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左左无语。
吃完饭,商场负一楼就是超市,韩左左虽然不舒服,可想到难得出来一次,出租屋里还缺点东西,便咬牙跟桑彤一起继续逛。
回到家,韩左左累得快虚脱了,放下东西突然发现屋里有些不对劲。
客厅地面被扫得一干二净,床铺都被整理了一番,被单被罩都被换了下来,只剩下棉芯叠得整整齐齐。
韩左左愣了愣,快步走到小阳台,果不其然看见洗得干干净净的被单。
韩左左心里突然如化了糖般,不停泛着甜,之前那些担忧全然不见。
嘴角控制不住上扬,韩左左心情愉悦地从柜子里翻出新被单,铺好后舒服地躺在床上,乐不可支地给郎熙发了条短信。
郎熙正在开会,长长的会议桌围满了西装革履的人,个个正襟危坐,大气都不敢出。
屋里的气氛十分压抑,进行汇报的部门经理汗水沿着鼻尖滑落在地,几乎能听到“啪嗒”一声。
郎熙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双手交叉放在桌上,明明什么话都还没说,那个经理就已经吓得快软倒在地了。
坐在郎熙下手的年轻男人大概是会上唯一一个表情轻松的人了,看见部门经理的腿抖个不停,居然还笑出了声。
郎熙漠然地看了他一眼。
男人举手表示投降,忍俊不禁地说:“老大,陈经理这个季度下滑了三个百分点,虽然该骂,但是情有可原……”
陈经理感激地看着他,鼓起勇气飞快地抬手擦了把汗。
郎熙沉默不语。
男人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促狭:“我看过最新的研究报道,说有些人因为严重的智力缺陷而导致大脑的部分功能不健全,所以他们会因为肌肉不受中枢神经控制而出现抖腿的现象……你们看,陈经理的腿跟弹棉花一样,可不是智商不够吗?”
男人瞬间收了笑,满脸同情:“智商低是硬伤……你可不能怪陈经理创下了效益最低记录啊!”
一屋子子人控制不住笑意,憋得面部扭曲。
陈经理恨不能自己晕过去,也不要受邱霖那个混蛋的奚落!
郎熙眉头一动,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然后邱霖立马敏感地发现了郎熙嘴角的抽搐,不由心里大奇,八卦地伸长了脖子。
郎熙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低下头盯着屏幕上那行字。
“听说,男人的第一次不是给了左手,就是给了右手,四叔给了哪只手?”
郎熙微微思索,回了短信,然后抬起头来。
陈经理面色惨白,知道自己的工作保不住了。
郎熙站起身,冷冷地说:“老规矩。”
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会议室。
邱霖作为他的助理,自然地补充道:“陈经理,你这个季度的奖金没了,你们部门因你损失的钱,用你自己的工资补上!”
陈经理松了口气,总算保住了饭碗……
邱霖匆匆收拾了东西,说了句“散会”就飞快地跑进了郎熙的办公室。
“老大……刚刚是不是嫂子‘爱的问候’?”
郎熙翻着文件,头也没抬,根本当他不存在。
邱霖眼珠一转,奸笑着说:“听说桑彤入围了这一届的金百灵奖……”
郎熙的动作一顿,邱霖立马意味深长地挑了挑眉:“要不要我帮你说说,让你做她的颁奖嘉宾?你想想看,老大你英俊潇洒从天而降,手捧一座金光闪闪的奖杯,单膝跪地交给嫂子……嫂子肯定立马对你死心塌地!”
郎熙漠然地看着他,淡淡地开口道:“既然很闲,明晚提货交给你!”
邱霖立马色变,苦着脸求饶:“老大,郎哥,行行好,我最烦跟那群老毛子打交道……”
郎熙眼神一冷,邱霖立马点头如捣蒜:“好好好,我去!那什么我还有事先走了,祝您和嫂子恩恩爱爱,水乳。交融……”
办公室恢复了安静,郎熙一手支着额角,一手拉开抽屉,拿出一个扁扁的长方形小盒子,若有所思地看了看,然后仔细地放进口袋里。
韩左左一时冲动发了条短信调戏四叔,又兴奋又忐忑,没等多久就收到了回复,内容很符合四叔一贯的风格,言简意赅,却又包含无尽的深意。
“左!”
作者有话要说:此文被掐了,骂我卖肉,丧心病狂地通篇肉,没节操没下限没剧情只有肉神马神马的……
于是为了不被人误会我像她们说的那么不堪“太饥渴找不到男人只能自己撸”“YY男人艹死自己”之类的……此文名字改为《声色流转》,封面等等也改了……
口味难调,写文难免遇到意见不合的,我可以理解,也从来不会和读者们掐,这件事本来不想理会的,但是她们居然指责到编编身上,说编编纵容肉文神马的,大苗忍不住辩白一句,当初写这个文跟编编报备,她就告诫我注意河蟹,不要写那么多H……当时我恶趣味,加上想埋伏线表示四叔的逆转,所以开端写了个楔子不CJ,然后这文伪禁忌,文名没想到更好的,声色禁诱也就没改……因为自己原因没听编编的话被掐,我无话可说,要掐请至少看文,看了之后你还认为此文是纯肉文,那也请你掐我一个人,不要牵扯到无辜!
我不会为肉而肉,这个文目前八万多字,亲吻加上肉,所有的暧昧总共一万字不到,如果这些超过了你的底线,我很抱歉,在此说声对不起,请针对文,不要人身攻击!
26、
韩左左抽空回了趟周家。
自从上次回去,周老爷子别有深意地说了那么两句话;韩左左对周家的感觉就更加别扭了。
倒不是她有多么心虚;实在是这位叱咤风云的周老将军不是好相与的。
早在进周家大门之前,韩左左就特别打听过。
周老将军的出身并不低;却早早离家自立门户;昔日也是战功赫赫,难得的是他不靠家里;完全靠着自己的钻营和拼命,一步步走到将军的位置。
周广荣年轻时俊朗高大;极有女人缘;即便是现在也能看出曾经的风采。
当时周广荣在军营不过是个中士;带着一班子新兵天天操练;空有本事却无处施展。抓不住机遇;不够聪明,光凭着一股子血性和蛮横,也不是那么容易出头的。
后来,不知道周广荣怎么勾搭了军区某要员的女儿,婚后自然得到更多机会。周广荣很懂得经营,短短几年便熬出了头,后来更是因为立了功升为少将,成为了近二十年来最年轻的将军。
周广荣很有本事,老婆的娘家如此显赫,他依然在外彩旗飘飘,甚至不小心弄出来一个私生子,也没有引起多大的乱子。
当然,这也跟那时候周广荣的根基已稳有关。
可这样的人,年轻时就不能让人小觑,更何况现在都老得成精了,韩左左才不会傻得凑上去。
但是没办法,即便再不情愿,她老妈嫁入了周家,是周老爷子的儿媳妇,她总不能不管自己的母亲了。
韩左左一路颇为忐忑,生怕周老爷子看出来什么。
本来在和郎熙有实质性的进展之前,她还能咬牙抽身,可如今,即便周家反对,她也不可能就这样放弃和郎熙的感情。
没想到回到周家,老爷子并不在,去给老师过寿去了。
韩左左松了口气,委婉地告诉韩琬自己在外租房住的事情,并费了好大劲儿让她安心。
韩琬知道自己的女儿向来独立,决定了的事情也很难改变,虽然不放心,可搬都搬出来了,也只有无奈地答应她。
韩琬去厨房做饭,韩左左想帮忙却被赶了出来,无聊地晃悠回自己的卧室。
刚进门就看到桌上的手机震个不停,韩左左连忙拿起来接听:“喂,汉娜姐?”
韩左左猛然色变:“你说什么?现在在哪儿,我过去……”
韩左左顾不上解释,和韩琬匆匆说了一声就飞快地跑了。
桑彤出事了!
韩左左坐在出租车上,一路焦急地催着司机,心里担心得不得了。
桑彤没有靠山,还那么年轻,偏偏一出道就顺风顺水地红起来,不仅第一张专辑大卖,还获得了金百灵奖的提名。
物极必反,盛极必衰,有时候爬得太快,会更容易重重跌下来。
桑彤这样快地走红,明里暗里不知道有多少人嫉妒。
韩左左知道早晚得出事,却没想到会那么快!
好不容易赶到汉娜说的酒店,韩左左气喘吁吁地敲开门,就看到汉娜示意她小声。
汉娜还算镇定,韩左左知道桑彤应该没有什么大事。
“到底是怎么回事?”
韩左左压低声音问:“公司不是让她紧急培训的吗?怎么会出事?”
汉娜不得不赞韩左左的聪明。
一般人首先会问桑彤的情况怎么样了,可韩左左只凭着看她的面色,就知道桑彤安然无恙,便直奔目标开口。
汉娜关上门,拉着韩左左来到走廊。
“具体我也不知道,本来和这次主办方、评审几个人应酬,这种事都是心知肚明的,历届拿奖的,也不外乎要提前通通气……可是没想到喝酒喝了一半,桑彤突然闯进来!”
汉娜也有些恨铁不成钢:“你说说看,她这么贸贸然,那些人能放过她?幸亏骆二爷帮了把手,不然……”
韩左左疑惑:“骆二爷?荣耀的骆响言?”
汉娜点头:“除了骆氏二爷,谁还能有那么大面子,把桑彤从那群吃人不吐骨头的畜生手里救下!”
韩左左沉吟片刻,没再多问,叹了口气说:“那桑彤怎么还昏迷不醒?”
“放心!”汉娜安慰,“那杯酒本来就够烈,里面加了点料,不过二爷说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韩左左这才放了心。
汉娜说:“你在这儿先看着,我去办点事,晚点时候我过来照顾她!”
韩左左点了点头:“你去忙吧,多谢汉娜姐关照了!”
汉娜着实喜欢韩左左的聪明,一心想培养她,拍了拍她的肩膀就离开了。
韩左左看了看桑彤,发现她睡得死猪一样,脸色绯红,嘴巴微张,还打着小呼噜。
韩左左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神经粗壮的人,果然幸福多了!
韩左左坐在旁边,开始思索这件事。
桑彤虽然心思简单,但是不笨,娱乐圈多复杂她不是不清楚,平时的为人处事也很注意,这次怎么会轻易着了道儿?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韩左左看了眼来电,轻手轻脚地走到阳台。
“四叔?”
郎熙听她说话声音刻意放低,问到:“在上课?”
韩左左笑笑说:“没,桑彤出了点事,这会儿正在睡觉,我怕吵到她了。”
郎熙沉默片刻问:“什么时候回来?”
韩左左提前告诉过他,今天会回周家,估计郎熙回去没看到她,才给她打电话。
韩左左无奈地说:“我刚和我妈说了租房子的事,就接到消息说桑彤出事了……估计今天不会再回去了。”
郎熙没再多说,想了想道:“有事告诉我。”
韩左左欣慰地笑起来:“再见!”
汉娜晚上过来后就让韩左左回去休息了,并让她明天金百灵颁奖典礼的时候直接在会场见。
韩左左明天白天有考试,不能缺席,只好先回去。
学校东门正对着马路,比较偏僻,不像其他两个大门,门口是商业区,所以热闹。这么晚回去,路上更加安静了。
韩左左在职工楼下看到熟悉的车子,昏暗的灯光下郎熙靠车而站,静静地看着她。
“你怎么在这儿?”
郎熙跟她一起上楼,淡淡地说:“没钥匙,只能在外面等。”
韩左左侧过脸看他,笑着问:“找我有事?”
郎熙摇了摇头,进了屋放下手里的袋子:“趁热吃。”
韩左左的确还没吃东西,当下也不客气,拿了筷子和郎熙一起吃了宵夜。
吃完饭,韩左左想起白天的事,捧着杯水问:“四叔知不知道荣耀的骆响言?”
郎熙体谅她累了一天,主动收拾了桌上的狼藉,闻言警觉地看了她一眼,说:“骆响言?不熟,只知道他大概和羊驼是近亲,一样的跳脱、骚包、目中无人。”
韩左左扑哧一笑,想到偶尔在电视里看到的骆二爷,的确很像头骄傲骚包的草泥马。
韩左左自然知道骆响言的背景,媒体上经常有他的各种花边新闻,可那些都是表面的,不足以深信。
郎熙想了想,不放心地强调道:“他有很多女人!”
韩左左没在意他的语气,若有所思地嘟囔:“难不成看上桑小彤了?”
郎熙皱了皱眉:“今天发生什么事了?”
韩左左叹了口气,愤怒地说:“别提了,不知道是哪个神经病见不得别人好,居然下那么黑的手,骗了桑小彤去陪酒……桑彤也够笨的,差点有去无回!幸亏骆二爷在场,救了她,不然……”
郎熙眼神微冷:“要帮忙吗?”
韩左左摆了摆手:“现在还不清楚情况,等到需要的时候,我会跟四叔说的!”
郎熙微微放了心,将垃圾拎到外面丢掉。
不知道是风大还是怎么回事,郎熙把自己关在了门外。
韩左左给他开了门,郎熙面无表情地说:“没钥匙,不方便!”
韩左左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