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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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花落-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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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求和,他略觉满意,似踩了棉花一般,心中软乎乎甜丝丝的,再也生不下气,于是轻轻一哼作罢。
    他伸手捏起一个来咬了,满口甜沙香软,很是不错。看那小倌还未宽心,于是也捏了一块糕,塞在繁羽嘴里。
    繁羽忙用手接了,看他有心思吃糕点,猜测那毒应是无事,只是不问个准信,总是不放心。
    “江大侠,那个毒……真的没事?”
    江慈心瞥他一眼,似是责怪他小看了他:“我哪会有事!若不是你跑来,我早就一剑了断了他!”
    繁羽闻言,知道他不生气了,于是放心一笑,将蒸糕咬了一口。
    
    第39章
    
    “江大侠,那人逃了,当真不碍事么?”
    “哼,不过是我手下败将,任他也翻不出什么浪来。”江慈心今日与品香郎交手,自是明了对方内力失却,急于遁走。此处又有埋剑山庄别院,若是聪明便该远远躲开。
    “说来那人你也知道,小树林一战,便是有他的。”
    江慈心吃了一个,正要再拿,忽地想起来,这繁羽是拿什么买来的点心?他那丁点工钱?
    想他辛辛苦苦做事,才得多少工钱?就这么买了盒糕点给他?
    江慈心忆起他端着半碗黄豆的样子,就不敢再拿了。他将盒子一盖,有些舍不得吃了。
    繁羽一个尚未吃完,看他合上盒子,眨眼看他。
    “余下的,我要带回去。”江慈心一本正经,他将盒子往繁羽一推:“你给我拿回去。”
    其实区区一个食盒能有多重,英勇威武的江大侠哪用得着交于他人带回,不过是想借口这事,叫繁羽随他回去。
    繁羽接过食盒,看江慈心故意偏头不看他,想了想,好似有些明白了。
    他本就对江慈心有亲近之心,此回江慈心到了南霖特意去黄大厨那儿寻他,已是叫他欢喜不尽。再遇江慈心难得示好,自然从善如流。
    “好,我正想回去看看顺宝,好些时候未曾见他,不知他可好。”
    “他好得很,比我走时还胖了些呢。”江慈心随口答了句就站起身来,拍了拍手上粉屑,“走吧。”
    繁羽连忙将小半块糕往嘴里塞下,提着食盒跟上。
    江慈心腿长步宽,没一会就下了楼,繁羽嘴中塞着半块蒸糕,都来不及嚼,哒哒小跑几步,随他出了福瑞楼。
    待到长街,江慈心才有所察觉,停步回身看了看他。
    只见繁羽正面颊塞得鼓鼓,奋力嚼着,在几步外跟着自己。
    粉白的面颊一动一动,嘴角还沾着糖粉,煞是可爱。
    他看自己停了步,就抬头睁着一双猫眼,对着江慈心一歪头“嗯?”了一声。
    江慈心胸口一动,下意识地伸出手,要为他擦去嘴角糖霜。
    繁羽不解他意,只是立在街旁不动。他身量小,一停步,就叫后头行人撞了下。
    江慈心皱眉,手一转向,一扯他后肩,将他带进了左近的窄细小巷,避开了人流。
    小巷口堆着一破烂板车,地上围着一圈青苔,应是行人少有。
    长街上的熙攘声在此处暂歇,繁羽只管跟着他,不知他何意,赶紧咽下口中糕团,出声道:“江大侠?”
    江慈心看了看他的嘴角,将手一抽,微微偏了头。
    “你嘴上……沾了东西。”
    繁羽闻言,不禁面色微赫,抬袖胡乱地在嘴边一抹,低低道:“叫江大侠见笑……”
    他一手提着小食盒,抬手擦的偏偏是干净的那边儿。江慈心轻骂他一句笨,还是抬手给他擦了。
    这一触,似点了爆竹引线,兹兹微响后引着叫人又爱又怕的震炸。
    青年指腹微压着嘴角而过,擦过软滑面颊,带走一抹白糖霜,留下一阵微痒。
    繁羽一愣,这举动太过亲昵,他动都不敢动,只敢悄悄抬眼去瞧江慈心。
    那人虽还是故作平常的样子,脸上却是压不住一般,浮起半晕薄红。
    指尖残留的触感叫他迷惑,他瞅瞅繁羽的面颊,又无意识般搓了下指尖。
    白糖霜溢开在他指节处,江慈心脑海中只余两字。
    好软。
    他从不知,面前人也似香甜点心一般,这么柔软,这么……
    叫人……想尝一尝。
    江慈心鬼使神差地抬了手,将那指尖白霜舔了一下。
    果真是甜的。
    江慈心眼中迷蒙,流出似有若无的渴求来。他多夜幻梦,皆是朦朦胧胧不得爽利,正是得一丝想一线,得一线想一面的时节。繁羽观他神色,见之眼底微光闪烁,如有话将诉,却又被一瞬间的迷茫盖过。唯有那双眼,却时时刻刻地扣在他身上。
    恰如初闻红鸾啼,唤来好春光。
    见江慈心稀里糊涂,舔食了本沾在他脸上的糖霜,繁羽暗自一惊,却不敢放在脸上。只是偷偷打量他的面色,觉他非但并无嫌弃,还似回味几分。
    他七上八下,跃跃欲试,
    再瞧江慈心唇上留着的半抹水色,终似受了鼓动,大着胆子走近了一步。
    江慈心目光不离他,眼见着他伸手轻握上自己腕子,然后垂头凑近他,接着,指尖被软热湿物一裹,只觉一臂连着半边身子都酥软起来。
    那人,竟依着他刚添那处,将遗留的糖霜尽数吃了。
    湿软唇舌使江慈心颤了颤,呼吸一窒,面如红霞。再遇火热舌尖一卷,真是如坠火焰山,身上风过便燃。
    他心里想要抽出手来,手上却只是微微挣动一下,不曾发作真力,倒叫繁羽捏着他的手,结结实实含进一指节。
    繁羽亦是心跳如鼓,舌上的甜味几不可辨,指腹上一层薄茧把他磨得背脊一麻。他轻轻吸着江慈心指头上的肉,触到的肌肉都渐渐鼓起,好似蓄起了力,只是一直没有将他推开。
    繁羽见好便收,松松地将手收回,指头也顺着青年的脉搏、掌纹、掌心虚落落地走了一回。
    江慈心腕间的那朵红莲,叫他这么一模,真似在他腕子上烧了起来。
    那少年直起身,舔了舔上唇,猫儿眼躲躲闪闪,终是向自己一望而来。
    眸光移转之间,引得江慈心难再转眼,好似摆了迷魂阵,专惑他心神。
    只见那少年微侧着头,嘴角弯弯,如春风吹开的枝头红,映在眼尾一片。
    他稍压低声音,在一步开外笑问:“江大侠,可会嫌我?”
    那眼中凝一汪柔情绵意,毫无掩饰。
    江慈心胸口恰似被哚哚敲打,里头跳得厉害, 传至他耳边砰砰,好不响亮。
    在他梦中的繁羽,总似狐媚上身,向他百般讨好。可平日里的繁羽却并非如此亲近于他,而今日这一笑,却有一些似梦中人了。
    “我……”
    江慈心呼吸火热,往前踏出一步,不想脚下叫那些烂木头磕了,身子一冲,将繁羽扑在墙边。
    那纤瘦少年被他压在双臂之间的墙壁上,手脸都压在一块儿了。江慈心高大,这么一撞来,把他弄得有些狼狈,脸也蹭在墙边磨出道印子。
    原先缠人绕心的甜腻气氛,亦被撞得不剩几多。繁羽勉力睁眼一看,江慈心满脸通红,在他耳边连声微喘。
    “江大侠,你怎么了?”他两手想将江慈心撑起来,却被那人猛地箍住,那人闻着他的发香,呼吸愈急。
    “江大侠?”他看不见江慈心的脸,不知他到底如何,听不得他回答,心里急了起来。
    江慈心额头已见了汗,他也为眼下慌乱无措。
    “我,我也不知。”
    他不敢让繁羽瞧见他如今的模样,只不过片刻之间的相触相拥,竟叫他下体起了反应。
    这繁羽……从这幅身骨,到萦绕着的浅淡香味,还有那清亮嗓音,居然都令他放不开手。
    繁羽叫他压着紧抱,先头还不觉,听他茫然回答,才察觉出了什么不同。
    那胯下硬物正搁着他。
    “这……怎会如此?”
    “方才脚下绊了下……我,我也不知怎会……”
    江慈心已是无脸抬头,只管不松手,不叫怀里人看到他。
    繁羽听他只字片语,只当是江慈心哪里不适,站都站不稳,才会抓着他。
    身体无力,却又起情动,这境地怎似见过一般?
    方才江慈心还说,福瑞楼中有人向他使了毒,莫不是……又是那毒……?
    繁羽一吓,江慈心还说那人自己也是知道的,就是同他们在小树林一战之人。而江慈心中毒……不正是那一战吗?
    他慌张起来,两手紧紧托着将江慈心双臂,忙问:“刚才与你相斗之人,就是上次让你中毒的人?”
    江慈心闻这一问,知道是繁羽想差了。可他犹自不知如何收场,虽知品香郎多是胡言乱语,却又想着若是真有什么毒,他这般尴尬之事倒有了缘由。
    于是也未说明白,只管糊里糊涂地嘟囔了句:“正是那人。”
    繁羽听确是同一人,额上急得发了汗。
    他牢牢抱住江慈心,好叫他多靠着自己些。
    “那,那你现在……我要如何帮你?去别院找人?严大哥有没有同你一块回来?”
    江慈心得他相拥,又听他担心之语,心痒难忍,身上已是贴得密不透风,手上也不松劲,生怕放跑了人。
    “严青早就回神医谷了,我是一个人来的……”他两手锁着繁羽腰间,头埋在他温热的颈项,吐息滚烫,下身已是贴着怀里人,止不住地微微磨蹭。
    繁羽叫他蹭得面红耳赤,只觉自己周身也被带着烫了起来。
    “那,那要如何才好……”他脑中微微发了晕,心里为江慈心着急,可有也小半神思,被这刻亲密无间给哄得心醉。
    江慈心埋着头,对着他耳朵道:“上回……如何解的,这次应是一般解法……”
    那一言一字都似从蜜罐里提出,略带粘糊的语调沙哑,若抵着他心尖儿上说的,叫人头皮都麻了起来。
    好似受不得这般,繁羽微侧头,避开那火热吐息,闭目轻轻喘了起来。
    “这,这……”
    他这一侧头,倒是露出一段雪白脖颈,粉白细腻,江慈心耐不住凑上去亲了亲,直逼得繁羽轻叫一声,身上卸了力,反陷在江慈心怀里。
    江慈心一下未足,连连在他颈子里啃咬起来,只是顾忌着力道,留下些印子便罢。
    繁羽经不住他纠缠,心里一片乱哄哄和着蜜,略推两下不得松:“你,你松开些,我这样动不了……”
    听着话音,竟是应了的。江慈心怀中一个快活,放了些劲,直盯盯地看着他。
    上回江慈心神志不清,繁羽不曾顾忌,此回却是光天化日,四目相对之下,繁羽略有后悔,应得容易,做起来却难,颇有些无处下手。
    他面红心跳,咬着下唇,不需抬眼就知道那人正盯着他。一手摸上腰带,一手隔着衣物贴上那硬物。
    刚一贴上,只听江慈心猛一抽气,又贴着他的脖子吻了过来,粉白的皮肤上还留着湿印。江慈心垂着头,一路亲至繁羽耳垂,那一小块软肉叫他喜爱非常,舔弄不已。
    “江大侠……别……”
    繁羽这处最是敏感,被他亲得几快站不住。
    江慈心觉他手底下动作停了,又贴上去自己磨了两下,很是不满足的样子。
    “我难受……你快些……”他喘息夹杂低语,全冲着繁羽耳朵而去。又看他红彤彤的脸上,有一道擦伤,像是方才鲁莽叫他蹭在墙上,划破的。
    繁羽容貌本就出色,面上粉是粉,白是白,十分好看。这一道红痕虽是不碍事的小伤,可也叫人看着可惜,江慈心往上头亲了亲,自责不已。繁羽却是不曾受他这般爱怜,身子也软,手指打结,那条腰带恍若千丝百结,无论如何都解不开。
    “江大侠还是不要多动的好,我,我解不开……”
    江慈心闻言,三两下解开腰带,拉着繁羽的手探进去摸他的下体。
    “解开了,你,你快些……”他不自觉摆出可怜巴巴的样子盯着繁羽,直把他看得想往地里钻。
    繁羽猫儿眼不敢抬,只好硬着头皮道:“江大侠,莫要这般看着……这事不可急,你尽可想想心上人,想想欧阳大侠……”
    此话一出,如平地一声惊雷响。
    江慈心神色大变,周身俱震。
    他脑中嗡地一声,双手抓住繁羽肩膀,将他一推:“你说什么?你方才说的谁?”
    欧阳情之事,本就是他多年隐秘,从未对他人提过半句。
    这繁羽又是从何得知?
    江慈心后背一凉,手下愈紧。此事自何人口中流出?是埋剑山庄还是别院?难道是那该死的品香郎……?
    风言风语最难撇净,师兄的清名……
    他脸上春意急退,如覆上陈年不化的积雪,厉声连问:“这话你从何听来?”
    繁羽看他这般大变,狠戾尽现,亦是叫他吓得神色皆变,一脸煞白。
    只是须臾之间,江慈心宛若换了一人。原先旖旎甜腻皆如泡影,只余那人眼中冷硬寒意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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