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少,你家老婆在守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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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少,你家老婆在守贞-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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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我却怎么也迈不开步子。

“怎么了?”白羽凡视线再一次落到我的腿上。

“麻了。”我坦白道。

“蔡小姐,你等一下,我去把车子开过来吧。”白羽凡将手中的雨伞交到我手中后,转身向远处跑去。

他跑得很急,我甚至都没来得及出声,他已经淹没在雨帘中了。

雨越下越大,将天地连成茫茫一片,暴雨在强风的推助下,像弹珠似的朝我身体飞射过来,尽管我紧紧地拽住手中的伞,仍然被掀飞翘起来好几次。

潮湿的连衣裙被冷风一吹,加速蒸发的同时又将我身上仅有的热量带走,皮肤上顿时起了一整片的鸡皮疙瘩。

“哈秋,哈秋--”我连打了几个喷嚏,缩着身子瑟瑟发抖。

没过多久,一辆黑色的宝马车停在了我的面前,同样全身湿透的白羽凡坐在驾驶座上,放下车窗问我:“怎么样,好些了么?”

我点点头,此时腿上的麻痹感已经完全消失殆尽。

我在白羽凡的注视中迈开脚步,但没想到还是牵扯到了膝盖上的皮肉,揪心一般地疼。

好在只有几步路程,咬咬牙也就坚持下来了。

坐上车后,白羽凡递给我一条干净的白毛巾,示意我擦擦。

“谢谢”,我接过毛巾,擦拭了把脸后,又用毛巾包着头发绞水。

做完这一切后,我才猛然想到还没跟白羽凡提我家的地址。

待我主动报上住址后,白羽凡点了点头后:“我先送你去市医院吧,伤口要是不及时消毒,会发炎的。”

我没有拒绝白羽凡的建议,一来市医院就在附近,二来婚期已经临近。

婚礼的日子是双方父母一起选定下来的,听母亲说是今年最好的良辰吉日,想来是不可能因为我的腿而延迟的。

就算延迟了,也还是要嫁的,既然如此,不如早些将腿养好,如期嫁了,这样还能早日获得自由。

“哎--”一声轻轻的叹息声从我喉间溢出,我自认为几不可闻,但白羽凡却转过头来看我,然后他又说了一句“到了。”

我这才发现,车子已经熄火,透过车玻璃向外看,雨势没有收敛半分,外面的景物依然模糊不清。

从车子下来到医院的这段路,对我而言,显得特别漫长,虽然有白羽凡搀扶着,但每走一步,都像是赤脚踩在刀尖上的感觉,疼痛而煎熬。

白羽凡配合着我,刻意将他的步子放得很慢。

不经意间,我看到白羽凡欲言又止的神情,那是在我一次停下歇息的瞬间。

004 冒犯了

我猜想白羽凡此刻一定也很煎熬,毕竟他是快步子的人,却以龟速陪我行走在这场大暴雨中。

随后我就再没停下歇息,虽然疼得很想龇牙咧嘴,但脸上呈现的却是尽量的轻松。

而我真正感到有些许轻松,是在抵达医院的刹那间。

我静坐在椅子上,等待白羽凡挂号回来。

白羽凡回来的时候,身边竟然多了两个人,一个戴眼镜的中年医生和一个提着药箱的年轻护士。

许是白羽凡跟医生描述过我的情况,所以那医生没有多问我什么,便开始查看我的伤势。

医生说我摔伤的同时又扭伤到了脚踝,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走路那般疼了。

消毒、上药、包扎过后,医生给我打了消炎针,又开了些药,叮嘱我好好休息,尽量少走,以免拉扯到扭伤的筋络,另外还交代了些饮食注意事项,最后在白羽凡的坚持下,还给我加开了两支进口的去疤药膏。

医院出来的时候,发现天上的乌云散了开去,雨势也小了很多。

回去的路上,白羽凡专心地看着前方开车,偶尔看下后视镜,而我则盯着窗外,看看车子开到哪里了。

当车子离家大概还有五分钟的车程时,我拿出手机给弟弟打电话,想叫他出来接我。

“蔡奇,在家吗?”

蔡奇比我小两岁,他高中毕业后就去工厂上班了。没上班的时间,就跟他的那些朋友混在一起,整日不见踪影。

果然,听到蔡奇在电话那边说:“蔡菜,我和朋友在外面呢,找我什么事?”

蔡奇喜欢直呼我的名字,他几乎不叫我姐姐,他嫌我矮,觉得叫我姐姐很丢人。

事实上,我的身高有一米六六,只是这高度在身高近一米九的蔡奇眼里,就是矮人。

“你别老是在外面玩了,快点回家去。”我对蔡奇说了这么一句。

忽然发现,我这口气有些像母亲。

挂上电话后,我有些犯愁了,不知道下车后该怎么回到家。

车子已经开始在减速,最后平稳地停靠在一个巷子口的左边。

看着旁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建筑物,我才发现,到了。

这是条窄小的巷子,车子不能通过,巷子七转八弯,大概两百米的长度,这也是通往我家的必经之路。

正犹豫着要不要打电话叫比我还瘦小的母亲出来接我时,只见白羽凡解开安全带下了车,来到车后座,打开车门后,将雨伞递交到我手里,对正看着电话出神的我低喃了一句:“蔡小姐,冒犯了。”

在我还不明所以的状况下,只觉得身子一空,白羽凡居然将我从车里抱了出来。

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行为吓了一跳,手中的雨伞险些掉落到了地上。

白羽凡眼疾手快,抱着我的同时用半蹲下身体去接了一下,那雨伞不偏不倚又落在了我的身上。

“用伞撑住自己的腿,伤口不要被淋湿了。”我听到白羽凡磁性的声音在我耳畔急切地响起。

我想说“放我下来”,但终究觉得太矫情而没有说出口,最后只“哦……”了一声,便局促又失措地打开伞。

不习惯陌生男人怀抱的我,僵化着身体,强忍着别扭,维持着白羽凡将我抱起的那个姿势,一动也不敢动。

我尽量用雨伞遮住腿,而整上半身只能暴露在雨中。

白羽凡见状,俯身下来,朝我靠近,用他雄伟的身躯遮住我头上湿润的天空,庇护住我。

好在这种天气,这个时间,巷子里空无一人,要不然,我被白羽凡抱着的事情,就会成为村子里的爆炸性新闻。

好在白羽凡走得快,他的步伐如同竞走般,大步流星地顺着巷子朝我家走去,所以煎熬的时间也缩短了很多。

白羽凡将我抱到家后,又跑回去了一趟,将我遗落在他车里的包包送过来。

“谢谢”我接过包包,为他今天的帮忙再次道谢。

除了说这两个字,我就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曾有那么一瞬间,我闪过邀请他进门,拿弟弟的衣服给他换下的念头,但也只是那么一瞬间而已。

白羽凡听到我的那声“谢谢”后,淡淡地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便告辞了。

005 我的妈妈

“蔡菜,是你回来了吗?”妈妈的声音从厨房那边传来,伴随她声音的,还有“哗啦啦”的流水声。

“妈,是我。”我朝里间应了一声。

水声消失,然后响起细碎的脚步声。

“蔡菜,你们见面……”系着围裙的妈妈笑容满面地从里间走出来。

蓦地,她的笑容收起,转而盯着我的腿,吃惊道:“蔡菜,你的腿怎么了?”

她的眼睛睁得很大,使得眼球上的条条血丝更加立体清晰,纵横交错如同一张猩红的网,看着有些吓人。

我下意识地避开妈妈的眼睛,将视线转到她的身上:“不小心摔倒,擦破了些皮,不碍紧的。”

我会避开妈妈的眼睛,并非她的眼睛多可怖,而是我自己心虚。

妈妈的眼睛就像一条鞭子,每每望上一眼,就抽打一次我的心,又提醒一次我肩上的“使命”。

其实,妈妈原本有一双美丽至极的眼睛,她的双眼皮很深刻,睫毛又密又长,配上她的瓜子脸型,白皙肌肤,年轻的时候被公认为是家乡最美的少女。嫁给爸爸后,依旧是乡镇里最美的女人。当然,这些都是我从外婆口中得知的。

外婆说她结婚后很多年没有生育,原本以为自己不会生育了,但没想到二十八岁那年怀了我妈妈,当时她和外公惊喜得不得了。

妈妈出生后简直比挂画上的婴童还要漂亮可爱,虽然那时生活条件很艰苦,但她和外公都将妈妈视作掌上明珠,宠爱有加,很少骂,从没打过一次,也没舍得让妈妈多干家务活。

听说那时上门来提亲的人将外婆家里的门槛都踩低了,各种条件都有,但最后外公外婆却挑了其貌不扬、家境比较贫寒的爸爸,他们看中了爸爸的忠厚老实。

据说那天妈妈是哭哭啼啼着出嫁的,直到我出生后,妈妈才认命。

只是没想到在我小学毕业那年,爸爸却因车祸去世了,从此妈妈便带着我和弟弟,艰难地生活着。

记忆中,外婆总会隔三差五地来看望我们,手里提着大堆她买的零食,临走前还会塞钱给妈妈,而妈妈总推却不要,于是她们母女就像“打架”似的来回不断地推搡着,而这一幕在每次外婆离去前都会上演。

妈妈清楚地知道不能靠着外婆的接济过一辈子,在生活的逼迫下,她从家中走出去找工作。

妈妈没念过学,目不识丁,最初时,她甚至连十个阿拉伯数字都辨识不清楚,更别提书写她自己的名字了,也正因为如此,她找不到正式些的工作,只能打零散工。

妈妈曾帮人洗过衣服,定过珠片,剪过铁皮,卖过素菜等,那时候邻居们特别同情我们孤儿寡母三人,所以有什么能挣钱的活,都会叫上我妈妈。

后来,通过一个朋友的介绍,妈妈进了一家规模较小的塑料编织厂,成为厂里的一名正式女工,也开始了她为期最久、相对最稳定的一份工作。

塑料编织厂是两人轮班制,二十四小时内白班、夜班不断轮流、循环更替,工作的强度,长期的熬夜,加上心理上的负担,最终将妈妈变成了另一个人。她快速苍老下去,脸色变得蜡黄憔悴,眼角爬满了皱纹,眼睛更是毫无神采,因为充血,总是又红又肿。

小时候,每每看到妈妈的眼睛,我都会很心疼,很难过,总是暗暗地告诉自己,我要快快长大,因为长大了就可以去上班,就可以挣钱了,也就可以帮妈妈分担些生活的重担了。

可是等到我真的长大,等到我大学毕业后回到妈妈身边,我才知道那些都只是我儿时的美好愿望。

因为妈妈告诉我说,干得好不如嫁得好。而妈妈眼中的“好”的首要标准,就是“有钱”。

我不知道妈妈是何时开始有这样的观念,我只知道妈妈的观念就像扎根在了她的脑海中一般,不能撼动分毫。

不管我怎么跟她沟通,怎么苦苦哀求她,她都像吃了秤砣铁了心,不为所动。

脸上冰冷的触觉让我猛然回神,原来是妈妈的手掌轻拍上我的脸。

“妈,什么事?”

“蔡菜,这话应该是妈问你才对吧。你杵着在发什么呆啊?我连叫了你两次都没反应。身上这么湿嗒嗒的,你不难受啊?你是不是想生病?不想的话,就赶快去把衣服换掉!”

006 蔡小姐,你真会说笑

夜幕降临,我站在窗前,看着四周一点点地暗沉下去,由昏暗渐渐变得模糊,最后完全淹没在黑暗之中。

明天,就是婚礼了。

没有紧张,更没有喜悦,有的只是一身的凄凉。

我曾经不止一次地幻想过自己的婚礼,那是一个西式的婚礼,在一个教堂里,我穿着雪白的婚纱,在亲朋至友的目光中缓缓走向他,他远远地笑望着我,是那种很幸福的笑容。我走到他身边,他牵起我的手,我们在神父面前宣誓,不管疾病、饥饿、还是贫穷,都会爱着对方,永远不离不弃。

不离不弃。好美的誓言。

只可惜,在冰冷的现实面前,它是那么地苍白无力。

心底倏然浮起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房间被妈妈收拾过了,她将我房间的很多东西都搬去了其他房间,所以此刻房间显得格外空旷,除了一张床,一张小圆桌,一个红色小箱子后,再没有其他。

小圆桌子上摆放着一对造型古朴的银灰色烛台,以及一对灯盏。烛台上插着两只未点燃的红蜡烛,灯盏里倒着三分之一的香油,两条大约五厘米长的灯芯在香油里浸泡着。据说出嫁那天,女方被男方一迎接出女方家门,女方父母就要将蜡烛和香油快速点燃,寓意女儿女婿的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当然,这些婚俗都是妈妈在我房间里捣鼓这些东西的时候讲给我听的,她还絮絮叨叨地讲了很多,交代我要记住这个记住那个。她讲的起劲时,我正在神游太虚,根本没听进去多少,只是“嗯……哦……”地机械回应着。

夜渐渐深了。

浓墨一样的天上,连一弯月牙、一丝星光都不曾出现。偶尔有一颗流星带着凉意从夜空中划过,炽白的光亮又是那般凄凉惨然。

妈妈轻声推门进来,她开了灯后,突然看见我站在窗前仰望星空的身影,吓了一跳,皱起眉头数落道:“蔡菜,这都几点了?怎么还不去睡觉?不要忘了四点半还要去影楼化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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