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然泪眼婆娑,哭得眼睛红肿,仰头直问:“沈祭梵,你怎么才回来?”
沈祭梵嘴角几不可见的挂着丝淡淡笑意,一手扣着她身体,一手擦去她脸上的泪,掌着她的头,将她直视。
两人姿势暧昧又亲密,别墅里静候的下人们个个都拿眼神互换着信息:
安小姐非不承认和沈先生的关系,瞅瞅,那还不是爱人?
是啊,明明就是爱得不得了,安小姐还不承认,大家心里都亮堂堂的,有啥好瞒着的?
跟着沈祭梵回来的除了顾问还有舒默,这两人没有魏峥那么清楚安姑娘的事,两人在车里卡着很是尴尬,下车吧,这时候铁定扰了爷的好事,不下车吧,这可是对爷的大不敬。
“怎么了,这么急?”沈祭梵大掌移向她白皙的脖子,往上捧着她半张脸,拇指轻轻磨蹭着她有几分诱红的脸颊。声音低哑而醉人,先前的烦躁一扫而空,很有耐心。
凭良心讲,沈家暗卫从没见过现任家主沈祭梵此时此刻的样子,温柔?温柔这词儿跟沈家的男人从不沾边。
“沈祭梵,孙烙可能出事了,你帮我救救他好不好?你认识许市长,你一定也认识很多大人物,你能救他的对不对?”
“沈祭梵,我除了你,再没有人能帮我了,再帮我一次好不好?你让我做什么我都做,求你帮我救救孙烙……”安以然一说话,眼泪又止不住的滚。
沈祭梵看着她的目光渐渐转暗,笑意却越来越深。安以然见他不出声,紧紧抓着他的衣服不放,低低的喊:
“沈祭梵,沈祭梵好不好?沈祭梵……”
正婆娑她脸颊的大掌僵了一瞬,一种酥软的暖意由心底深处蔓延开来。
良久:
“好,我救他。但是,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马上就让人把孙烙安全送回京城,还让他重新接管孙氏地产。怎么样?”
他跑出诱人的条件,目光灼灼看着她,话语轻松,笑意明显。
安以然微征,是诧异他的爽快,诧异他的权利,诧异他能这么慷慨。
“嗯嗯……”回过神来连连点头,还觉得不够,又说:“我答应,我什么都答应,沈祭梵,你说。”
“离开孙烙,以后不准再见他,我要你、跟他的关系断得干干净净。”沈祭梵压低声音,欺近她说。
安以然张口结舌,震惊他的话,却又被他深邃的眸子吸附住。迫人的气息压得她有些气喘不匀,缓下眼睑:
“可是……”
“嗯?”
冷戾逼视的轻哼从男人鼻间传出,安以然一慌,生怕他反悔赶紧点头:“我答应,我可以做到,你、救救他。”
反正,她已经想过不再赖着他了,没遇到她之前,他是豪门贵公子,吃穿用度样样不愁,生活过得肆意潇洒,可遇到她之后,他变成这样,如今还杀了人。
如果只是要她离开他就能让他平平安安的回来,还能做回当初的孙烙,她当然愿意。
沈祭梵瞳孔里的暗色一点一点消散,捧着她脸的掌心移上她头顶,轻轻揉了下她的发,笑道:
“乖女孩。”
……
孙烙很快被地方警局送回了京城,交由京城警局接手。毕竟是牵扯到人命,即便重新立案时已经证明事出有因,杀人只是正当防卫和错手,不过形式上还是要走一走的。
只要无期成了有期一切都好办,办这事的人是魏峥,虽然把孙烙的故意杀人罪摘干净了,按正当防卫走案件,需要在里面呆半个月,交了保释金就可以领人走。
孙烙自己不知道这事又外力插手,刚被抓进局子里就由地方送进京城了。
车窗外熟悉的建筑物一一闪过,孙烙有些激动起来,这才知道正在回京城的途中。
在警方交接的时候孙烙要求再给他一点时间,地方上的警察两手一摊,走了,多少也猜到这人是有背景的,所以也不方便插手,交给京城的人这案子就算完事。
京城警署的人低声耳语了一番,最后答应了孙烙的要求。
孙烙给安以然打电话,他知道这一进去后不知道哪年哪月才能出来。他什么都可以不管,安以然是他唯一的牵挂,他必须要在进去之前安抚好她的心。
她知道他杀了人,现在指不定急成什么样子了。
安以然接到孙烙的电话时沈祭梵前脚刚离开,安以然一听到孙烙的声音就有些控制不住,慌慌张张的出门,直接赶车去找孙烙。
见到孙烙那一刻,安以然简直不敢相信那么狼狈的人会是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男人,衣服上血迹斑斑,衣服鞋子被土盖了一层又一层,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头发凌乱,脸颊凹陷,嘴唇因为脱水而干裂出血,何止一个狼狈。
安以然下车就扑向孙烙,抱着他眼泪汹涌的翻滚。
“孙烙,孙烙……”你怎么这样了?
孙烙眼眶发热,张张口,沙哑的声音哽在喉咙没发出来。扭头乞求的看着警官,“警察先生,能不能通融一次,帮我打开一下,就一会儿。”
一边的两个警察有些为难,高些那个低声说:“算了,打开吧,我们都看着,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再说,上头不也交代了嘛?”
另一个微微点头,然后上前把孙烙手上的手铐解开。
孙烙双手恢复自由第一时间就把安以然紧紧抱住,眼泪止不住的滚:“小呆,对不起,我没用,我不能带你走了,对不起,你恨我吧,你恨我我会好受一点。”
“孙烙,你胡说什么碍,我怎么会恨你,我把你害成这样……”
“不说了,不说这些……”孙烙松开安以然赶紧把她来开一边,后面的警察赶紧跟上去,孙烙回头说:“请放心,我不会跑的,我只跟她说几句话。”
后面两警员相互示意,然后让他走。
孙烙紧紧握着安以然的说,一字一句的说:
“听着,安以然,我的银行账户被老爷子冻结了,但是我还有自己私人账户,里面钱不多,是我当年在外流浪时候攒下来的,这是老爷子不知道的,很安全。你记住账号和密码,无卡也能取款。等我进去后,你就把钱取出来存到你自己的账户里,然后离开这里,去你想去的地方重新生活……”
“如果,如果我今生有幸还能出来,我一定来找你……”
“别哭,傻瓜,你就是太傻了……我进去后,你别傻傻的等我,如果、能遇到好的,对你好的男人,就…嫁了吧,简简单单过一辈子。你幸福了,我才会幸福。”
“孙烙……”安以然摇头,声音完全卡在喉咙,连连摇头,“不是的,孙烙,你不会进去很久的,你别说了……”
安以然哭得惨不忍睹,孙烙紧紧抱着她,用手擦她的眼泪,可他那手一蹭她的脸就把姑娘白生生一张脸擦花了,他急,却越擦越脏。
“以然,别哭,听话,你先别哭,好好记下我的账号和密码,听话……”
安以然摇头,伸手抓他的手吞着眼泪说,“我不听,不听……孙烙,你不会进去很久的,你很快就会出来……”
魏峥接到沈祭梵后就直往警署去,车还没停稳沈祭梵就下了车,阴沉着怒气大步朝抱在一起痛哭的男女走去。
魏峥抬眼望天,只能感叹孙少爷时运不济,怎么没回都给爷撞见?
沈祭梵带着股迫人的气势稳步走近,浑身上下充斥着阴沉冷戾的气息,高大的身躯停在两人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他们。
“答应过我什么?”缓慢吐字,目光直看向安以然。
安以然抬眼,满脸泪痕,又惊又怕。连连推开孙烙,往一边退:“我没有……我没有反悔,沈祭梵,你说过救孙烙的,可是……”他为什么还要被关?
孙烙在沈祭梵出现那一刻就懵了,脑子一瞬间爆炸,不可置信的看着连连推开他的安以然,抖着唇,指着安以然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来。
失望,痛心,不肯相信。
“啊--”
怒火翻涌,痛声咆哮,孙烙急怒攻心,猛地喷了口血出来,身躯摇摇晃晃倒地,“安以然,你……竟然背着我……”
早有警察上前将孙烙在落地前一刻扶住,下一刻手铐锁上手,恭敬的对沈祭梵点了点头,然后押着摇晃不稳的孙烙离开。
安以然被孙烙吐血那一幕吓慌了,人被带走了才回过神来,“孙烙……”
安以然追出去,下一刻被沈祭梵铁臂抓了回来,安以然转身推攘着沈祭梵:“你放开我,让我去看看他,沈祭梵你放开我……”
沈祭梵轻轻松松的拧着人扔进车里,“开车!”
前座的魏峥即刻点头,车子下一刻疾驰而去。
“沈祭梵,你怎么可以这样,你答应过救孙烙的,你明明答应过我的……”安以然哭得泣不成声,双手被他单手扣住,动不了,只能抬脚一下一下朝他腿脚踢去。
“闭嘴!”沈祭梵胸腔一团怒火烧得正旺,刻意压下去的肆意怒火再次被安以然挑起来。
转头冷戾的目光扫向安以然,安以然被他吼得一愣,接茬儿又哭了起来,拼命用力甩他的手,腿脚也不停的踹他。
“沈祭梵,你说话不算话,你怎么可以这样,你答应过救他的,你答应过的……”
沈祭梵忍无可忍,转身直接逮住她腰身往怀里收,掌上她后脑薄唇就欺压上去。
“唔……”
安以然瞪大泪湿的眼,唇被他肆意蹂躏,刺痛从唇上蔓延,她皱着眉,张口要出声却在这瞬间被他强势的舌头顶了进来,紧跟着她的舌头被他强势的翻卷。
沈祭梵将她紧锁,大力吸着她的舌头和嘴里口津,只把舌头推进她咽喉深处,猛烈的气势是恨不得把她一口吞下。
直到安以然几乎窒息时沈祭梵才牵出银丝离开她的唇,安以然张着嘴不断吸气,如被浪花推向岸边的游鱼一样用力的吸着稀薄的空气。胸脯一下一下的快速起伏着,大眼里雾蒙蒙一片。
沈祭梵掌移上她的脸,轻轻揉了下,又俯下唇在她唇上一下一下的啃。
食髓知味,薄唇逮着她唇瓣轻轻挑逗,轻一下重一下的吸吮着她充血嫣红的唇。
安以然呼吸平稳了要推开他,又开始出声质问,沈祭梵嫌烦,下一刻又是一记深度索吻,直把安以然胸腔的空气全全抽了去。
沈祭梵手撕开她的衣服,粗粝的掌在她细腻的肌肤上急切乱蹭,安以然死活不肯合作,张口咬他的舌。沈祭梵吃痛,板着她身子一把往自己身上扯,拉开她的腿要撕她的裤子。
前面开车的魏峥目不斜视,却早已经冷汗涔涔:不是吧,英勇神武的沈爷,竟然也有对姑娘用强的一天?
车子很快刹进别墅,停车那一刻安以然推开沈祭梵,怒喝:
“沈祭梵,你混蛋!”
忙里慌张推开车门跳下车,然而还没跑两步,后面男人如泰山压顶一般紧跟上来,铁臂一勾,把人拽回来,头一底唇再次精准无误的压上她的唇。
安以然又羞又怒,刚在车里只有魏峥,她已经觉得没脸见人了,而现在所有下人都涌了出来,该死的沈祭梵还要不要她活啊?
脸色已经爆红到了脖子根儿,安以然现在不纯粹是以为被侵犯了的愤怒,还要光天化日之下被多少人眼睁睁看着的羞赫。
沈祭梵哪管别的?单手铁臂就把人箍个严严实实,她越是不依,他就越肆意猛烈,直把人里里外外亲个遍大掌揉个遍才放手。
沈祭梵一放手,安以然抬脚就恶意踩了爷一脚,沈祭梵猛地眸色一暗,在她转身之际再次伸手把人抓回来。
“沈祭梵,你够了!”安以然气怒道。
“够了?”沈祭梵一把把人打横抱起,迈着大步往别墅走,门口分立两排的下人全都低低的埋着头,半声不敢出。
“沈祭梵,你放开我,沈祭梵……”
安以然推不开也踹不到,又看他满脸阴沉,心底终于突突的怕了。捶着他肩膀的手改成圈着他脖子,低低的求着:
“沈祭梵,别这样,沈祭梵……”
大爷沉着气势,半声不哼,当他一脚踹开他的房间时,安以然吓得哭出来,“沈祭梵,沈祭梵你不可以这样的,你不准……”
“爷要办事,还容得你准不准?”沈祭梵把她扔上床,伸手扯了外衣下就压上她。
安以然哭,哭得好不伤心,就知道这人其实很坏,她怎么忘了当初他也骗过她。
翻过身抱着枕头背对他,控诉道:“沈祭梵,你不讲信用,我再也不相信你了。我不要留在你这里,你走开,我要离开这里……”
“怎么,我这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沈祭梵埋头,张口轻轻咬着她露在外面的耳廓,含着她耳垂吸吮。
安以然不安的动着,想要推开背上那座大山,一边又要躲开他肆无忌惮的进攻:“我会付你钱的,我住的这几天,我会付你钱的,你别这样对我,沈祭梵……”
“钱?有钱了?”沈祭梵微微撑起身,眸色转暗。
“孙烙……”安以然下意识的出口,却在出口时立马咬了舌头吞回后面脱口而出的话。
沈祭梵脸色再次阴沉,一个名字足以让这个男人怒火重烧。
“走也得等我办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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