死你,无须亲自动手。更不会专门来到你面前。阿姆,我知道你是元老安置在楚向乔身边的人。”
阿姆恐惧地盯着这个男人。他竟和元老联手?难怪,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但是你的心却已经投靠了楚向乔。这一点,我也知道。”
“杀死我!”阿姆暴喝道,却再说不下去了。李浩兵一脚朝他的胸口猛然踩下。喀拉,肋骨断了两根。血从他的嘴巴喷出,溅在墙上,如同一抹暗红的涂鸦。这是一个老练的审讯高手,他在一瞬间知道了。能够避开要害,而令受讯者遭受更痛苦的折磨。
“我们应该好好谈谈。”李浩兵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第一百四十六章舍与得
24小时过去了。种种刑求下,阿姆昏过去几次,又被弄醒。亡灵的刑求手段与泰利相比,并无新颖之处。他也并不是一个容易屈服的人。不过,终是屈服。
**的折磨可以承受。死亡也可以承受。唯独精神的腐蚀能令人彻底屈服。
“楚向乔早就知道你蘀元老办事了。难道你没有察觉,他最近每次行动都把你排除在外?上次杨宁到你们泰利去,你接到的命令其实是除掉她,而不是掩护她,对不对?幸好她没有跟你走。不然,现在早就死了。”李浩兵面无表情地盯着正在承受水刑折磨的阿姆。
“女王……真是个可怜的女人,居然被你这种男人骗得死去活来。连我们总裁都……看不透你……果然……厉害。”阿姆喘着粗气道。
他的头和脸又被毛巾蒙住,亡灵的人倒上水。他重复经历着比死更难过的窒息。
等了一阵,李浩兵把毛巾揭开,蹲在阿姆旁边,冷冷道:“以前我也曾受过这种刑求。在kia。(kia,并非人参国着名汽车品牌。这里指的是缅国克钦独立军。1960年,军事强人尼温夺取政权,建立军事独裁,否决少数民族的自决权,致使缅国陷入50多年的内战。)我那时奉命摧毁他们的一个前哨。失手被擒。他们用这种刑求来对付我。每个小时三次。连续三天。”
阿姆整个人都在颤抖。他终于知道自己面对的是怎样的恶鬼。一个见识过地狱恐怖的恶鬼,下手就绝不会留情。
“我记得当时唯一的希望并不是战友会来救自己,而是,快点死去。”李浩兵拍拍他的脸,“所以我明白你此刻的感受。”
“但是……你……活了下来。”阿姆朝他嘲笑地咧开嘴巴。
“我根本不敢奢望有人来救。雇佣兵的规矩。绝对没有拯救战友的行动。我们眼里只认钱,被俘虏的人,只能认命。”李浩兵站起身,背着手望向窗外。窗外是一片无边无际的热带雨林。
这里是一个名为“树木研究所”的秘密基地。
“不过,竟然真的有一个人跑来救我。这个人叫邢天清。”李浩兵淡淡地叙说着往事,“你们当然知道他现在是海联的总裁。”
阿姆不知道他说起这段往事有什么意图,冷冷哼道:“他还是天龙的首领。”
“不错。你们泰利不是一无是处。可是,你们一定不知道。我用他妻儿的命来威胁他,不准再插手我跟杨宁之间的事!”
阿姆如遭雷击。他感到前所未有的骇然。衡量一个人有多狠,不在于他对敌人下手如何无情,而在于,他竟然能对自己的恩人和朋友下得了手。
“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会沦落到这等田地?”李浩兵绕了个很大的圈子,终于问。
阿姆闭嘴不答。
“你认为泰利内部对楚向乔的专政还能忍耐多久?你觉得楚向乔还能撑多久?或者我应该问,你以为楚向乔会是我的对手么?”李浩兵问了三个问题。
阿姆彻底想清楚了这三个问题后。就选择了屈服。
“凡事有舍必有得。既然你做了选择,那些元老绝不会亏待你。”李浩兵松开了他手上的束缚,淡淡道。
阿姆最后问了一个问题:“你这样的恶鬼,最后会不会对女王下手?”
李浩兵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那就要看她自己的选择了……”
舍与得。一切都要看自己的选择。谁说命运弄人,其实命运也不过是人自己选择了要走的路。
杨宁在顶层公寓里醒来,身边空空如也。她还记得他臂弯的力度。然而他的身影早已消失无踪。
这种顶级公寓提供管家式的服务。她向管理中心打去电话,她梳洗完毕,早餐已经温腾腾地由女佣放在客厅。服务周到,却不需要专门住在家中。为主人保留了很大程度的**。
按下电话的留言,二嫂的声音第一个热情地跳了出来。她约杨宁参加一个慈善晚宴。名义是为非洲孤儿筹款,实际上不过是豪门贵妇用来炫耀珠宝华服的专场。
杨宁对于此道向来不屑。但二嫂一句话却让她无法推辞。
“你以后总要跟这边的人打交道。就当是为浩兵开拓人脉……”
无可奈何,她还得陪这位二嫂去做美容、做头发,挑选衣服,首饰。
一天转下来。她觉得自己简直变成了一个无所事事的豪门贵妇。假笑、寒暄。不住地听她们炫耀夫家又得了什么头衔,又或者在拍卖行投到一幅名画。其实她们根本记不清画家是谁,也不计较拍到是否真品。她们只想自己百般修饰的脸出现在新闻上。
当然,她们最不计较的就是自己的男人在外面有多少个家。
“那个航运大亨的太太。最近收了一个念预科的鸭子。样子很嫩。你看,她连粉都不用搽了,桃花都快捏得出水来啦!”二嫂在杨宁耳边抿着嘴道。
“珠宝大王的儿媳……其实她手上那款灵蛇系列的钻戒,并没有十几卡……听说她老公把同款的项链送给情妇,足足比她这款贵一倍呢!把她气得要死。呵呵。”二嫂的八卦消息比谁都多。
杨宁笑着点头。现在才知道,原来左耳进、右耳出这项功夫,并不易练。
再不耐烦,也要坚持。她之前为了瓷国。军工,也可以从容应酬在各大场合。现在为了自己的男人,自然也要全力以赴,做到最好。
她带着一身的倦意回到家中,好想跟他吐槽一下这些无聊玩意。可是他很少回来。他在自己的事业奔忙。他没有时间顾忌儿女私情。如同她以前一样。
她渐渐地开始厌烦起来。大嫂也经常约她到一些上流场合去。有时候甚至和二嫂的时间相冲。她也只能两边应酬,忙得昏头转向。却发现日渐空虚。
那是一种对自身价值的怀疑。
她也曾一手掌控军工重企。她也曾笑傲风云。可是现在竟然变成一个流连舞会,无所事事的贵妇。虽然能够得一些浅薄的赞誉,可是那些就是她一辈子所追求的东西吗?
她想跟他聊聊自己内心的挣扎。可惜每次他回来总是匆匆,不是表现出极度疲累的模样。就是不置可否的神情。
她一下子迷失在这个陌生的国度里。或者像一尾落入网中的鱼,方向全失。那种徘徊在恐惧与寂寞中的感觉,越来越不可抑制。
她又打电话给曽启儿。曽启儿大着肚子,在视频里教她如何当一个幸福的守家小女人。
“我觉得很寂寞的时候,就会不停地做蛋糕吃。自己吃不完,送给那些帮忙的人吃。每个人吃了都说好,我就会非常开心~”
杨宁按照曽启儿说的那样学习厨艺,却发现。李浩兵并不如邢天清那样会盛赞自己的女人。
与其说他不计较食物的优劣,不如说他天性冷淡。无论她如何努力,他也不过吃完就算。
比起食欲,他对另外一种**更为炽热。他每次回来都必定让她痛不欲生。其实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已经很久了。对于对方身体的每个角落早已洞察于心。但是他对待她的方式,似乎越来越粗野。
以前他喜欢慢慢**,达到双方同步,水乳交融的境界。可现在他只顾自己的情绪,没等她作出反应。就强横索求。手段也越来越转向使她难堪的地步。
她忍无可忍,愤然拒绝他。他竟然动用武力让她屈服。这样的动作大大超越了情爱的范围,她遍体鳞伤地倒在他的身下,眼泪不止。
而且,他仍旧保持着“永不在她身边过夜”的传统。如同一个冷酷的嘲笑。她怀疑自己只是他的泄欲工具。她又似感觉好像陷进了一个深渊之中。
玫瑰的一个电话让她重拾了勇气。
“杨总,你能不能回来一趟?我们现在跟泰利闹翻了。有几个项目受阻。泰利似乎对我们中途换帅很不满,不仅终止了合作。连我们在海外的拓展计划,都受到他们的牵制。现在丛总又……又不肯主动约他们商谈……”
杨宁走后,丛严就接蘀她成为民用部的总裁。而首长则继续主政军用部。
杨宁叹了一口气。丛严与楚向乔的恩恩怨怨,虽然根深蒂固,但如何能把它牵涉到工作之中呢?丛严还是有些意气用事。
“我……尽量。”她还是有些不确定。
“杨总,我们都很想念你。你在那边怎样?习惯吗?”玫瑰惋惜地道,“做贵妇对你而言太浪费了。你真的觉得幸福吗?”
杨宁顿时泪下。没想到,玫瑰还是那么的一针见血。
她的哭声震撼了玫瑰。“你……别哭了。到底有什么伤心事,说出来……告诉我……你看,我们大家都是你的朋友。你如果有什么烦心事,不妨说出来。我们一定会帮你的……”
“没什么。我还好。真的没什么……”杨宁感到心头温暖,却对现状缄口不语。这种时候,越是朋友,就越感到难以启齿。害怕朋友担心。而且这条路,还是她自己选择的。
更重要的是,事关重大,她不能把这些朋友牵涉进来。
她考虑了好几天,终于与他摊牌:
“浩兵,我想暂时回去瓷国一阵。因为最近集团遇上了一些棘手的事。我想,如果我去调停,应该能帮集团度过这次的难关。”
李浩兵执起她的手,微笑地看着她,“你很快就要当我的新娘子了,这边的婚宴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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