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有这么多小瓶子?这是你们这里的外出、旅游、居家常备良药吗?有没有铁牛运功散?三枝香治痛丹?大罐X卡俗的云南白药?」她一面笑一面把瓶子全拿开,露出最下面的银子和一迭银票。
在看见银票上的数字,希帆的眼睛瞬间发亮,所有的不满通通飞出九霄云外。
她大叫一声,飞快的拿出银票来数,十两、二十两、五十两……各种金额都很齐全,从头到尾加一加,一共有五百多两!
「五百八十三两,这样算多吗?嫂子们说,我用五十两买下这间宅子,换句话讲,这些钱够我们买十间这种屋子,当起民宿老板对不对?可惜这里的观光业不发达,否则肯定能够赚大钱。」她一面数钱一面傻乐。
把东西翻看清楚后,希帆取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再把剩下的束西放回包袱里,大笑着说:「海伦公子,你知道全天底下最适合女人的工作是什么吗?是罗召兑括!那会让女人神采飞扬、精神奕奕,所以说爱女人,口说的不算,要怎样做才算?很简单,塞给她钱就行了。」她承认自己很爱钱。
打开床后面的木箱,她把包袱放进去,摊开他的掌心,边写边说:「我去买东西,回来会给你带吃的,把包袱照顾好,别被人偷了。」
她抬头挺胸、深吸一口气,再拍拍自己的面颊说道:「韩希帆,认命吧,既然回不去,就只能想办法好好在这里生存,第一步就是先把这个屋子变成一个家!」说完,她「神采飞扬、精神奕奕」地走出屋外。
门外是一道用石头砌起来的矮墙,墙上爬满藤类,现在是夏天,上面开满一串串橘色的小花,看起来很漂亮,两个八、九的小男孩正从他们家屋外走过,看见希帆,都笑咪咪地打声招呼。
「姜婶娘好!」
婶娘?希帆额头刷下好几条黑线,她这副身子分明是十四、五岁的青春美少女,怎么一转头就变成大婶?
这里的小孩对已婚妇人的称呼,是从「婶」字辈起跳的?还以为穿越的唯一好处是平白无故捡到十几岁,原来是平白无故老一辈!
希帆脸上扬起笑容,跟他们打招呼。「弟弟,你们想不想赚点银子啊?如果你们帮我到河边提水,把屋里的水缸装满,我就给你们……」她比出一根手指头,意思是一两。
两个小孩登时眼睛发亮,问:「一文钱吗?好啊、好啊,我们马上去提水!」说完立刻卷起袖子就要动作。
一文钱值得这么开心?好极了,她又更清楚这里的物价。
她摇头说:「我本想一年给你们一两银子,让你们天天到我这里帮着提水,后来想想一年太久,不如一天给你们三文钱,一个月九十文钱,一年就有一两又九十五文钱,你们觉得好不好?」
他们光听到一天三文钱,已经乐到嘴巴快咧到后脑杓,再听到一年竟然有一两又九十五文钱,那个惊讶吓到他们发不出声音来。
经过好半晌,两个小孩才回过神来,高兴得又叫又跳的,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这里离河边那么近,来来回回不到半个时辰功夫就完事儿了,就能赚这么多钱?今儿个出门碰到财神爷啦!
「行,婶娘,咱们现在就去帮你提水。」
「等等,别急啊,你们得先带我进城去买些东西,行不?」看见他们乐成这样,希帆也跟着扬起眉梢。
「当然行,买完东西,咱们就回来帮婶娘提水。」他们念念不忘提水这档子事。
「好,走吧!进城的路会很远吗?」
「不远,脚程快些一个时辰准到,如果婶娘怕累,可以去跟赵二叔家里借牛车,要不陈叔叔家里有马车,如果他要进城,也可以顺带载咱们一程。」
「今天用走的,我先认认路,回程时,城里有马车可以雇吗?」
「有啊,但挺贵的,一趟路下来要十文钱……」
希帆和小孩的交谈声渐行渐远,慢慢地听不见了。
单独被留在屋里的男人申璟然,放松脸部表情,微微地,几分喜悦浮现脸上。
他很高兴,高兴有个叫韩希帆的女人住进姜媛的身体里,很高兴能够和她相处,很高兴听她说一堆令人匪夷所思的话,很高兴……她要把这个屋子变成一个家。
他不清楚为什么一句再简单不过的话,听进耳里竟会教自己这样喜悦?
他不缺一个家、不缺家人,而她回不去,自然要努力想办法在这里生存,这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可是她说——她与他的家啊!
又乐了、开心了、愉快了……这些情绪来得莫名其妙,但无所谓,他想马上恢复视觉,看看满嘴歪话的韩希帆。
慢慢地摸索着坐起身,他的一只腿失去知觉,另一只腿则是麻痹到也快失去知觉,他必须使力的撑住身体才能挪动,很吃力,但他耐心地将两腿盘折在身前,扯掉挡住眼睛的布条,双手轻轻放在膝盖上运气……
吐纳之间,一道蒸气从脑门上方散出,不多久,两道黑色血水延着他的眼眶流下,他的表情虽然安详,却是满头大汗。
一个时辰后收功,他睁开眼睛,感受到光线照耀。
微哂,璟然用袖口抹去黑血,再重新将布条绑上。
☆、第九章
想起那个聒噪的女人,他忍不住一笑再笑,如果问他「对于韩希帆,你有什么建议」,他会回答「下次要推倒我之前,请不要预先告知这是测试,因为要跌得完美无缺、跌得引发她的罪恶感,那功夫并不简单」,第一次会被她踹到地上则是纯属意外。
半天过去,希帆终于回到家,她让车夫和两个孩子帮着把东西卸下,指挥他们将东西摆好,脑袋里彷佛嵌着一张装潢蓝图,指挥得有条不紊,其实是指挥人本来就是她的强项。
东西摆完后,原本空旷的屋子顿时变得有人气,有了一点点家的感觉。
除了谈好的车资之外,她又多给十文钱,车夫乐呵呵地离开了,两个小孩也提着木桶飞快去河边打水。
希帆走到床边,拉起他的手,在他掌心写下「我回来了」。
他微笑点头,她越发觉得他有两片性感的唇瓣,诱人犯罪。
她边在他手心写字边问:「你饿吗?」
他摇头。
「那我先打扫家里,晚一点再吃饭?」
他点头。
希帆做事非常有效率,可以当天做完的事绝对不会拖到隔天。
卷起袖子,清扫计划书在脑中成形,她决定从客厅开始打扫,先把买来的棉布裁成一块一块、一条一条,以及一大块将近两尺宽的方形布。
块状的迭成两个掌心大小的布块,分成ABC三组,两尺宽的方形布则直接包在新买的扫把上,再用条状的布紧紧绑好。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最后,她拿起两块帕子,把自己鼻嘴处包起来,在脑后打结,然后走到璟然身边,在他掌心边说边写下,「我帮你把口鼻蒙住,才不会吸入灰尘。」
他点点头,很高兴她是个细心体贴的女子。
他感受到她的靠近,轻轻汲取她身上的馨香,她为他蒙住口鼻,在脑后打结,她柔软细滑的手指轻轻划过他的脸庞,每个碰触都在他脑海间不断的放大,欲动起,他的心在叫嚣。
呼吸急促,脉搏加快,强烈的欲望在胸口冲撞,他有过许多女人,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可惜希帆满脑子是她的清洁计划,没发现身边的男人身体出现异常,所以在前置工作完成后,她对自己大喊一声,「动工!」
她抱着长凳分别放在屋子四个方位,先拿起扫帚将天花板的蜘蛛网清除干净后,再用包裹了棉布的扫把将高处的墙面洗抹一遍。
处理好高处,接下来是扫地,这房子太久没人住,地上的灰尘厚到令人瞠目,她连续扫了三次才看不见细沙。
她把买来的水桶一字排开,分别注满水,拿起三迭块状棉布分别浸到三个水桶里。
拿起A桶抹布,一次功夫,三块抹布就全部拧好了,擦窗、擦墙、擦柜,擦拭所有眼睛看得到的地方。
它们的肮脏程度与地板不相上下,抹布脏得像从染料池里捞出来似的,抹脏一块、丢一块,全扔进A桶里,拧洗的时候三块抹布又是一次功夫完成,这让她省下不少时间和力气。
擦拭第二遍,就用B桶抹布,第二遍擦完,水质比起第一桶的墨黑,情况要好太多。
等C桶抹布也完成任务后,屋子终于出现预料中干干净净又清清爽爽的舒适感。
弄好这部分,她走向厨房,除了灶台上的大口锅之外,其它全是脏到教人抓狂的锅碗瓢盆,她全丢进院子里,空无一物的厨房相当好整理,擦抹过几次,情况就能让人点头满意。
再把新买的锅碗瓢盆冲洗一次,分门别类摆置好,新锅要热过,老板教的,她于是将原来的大口锅里的水全注进新买的缸里,再将新的大铁锅里注满水,烧起柴火,在烧热水的同时,她拿起拖把将屋子里里外外来回拖三遍。
待全部处理好,两个小孩也无数次的把置生水的水缸给注满,今天水量用得太多,希帆讲究公平,一个人给了十文钱,乐得他们眼睛眯成两道漂亮的弧线。
「大武、小武,你们急着回家吗?」
「不急,还早呢!」
「刚刚咱们在村口看见几丛茉莉花,你们可不可以帮婶婶摘些回来?」
「行,小事。」大武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问:「婶娘,院子里那些锅碗都不要了吗?」
「不要了。」
听见她这么说,大武眼睛立刻亮起来,「可不可以给我们?」
「当然,你们要的话就拿去,我正担心不知道要放到哪里。」
「谢谢婶娘,我们可以先把东西搬回家,再去采花吗?」
「可以,不要急,慢慢来,如果太晚,明天再采就行。」
「不会太晚,我们马上回来。」
话说着,他们把碗盘迭进大锅子里,一左一右合力提起锅子,但空着的手也没闲着,一个提壶、一个拿铲,欢欢喜喜的往家里走去。
看着满脸成就感的小孩慢慢离开自己的视线,刹那间,希帆对那句「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感觉深刻,她转身望向床上的男人,如果她必须认命,他们必须当一辈子的夫妻,如果他们将来会有小孩,那么……无论如何,她都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太早当家,她要富贵盈门!
【第五章 能力不会被埋没】
希帆关上门走回床边,拉起璟然的手,边说边写,「我要清理床铺,你到椅子上坐一下,好不?」
他点点头,用手臂撑起自己的上半身,与希帆合作无间的把床给让出来。
她将陈旧的被子、席子折迭好,抱到院子里,用布巾将床铺擦抹至水不再有颜色,待干后才铺上一大张新席子和两床新被。
最后一件工作完成,希帆把蒙在口鼻间的帕子取下,满足地深吸几口新鲜的空气,赤着脚在屋子里转圈圈,看看光洁明亮的屋内,她的洁癖获得充分的满足。
希帆突然想起小学课本里,有个肮脏的懒人,因别人送他一束鲜花,于是整理桌面、屋子……到最后把自己洗得焕然一新的故事。
她忍不住莞尔,没错,还有最后一件工作没完成。
把新买的屏风往厨房边的角落立起来,再把大木桶给摆上,那个角落有一扇小门,打开门就可以把脏水往外倒,而且角落离厨房很近,取热水也方便。
她在他掌心写下几个简洁的字,瞬间,他眉开眼笑。
她写的是——洗澡!
她的句子写得简单,但她接着在他耳边说的话却很暧昧,「帅哥,美女服侍你洗香香喽,洗完后^嘿嘿,美女饿了!」
洗澡、吃饭是再普通不过的事,可加上她的口气,哪个男人受得了?天知道,他得用多大的力气才能继续保持面瘫的表情。
木桶很宽但不高,只到她的小腿处。
为什么不买高一点的木桶?那是顾虑到他的双腿不便,而她无法把这么强壮的他抱进木桶里,否则谁不想买大一点的桶子,最好全身都能泡在热水里,让皮肤转为淡粉红的感觉多爽快啊!
希帆先把桶子里注满热水,然后让他坐在长凳上,再帮他把衣服脱光。
这件事于璟然来说是司空见惯,倒也不觉得奇怪,他本就是从小让人服侍惯了的,在女人面前裸体他早习以为常,但对希帆来说却是卡手卡脚卡心脏,主动替男人宽衣解带,这种事她没做过,忍不住闭着眼睛边帮他脱衣边脸红红又心跳跳的,她想表现淡定的把他的衣服剥光,却阻止不了指尖微微的颤抖。
想当豪放女,心脏要相当坚强啊!
碰到热水的那刻,璟然发出一声满足的轻叹,十几天的绑票生涯,换车、换马、吃干粮,待遇比犯人还糟,现在他有种重新活过来的感觉,四肢放松,他尽情享受美女的温柔服务。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