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然是被沈祭梵烦死了,她疼啊,伤口疼,一直是止痛针给控制着。但她自己不敢动,最烦这时候床边有人了,因为她不能躺着一动不动不是?总得要起身打个招呼啊,或者说几句吧。
沈祭梵能没看到沈昱谦额头上的黑印?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他当初同样是带着黑印出生,这事儿没几人知道,不是他母亲说他自己也不知道,所以儿子算是遗传到他了。
安以然觉得身体不舒服,肚子给了一刀虽然不知道疼,但自己心里害怕,不敢动,就躺着。沈祭梵一会儿来晃一下一会儿又晃一下,安以然心底那火苗子噌噌往上涨。可又不能发火,一发火怕扯动伤口,索性闭眼装睡,不搭理他。
沈祭梵抱着巴掌大点儿的小娃子就那来来回回的走,他高兴啊,他兴奋啊。
瞧,儿子冲他笑了不是?
走了会儿又撩着椅子坐在安以然床边,低声道:“沈昱谦,跟妈妈打招呼,让妈妈别睡了,要吃饭对不?儿子,哼一声?”
沈祭梵觉得这小子太深沉了,才生下来几天就学得老气横秋的。他瞅见婴儿房里别的孩子哭声儿那叫个响亮,这小子愣是不出声儿,就那天从他妈肚子出来的时候嚎了几声,平常出声极少。沈祭梵觉得这样不成,孩子还得有点孩子的样儿,别人都哭呢,你不哭你就是另类,别人得排挤你不是?
沈祭梵就把这想法跟沈昱谦他妈交流,安以然伸手抓了个枕头压在脸上,嫌烦。这么点儿的娃儿,他们知道个毛线!
沈祭梵不赞同安以然那话,说是婴儿也有婴儿的世界,他们有他们的语言。
“沈祭梵,你幼稚不幼稚?”安以然是真烦了沈祭梵了,“我要睡觉,你抱着你儿子离我远点,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沈祭梵坐着不动,觉得安以然对他沈昱谦太冷淡了,他得让安以然看看他们儿子不是?不能就他一人欣喜若狂,她当妈的,也该表现出点儿高兴吧?
“然然,沈昱谦该吃饭了,等下再睡。”沈祭梵直接把安以然床给摇了起来。
安以然伸手把盖在脸上的枕头给沈祭梵砸了过去,她生了沈昱谦过后就没好好睡过一觉!再好脾气也被这男人给磨没了是吧?
“沈祭梵,我也很累了好不好?你别一会儿又跑来,去别地儿行不行?”
真够火大的,他是不是存心的啊?生了沈昱谦后所有人被他拦在外面,不能打扰她休息嘛,但就这个男人一个人就已经很让她崩溃了。
安以然指指自己的眼睛,说:“看到没有?黑眼圈,沈祭梵,饶了我行不行?”
“行,行,先喂奶,来,沈昱谦饿了,让他吃饱先。”沈祭梵坐床上,沈昱谦已经搁安以然身上了,安以然那个欲哭无泪,她到底生这玩意出来是折磨谁的?
安以然那给喂奶,沈祭梵就凑过去看,他得看看他儿子是怎么吃饭的不是?
安以然撩起衣服,沈祭梵就直直的盯着,安以然那瞬间脸子有些涨红,翻了下眼皮子,侧了侧身说:“你能不能坐远些?”
沈祭梵哪里会听?就搁她身边坐着呢,撂开另一边,一手给握着,按着上面那颗红樱,道:“我堵着这边,别流出来浪费了,估摸着我儿子不够吃。”
安以然瞪他,狠狠的瞪。沈祭梵那正得趣呢,压根儿不把她那要杀人的眼神放眼里。安以然咬牙切齿,哼哼声道:“沈祭梵,你赶紧的松手。”
沈祭梵抬眼看她,笑道:“是堵着不舒服么?”
安以然想一头撞死,咬牙切齿道,“舒服得很,太舒服了,你赶紧的给我启开。”
“别生气,乖一点,别带坏沈昱谦。”沈祭梵笑笑,好脾气的出声。伸手摸摸安以然的头发,这小东西,可别把他儿子给教坏了,以后儿子还得他手把手的教才放心。
沈祭梵算是知道了,原来不吸那儿,奶是不会自己流出来的,当然,得排除涨奶的时候。知道这事儿后,整天就抱着沈昱谦去偷奶喝,安以然不知道什么原因,特别困,大多时候是睡过去的。
沈祭梵看着吧,觉得不行,沈昱谦正是需要供应能量的时候,怎么能没饭吃不是?这不,隔一两小时就抱着儿子去偷一次。
沈祭梵现在对这事儿做得异常娴熟,直接把安以然衣服给撩开,揉揉乳,捏着头给沈昱谦嘴里塞,这就开始偷奶了。安以然说也说了,没用,索性不说了,他喜欢偷着来,那就给他偷呗。不过这事情做多次了,沈祭梵摸透了门路,往后几天还真没闹醒安以然,沈昱谦就那么吃饱了。
…原谅我是时间的分割线…
沈昱谦一岁半,皮得不行,路都走不稳,还非要欺负人。
安以然带沈昱谦回他姥姥家,安绵满四岁的生日宴。今天出门,沈祭梵是批准的,让魏峥送他们母子去的安家。魏峥把人送到了安家就走了,并没有多留。
沈昱谦到了安家,张可桐就拉着他给玩具玩,安绵要粘着张可桐,张可桐那把门给关死了,不让进。里面张可桐教沈昱谦玩游戏,沈昱谦绷着个小脸子不满意。
他魏峥叔叔给他玩的都是喋血一类的,哪里会抱着电脑玩这些虚拟的东西?
“不要,不要。”扒开张可桐滑下床要去开门。
张可桐是真想对沈昱谦好,他世界里对他好的人就只剩他大哥和小姨安以然。所以想把他认为好玩的给沈昱谦分享,可人小鬼头根本就不稀罕。
沈昱谦生得胖乎乎的,白白嫩嫩的脸蛋倒是可爱得紧,就是皮。大概是营养太好,个头儿足有两三岁的孩子那么大。
沈昱谦踮起脚摸到了门把手,转动着开了门,外面安绵在门口站着,可怜兮兮的喊哥哥。哥哥没喊出来,倒是把弟弟喊出来了。
沈昱谦踱着小步子走出来,一张小脸子绷住,道:“你叫,我玩。”
安绵看了眼里面玩游戏的张可桐,又看看小弟弟,伸手把沈昱谦抱了起来:“姐姐跟你玩,你想玩什么?”
“鸟。”沈昱谦良久嘣了个字儿出来,安绵想了下,抱着他往后院走。
后院里养了些家禽,养了五六只鸡,也养了几只鸟。这都是杨可养的,养鸡目的就是下蛋,家里用粮食养的鸡生的蛋才有营养。
杨可每次去浅水湾都在市场上去买一筐子鸡蛋,冒充家里鸡生的,给安以然送去,说她送去的鸡蛋多好多好,让安以然亲自煮给沈昱谦吃,别被下人偷吃了。
安以然知道这是嫂子的心意,每次都收下,沈昱谦营养太够了,根本就不差这点儿。
安绵抱着沈昱谦走,走得摇摇晃晃的,安绵那个头儿也不大点儿,沈昱谦本来就长得快了,所以安绵抱不了。安以然刚从厨房出来,就看到两孩子摇摇晃晃的。
赶紧走过去,说:“绵绵,把弟弟放下来,让他自己走。”
安绵听话的放下来,实在也是抱不动了。安以然其实也挺怕摔到沈昱谦,沈昱谦要是被摔了,她往后也甭想再自己出门了,沈昱谦他老子盯得紧得很。
“绵绵,要带弟弟去哪玩啊?”安以然蹲下身摸摸安绵的头,这小丫头,真是越长越水灵,真漂亮。她怎么就没生个小丫头出来玩呢?
“他要看鸟,在后院里。”安绵指指后院。
沈昱谦撞开安绵,自己往安以然怀里钻:“妈妈,抱。”
“男孩子,抱什么?跟小姐姐去玩,不要皮,知道不?”安以然拍拍沈昱谦的脸,不能惯着,她平时多抱一会儿沈祭梵就会抢,不让时时刻刻都抱着,不然那两条腿长来干什么?
“爱妈妈,抱。”沈昱谦双手往安以然身上爬,在安以然脸上亲了下。
安以然拉着他的手说:“爱妈妈也不抱,你看,小姐姐是女孩子都没让她妈妈抱,你是男孩子怎么能让人抱呢?”
杨可在厨房门口喊了句安以然,安以然回来是肯定要帮忙的,一直都这样,也没什么该不该,毕竟她还是安家的女儿。
这边撂开两孩子就进厨房了,在张可桐门口喊了句:“可桐,得空出来看看弟弟和妹妹,别让他们摔了,我在厨房帮忙,看不了。”
张可桐抬眼应了声,又继续玩游戏。安以然叹气,沈昱谦以后坚决不给他玩电脑,太害人了这东西。根本就没有学习到什么,张可桐毕竟不是安家的人,要硬管得来,别人不定怎么说他们刻薄呢。安以然理解张可桐的叛逆心里,也能懂杨可管教无力的结果。要换她来,也是一样的。
安绵拉着沈昱谦去后院,沈昱谦这才一岁多点儿的孩子,说要什么就非要什么,脾气犟得很。平时在家,有他几个本事的叔叔,要什么就没有没得到的,所以在姥爷家同样的。
指着那只珍珠鸟就要,安绵一脸的为难,“不能要,只能看。”
沈昱谦吵,张口狠狠咬在安绵手上,安绵哭了一嗓子,脸上挂着两颗泪就爬在凳子上给鸟笼子取了出来。沈昱谦把鸟出来,珍珠鸟不大,沈昱谦那肉包子的手就能抓住。安绵还在凳子上没下地呢,沈昱谦竟然把鸟给捏死了。
那么可爱的一小团鸟儿就惨死在这小子手里,翅膀不停的扑腾,沈昱谦脸上的狰狞看得安绵目瞪口呆,那该是一两岁孩子会有的表情吗?安绵自己也知道,反正就是吓着了,一对珍珠鸟,死了一只,还有一只在笼子里。
沈昱谦直接撂了死掉那只,还有抓剩下的那只,安绵忽然从凳子上跳下来,抱着鸟笼子就跑,哭得很大声。边哭边喊:
“妈妈,妈妈,弟弟杀了小珍珠……”
沈昱谦跺着小步子摇摇晃晃的走进屋里,还在门口呢,提了口气,直接拉开嗓子,嘹亮的声音几欲刺穿耳膜:
“妈妈,妈妈……”
一时间屋里就哭开了,安以然和杨可丢下厨房直接跑了出来,楼上休息的安父安母也下来了。安母扶着安父,安母下楼就指着杨可说:
“看个孩子都看不住?两孩子哭成这样了你都听不见?安绵不懂事手脚多你也不是不知道,要万一伤到昱谦看你拿什么赔?孩子不听话,当妈的也不多看着点,出事了谁来扛?你杨家吗?成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有什么用啊?”
这要说当然得说杨可,安母再护犊也不会指着安以然骂。沈昱谦那是谁的儿子?想过没有?要哪里碰着点儿,你等着吧,有你好果子吃的。
安以然抱着沈昱谦,回头劝了句:“妈,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别说嫂子了。”
安以然给沈昱谦擦着脸,这臭小子,眼泪花子都没看见过,他哪里在哭?可这么点儿孩子,你总不至于说他在撒谎唬人吧,这不是太滑稽了?
沈昱谦还在嚎,就是不歇嘴,胖嘟嘟的小脸子倒是哭得通红,气儿都喘急了。
安以然也闹不明白沈昱谦到底是真哭还是假哭,这小子大多时候哭都没有眼泪的。安以然背后就说这小子会装,她那话刚出就被沈祭梵的眼刀子给射了。
哪有这么说自己儿子的?这话要给别人听见,指不定说她是后的呢。
安以然吐吐舌头,她胡说成不成?
“宝宝啊,别哭好不好?妈妈在呢,不哭了,你看,都吓着小姐姐了。”安以然捏捏沈昱谦的脸,哭啥呢,臭小子,一滴眼泪都没有。
安绵那在给她妈告状,小珍珠被沈昱谦给掐死了,安家人挺震惊。沈昱谦才多大点儿?能掐得死一只鸟?
安以然听了安绵的话当即把沈昱谦放沙发上,厉声问道:
“沈昱谦,鸟儿是不是你掐死的?”
才多大的孩子,这么审问?
沈昱谦这回真哭了,眼泪珠子止不住的滚,哭得那个伤心欲绝,就在沙发上打滚。安以然再问一句,他哭得就更厉害,又是干呕又是咳嗽的,给安家人吓得不行。连杨可都出声劝了:
“小姑啊,算了,可能是误会呢,安绵也才四岁,她知道什么?肯定误会。”
可别让那位爷看到这小爷哭成这样儿啊,没的还说他们欺负这孩子呢。
沈昱谦那就是不准任何人说他半句,脾气乖张得很。
他是没有任何反抗方式,但你一说,凶他一句就使劲儿哭,看你心不心疼。
安以然给闹得,什么心情都没了。沈昱谦听话时候是听话,长得可爱嘛,还是很找人喜欢的。但就是招架不住他这么闹的时候,安以然那头都在嗡嗡直响。
这么哭闹,哄也哄不住,她也很没面子不是?看看都是带孩子,别人都能把孩子教得好好的,她呢,她把孩子给带成了什么样儿?
安以然没办法,只能给沈祭梵打电话,她没招儿啊。
挂了电话就抱着不停哭的沈昱谦走了,那掐死的小珍珠就那么不了了之。
孩子哭成那样儿,还能怎么办?你找他赔啊?得了吧,趁早走的好。
沈祭梵的车在半路上接到安以然的,安以然抱着沈昱谦从计程车上下来,脸子也不好看,孩子直接给沈祭梵了,没好气的说:
“你看看他,一直哭一直哭,丢脸死了,家里人都看着呢,真不知道他是随了谁的性子了,小气得很,说了一句就哭成那样。”
沈祭梵抱着儿子,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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