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扬决不负小姐真情,相爷放心。”
严容喜道:“今天双喜临门,弟兄们,走,喝酒去。”
“是吴扬双喜临门,羡慕死人,就要你请客。”
“好,今天一醉方休,不醉无归。”
众人拥出门去。菱儿含笑道:“吴大哥取了玲珑姐,以后有人照顾,我就放心了。”
“你很惦记他吗?”
“是啊,我们都没亲人在身边,是同病相怜的朋友,一起患难的朋友,他也一直关心爱护我,我当然惦记他。”小菱儿转身,蓦见严适脸色深沉,不觉心一颤:“我……”
“我对你不好么?”
菱儿垂下头喃喃道:“好、当然好。”
严适抓起桌上衣服,丢在地上:“我说过的话你不要忘了,这衣服也不是随便送人的,不要再让我看到。”他踏着衣服走去。小菱儿伏下身捡起衣服自语道:“衣服招谁了,莫名其妙。”眸内却含了委屈的泪花。
机关算尽
多年心腹王充死去,林国舅急火攻心,一病不起。太子对其亦有责训,昔日的亲朋党羽不再登门,国舅府门庭冷落,更增加了他的病痛。
朝阳正院,柳如玉拜见姨母林皇后。林皇后看见她,不觉滴下泪来。
“姨娘,你怎么了?”
林皇后拭去泪:“你看过舅父没有?”
“看过了,他病的很重。”
“知道他怎么病的么?”
柳如玉摇头,林皇后一声厉斥:“是严适害的,林家有今日的衰落,全是严适害的!林家的权势没了,林家的荣耀没了,林家的一切都没了。太子每天与严适一起喝酒玩乐,下棋聊天,亲密之极,可林家的亲信却死的死,走的走,这都是严适在作祟,听说他还要借题发挥,查拿西郊猎场谋刺太子的幕后主使,这分明针对你舅父,他分明要将林家赶尽杀绝,你知道吗!”
“姨娘,我明白,可事到如今,我们无计可施啊。”
“无计可施?你这个太子妃怎么当的,你的美色、你的手段呢,你拿不住太子,还妄想作甚么皇后!”
“姨娘?”柳如玉委屈道“太子已经一个月未跟我在一起,我去找他他不见我,他有新宠了。”
“什么?他有新宠?”林皇后感到意外:“是谁?我怎么没听说?”
“是一个宫女。”
“宫女?一个宫女把太子从你身边抢走?太子不是宠你,爱你么,你们成亲才半年多呀。”
“这就是宫里女人的悲哀,姨娘应该最了解呀。”
林皇后一声长息:“真的完了,林家就这样完了。”
“姨娘?”
“不!我不甘心!”林皇后叫道:“我不会看严适这么狂妄下去,我不会放过他,太子无缘无故怎会宠上一个宫女,我不信,一月时间,正是他们狩猎回来,哼,这又是严适的诡计,他让人抢走太子就是离间你们的感情,太子远离你,他才能利用太子对付林家,严适,他好毒啊。”她看看柳如玉,一声冷笑:“他这样也是报复你。”
“报复我?”柳如玉不解。
“当初你嫁给太子舍弃他,他一直不甘心,他还在恨你,他这是存心报复你。”
柳如玉不觉如梦初醒。林皇后微微一笑:“严适对你不死心,他还在惦记你,这倒是个好事。”
“姨娘,你的意思是……”
“玉儿,这是一个好机会,也是我们唯一的机会,要把严适牢牢的控制在掌中。”
柳如玉惊道:“你还要我怎么做?”
林皇后对她一番耳语,柳如玉倒退几步,惊坐椅上,摇头道:“不,不可以,我是太子妃,我怎么可以做这伤风败俗之事,事后我如何面对太子,我如何做人,严适他对我只有恨,他不会理我的,姨娘,我不做,我不做。”
“玉儿,我会替你安排一切,不会有人知道。你想想,从小姨妈和舅父是怎样疼爱你的,现在林家面临危境,舅父和姨娘命在旦夕,只有你能救我们了,玉儿,姨娘求你。”她扑通跪倒在柳如玉身前。柳如玉不觉泪水盈眶,双目迷蒙。
傍晚,李寅和严适如约又下三盘棋,严适歉然道:‘殿下,您又输了,我们不玩好么?”
“不行,明天还要继续,我到觉着棋艺进步很多呢,我们打赌的,一日不赢棋,一日不见太子妃。”
“殿下,这何必呢,太子妃要恨臣的。”
“没关系,我可是守信的。今天就到这,我休息去了。”
严适起身:“殿下,臣请你去看太子妃,您不要因为林家牵连到她,她是无辜的。”
“她不无辜,林家的事让我明白好多,她是林冉安插我身边的棋子,与我同床异梦,姬芸虽没有她的才她的貌,但跟她在一起,我睡得安稳,心里踏实。”见太子又去姬芸住处,严适摇头叹息:柳如玉,是你自已的错,不要怪我。他心事重重的走到皇上居住的养心殿前,看着禁闭的宫门,无声的院落,严适心中隐隐作痛,忖道:皇上,不知您现在龙体如何,请您千万挺住,臣无论如何都会想办法救你的,现在,我还不能见你,时机还未到,请你在忍忍。他手抚宫门,心中无比伤痛,背后忽有人叫道:“严相爷?”
来的是个宫女,宫女道:“奴婢奉太子妃之命,请您到紫菱阁议事。”
“太子妃,紫菱阁议事,什么事?”
“奴婢不知,请您快些,奴婢先告退。”宫女匆匆而去。严适眉头一皱:“她怎么想见我?这么晚,宫中私会,万一……”他想着背后又有人道:“相爷,你还没走,您不要在这发楞。”
“吴扬?”
吴扬将他拖到远处:“相爷,这养心殿你看不得,别看外面没人,宫里尽是代王亲信手下,没有代王之令,太子都进不去。”
“我知道,你有没有听到皇上的一点消息。”
吴扬摇摇头:“他们封锁很严,不过我会想办法探知的。”
“一定要快,我很担忧皇上的身体。”
“是。”
“嗯,我、有事要你帮忙。”
“什么事?”
“太子妃突然要我紫菱阁相见,我不知她什么目的,你派人暗中盯在紫菱阁周围,只要我不出来,就不许任何人靠近或离开,或者及时通信。”
吴扬微惊:‘太子妃见你,这么晚,相爷,不见为妙,免生事端。”
“可是,我、想见,你帮我这一次,吴大哥。”严适面带恳求。吴扬瞧瞧他点头道:“谨慎小心。”
紫菱阁里,柳如玉点燃烛光,自已卸下装束,淡施粉脂,一袭轻纱晚妆,玉肤半裸,坐在珠帘之后,双手轻轻拨动琴弦,香音袅袅,缠绵悱恻。严适由那个宫女引进,听着琴声,想起相处过的日子,不觉痴然。宫女禀道:“娘娘,丞相来了。”
琴声止住,柳如玉道:“你去吧,守在门外,任何人不得擅自进入。”
“是。”
宫女掩门退出,严适隔珠帘施礼:“严适见过太子妃娘娘。”
珠帘挑起,柳如玉含忧而出,“你还来见我?”
严适避开她的目光:“娘娘有何吩咐。”
柳如玉走近,淡香扑鼻,对他道:“你还恨我是么?”
突来一问,严适感到意外。柳如玉含忧道:“你恨我我知道,你让太子冷落我,借机报复我,我也明白,我不怨你,因为我的过错是不可饶恕的。”
“没什么不可饶恕,我已不在乎,你的处境会好起来,太子仍旧喜欢你,如果你叫我来是为这个,严适告辞。”
“慢!”柳如玉美眸含泪:“你忘记我们的情吗,忘记我们的山盟海誓吗,你真的不再爱我,这么绝情吗?严郎,我虽嫁给太子,但我真心喜欢的是你,我的心从没改变过。你不知道,我所作一切,都是被迫的,舅父让我接近太子,让我缠着太子,迷惑太子,他对我软硬兼施,我是无奈而为,严郎我不想害你呀。”
严适冷笑道:“为你舅父,你还是不惜害我,不惜离开我,更舍身嫁给太子,如果你对我有情有意,你会这么作么?柳如玉,这个时候,你还想欺骗我?”
“严郎,我没骗你,我不想嫁太子,可是、可是……”
“可是怎样?”
“舅父和姨妈为断掉我对你的念头,在我的茶中下了迷药,令我和太子发生关系,我不嫁他,还有别的出路吗,”柳如玉泪若断线的珍珠,泣不成声。严适一呆:“是这样?”
“舅父逼我去害你,太子也要趁机考验我,他要我除掉你,才测我为妃,我一个文弱女流,我还能有什么选择,你骂我自私,骂我绝情,甚至杀掉我,我都不会恨你。”
严适仰天一叹:“这一切都是上天注定。”
柳如玉拭拭泪:“其实我早想见你,对你说清楚,即使你不原谅我,我也心中无憾。你娶郭芙为妻,恩爱缠绵,如胶似漆,我知道我在你心中的位置不复存在,可是我真的想见你,很多次梦中相见,都被你骂醒,但那是梦,我好想让你真的骂我,那证明你心中还有我,更会弥补我对你的一丝愧疚,可是我没有机会。”柳如玉说着一阵急咳,面色淡白,娇驱摇摇欲坠。严适上前将她扶住:“你怎么了?”
柳如玉用绢帕捂着口,忍着咳道:“只是受凉,不碍事。”
“天冷了,太子不在,你要知道照顾自已,早些找大夫才好。”柳如玉抽泣着:“严郎,你还关心我,还在乎我是么?”
望着眼前楚楚可怜曾让自已无法自拔的心上人,看着梨花落雨的娇容,严适眼睛模糊了。柳如玉退后几步,泪光中带着凄凄的微笑:“严郎,你心里还有我,你还爱着我,如玉知足了,我愿为我的罪过付出代价,我愿用我的性命补偿你对我的深情,严郎,保重。”柳如玉手中不知何时握了一把剪刀,转身便向胸口刺去。
“如玉,不要。”严适纵步上前一把将她抱在怀内,夺过他的剪刀丢在地上急道:“你不要这样,我爱你、爱你,永远爱你,我不要你死,如玉。”
“严郎。”柳如玉就势伏在他胸前,痛不欲生:“我好悔,我好恨,我悔不该嫁给太子,恨舅父害我一生,严郎,我怎么办,你帮帮我,救救我。”
严适终难控制……猛地吻住她那娇艳欲滴的香唇,双手用力揉磨着她柔弱的身体,柳如玉身上薄如蝉翼的纱衣在他揉磨下缓缓滑落,美丽诱人的玉体呈现眼前,激起严适心中熊熊欲火,使他抛却所有顾忌,抱起娇驱,扯下罗张,双双栽倒床榻之上。
好久好久,罗帐内恢复平静。柳如玉如同一只温驯的小猫依附在严适怀内,一双藕臂紧紧的抱着他,微阖双目,还在发出轻轻喘息。严适适才一番猛烈的攻击虽令她饱偿痛苦与折磨,但她感受到的却是温馨和舒畅,她完全陶醉在与严适火热的激情之中,忘记了一切。
又软软的温存一刻,严适突然坐起,慌乱的穿好衣服。柳如玉拉住他,惊道:“严郎,你要走么,你会舍弃我么?”
严适坐在床边轻抚她的秀发,面色由温柔转为淡然:“如玉,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不知你真正用意是什么,但我们最好彼此不要伤害,听我一句劝,不要在听人摆布,不要在做坏事,你仍然是太子妃,太子一样宠你、爱你,否则,记住我的话,你会失去一切,一无所有,谁都帮不了你。”
柳如玉一呆:“你就这样走么?”
“不走,恐怕会有人来抓奸,你不怕么?”
“你……”
“放心吧,外面有人盯着呢,即使有人来,也被挡回去了,这种不安分的事我们不要在做,你不用枉费心机了。”
“严适!”柳如玉咬牙气道:“你卑鄙、无耻。”
严适戏谑的一笑:“卑鄙无耻只有这一次,是对你。”他在柳如玉唇上深深一吻,启窗飞身而去。柳如玉花容变色,猛摔出枕头,叫道:“严适,我恨你恨你!”
这时房门咚的被人踹开,林皇后带人闯入,见室内仅柳如玉一人,愣道:“没有人来么?”
柳如玉流泪气道:“还有什么人,你出去,你一定要我出丑么,你还闲我不够丢人么。”
林皇后禀退旁人,低声道:“怎么回事?”
柳如玉哭着道:“谁要你才来,他已经走了。”
“我给你安排的宫女呢,怎么没给我报信,我的人也没见他来呀。”
“严适他不傻,他早有防备派人盯着呢。”
林皇后蓦的省悟:“你是说御林统领吴扬。”她不由咬牙切齿:“严适,你到拣到便宜溜 了。”她坐下抚着柳如玉:“玉儿,你受了委屈,姨娘知你心痛,可暂时还要忍耐,我们对付不了严适,总要保住你太子妃的地位,太子身边那个姬芸决不能留,只有掌握太子,我们才有翻身的机会。”
“你还要我怎么做?”
“必须除掉姬芸那个贱人,她已经有了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