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然!”安以镍下车时看到了沈祭梵,有些大喜过望,当即三两步跟了上去,看到安以然的背影立马大声喊出声,样子看来是很高兴。
安以然听见安以镍的声音立马转身,抬手拉开沈祭梵卡住她脖子的手:“大哥,你怎么现在才过来呀?妈都问你几次了,刚才打你电话也不通,都担心你呢。”
安以镍几步跨上了台阶,是真不能跟几年前比了,这个年纪的男人不注意保养,身体就很容易走样,安以镍两三年前还能说是一表人才,如今就只是个挺着啤酒肚普普通通的壮年男人了。就这几阶台阶,跑上来就见一个劲儿的喘。
安以然松开沈祭梵给安以镍拍了下肩膀,心里暗暗叹息着,少喝点酒不行吗?大哥肚子哦,长得真是太过分了,大部分重量都在肚子上了吧。
“很累哦?”安以然笑着问,顿了下忍不住又说:“碍哟,大哥,你还想不想再结婚了,你也该减减肥了?哪个女孩子会喜欢这么大肚子的人啊?”
听安母说他喊着减肥,这话都喊快一年了,家里饮食都向清淡的走。可外面有应酬啊,三五几天就是饭局,总有些推不了的局子要应酬,晚上喝一肚子酒回家,倒头就睡,食物半点没消化,深度睡眠的人哪里还能消耗什么热量,那肚子上的脂肪就是那么一层一层的堆积起来的。减肥别说喊了一年,就三年也还那样。
安以镍腆着脸对安以然笑笑,“一直在计划呢,别担心,我会看着来的。”
“都一年多了吧?”安以然耸了下眉头冲了他一句,还打算再结婚的人,是不是不该这么放纵自己呀?这个年纪本来新陈代谢就慢了,很容易发胖,胖的人身体很容易出毛病,就算为了不让家人担心,也应该多注意一点。
“嘿嘿,是……”安以镍觉得在沈爷面前被妹妹这么挑自己这见不得人的外形,脸上实在有点儿挂不住。腆着脸笑,又望着沈祭梵,知道沈爷忌讳别人透露他的身份,又点头哈腰的笑着,试着打招呼道:“爷,您也来了。”
不敢向沈祭梵伸手,安以镍微微欠着身,这时候他觉得就算九十度鞠躬也不过分,可如果这样,怕就会让爷反感了。在医院见过那次,事后魏先生特别交代,不能走漏半点风声,所以他见过沈爷这事儿是咬紧牙关在守。
沈祭梵含笑点头,继而把目光移开,朝安以然伸手,出声喊道:“然然。”
“来了。”安以然赶紧回头冲沈祭梵笑了下,然后从安以镍身边离开往沈祭梵跟前靠,手下意识的塞进他掌心中由他握着,嘻嘻哈哈的跟着他往里面走。
安以镍不知道沈祭梵是什么样的人,只是那种仰望的敬畏感一直存在着,隐约感觉到沈爷是个不苟言笑极严肃的一人,前面隔了三步远才战战兢兢的上去。
“去顶楼的宴厅,那里已经准备好了。”沈祭梵低声道,安以然缓了下才抬眼望着沈祭梵,道:“可是,这边也已经准备好了,要全部去顶楼,多麻烦碍。”
“没事没事,我去说,这事情爷您就交给我来办。”安以镍在后面立马应话。
安以然扭头看着安以镍,说,“没来的人还得一个个通知呢,很麻烦的。”
“没事儿,让这里人先上去,我在下面接应就成。”安以镍笑道。
安家的风浪倒是把安以镍的锐气给磨平了,若是曾经,怕是早舔着脸上前跟沈爷结交,寻求发展。可现在,还在为之前世纪新城的案子内疚着,走了关系觉得很没脸。需要靠关系,没别的,那就只能说明公司实力不够。这如今站在king的决策人跟前,实在有种相形见绌的自卑感,那就是云泥之别。
沈祭梵微微点头,垂眼看着安以然,安以然抬手轻轻摸了下放下来的刘海儿,因为大哥在,她不好驳他的面子,勉强点头了。沈祭梵看她点头当即微微侧身对安以镍微微点头后直接拉着安以然往上楼的电梯去,进了电梯安以然就抱怨开了,出声道:“沈祭梵,你就是这样,做什么都摆谱,亲朋好友在一起吃个饭而已,你是不是觉得让你坐在楼下的包间委屈你了呀?虽然人不多,可为了将就你一个人而全部往楼上去,多麻烦呀?你怎么都不考虑下别人的感受?”
沈祭梵垂眼看她,松开握住的手,顺势将她拉进怀里轻轻拥着,低声道:“我看过,包间里人挤人,空间太小,你喜欢在那样的场合下吃饭?”
安以然抬眼望他,欲言又止。算了,知道他不高兴跟人接触,包间里空间其实不小,预计就是两座宾客,可她大概看了眼,两桌应该是坐不下的,如果再填一张桌子,那空间可能就狭窄了,垂拉着头晃着,头顶上绑得高高的马尾在脑袋上晃来晃去,沈祭梵看着不到她脸上的表情,只得伸手轻轻托住她的脸,指腹反复的在她脸上摩擦着,抬起来,目光灼灼的盯着她黑漆漆的大眼。
“碍,你等等!”安以然看他压近的脸就知道他又要亲她,急急抬手用手心迎上他的唇往上推,“别这样啦,沈祭梵,你看那。”
安以然抬手指着上面的摄像头,脸红了红,然后往他怀里拱,低声道:“都不知道多少人在监控前面看着,多难为情呀。沈祭梵,你这个毛病真的要改了。”
“嗯?”沈祭梵挑了下眉,电梯开了,沈祭梵卡着她脖子后方拧着她走出去。
安以然手抓着他衣摆说:“就是随随便便就亲我呀,多不好意思碍。像这样亲密的事,别人都是关起门来在家里做的,你老是外面就这样,我会很难为情的。”
沈祭梵当即低笑出声,垂眼看她,她耳垂都已经出现了些许粉嫩的诱红,卡在她脖子上的大掌缓缓往向她一边耳际移去,轻轻拨弄着小巧圆润的耳垂。安以然耳垂是比较有肉那种,肉肉圆圆的,所以沈祭梵常常含着她的耳垂都能吸上瘾。
“别拉我耳朵,碍,别捏呀,很疼的。”安以然伸手去扯他的手,安以然有时候烦沈祭梵的就是这点,只要挨着他,他那手就跟得了多动症一样,一准往她身上搁,要么就是掰扯她的手,要么就是拨弄她的脸,要么揉搓她的后臀。
瞧吧,就连她耳朵他都乐此不疲的捏揉着。多少也习惯了他这种不成文的毛病,只要不用力痛她,她都不会出声说她。可要是痛了,姑娘那脾气可就来了。
沈祭梵轻轻拨弄着,刚得了趣怎么会这么轻易拉开,寻着借口出声道:“好像里面有东西,让我感觉这是什么,别长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在里面。”
安以然抬手拍在他手背上,抬眼瞪他,没好气的说:“不是说了嘛,那时候打耳洞留下的,还不都是你害的,我都没准备打耳洞,你硬让魏峥带我去那,害我疼了好久。看吧看吧,耳洞还是没有用,还是长进去了,白疼了那么久。”
说起这耳洞,安以然那可有话了,那时候刚跟他从青江回市里,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她愿意的不愿意的是半句都不敢出声。就那么被他给扔过去了,她不知道别人是怎么做到的,反正要在她身上打个洞,那就是在要她的命。
沈祭梵低笑出声,同样也想起了她当初才跟着他时候的小模样,唯唯诺诺的,虽然不愿意看到她眼里的惊恐,可那时候的她是真的听话极了。沈祭梵想起她的白生生的脸上那双圆溜溜的眼睛可怜巴巴望着他的样子时,心里又是一软,卡住她脖子的掌微微用了些力,驻足停步,垂眼看她。
“怎么了?”安以然被他带着走不了,只能抬眼看他。
沈祭梵埋头就吻上她的唇,含着她的唇反复碾磨了下很快离开,起手抹去在她唇上沾到唇蜜,拧了下眉,垂眼看着指腹上晶亮的一层油腻。
安以然看着他的动作当下眯合着眼,笑眼弯弯的看着他乐呵,她总算知道该怎么避开他的骚扰了,一出门就画个漂漂亮亮的妆,只要涂层口红和唇蜜,他就会很嫌弃的不碰她。在外面有人看到是很尴尬嘛,所以这样最好了。
“沈祭梵,我可以说吧?”安以然往他怀里靠,黑漆漆圆溜溜的大眼望着他望着小心的试探着。沈祭梵拧着眉看她,示意她继续。
安以然脸往他怀里蹭了下,很快从他怀里退出去,往走廊一头跑,边回头说:
“沈祭梵,你刚才的动作,好可爱呀!”她说的是他拧着眉垂眼看着指腹上的唇蜜时那种,嗯,带点反感,带点厌恶,带点懊恼,带点追悔莫及的神情,虽然让人很受伤,可他刚才的样子,她看起来竟然觉得很可爱。
安以然声音飞扬而起,语调轻快的在空间里传荡,回头哈哈大笑的望着他。
沈祭梵微微愣了下,可爱?这小东西,真是无法无天了,提步跟上去。
顶楼早已经被顾问带人清过场了,诺大的宴会厅里,眼下就他们两人。暗卫在暗处掌控这一切,宴厅里的每一处死角都在监控中。并不是夸张,沈祭梵出行就得这么麻烦,树大招风,你风光了,当然就挡别人的财路,所以想要他沈祭梵命的人,太多了。就算要不了命,能重伤,对某些人来说,那也是件挺直的事。
安以镍站在电梯门口看着数字到了九,停住后才转身往包厢去。他那感觉就像被爷委以重任似地,样子很严肃。当然还是希望得到沈爷的赞赏,爷交代的,再小的事压力也如千斤顶。
张秘书在门口,看见安以镍过来松了口气,还以为这大舅子今天不肯给他脸,不来了。看他出现赶紧上前,安以镍在张秘书没出声之前招手,把人带到僻静地方去,低低的说着沈爷来的事,把事情交代了,然后千叮万嘱别走漏风声。
沈爷大驾光临,张秘书一张脸激动得跟什么似地,他不过就是个小小的秘书,沈爷竟然能纡尊降贵来这里,安以镍心底情绪也在翻滚着,可看着张秘书激动得有些无法自持的样子自己倒是安静了下来,拍着张秘书说:“别太过了,就当家人朋友聚聚,别想那么多,沈爷不喜人打扰,你要收敛着些。”
要是换得以往,安以镍他敢这么拍张秘书肩膀?这眼下说出来的话都感觉高人一等似地,他能看得出爷对以然不一样。这等同于家宴的场合,沈爷愿意出席,那还能表明什么?安以镍一想,心底又忍不住激动,莫非,安家真要出贵人了?
“以镍啊,我知道沈爷到来,无疑是看在我们小姨子的面儿上。可沈爷这是,在告诉我们他跟以然的关系就这么定了吗?”张秘书心里不得不激动啊。
再一想,亮了,他现在是谁?他是安家女婿啊,如果安二小姐跟沈爷真能成事儿,那他又该是什么身份?京城这一片,老一辈的谁不知道孙家是怎么起来的,还不就是因为那位嫁入沈家的传奇女子?孙家早年间不过就是做打铁做手活儿的,可经沈家稍微一提拔,孙家在京城迅速独占鳌头,那时候新社会成立正值鼓励民间企业,孙家可不就是借了沈家一把火,把自己给推上去的?
几十年到如一日,京城孙家一家独大。经济飞速发展的今天,孙家照样稳坐行业龙头首位。根基扎得深,谁也撼动不了分毫。
不怪张秘书多想,这实在是压制不住的向往,谁不想做人上人?
张秘书这话,可不就是安以镍心里的疑问?如果自家小妹真能跟沈爷成事,让他做什么都行,天天给他家小妹提鞋他都乐意。可就是,能攀得上吗?那简直就是想都不敢想的事。安以镍是觉得安以然不错,是很招男人疼的那种,可这世上漂亮女人太多了,沈爷喜欢,能喜欢几时?所以啊,这事情没成,还是得压着。
“别乱猜疑,沈爷的事,哪里轮得着我们说话?”安以镍压住心底的激动肃穆着一张脸看向张秘书,低低的警告,那话活像是把自己归结为沈爷一边似地。
自豪感油然而生,不管成不成,自己小妹是给安家人争了口气啊。
“是,是是,沈爷的事哪里轮得到我们去说。”张秘书连声附和,这边两人赶紧把人屋里的宾客往上楼上牵引,既然沈爷说已经安排好了,那就是没问题了,直接全部往楼上宴厅请,安以镍留在楼下接应没到的人。
安以欣一张脸垮得都要烂了,她本来就不赞同操办这事儿,张秘书苦口婆心的说了好几天她才勉强答应,她公司的人她一个没叫,娘家这边就安父安母,和安以镍安以然兄妹四人,依安以欣自己的意思,最好就是自己家人坐一起吃顿饭算了,办什么办?张秘书那些亲戚朋友她一个不想见,是把自己跟咱家摘择干净。
这就是安以欣的性格,以前跟谢豪处的时候也是这心态,觉得谢豪是上门的,谢豪家里那些人她压根儿就没看上眼过,就连谢母她都没怎么上心,不想跟别的无关紧要的人有什么牵扯。所以今天来这里时知道张秘书订了两桌,安以欣有些下脸子,都说了不要办,他竟然还是背着她给办了两桌,能不来气?
本来一到这里安以欣就满脸的不高兴,如今竟然看到张秘上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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