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嫁作商人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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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嫁作商人妇-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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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两间二层的铺面,庚武打算一间依旧用来收山货;一间开成酒行,底下是零售,二楼装饰成会客厅。许多从前的老掌柜和伙计听闻消息,纷纷陆续回来帮忙,庚家的复兴眼看生机在望。
    白白沾了四年的便宜,忽而叫搬就得搬,商会头脑们的脸色很不好看。看那器物搬进搬出,衙门的兵卫左右把着道儿监督,不由围着梅二老爷梅静海嘀咕。
    他一个酸溜溜:“看不出来短短半年余就叫他翻了身,小子可畏也。”
    他一个阴沉沉:“哼,若不是背后有靠山依着,想要死灰复燃可没那么容易。我看梅会长倒不如派人去打听打听,看这小子近日走了哪门子好运,连衙门老爷都让他三分。”
    庚武遁步踅过来,双手打了一拱,隽朗眉宇间谦虚含笑:“叔伯们海涵,实在是生意扩张需要,不然也不至这样仓促叫商会搬离。”
    好 小子,他这一说生意,倒叫梅静海心里更酸了。细长眼睛把庚武上下端睨,看那面目斯文清隽,举止萧萧洒落,实则却笑里藏刀,半年来空手套白狼,如今船也有 了,铺子要回去,生意做成三家。不过二十一二年纪,城府却已然比之他的父辈更要老辣数十分,如此再过二年,福城里还有谁人能够轧得住他?
    想到自个尚在牢中受苦的儿子,梅静海当真不是滋味,面上也只得朗朗笑答道:“哪里哪里,既是租用,归还本是理所应当。贤侄年轻有为,庚老太爷当年的辉煌指日可待啊呵哈哈!”
    言毕还了一拱,推脱有事告辞。
    问衙门冒老爷,怎么这事儿之前一点风声也无。
    冒老爷这些年可没少贪吃梅家的贿赂,答得支支吾吾:“本官也是实在无能为力,这小子不知道攀了甚么高枝,上头有人压着,不照办不行。”
    “高枝,他要有高枝上个月还能坐牢?……从前可没听说庚家和官场有交道。”梅静海不解。
    “那坐牢就是起因啊。”冒老爷踌躇着,见被问得紧了,最后便只得含糊不清地丢下来一句:“一个连醇济老王府都敢动的官,那是和当今圣上有相当交情的,你说他是甚么高枝?梅二老爷问我,倒不如去想想最近可否把哪个贵人得罪,本官这顶帽子如今戴得也不稳当呐。”
    言毕扶着帽翎潸潸然上了轿子。
    今次的案子办得又狠又厉,这小老冒儿大抵也没少贪吃盐钱。梅静海仔细想了想,梅家九月底才把冬衣运进宫里,得了太后娘娘的嘉赏,不至于得罪了谁。但一思及老太妃的突然“生病”、不肯相帮,只怕背后来头不小,不由又蹙起眉头。
    当下便把亲信叫过来,睇着庚武清梧的背影道:“那敢动醇济老王府的除了端王府没别人,你派几个人进京打听打听,看庚家与端王府可有甚么陈年的瓜葛,尽快来信通知我……哼,总不至叫他小子轻易便翻了身。”
    “诶诶。”赵掌柜哈腰应是,转身催手下赶紧去办。


☆、第73回 寻芳旧处
???日子过得飞快,一忽而就到了十二月。南边的深冬总是阴冷,就算裹得再厚,那湿气也似能穿透人骨髓,包不住暖和。
    “少奶奶,水好了,可要抬进来?” 十三岁的小大姐阿檀掀开帘子,乍然看见那床边,年轻英俊的三爷正把少奶奶箍在膝面上,那精致薄唇噙着少奶奶粉潤的嘴儿不放,少奶奶被三爷弄得声音好奇怪,满室都是软人骨头的低喘娇嘘。
    “呀。”阿檀的脸腾地就红了,赶紧又把帘子放下来。
    “个饿狼,人来了也不打住。”秀荷赶紧推开庚武,指尖揩紧盘扣不给他弄。才从清江浦谈完生意回来,几天没动她,一回来就对她坏。黏得人呀,才换的衣裙又得洗了。
    “怕什么,左右又无外人。”庚武狼眸浅含戏谑,素长的手指偏把秀荷的胸脯轻轻一弹。
    怀了小团子后本来就帐得厉害,再被他每日功课,兜儿都包不起来了。好容易才把背后的带子系好,被他这样一弹又散开,气得秀荷打庚武的手心:“坏死了你,快出去啦,留在这里成什么话。”
    庚武偏却不出去,兀自悠然端坐着,只对外面的阿檀吩咐道:“把水抬进来吧。”
    “诶,来咯。”阿檀低着头走进来。董妈随在后面,每个人手里都提着两大桶水,倒进屏风后的大浴缸,试了试水温,正正好。
    “爷,好了。”阿檀便站在门边,预备等三爷出去后顺手关门,被董妈猛一把拉出去了。
    “个傻大姐,回回看你扰东家们好事。”董妈碎碎念。
    “哪里是好事?少奶奶真是被三爷欺负得嘴都肿了,每次出差回来就欺负,还揉她,揉得可厉害……”
    “吓,你姑娘家家懂得什么,那是三爷疼少奶奶,你想叫人疼,还没人疼你。”董妈自己说着,脸也红了。少东家平日里冷俊斯文,一回家对着少奶奶却像变了个人,把她捧在手心里疼啊惯啊,像养猫儿一样。董妈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没见过哪个男人像这样娇养媳妇。
    “我才不要那样疼,少奶奶每次疼得嗯嗯叫,我在院子里听得骨头直发软,都走不动路了……”阿檀嘟囔反驳着。
    木桶碰撞声逐渐在窗外远去,一忽而便听不到二人的说话。新租的宅子比之先前的大了一倍,声音可没那么容易留得住。
    宅子是这个初新搬进来的。眼下小黑负责跑船,阿康与大张配合老关福在酒庄运作,庚武因为多数时间都留在城里,陪各地过来的老板洽谈生意,便在东水街后面的巷子里租了一座两进一出的半大宅子。
    邀母亲和嫂嫂们搬来一起住,大抵是商量好了不打扰小两口恩爱,都说住不惯,还是留在镇上乡里乡亲的热闹。想到先前那些动静给嫂嫂们添去的麻烦,庚武便也不予挑破,只将秀荷接到身边来照顾。
    阿檀便是新近雇来的小大姐,手脚勤快,性子也活泼,就是脑袋一根筋。一起来的还有个叫董妈的婆子,一对儿负责看门、赶车的刘姓父子,都是实诚人。
    秀荷恼了庚武一眼,自单过后才知道这家伙到底有多坏。早先尚奇怪他为何偏请个不太灵光的阿檀做丫头,原来是看穿了自己脸皮薄,找了个不晓事儿的随在身边伺候呢。
    秀荷拍庚武,赶他出去:“哪家的少奶奶洗身子留男人作陪,传出去不要活了。”
    “传 不出去,我招的人我晓得。”庚武却得寸进尺,就势把秀荷的衣裳从两肩剥洛,薄唇一口含住她的锁骨,抱起她溶去了水里。又解开自己的腰带,清梧的身躯赤迢迢 淌进水来。那宽肩窄腰收拢得精悍结实,腹晇处的伟岸只叫人目不敢直视,秀荷哪里能抵挡得了他,只得任由他胡搅蛮缠。
    温热的水波清澈潋滟,把少妇丰美的身段莹莹浸润,那红与白在水中染了光泽,鲜艳惹人贪看。小团子已然怀了三个月有余,除却少腹微微隆起来一抹,其余并未太大变化,看上去只是更加丰腴美态一些。
    庚武把耳朵贴着秀荷的肚皮,问怎么没有动静。
    那清隽容颜上满带宠溺与憧憬,只看得秀荷心中软软暖暖的。秀荷含着下唇,羞嗔地抚着庚武的脸庞:“前儿个母亲和嫂嫂来看我,说眼下才颖儿小拳头大呢,哪儿这样快就能有动静了,得等到下个月。”
    还得下个月……小不点儿,考验你爹爹的耐力。
    庚武便缱绻地亲了秀荷一口,勾唇应道:“好,那为父便等她到下个月,看年后她动是不动。若是动了,爷买一对儿黄金送给她娘亲。”
    秀 荷怀孕后偏喜辣,肤色光洁又透亮,洋铛弄里住着的接生婆看了,都说这一胎一准是个小丫头。庚武更喜欢小丫头。都说女人当了娘,总是偏心儿子胜过丈夫,庚武 宁愿自己宠两个,也不愿这么快就把秀荷分去一大半。自晓得秀荷肚子里怀的是闺女,更是每日水果坚果不断,把她像小猪儿一样哄着喂着,吃不停。
    秀荷想起小时候,少年时的庚武多么清傲冷肃,看见女孩儿连眼皮都不抬,她原还怕他不喜欢孩子呢,哪里晓得他竟是这样祈盼。
    看那棱角分明的下颌上有青茬未刮,晓得他近日生意扩张迅速,日夜奔波很是辛苦,柔白的手儿不由把他的脸庞捧住,痴痴凝看了一会儿轻轻印上一吻。
    只这娇妻疼人的一吻,倒把人吻坏了。庚武环在秀荷腰谷处的手赫然一紧,秀荷只觉得哪里一痛,低头往下一觑,不由羞恼他:“怎么才给你弄了一回,又这样。”
    庚武的嗓音忽而喑哑:“方才在外面,不尽兴……爷想去你里面。”
    去里面?又想起那阴阳抵缠至巅峰时的痛与乐,已经一个多月不曾有过了,谁人不想呢,她也想呀,怀孕后的她其实更想了,每一回庚武揽着她浅尝功课,不晓得把她内心里如何勾啊挠啊。秀荷声音低低的:“孩子还小呢,进去怕不好。”
    庚武睇着秀荷嫣红的嘴儿,狭长双眸隐含渴望:“我说的不是那里。”
    不是那里还能去哪里?秀荷的脸腾地就红了,都是他,一点点灌输着把她教坏了,如今一个暗示就将他意思领会,想装傻都装不来。睇着庚武浓墨中不肯消泯的浩瀚,含着下唇不说话。
    久久的:“嗯……那你这回要轻点。”
    那嗓音娇娇柔柔,晕粉的双颊只叫人怎么看怎么爱。
    “好老婆,就知道你疼人!”庚武便晓得秀荷默许了,精致嘴角勾起笑弧,修长的手指把她下颌捧起来。
    ……
    才下过雪的天气,日头稀稀薄薄,光影从窗隙打进,将屏风后的旖旎遮掩出一片朦胧。那朦胧却叫人安心,来去间全然心无旁骛,恩爱便在身与心的交汇中淋漓尽致地施放了。
    光阴过得飞快,一忽而便走到正午,大街上人来人往好生热闹。
    “迂——”少奶奶爱吃辣,老刘打马拉缰,在湘家菜馆前停驻。
    “爷,到地儿了。”
    “好。”庚武扶着秀荷小心下地,如今几步的路都舍不得她走,一定要她坐马车。马车也是新买的,因为时常见客,临时租用太麻烦,又不能叫客人徒步,显寒酸,干脆买了一辆,青蓬高座的可派头。
    夫妻二人才准备踅进馆店,忽而一个蓝衣小厮碎步急急跑过来:“三爷……三爷你方便过来一下。”
    支支吾吾,想说又不敢说的模样,只看得秀荷狐疑。
    庚武便叫秀荷原地等着,两步随了过去。
    那小厮压低声音:“是大舅爷,在瓷窑上不知怎么好好被砸伤了,整脑袋都是血,爷您快回镇上去看看!”
    又是梅家。庚武微蹙眉宇,隔空看了秀荷一眼:“此刻人在哪里,岳丈大人可否知道?”
    小厮惴惴应答:“几个工友用担架抬着往回走,路过夫人巷子口,夫人正好在送大夫,看血流得厉害,顺便就让抬到院子里先止血。还没敢告诉关师傅,他最近咳得厉害,小的怕一说,倒把他给气晕过去了。”
    “如此倒是你做对了,暂且等我交代几句,即刻便与你一同回镇上。”庚武言毕走到秀荷跟前。
    “三郎,可是出什么事儿了,这样神神秘秘。”秀荷不放心,澈然的水眸中倒映忧虑。
    晓得这女人惯爱想七想八,庚武便作淡然语气道:“你哥在梅家瓷窑里被砸伤了,正在我母亲院子里放着,怕是得去一趟。你先回铺子里歇歇,我叫伙计一会把吃的给你送过去。”
    怎么好好就被砸伤了,怕不是梅家人见不得别人顺遂,故意又寻了事端害人。正好听红姨说小凤仙近日想要一套足金首饰,关长河整日整夜拼命地加班赚工钱,不然也不至于这样不小心。
    秀荷听了可生气,帕子紧在手心里:“活该哥哥他,早就不该在梅家干了,怎么劝他也不听。看小凤仙把他摆布的,命都不要了,这回总要叫他吃点儿教训。”
    口中说狠话,到底心里还是急,嘱咐庚武暂时别告诉阿爹,把马车让出来叫他们快点儿启程,自己便往铺子里去了。
    冬 雪未化,台阶上沾水湿滑,揩着裙裾小心走路,才跨进门槛伙计便迎出来,说三奶奶,三奶奶您可算来了。三爷不在,来了几个挑刺儿的北边客,非要买您的那件小 衣裳,小的都说了,那小衣裳是我们三奶奶缝给肚子里的小小姐的,不卖。不卖就不肯走啦,大大咧咧坐着喝茶呢。还嫌小的泡茶不香,非要您亲自过来给他们泡, 听得可气人。
    一边说,一边把那墙边高椅上的三位华衣男人一指,好不义愤填膺。
    秀荷顺势一看,得,那正用牙签挑着鸭胗吃得喷香的憨胖小老儿,不是御史李宝财还能是谁?只他身边坐着的那个中年俊美男子,戴一顶墨黑鎏金线统帽,着一袭青缎云纹暗底对襟大褂,看起来又陌生又熟悉……天呀,竟然是钦差大人端王爷!
    心中讶然,连忙上前搭腕福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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