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左左知道他肯定不满,忙讨好地笑了笑说:“四叔,对不起,这段时间太忙,我忘了告诉你了……别担心,我已经搬好了!”
郎熙冷冷地开口:“地址。”
那语气并不怎么起伏,却带给韩左左莫大的压力。
韩左左摸了摸鼻子,老老实实地报上地址。
郎熙二话没说挂了电话,方向盘一打,往韩左左的学校飞快驶去。
周六傍晚正是大学城最热闹的时候,特别是这样不冷不热的季节,很多学生相约出来逛街聚餐,或者是饭后一起散步,三三两两的走在一起,时不时传来张扬的笑声。
郎熙放慢车速,将车子停在路边,径直来到职工楼下。
破旧的楼房只有五六层,斑驳的墙壁上贴着各种广告信息。
郎熙眼神一沉,大步走进,沿着逼仄阴暗的楼梯,快速找到了韩左左说的房间门口。
韩左左估计郎熙很快就到,连忙拿电水壶烧水,还洗了两个杯子,准备一会儿招待他。
门被敲了敲,韩左左不由有些惊讶,没想到来的这么快,匆匆跑出房间给他开门。
每个楼层只有楼梯口有盏声控灯,走廊上很昏暗,郎熙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中的神色不明,衬着背后黑沉沉的过道,显得极其阴郁。
韩左左忙侧过身笑道:“快进来啊!”
郎熙沉默地走进来,高大健壮的男人往狭小的客厅中央一站,立马显得房间压抑起来。
韩左左关上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四叔随便坐吧,今天刚搬过来,这里什么也没有……白开水可以吗?”
郎熙不说话,皱着眉扫了一圈,卧室门没关,屋内摆设简单到极点,一眼就望了个通透。
作者有话要说:感冒头疼欲裂,为了三更拼命码字,还要复习准备毕业考试。晚上只睡了三个多小时,怕困甚至不敢吃感冒药,就这么死扛着,辛辛苦苦不停码字累个半死……结果就出去一会儿,回来就发现电脑被动了,将近一万字的心血没保存文档就被关掉了!找不回来好想哭……
22、
韩左左往电水壶走去,想看看热水有没有烧好;经过郎熙身边却被一把拉住。
韩左左脚步一顿;偏过头疑惑地看他。
“怎么……”
“了”字还没有说出口,郎熙就将她拽在身前;脚步一转紧紧逼迫着她。
“啊——”
韩左左被大力一拽一撞;重心不稳地向后踉跄着,腰部重重撞在桌沿上;痛得她眉头紧皱,忍不住暗骂;这破木桌子果然结实;被这么大力撞击;居然都纹丝不动。
郎熙双目沉沉地盯着她;鼻尖相触;两人的呼吸交错,虽然姿势暧昧,却莫名给了韩左左巨大的逼迫感。
幽黑深沉的目光翻滚着复杂难言的情绪,韩左左心底略微不安,后腰抵着桌沿往下弯,脑袋也尽量后仰,不自在地问:“四叔,到底怎么了?”
郎熙握着她腕部的手越来越紧,那力度几欲捏碎细细的骨头,疼得韩左左冒出了冷汗,忍不住细细痛呼了一声。
郎熙像是猛然惊醒一般,松松握着她的手腕,身体却更加逼近。
“你后悔了?”
郎熙的语气极其淡漠,却带着让人不易察觉的紧张。
韩左左没听出其中的那丝颤抖,撇过头挣扎着说:“什么……四叔,你先放开我!”
郎熙脸色一沉,口气强硬地说:“不放!”
韩左左忍无可忍,这姿势让她别扭极了,本来就累得腰酸,又这么后仰着身子,没多久就觉得撑不住了。
韩左左也冷了脸,微微带着怒气道:“放开我!”
郎熙全身一僵,松开她的手腕,慢慢站直。
韩左左松了口气,撑着桌子直起腰,刚要开口缓和下气氛,就觉得肩膀一紧,郎熙双手禁锢着她,逼着她面对自己。
郎熙的脸色前所未有的难看,双眼幽黑神秘如不可探寻的茫茫深海,翻滚着涌来滔天浪潮,咆哮着将她的心魂卷入其中。
韩左左完全无力抵抗。
郎熙扳着她的肩,深深望进她的眼里,双眸惊人的黑亮,明白的表达着势在必得的掠夺意味,一字一字地说:“绝、不、放、手!”
韩左左惊疑不定地看着他,虽然完全无法理解他的反常,却仍然被郎熙身上的决然而震慑住。
小小的房间一片静默。
韩左左不安地开口:“四叔,到底怎么了?你先放……我们先坐下来,然后慢慢谈怎么样?”
郎熙静了片刻,终于缓缓松开了双手,往后退了两步,坐在椅子上。
韩左左悄悄松了口气,在另一把椅子上坐下,和他面对面。
韩左左仔细回想这段时间,还是没发现有什么能引起四叔这么大反应的事,在心里默默斟酌了一下,刚要开口问个究竟,就听到“嗡——”一声尖啸,吓了她一跳。
声音突兀刺耳,韩左左忙不迭地跳起来,跑到热水壶边一把拔下插头。
居然忘记了还烧着热水,幸亏是带自动鸣音功能的电水壶,不然壶底烧通了她都不一定发觉。
郎熙一直盯着韩左左,目光片刻不离地跟着她。
韩左左被盯得颇不自在,干干地笑着说:“差点忘了还烧着水呢……四叔你喝水吗?”
韩左左也不等他回答,紧张地拎起水壶,将还在翻滚的热水倒入刚刚洗好的杯子里。
玻璃杯用冷水洗过后还没擦干净,猛然倒入沸水,内外冷热刺激之下“砰”一声炸开。
韩左左吓得尖叫一声,差点扔了手里滚烫的水壶,手上一松,却没听到水壶落地的巨响,腰上揽了条手臂,将她双脚离地的提了起来。
热水带着碎裂开的玻璃落在地上,幸亏郎熙反应快,及时把她拖开,不然韩左左不被玻璃划伤,也要被流下的热水烫到。
韩左左惊魂不定地回头,郎熙宽阔温暖的胸膛紧紧贴着她的后背,腰上的手臂强硬有力,带给她莫大的安全感。
“伤到没?”
韩左左摇了摇头,连忙紧张地问:“你呢?有没有烫到?”
郎熙右手稳稳地拎着水壶,放到地上,皱着眉斥道:“怎么这么不小心,杯子没擦干净也没看见吗?那么热的水,你竟然还走神……”
韩左左掰着他的右手,没看到有烫伤的地方才松了口气。
耳边听着郎熙隐隐带着怒火的斥责,非但不觉生气,反而心里一暖,这是郎熙第一次说那么多话,还是因为担心她,握着他的手轻笑道:“下次不会了……”
郎熙反手扣住她,冷冷地说:“不会有下次,明天我就给你搬一台饮水机上来,这种东西不安全,以后不准用!”
韩左左连连点头,她不怕郎熙发怒,就怕他沉默。
经过这么一场小意外,两人间的气氛显然没有之前那么疏离了。
韩左左望着地面叹口气,干脆靠在窗户边站着说话:“四叔,你今晚到底怎么了?”
郎熙终于不再沉默,怒声道:“你后悔了,你居然后悔……”
声音渐渐弱了下去,带着显而易见的委屈。
韩左左愕然地问:“我后悔什么了?”
郎熙冷哼:“你当初既然答应,我就绝不会给你机会后悔!”
韩左左一头雾水:“不对啊,四叔你这么前言不搭后语的……我怎么听不懂了啊?”
郎熙漠然地说:“你以为搬出来住,就能避开了吗!”
韩左左皱眉:“我避开什么?等下……”
韩左左哭笑不得地说:“都说了,我是因为太忙一时给忘了才没告诉你!我跟着桑彤,忙起来每次都很晚才收工,宿舍关门早不方便,所以我才在外面租房子自己住!怎么……一个两个的对我搬出宿舍那么大反应,还都是这么另类的猜测!”
桑小彤就已经够奇葩了,没想到四叔胡思乱想起来居然更离奇。
果然,男人心海底针,沉默的男人心思更是捉摸不定!
郎熙面色一僵,绷紧的肌肉渐渐放松下来,不悦地瞪着她:“不早说?”
韩左左欲哭无泪:“四叔,你给我机会开口了吗?”
韩左左细细理了一遍,把郎熙的话跟他的反应结合起来,立马明白了,他以为她说的搬出来,是从周家搬出来。
四叔这到底是有多么不安啊……
韩左左又是感动于他对自己的在乎,又对他的蛮横莽撞有些无奈。
郎熙尴尬地别过脸,顾左右而言他地问:“拖把在哪儿,我收拾!”
韩左左幽幽地叹气,认真说道:“这个先不忙……四叔,我觉得我们应该坐下来好好谈谈!”
郎熙的神色瞬间不自然起来,眼中闪过一丝郁闷,强装淡定地说:“是我的错。”
韩左左讶异地看向他,情不自禁地“哟”了一声,语调上扬,毫不掩饰地表露着内心的惊奇。
郎熙脸色黑了黑,抿了抿唇,沉声说:“我没听你解释,误会你,是我错了!”
韩左左双手抱胸,挑了挑眉说:“认错态度勉强通过,可是……该谈的还是要谈!”
韩左左往椅子那里走,抬起脚,还没来得及跨过地上的玻璃碎片,就被郎熙拦下来了。
“会割伤。”
韩左左觉得他有点大惊小怪了,可是看到郎熙一脸不赞同地盯着自己脚上的人字拖,也就不好意思反驳了。
韩左左不自在地蜷了蜷脚趾,正要若无其事地指挥他拿拖把收拾干净,就觉得腿弯一紧,瞬间翻天覆地起来。
韩左左惊叫一声,条件反射地伸手揽住他的脖子。
郎熙将她打横抱在怀里,稳稳地跨过地上的玻璃,抱着她往卧室走去。
韩左左脸色一红,心脏扑通扑通剧烈跳动,等到郎熙目不斜视地经过客厅中央的两把椅子,脚步不停地往卧室走,韩左左整张脸陡然涨得通红。
这这这……孤男寡女处一室,夜半无人私语时……
会不会太快了!
郎熙将她放在床上,然后紧挨着她坐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淡定地开口:“坐下来了,谈吧。”
谈个球!
韩左左恼羞成怒地推开他,盘腿坐好,冷笑着说:“四叔,你总这样可不行,一见面二话不说就扑上来,你又不是属狗的……”
“我是。”郎熙突然出声打断,认真地说,“我属狗。”
韩左左一窒,刚刚酝酿起来的冷然气势如被戳了针的气球,迅速瘪了下去。
韩左左抓狂道:“这个时候就别搞笑了,我在很严肃地跟你谈!”
郎熙皱了皱眉,伸手顺毛一般摸了摸她的头:“嗯,我没搞笑。”
韩左左郁闷地瞪着他,一把拍开他的手。
郎熙疑惑地问:“不谈了?”
韩左左悲愤地吼:“谈个毛线啊,气氛全没了,谈不下去了!”
郎熙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
韩左左颓然地呼了口气,蔫蔫地缩起腿,抱着膝盖坐在床上。
郎熙淡淡地说:“不谈,就继续。”
韩左左恹恹地侧过脸:“继续什么?”
郎熙高深莫测地看着她,勾了勾嘴角说:“谈恋爱,‘谈’完了,下面该‘爱’了!”
韩左左警觉地缩了缩:“怎么爱?”
郎熙淡淡地瞟了她一眼,微微眯起眼,双目深沉地看着前方,悠悠地开口回答:“做、爱!”
作者有话要说:咳,亲们都说,入V要有爆点……
于是这样够劲爆了咩?
抱歉让大家久等了,很怕失信于读者,但是JJ一直在抽,总是延迟,联系管理员技术员都没有,无论怎么弄都粗不来……好在现在终于正常了!
泪奔,第三更稍后奉上~
23、
韩左左的表情先是呆了呆,然后一副被雷劈了的囧样,接着脸色一红,手指颤巍巍地指着他,羞愤交加地吼:“你、你在开什么玩笑!”
郎熙表情一凛;肃容道:“没开玩笑。”
韩左左都不知道自己应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结结巴巴地说:“太、太快了吧……”
郎熙不以为然:“水到渠成的事情,不快!”
韩左左哽了哽;艰难道:“可是……我还在上学!”
郎熙缓缓转过脸;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到胸前,嗓音蓦地低哑:“成年了……”
韩左左突然觉得卧室是个那么不安全的地方。
单人床很窄;郎熙的手伸过来的时候,韩左左根本避无可避。
温柔的掌心缓缓摩挲着面颊;男人的手掌不似女孩子的柔弱细滑;掌心带着硬硬的茧;贴在肌肤上有种粗糙的刺痒;明明是轻柔的抚摸;却能让人感受到这双手的主人,是如何坚定强大,拥有着让人心安的力量。
韩左左心里一慌,连忙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你……你别乱来!”
郎熙不以为意地低声道:“不乱来……”
韩左左松了口气,歪着脑袋蹭了蹭他的掌心,颇有些撒娇的意味,讨好地笑了笑,嗔道:“四叔又捉弄人!”
猫儿一样的双眼微微眯起,少女的面容带着羞涩的红,姣好如粉嫩的桃花。
那似嗔似羞的嗓音轻柔婉转,像一只娇气的猫儿,对主人饱含依赖,撒泼地纠缠着玩闹。
郎熙的呼吸陡然一重,幽深的双目不复平日的冷意,黑曜石般的眼睛燃起了两簇细小的火苗,亮得惊人。
郎熙沉默着,手掌贴在她的脸上,慢慢游移到后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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