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问肚子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她不是一直在说顶到宝宝了?
“哈?”安以然猛地转头,对上沈祭梵异常认真并且严肃的脸。僵了一秒,下一秒瞬间脸色爆红,丢死人了丢死人了,摇头,又点头。不对,还是先躲一下吧。
转身要往一边爬,手忙脚乱的不停扯被子,沈祭梵拖着她的腿,安以然腿用力一蹬,还挺有劲儿的。沈祭梵倒是先松了,这得避让着她:“然然?”
这小东西又怎么了?发什么巅?
安以然那个窘啊,被子拖过来就整个把头包住,好丢人,好丢人啊!懊恼的嗷嗷直叫,她要不要见人啊?真是的。
沈祭梵手拉扯着被子,这么个弄法不憋气了?安以然在里面传来闷闷的哼声:“不要拉,不要扯我被子,你出去,沈祭梵你快点出去。”
“然然,别胡闹,你想把孩子闷死吗?”沈祭梵一脸的怒容,声音压得很低,他总不能这时候拽着人给两巴掌不是?
安以然愣了下,猛地把被子掀了,“我没想闷死他。”
沈祭梵沉着脸,太多太多话给压了下去,翻身下床,大掌卡在虎腰上,这个愁人的东西。安以然呶呶嘴,伸手抓着衣服穿上,不时的偷瞄床边立着的男人。
一边穿一边低声咕哝,沈祭梵疯了,沈祭梵发疯了,看他那张脸,多难看。
“然然,你忽然跑这里来,是为什么?”沈祭梵是真不想这时候再把这事儿扯出来说,当时巴巴儿的赶过来就没想过兴师问罪。而如今事情都过去一个多月了,他还问来有什么用?
可这事不问清楚爷胸口发堵啊,不是怕他阻止手术你跑个什么劲儿?
沈祭梵是真想狠狠收拾她一顿,这都什么时候养成的破习惯?他到底哪里让她不满意了?还跑?挺着肚子跑,当这是玩惊险游戏呢。
安以然穿好了衣服往床另一边滚,滑下了床,也双手叉腰,扬起白生生的小脸子望着沈祭梵。中间怎么说也隔了张老大的床,心底稍稍放了心。
“你什么意思呀?”几小气的男人,都过这么久了还问,有意思嘛。
沈祭梵目光很冷,看得安以然毛骨悚然,撇了下嘴,说:
“我要把宝宝生下来,我不要做手术。我才不会亲手杀死我的孩子,沈祭梵,你也别想那么做。就算你不同意,我还是生下来,到时候我自己养,不用你担心。”
沈祭梵脸色瞬间奇黑无比,什么时候他说不要孩子了?从头到尾就是她一个人在那蹦跶。听听,还反咬他一口,这作死的小磨人精!
“你一声不响的跑这么远,就是想生下孩子?”沈祭梵冷着脸道。
安以然理所当然的点头,沈祭梵脸色更黑,安以然双手捂着肚子,即刻出声说:“你,你别想让我拿掉孩子,这个是我的,我自己养,不要你一分钱。”
沈祭梵目光冷戾得能杀人,沉怒出声道:“什么时候不让你生了?手术前一天你还防着我改变主意,又何来我让你拿掉孩子一说?”
安以然翻翻眼皮子,抿紧了嘴巴不吭声了。她要忽然说不做手术了,那之前又哭又闹的,不就是自己打自己脸嘛,她总得给自己找个台阶下不是?
“本来,本来是那样的,但是,”安以然哼哼声,眼珠子左右转动,磕磕巴巴说:“但是,我是想在这边做嘛,可听说好痛,我也觉得不好啊,是一条命碍……”
沈祭梵暗沉着脸看她,他高兴?要高兴那才怪了,恨不得弄死她。
安以然瞟着沈祭梵那脸色是真不好,没准儿真会挨揍。为那么点儿挨顿打划不来不是?亦步亦趋的往门口跑,沈祭梵当下把目光砸过去:
“你要敢出这个门,看我怎么收拾你!”
“哪有要出门呀?我要用卫生间。”安以然嘟嚷着出声,心里在对孩子说:宝宝啊,你都看到了,你爸爸就是这么可恶的,你一定要记着妈妈为了你受了好多的委屈。你爸爸还不想要你来着,以后千万别跟你爸爸亲,要多爱妈妈呀。
沈祭梵要知道小东西这么挑唆他儿子,铁定气昏死去。那是个当母亲的该对孩子说的话?
安以然磨蹭到卫生间门口,沈祭梵那两道眼神还盯着她呢。
安以然看了眼门口,往外移了一步,猛地大叫出声,直接朝门外冲去,伸手把睡房的门给摔上了,口里发出慎人的尖叫跑出客厅往门外跑,脚上还光着呢,人就冲向走廊了。就跟后面有只猛鬼追来似地,不要命的跑。
安以然还没跑出套房的客厅,沈祭梵就已经从卧房追了出来,慢了一步,小东西又把客厅的门给摔上了,沈祭梵追出走廊时外面人都站了出来。
“救命啊,杀人了,沈祭梵要杀我,救命啊,救命啊--”
安以然跑过一间门,就拍两下,长长的走廊到头了,姑娘在那边喘气呢。到头了才发现沈祭梵并没有追上来,这才是停下来,紧紧贴着墙面,瞪着立在走廊那边的男人。
这一楼没有外人,但沈祭梵身边人也不少了。要不是她这一通杀猪似的嚎叫,合计到回京城了都不知道跟来了多少人。
四大暗卫肯定在,苏雯苏拉也在,更要命的是沈祭梵那四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助理也在,还有几个助理的助理,反正人不少,零零总总加起来得有一二十人。
沈祭梵赤裸着健硕的上身立在走廊正中,目光犀利的穿透空气灼灼逼人的盯着她,冰冷的语气压低了几个调从齿关咬出:
“我数三声,自己过来,否则,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
安以然捂着耳朵尖叫:“啊--听不见听不见,聋了,我耳朵聋了听不见!”
走廊一片笑声,魏峥脸上满是笑意,所有人都从房间走了出来,这不,和上门靠在门口看热闹呢。瞧瞧那小磨人精把爷给气得,逮着了弄不死她!
査士弭打了颗口香糖慢搭斯里的嚼,爷的面子全扫光了,坐等爷收拾那只小妖精。
苏雯苏拉对视一眼,那丫头胆子不小啊。约克一手撑在门框上,竹竿儿似地立着,顾问在他斜对面,同样做观望状。
敢说话的怕就是沈祭梵的助理们的几个小助理,忍不住八卦了下:
“老总的夫人看起来很年轻啊,怪不得那么能闹。”
“你们看老总那脸色,真够吓人的,那位小夫人竟然也不怕。”
“老总光着身,那是不是要办那事儿,结果小夫人跑了所以才来火?”
几人心照不宣,互相投递着暧昧不明的眼神儿,无疑嘛,瞧瞧爷气成那样儿,八成是欲求不满。
秦助理转身瞪了眼那边八卦的人,暂时安静了。
沈祭梵怒沉着火气,块块结实的肌肉狰狞喷发,脸色黑得吓人,冷声而出:“一,……”
安以然还捂着耳朵,听他数数儿,急得边跺脚边尖叫:“啊,啊--沈祭梵,你暴露狂,恶不恶心呀?你没看到还有女人在嘛?羞死了,恶心死了,暴露狂!”
沈祭梵面上就跟被罩上冰霜似地,混上冷戾的气息层层散发,怒吼了句:
“给我滚过来!”
“嗷唔--”安以然转身趴在墙上,不停的捶墙,要不要滚过去啊?滚过去要挨打呀?可那老混蛋那样子真的很吓人的说,不滚过去以后会不会挨得更重。
安以然纠结得嗷嗷乱叫,在原地一个劲儿的蹦跶。
转身往走廊里跑,沈祭梵看她好歹还算听话,回来了,也算没把他老脸丢光。
本以为是知错了,结果安以然在中间直接转道了,往另一边跑了,沈祭梵当下就火了,健稳有力的双腿当下迈动,冲了过去。
安以然吓得嗷嗷大叫,“救命啊救命啊,杀人啊,救命啊……”
冲到电梯门口一通乱按,身后寒气森森的劲风将至,安以然身子一个拧巴,小屁股一个夹紧,踮起脚来落下,慌不择路的就往前冲:
“啊,啊--杀人了杀人了,救命啊,杀人了,杀人了,救我,救我……”
沈祭梵一手直接把人给提了起来,安以然脚下还在不停的踩烽火轮呢。
“敢跑?”沈祭梵咆哮而出,当着他的面还敢跑?
安以然一阵耍赖,一通乱喊乱叫。想求救魏峥,约克他们,可没一个给她说情。安以然知道没戏了,哭喊着认错,双腿紧紧缠在沈祭梵结实的虎躯上,手圈在他脖子上,贴得紧紧的。要挨打的话,这样是不是挨的力气要小些?
“你都要打我了,我不跑不是傻子嘛?”安以然嘴硬,沈祭梵抬手狠狠掐了下她屁股上的肉,安以然身子一紧,立马往上拱了下:“我采取的是正当防卫,打不过就跑呀,孙子说的,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嘛,巴拉巴拉……”
沈祭梵大步走进了套房,走廊里很快安静了下来。四大暗卫在魏峥房间里玩牌,査士弭就一直嚼那颗口香糖,吧唧吧唧的声音,听得约克火冒三丈。抬手给査士弭脑门拍下去:“你他么给老子蹲外面嚼个够!”
査士弭脖子一缩,乐呵道:“我这不是在陪几位老大哥玩牌嘛。”
约克掉着脸子冷眼看他,査士弭舔着笑奉承着。魏峥面上没什么情绪,顾问同样视而不见,这两是经过大起大落过,为人本分内敛了不少。魏峥甩了张牌出来,道:“出牌,不玩就滚!”
没人敢说话了,査士弭嘿嘿两声说:“顾二哥,该你了。”还在吧唧吧唧的嚼那颗糖,瞧这人,说不听这不就是讨打?
安以然挂在沈祭梵身上,不停的巴拉,这不是要先服软嘛。沈祭梵很想摔她下去,可到底是不能,伸手把她胳膊腿儿扯开,拽下地。安以然滑下地后又不停的往他身上爬,巴巴的讨好说:“你到底怎么了嘛?我道歉还不行吗?”
多久的事儿了呀?还惦记着,哪有这么小气的人?
沈祭梵提着她身子,抬手,掌心落在她屁股上象征性的蹭了两下道:“先记下。”
言下之意这事情就没完,巴掌先记着,等肚子里那个出来后,往后再慢慢清。
安以然舔着脸笑眯眯的往他跟前凑,说:“沈祭梵,我们对对碰……”
“床上去!”沈祭梵冷着脸给了她一句,胸口堵着团火正噼里啪啦的烧得旺盛,让约克过来,得检查下她身体有没有什么不适的,问她自己,蠢得跟猪似的她能知道什么?
“凶什么凶啊?”安以然直顶回去,沈祭梵冷冷的给了她一眼,安以然抬手盖了下嘴巴,灰溜溜的滚回床上去。抱着枕头躺着,伸手又摸啊摸的,摸到了摔开的平板,继续游戏,好在数据没有清零,继续游戏大作战。
沈祭梵在卧房门口看了她一眼,转身进了客厅,一电话去了酒店,两分钟不到,安以然那断网了。安以然给急得,她是线上游戏啊,怎么能断网?
“沈祭梵,沈祭梵,怎么没网了呀?怎么没网了?”安以然在床上大声喊,懊恼得不行,心烦气躁的,“沈祭梵,你在不在呀?看下怎么回事啊?”
外面没有回应,安以然直接下床走出去,手里拿着她的电脑。沈祭梵那在打电话让约克过来,看她走出来脸子再度沉下去。
“沈祭梵,”安以然喊了声,沈祭梵那边已经挂了电话,回头看她:“什么事?”
“没网了。”安以然咕哝声道,几烦人碍,酒店还断网,合法嘛?
“没网就等等,网络出故障很常见。”沈祭梵语气有些不耐烦,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就没再看她。
安以然撇撇嘴,沈祭梵这样的时候她是不敢闹他的,抱着平板在门口处着,进退不是。
安以然站了会儿,尴尬退场,把电脑扔床上,自己给总台拨了号,很快兴怏怏的挂了,还真是网络故障。好了,没的玩了,拿着手机,刷了几下,流量费得太快,几心疼的,也不玩了,苦拉着脸坐着。
约克那边撂了手上的牌说了句“爷找”后就走了,走过来敲了下门,等着里面回应。
“爷。”约克进门后在门口站着,恭敬的打了声招呼。
沈祭梵侧身喊了句:“然然,出来下。”
“好。”安以然刚爬上床呢,听沈祭梵喊有又滑下地,兴冲冲的跑出来:“有网了?”
沈祭梵脸色有些沉,指了下约克说:“让约克医生检查下,有没有什么问题。”
“哦。”高涨的情绪掉了下去,看向门口立着的竹竿儿,问:“你要把脉吗?”
约克嘿嘿笑着,把脉那玩意他还没吃透,还是得靠科学。往客厅走了几步问:“安小姐最近有哪里不舒服?可以说说症状,我有个初步判断。”
安以然摇头,“没有不舒服,也没有症状啊。”
约克笑得一脸的无害,合着姑奶奶你整我呢,换了个方式又问:“睡得好吗?胃口怎么样?或者有没有头晕症状之类的?”
“很好。”安以然回答得很认真,确实很好,特别是胃口好得不行,“把个脉呗。”
手腕递给约克,中医他会吧,老中医都是这么诊断的。
约克额上冒汗,这只小妖精,还真是故意整他的,爷在这坐着,他就是不懂也得懂。他若有不懂的,要他有什么用?
约克捏了下安以然脉搏,脉搏很有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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