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这两个人,是朋友?是姐妹?还是什么?
秦安森认为是姐妹比较合理,首先个头差不多,卖春女们口中说,长相没变,性格变了,那么会不会是以前那里住着的是‘黎我’,后来那一个月,住着的是‘李我’?
只要警方全力以赴的立案侦查,这件事明朗的日子就不远了,手机中的联系人,警方都有办法联系上,会比自侦快速不知多少倍。
那些人高举着我国法律监督制度作用不可小视之牌,又层层级级地背地里买卖着人情牌,某些不好明说出来的因素,左右着这些人,属于那些人的作风是什么?仅仅只是以作文章一样的书面方式虚假呈现出来的。
案子到了这个程度,顾暖觉得是时候联系张嘉了。
张嘉生了个女儿,顾暖还没有去看过,八月份了,张嘉的孩子已经满月许多天了。先前不联系张嘉,是怕张嘉和她爸爸陆副市长正在预谋吞没左琛。
现在不同,乔东城全力以赴在外面帮左琛活动关系,又有左琛在里面指引他们从何入手,下一步怎么做,所有人的心里都有了底,乔东城北京的关系压住了陆副市长,或许不是陆副市长,但不管是不是,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了乔东城北京那边的关系,再也不用怕海城这里的地方官员要对付左琛了。
张嘉很满足有宝宝在身边,还开了免提,让顾暖听她女儿咕哝小嘴儿的声音,顾暖心里羡慕的不得了,左琛一直想要一个女儿,可是她迟迟不能怀孕。
张嘉听完顾暖说的,上了楼,让小阿姨在楼下帮看着孩子,进了房间的时候跟顾暖说,“左总怎么好端端的就进去了?这样就行吗?好……我立刻回去……”
……
乐乐和美啬来医院看顾暖,问顾暖怎么回事,顾暖说不小心摔的。她没告诉董琴。自从住进小胡同的第二天早上,顾暖就谎称自己要出差,这又住院,这下要延长出差的日期了。
张嘉没跟她爸爸和后妈一起住,自己在外面买的房子。
第二天就回了家里,吃过早饭的时候,陆副市长要外出了,张嘉跟着跑了出去,说了左琛这件事,陆副市长好奇张嘉怎么一清二楚?
张嘉这时候分析不透自己爸爸的意思,也不懂这里面的事情有多复杂,更不会联想到男人的野心和争权夺势是比手里攥紧巨额钞票还叫人欢喜的。
在陆副市长走了之后,张嘉打给顾暖,说可以了,她已经说服了她爸爸。
顾暖再次说谢谢。
陆展平刚来医院,问她这么做的意图是什么?
在陆展平的心中,左琛犯事儿之后,陆副市长大概因为张嘉有恒科的股份,才因此对付左琛,说的不好听,就是趁火打劫。如果左琛没犯事儿,陆副市长是不会这么做的。
顾暖吃着白米饭粒,叹气之后笑了笑说,“如果真是陆副市长暗中参与了打压左琛,这个时候左琛这边该给陆副市长一个台阶下。左琛知道案发现场被拉上警戒线,警方却没有调查之后,就分析了。字迹问题和那只手机之后,警方立案侦查,现在要让左琛的案子以证据不足之由,从人民检察院驳回到公安机关,是需要人发话才能成的……”
陆展平听懂了,公安机关刑拘左琛不多的日子,就急于把证据和资料送往人民检察院,到了人民检察院,又急于向人民法院提起公诉,这中间,定是有人放话的。
现在,左琛的案子证据有问题,要层层往下驳回,一样需要人放话,驳回到了公安机关之后,也是要检察院监督侦查。这里面还是要打人情牌。
这不是顾暖给张嘉打电话的最最主要原因,最主要的,是这件案子驳回到公安机关之后,让左琛从里面出来这一步。
律师的辩护能力是一方面,这位律师和乔东城的司法界关系网又是一方面,最终左琛会不会被争取放出来,还是需要地方的陆副市长从中帮帮忙。
现在北京那边施压,等于浇灭了陆副市长的野心,他现在不得不帮左琛。顾暖从张嘉电话里那些话中不难听出,陆副市长一定就是那个参与趁火打劫的幕后人,但命案的幕后人还不知,且与陆副市长不一定有关联。
顾暖问了律师,左琛现在的情况,辩护过后大概是什么结果?
律师说,如果人情牌出的硬,监视居住应该不用,大概是取保候审。刑事诉讼法中有规定,要取保候审,需要提出保证人,或者交纳保证金。
顾暖听到的时候,觉得有希望了。
……
8月11号,左琛会不会放出来,就在此一天了。
顾暖在病房里着急的辗转反侧,心砰砰跳得很快,皱着眉头翻身的时候,碰到了受伤的脚,疼的呲牙咧嘴,疼着疼着,嘴角浮出淡淡的笑,他,要出来了!
那些人都在争取让左琛出来的关键时刻,乔东城来了顾暖的病房。
“他很好。”乔东城在病房里点了支烟,站在顾暖病床前,嘲讽了自己,对顾暖这样说了一句。
“……”
什么意思?
“你这么帮他,我很意外。”顾暖是想说谢谢的,可是谢谢二字显得没诚意,以后在事情上,她会对他感谢。
“他也让我很意外……”
乔东城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却并未告诉顾暖,左琛到底和他说过什么。转身伸手拨弄了几下水果盘里的大樱桃,挑出一个又大又红的,仰头扔进了嘴里,可准了。
……
乔东城什么都不说的走了之后,顾暖继续盼着左琛的消息,等着等着就睡着了,太阳没有在中午照进这间病房,阴面,开着窗子,她就这么睡着了。
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看了一眼病房里的时间,四点多。
伸手找手机,按着按键,没电关机了。
叫护士,没人回应,估计这个时间护士忙着别的病房的病人,没及时进来。
啊……她已经抓狂了,到底出来了还是怎么了,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想自己下床去找充电器,想立刻知道左琛的消息。
那条腿不能动,只能一条腿,可是下床似乎是个问题,她一只手拄着病床,往床边上挪动,一条腿往地上挨近了,扶着墙挪动了两步,还行。
可是拿充电器要往另一个方向走,没有什么可以扶着的,单腿儿完全掌握不好平衡,蹦着走会震动的另一条腿疼,挪来挪去,直接摔在了地上。
坐在地上她忽然不知道疼的还是心里难受,眼圈很红,难道,他没出来?如果出来了,早该来医院了……还是出来了,不方便来医院……
【五千字】PS:祝arlrisr大熊,禛曦,生日快乐
她忍着脚上的疼,把手机充了电,开机了,多条消息涌进。
短信提示了什么人什么时间来电,她逐一翻看,有乐乐,有美啬,有陆展平,并没有左琛。
她又翻看短消息,两个客服的垃圾短信,还有一条让她激动万分的,是左琛…丫…
他说:安好
只有两个字,这是他惯性的简短表达方式,是他亲自发的媲。
想必他是不方便给她打电话。此时陪在他身边的人该是谁,会是谁,却都不会是她。
就算她没受伤,也不能光明正大去接他。因为她是顾暖,其实,她很想,很想好好地拥抱他一次,很安静地,伏在他的怀里。
很多时候,明明是身心合一的两个人,却要在人前表现出疏离,那样的立场下,除了眼睛凝望,还剩下什么?这距离,它美吗?顾暖认为,不见得。
陆展平的电话很快打了进来,顾暖还在发呆,她接了起来,就听他问,“我打了无数次,终于撞进来了。”
顾暖说,“手机没电了,才充电。”
陆展平的声音很高兴,“他出来了,现在不方便过去找你,今晚为他摆酒的是陆副市长,还有几个平日关系不错的领导,估计你要晚点能见到他。对了,我还没跟他说你脚受伤了,他不知道你在医院。”
“嗯,我知道了。”
顾暖跟陆展平说完,护士也进来了,把她扶上了病床。
陆展平没有告诉左琛她伤了,大概是怕左琛应付那些领导时会心不在焉,会心思搁在她身上,她能理解陆展平的做法。虽然作为左琛的妻子,很想第一个看见他,但无所谓了,出来了,就什么都好。
……
整个下午,从左琛出来,到他休息,身边没有断过人。陆副市长的下属安排了酒店。陆展平本已为左琛订了地方,可是陆副市长既然表示了,左琛就不好推拒,只好过去。游了泳,喝了点东西,放松了精神与身体,在酒店休息了不到四个小时,陆副市长的车到了酒店外。
晚上的天华大酒店。
来的都是重量级领导,在天华大酒店的包厢里,这里的老板也在座。
左琛他无需跟任何人说谢谢,在海城,这些人互相倚仗的机会太多,现在口头的不如以后实际的。这种人,表达谢意的方式从不是嘴上说说那么简单。
席间,陆副市长与左琛,好像心理战术并不曾发生过,如同没有过任何间隙。
陆副市长不知道左琛是否怀疑过他,左琛却知道,陆副市长一定对他的资产动过心思。这些男人之间,心思举动都格外慎重,不会轻易表露在人前。
能表露在人前的,都是无关紧要的。比如酒桌上不离好烟好酒,比如这样的夜晚,男人身边,美女成了必不可少的陪衬风景。
一位中年领导拿着麦克在包厢里唱了一首老歌,不好听,也不难听,却活跃了气氛。
天华大酒店老板安排进来的年轻女孩儿们都很懂事,都是见惯了大人物的,因为懂事,所以在天华大酒店里也极吃香。超短的紧身裙,露出来两条细长的白腿,馨香的身子往男人身上一蹭,哪个受得了?
人人怀里搂着美女,大概是个正常的男人,就没有坐怀不乱的。左琛习惯双腿交叠而坐,然后身体微微向前倾,点上一支烟,就那么吸烟,喝酒。
他的样子,没有邀请任何女人,似乎他的这种姿势,任何女人也无法蹭到他怀里去。
可是美女和男人是一个凑一个的,这闲下来的女孩儿愣了,她能过去往左琛跟前凑吗?
左琛现在给人的感觉是,他在思考事情。他的左手捏着酒杯,转了转,没有喝。右手的食指和中指间夹着一支香烟,抬起,并未吸,而是用拇指和无名指捏了捏眉心处,闭上了眼眸。
这样的状况,这女孩尴尬了,走过去,给左琛倒酒。
左琛仍是不给女孩儿凑上来的机会,他左手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女孩儿盯着这个男人的喉结,淡淡地笑了笑,左琛的眼眸被烟熏得,格外迷离,他对女孩儿说,“给我唱首歌。”
“好啊,您说,什么歌儿?”女孩探身问,呼吸着左琛身上的男人味道。
左琛在女孩儿耳边说了歌名儿,害的女孩儿咯咯娇笑,恨不得现在身体一软就扎进左琛的怀里。平日听了这歌名儿也许不会脸红,但这男人是左琛,如果不是今日自己的老板邀请了这个人,怎会有幸见一面,而且说上话呢?还让她唱这种歌。
女孩儿大方地点歌,柔柔地开唱,刚唱了没两句,包厢里气氛很热很热……
所有这个女孩儿的姐妹们都觉得,今晚左琛肯定会带这女孩上楼一夜风流。
却不想,左琛这时起身敬了陆副市长一杯酒,其他人均是站起身举杯附和,左琛仰头干了杯中酒,撂下酒杯,将烟蒂捻灭在桌上的烟灰缸里,以家中有事为由,先告辞了。
视线并未流连在女人身上。贩卖青春的女孩儿并非个个皆是眼高于顶,偶也有自知之明,知道碰上了这样的金主,那是不屑她们的。这样的金主,是别说她们贩卖,就算白给,也沾染不得的一种男人。
在外面,陆展平见左琛出来,知道今天的应酬到此结束了,也就说了顾暖脚受伤的事,说了顾暖是去小胡同受伤的,左琛蹙眉,却并未怪陆展平,只是心上疼了一瞬。
左琛问陆展平,那个帮忙的女警是谁的人?陆展平吞吞吐吐,说,是秦安森的人,
这话不假,小女警如今的确是他秦安森的人,不过太短暂。听说那女警放话,再见到秦安森,直接一枪崩了得了。这样对利用的宽恕,岂不是因为喜欢吗?
就是有这么一样性格豁达直率的人,让你未见其人,听闻其事,便稍有好感。陆展平没见过这小女警,听说这事之后,报以欣赏之态度,不亵渎那小女警和秦安森的一夜。
可是陆展平只得这么告诉左琛,总不能说秦安森为了他,跟小女警做那个事儿了吧?
左琛以为,小女警是秦安森安排的关系,并未深想。
车,行驶在夜晚的街上。
左琛让陆展平放下车窗,他想呼吸呼吸海城的味道。陆展平在开车,左琛坐在车后排座,点了一支烟,吸了两口,夹着香烟的手伸向车外,风太大,烟蒂很快就燃尽了。
他不喜欢自己身上的味道,心里极度不舒服,洗去了一身的晦气,又沾上了一身的风尘。
他的手机响了,号码是林唯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