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独宠之天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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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独宠之天玑- 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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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又瞧了瞧他这个容色倾城的妹妹,却生不出一丝赞美来。
  在他看来,女子太过聪明了总失了几分可爱,可他这个妹妹,就是太聪明了。他想着,京里那些仰慕她的公子少爷大约是不了解她,若是同他一般了解了,大约就不会那么容易动心了。
  顾殷殷又冷冷问道:“让你给我约好宁郡王世子,他人呢?”
  男子双手一摊,无奈道:“早就走了。我跟他刚说了个开头,他就急忙推辞。”
  “纳兰辙一直有几分头脑,”她淡淡道,“我们给的又不是什么天大的好处,本也没指望你能劝得动他。”
  “不是我说你啊妹妹,如今沈天玑名义上已经算的是当今皇后了,只是封后大典尚未举行而已。皇后是什么?那是皇上的女人!这当口,还有哪个男人会赶上去说与沈天玑有什么不干不净的关系?不是明摆着找死么!”
  “呵,”女子讽刺笑道,“你倒比我还要了解皇上嘛!”
  顾朝逸被她这么一噎,不服气道:“我不了解皇上,可是我了解男人!”
  女子上下打量一番他,“你以为,世上男子都跟你这般窝囊么?整日只知眠花宿柳,胸无大志。”
  顾朝逸被她骂得多了,脸皮也厚了。
  “我告诉你,皇上不是一般的男子,”顾殷殷慢慢道,“你连他一根头发都比不上!哦,不,”她又续道,“不说皇上,就说沈天玑的任何一个哥哥,都比你强许多!”
  庆阳侯嫡出,只有他们兄妹两个。兄长无用,向来是她为府里出谋划策。前世她为了家族奉献了大半生,差点连自己一辈子的幸福都赔上了。在追逐权力和地位的过程中将对方愚弄于手掌之中,过去她觉得十分快意,甚至乐此不疲。可现在,她却隐隐有些累了。
  顾朝逸听她此言,亦冷笑道:“可惜你不是沈府的人,偏是我顾府的女儿。”
  说着,他起身就走。
  顾殷殷枯坐了一会儿,瞧了眼桌上的小小酒杯,捏起来细细摩挲着。
  原以为,苏云芷是她最需要防的女人,没想到,会半路杀出一个沈天玑出来。
  沈天玑,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到底是如何做到的,竟让他这样轻易立你为后?
  同样是雨后初晴,太液池上清风宜人,粼粼水波之上竟现出一轮七彩虹光,引得一些宫女驻足观看。
  杨敏心和苏云芷相携盈盈到池边时,众人行礼问安。苏云芷瞧了眼同在看彩虹的方才人,露出一个浅淡得宜的笑容,“方妹妹也来了?”
  “是啊。来瞧瞧稀罕的飞虹而已。”方才人笑了笑,一身浅碧衣衫清丽得宜,发髻上亦未做过多装饰,倒真像是闲暇看风景的。
  她顿了顿,又双眸一转,暗自打量了一番苏云芷的精致装扮,笑道:“听说姐姐日日都要来太液池边,今儿下雨原还以为姐姐不来了呢。”
  封后诏书早已昭告天下,所有宫嫔都知道,太后的亲侄女儿,敬国公沈府的嫡女沈天玑,即将成为统御六宫的正宫皇后。一石激起千层浪,可这浪头因为沈天玑的久不露面而压抑下来,成为后宫中的暗暗涌波。没有一个人说出来,却没有一个人不在心头想着。
  前几日也不知是哪里传来的信儿,说是沈天玑如今就住在太液池的湖中岛上养病,皇上最近日日都要去岛中,就是为了她。
  接着,众妃们上太液池玩耍的频率明显变多了。苏嫔,就是日日都要来的。
  苏云芷假装未听出她话里的深意,只淡淡点了头,坐在池水边的石凳上,姿势娴雅,神情安静,霞影纱玫瑰色长裙在风中轻轻飘荡。
  她身后立着的丫头想争辩说,她主子早在那册后诏书之前就有日日到这里散步的习惯,怎能与那些没脸没皮想着要见皇上一面的女子相提并论?
  苏云芷一脸淡然,瞧她一眼,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杨敏心看了会儿飞虹,轻轻开口道:“苏嫔姐姐,你说皇后娘娘果真在岛上住着么?”
  “我如何得知?”她淡淡道,“耐心等着吧,总会出现的。”
  目光所及之处,池水一片烟波浩渺。水中的亭台楼阁,朦胧如仙境,岸边众人,心头各怀心思,无不想窥探其中真容。
  不论是京城还是后宫,再多的波涛暗涌也丝毫波及不到那方如世外桃源的湖中岛。
  这日雨后,彩虹初挂,沈天玑也趴在窗口看了许久。纳兰徵一直坐在御案前忙着,待折子批得差不多了时,他抬眼,望见她正在看着自己,双眸不动,似乎在发呆。
  “妍儿。”他并未起身,朝她唤了一声。
  “嗯?”她恍然回神,以为他有什么急事,立刻下了榻,三两步走到他面前,“皇上有何吩咐?”
  他顿了顿,高大修长的身子往座上慵懒一靠,“朕写字写得累了。”
  沈天玑点头,“妍儿为您捏捏吧。”她伸手,却被他一把捉住。他的韧力十足的手臂故意一拉,让她脚步踉跄,正好扑到了他的怀里。
  耳边传来男子淡淡的笑声,她鼻间呼吸里全部都是他的温暖气息,挣扎着想要从他怀里爬起来。
  “妍儿在发呆,可是无事可做了?”
  她好不容易抬眼看到他的脸,忙不迭点头,“皇上,我想回府了。”她即将要嫁人了,她想回府一趟。
  男子淡淡点头,拂过她美丽的眉宇,“过两日,等朕得了空,就陪你一块儿去。”
  说着,他忽然又坐起身来,挺拔卓然的身姿瞬间又凛然起来。
  他将她圈在怀里,她身前是摆满了奏章的桌案,身后是他。
  “朕记得,妍儿很喜欢写字,”他缓缓道,“可是喜欢柳体?”
  沈天玑诧异道:“皇上怎么知道的?”
  他并未解释,而且伸手拂过摊在案上的奏本书卷之类,书卷下面有一沓白纸,他取了一张放到前面,手指修长莹润,骨节分明,透着坚毅的力量,他重又捏起笔来,几声利落的沙沙响声,瞬间,纸上便印了两行极标准漂亮的柳体字迹,犹泛着书墨淡香。
  沈天玑傻眼了。她见过他诏书和奏章上写的字,凌厉飞扬,力透纸背,满满都是凌然威严的气息。她从未想过,他竟然也会这样挺秀工整的笔迹,且如此风骨异常。
  “小时候,也有练过这些。”他淡淡道,又指着纸上句子道:“妍儿念来听听。”
  沈天玑未想太多,开口道:“弱水三千情独钟,繁花碧落……”
  娇脆的声音慢慢停下,心中却划过重重的痕。
  弱水三千情独钟,繁花碧落生死共。
  纸上的字句仿佛跫音绝响,一字字如千钧重,响在她心头,让她一阵震动。他温热的气息犹在耳侧,低醇浅淡,泛着温意。
  “这正是朕想要对你说的。”
  他说着,伸手抬起她低垂的头,转过头去仔细瞧了一会儿,笑道:“妍儿又脸红了。”

  ☆、第079章 〔二更〕弱水三千情钟(下)(捉虫)

  “皇上……”她轻唤了一声,却又不知说什么好,双眸泛着水光,仿若耀目星辰。
  他未曾出声,伸手拂过她微红的面颊,默默看了她半晌,忽然双手绕过她的腰,一个用力将她抱坐在膝上。
  她惊地想要下来,他淡淡一句话,“莫动,朕累得很。”
  她果真乖乖不动了。嘴上仍劝诫道:“皇上……这样不成体统……”这书案是用来批阅奏章的,她一个女子,如何能坐在这里?而且是坐在他的膝上……
  他对她这说了不知多少回的话视若无睹,看了眼方才写下的两行字,忽然微微皱了眉道:“妍儿喜欢这字么?朕瞧着,这字体太过严整呆板了些。妍儿平时的字是如何写的?”
  他将手中的笔递给她,“写给朕看看。”
  沈天玑捏了笔,想了想,亦在纸上留下两行娟秀小字,“时光静好与君同,细水流年伴君老。”
  纳兰徵一看,眉目间仿佛三千烟火光华绽放,低头,下颌轻轻落在她发顶,“妍儿说的朕可都记得了。”
  她点了点头。庆幸此刻她是背对着他的,不用直视他漆黑而幽深的目光,不然,她真要羞红而死的。
  他顿了顿,又含着笑意续道:“朕会永远记得,这辈子乃至下辈子都不忘记。妍儿可休要反悔,不然,朕便治你一个欺君之罪。”
  沈天玑轻轻道:“妍儿不敢欺君。”
  一声低沉的笑意从坚实温暖的胸口发出,蕴含了满满的欣喜。
  他双臂将她往自己怀里又紧了紧,伸手握住她娇嫩鲜白的小手,登时,一股强力的温意传来,握着笔的手忍不住轻轻一颤。
  她的右手握了笔,又被他的手掌包住。他的怀抱有力而舒适,他的手指传来一阵让她心安的坚定。
  他就这样握着她的手,在同一张纸的右下角,又写下了龙飞凤舞的三个字。
  是他那从未有人敢叫出口的名讳。
  这是他惯用的笔迹,一笔一划都透着气势凛然。陪衬在旁边缠绵动人的诗句旁,竟是别样的让人感动。
  “皇上……”她不知其意,默默看着他落下最后一笔。
  “这是我的名,妍儿可知道?”
  他这会儿连自称都不自觉改了,透着几分亲近。她点了点头,当今圣上的大名,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只是从未有人敢说出来,能说出来的。
  男子顿了顿,握着她的大手又开始写了起来,在名字后面,落下另外两个字。
  旭之。
  “这是我的字。”他淡淡续道,“当年父皇亲自所赐,时年久矣。”
  语中几分寡淡,几分沉静。素问昭文帝对太子极是爱重,这一对天下最尊贵的父子,他们之间的感情天下人又有谁能真正懂得。
  沈天玑瞪大眼睛,她倒从来不知,原来他也有字?是了,他的名都无人敢唤,有与没有都无太大差别,遑论是字了。
  她觉得这两个字很好,轻轻念出了口。
  “旭之。”
  春日的轻风透过窗子吹进殿中,案几上的书册纸页纷纷作响,她的声音娇嫩酥脆如黄莺出谷,响在他耳边,萦萦绕绕,甜到他的心里。
  他微微一震,口中道:“再唤一遍。”
  她转过头,双眸熠熠瞧着他,笑得极是灿烂,又重复了一遍:“旭之。”
  男子口中缓缓滑出两个字,“大胆。”可唇角却已勾起一个弧度,眉宇间一片璀璨笑意,心口满满的欢喜让他的神情从未有过的愉悦。
  她的声音真是好听极了,就是这样两个字,他觉得满心满意都被她脆生生的嗓音拂得一片柔软温暖,让他想再多听几遍才好。
  他低头吻在她唇边,“虽然大胆……但是唤得很好听。朕喜欢的很。”
  “以后若是没有旁人,便都这样叫我吧。”他凑到她耳畔,说了这么一句。
  他温热的气息吹过她耳侧,痒得很。白玉般的耳垂微微发红,她侧头想要避过,却被他捉住,低头含住了她软嫩的小耳珠。
  呼吸骤然升温,她的心都跟着颤动起来,身子一阵酥软,全然瘫在了他的怀中。
  他双臂顺势紧紧将她摁在怀里,让她淹没在他熟悉而汹涌的气息中。右手的笔从指尖滑下,啪嗒一声落在桌案,又顺着雪白的纸滑到桌沿,最后掉到了地上。
  却再无人管它了。
  沈天玑对他这时不时亲热的习惯着实没有办法,可是想到他亦是因一腔挚情才如此,加之迟早要与他成亲的,她便由着他去。
  与其说是由着,不如说是她亦被带入这让人脸红的漩涡里,再难寻到拒绝的力量。
  这案几本就在榻边,两个人纠缠难分,难免又要到榻上一番胶着。末了,他无限压抑,只觉得这可真是自作自受。
  于是更坚定了他立刻大婚的决心。
  事实上,帝后大婚的诸事早就开始准备着了,礼部官员连带着下头许多人,都已经忙了数月之久,也只因沈天玑在湖中住着,才不知始末。
  沈府的人自是喜笑颜开,可也有不高兴的。沈老夫人和林氏多少有几分舍不得,特别因有太后的前车之鉴,生怕沈天玑要在宫里受苦。可自从册后诏书昭告天下以来,整个沈府最为异常的要属沈天瑱。
  一连数日都默不作声,闷头闷脑地把自己关在屋里,连太学也寻了个借口不去上了。
  这日,沈天珩到了沈天瑱的院子,宽慰了他几句,只道能成为一国之母,他们也应该为她高兴才是,说了大半日,沈天瑱才不满出声道:“说立后就立后,皇上也太过霸道了些!他有问过妍儿的意愿吗?”
  沈天珩皱眉道:“休要口出犯上!妍儿是懂事知礼的,自然会遵从圣旨所言。”
  “可是妍儿要是不愿意呢?皇上身边有那样多女子,妍儿岂不是要日日窝在那座宫殿里受委屈!”
  沈天珩听他这话,不禁冷了眉目:“这话在府里还好,在外头可莫要提起。这天下都是皇上的,遑论一个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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