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还是不大敢接近霍弋。毕竟是被狼咬了,万一有什么病毒感染到他身上,就跟那些科幻片演的一样,他被病毒入侵,变成狼人怎么办?
“我,我没想走,我就是去叫人来救你。我等了你碍,可你很久没下来,我都跑下来了怎可敢一个人再上去?所以,我只是想去找人。”安以然岔岔的说。
说实话,是她做得不对,一般这种情况吧,他们还同生共死共患难才对,可她扔下他跑了,实在有些说不过去。也真是,太无情了点。
顿了下,觉得不应该,可忍不住又为自己解释说:“我要不先跑,我们两个人都得死。这样二选一的情况下,活一个总比死两个好吧?再说了,你这不是活着下来了嘛?我要没跑,兴许不能帮你,还会给你添麻烦,我也是考虑过的。”
霍弋那脸子,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当然,被血染了也看不出来。
双手鹰爪一般在她面前比划,狠狠的咬牙道:“死丫头,我恨不得掐死你!”
他后面安排的精彩内容多着呢,她竟然就那么跑了,白费他心思。安以然往后躲了下,跳开两步,腆着笑说:
“别掐,我给你叫救护车还不行吗?我真没想丢下你不管的,你信我碍。”
好吧,她变坏了,学会说谎了。可她坚信这是善意的谎言,实在是看见霍弋那双已经要喷火的眼睛她怕呀,这好难得从狼口逃生捡回一条命,如果被他盛怒之下掐死了,那她挂得也太冤了吧?自我安慰道:一个小谎救条人命,功过相抵。
安以然刚掏出手机,救护车已经到了。安以然愣了下,转头看霍弋:
“你打的电话?”
“不然我是坐这等死吗?”霍弋吼了她一句,心里又低咒了声,该死的,来这么快,差点就穿帮了。
安以然撇撇嘴,好吧,秉着对他那点见死不救的愧疚,不跟他计较。
霍弋上车后,安以然迟疑着不肯上,霍弋抬眼瞪她说:“你要敢不上来,我就把你今天见死不救,忘恩负义的恶行公诸于众,我让你上报。”
“碍,你……”她又不欠他的,本来要山上的是他,跟她没关系,有没有她,他都是要上去的,怎么弄得现在好像这事情都是她的错一样。
碍,算了,他刚经历过生死大劫,脾气躁是在常理中,不跟他计较。上车前,拉着医生低低说了句:“医生,我觉得你们得给他打一针狂犬疫苗。”
那医生装束挺奇怪,但也不是不合理,就是穿了白大褂外加带了面罩,所以医护都是。愣了下看向安以然,目光怪异。安以然不好意的笑笑,又低声说了句:
“可不能说是我说的,不然那个人会把我撕了的,别不相信,他就有那么坏。”
穿白大褂的医生总算点了下头,安以然爬上车,坐在一边。霍弋那火儿还没消呢,抬眼瞪她,眼里是满满的恨。安以然捂着着眼睛不看他,本来就不是她的错,能不能不要这么怨恨?她也不想好不好?那样的情况下,谁都会想着自救啊。
医生拿着针管上来,还真要给霍弋来一针。霍弋起先还没在意,可那家伙二话没说直接撩开霍弋胳膊上的布条子说:“打一针,防病毒。”
霍弋一听,立马弹坐起来,一脚踢向白大褂火帽三丈,怒吼道:
“去你妈的防病毒!爷爷我天生免疫,跟我滚下去,别来爷爷面前碍眼!”
安以然这时候赶紧出声道:“你凶什么凶啊,本来就应该打一针的,这也是以防万一。那些动物身上都有病毒的,你不想自己死于非命,你最好配合医生!”
“谁让你多嘴了,滚一边去!”霍弋怒吼道,转脸扫了眼注射针头,身体一个寒颤。有些人他不怕刀子砍,却怕小小的针头,而霍弋就是这类人。
“你,麻溜儿的给我滚蛋,别惹得爷不高兴!”霍弋又踢了白大褂一脚,这次却踢了个空,白大褂已经闪开了,拿着注射器,推压着里面的空气,一滴药水从针尖上冒了出来,形成一滴晶亮的水珠。
笑道:“一针而已,保证药到病除。”
声音清润,安以然愣了下,下意识的抬眼看向白大光,她怎么觉得这声音这么耳熟呢?不会又是她见过的吧?最近她似乎总是遇到旧识啊。不过想想也不太可能,她能认识什么医生啊?大概是男人的声音都差不多吧。
“要不要我帮忙?我帮你按着他?”
安以然比划着说,她认为这针是必须得打的,要不然往后忽然狂狼病发作了,在他身边的人那可就遭了,她这是为了大众生命安全着想,必须得打。
白大褂点头,“这样最好,你压着他胳膊不让动,我动作会很快的。”
霍弋狠狠瞪着白大褂,两人眼神在空中当即打得昏天暗地不可开交:
你明知道我不是被什么狼咬,你要敢给我扎针,回头不拧断你脖子!
白大褂:放心,葡萄糖而已,不是什么药物。还是,其实你怕打针?
霍弋双眼吐出,赤红一片:齐风,你敢动手试试,那只手打的我就卸你哪只。
白大褂眉上一挑:嘿,我不怕。
转身,对安以然说:“小姐,麻烦你帮病人按着,切记,千万不能让他动。”
“嗯,好,我会尽力。”安以然点头,卷起袖子,伸手抓了一块布包着手,她还是很嫌弃霍弋血迹斑斑的一身,哪里会用手去接触。
包着手朝霍弋按去,霍弋怒吼道:“死丫头,你敢!”
安以然扑过去压着霍弋,抬起膝盖直接压上他胸膛,那姿势,呃,真是不太雅观。不过她这时候并没在意,压上霍弋的同时伸手往霍弋脑门儿上一拍,恶狠狠的出声道:“霍弋,你给我老实点儿!不然我让你扎两针,不信你试试。”
顿了下,又回头看白大褂,问道:“医生,扎两针也没关系的吧?”
白大褂异常的配合,眼里闪露雪亮的精光,当即接话说,“没关系,这疫苗效果好着呢,有病治病,没病强身,多打几针也是可以的。”
霍弋气得脸色铁青,直直瞪向白大光,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似地。安以然直接无视他,姑娘如今怕是除了沈祭梵以外,谁都不怕。伸手又朝霍弋脑门上拍了一下,恶声恶气道:“你听见了,你要是配合就打一针,你要是不配合,哼哼……”
“死丫头,你给我记着……”霍弋狠话还没撂完,安以然那又是一下往他脑门儿上拍去,拍得还挺过瘾,那是把霍弋羽毛球在拍了:
“闭嘴!”安以然瞪他,回头再看向医生说:“我觉得需要给他先打针镇定剂。”
这姑娘倒是很会支配别人,白大褂一听,点头:“对,这样也可以。”
姑娘惊讶,出声道:“碍,你怎么都没点儿主见啊?”
“你们都给闭嘴!臭小子,你要敢在我身上添个针孔儿,看我不把你胳膊卸了!”霍弋狠狠吼出声,安以然扭头瞪着霍弋,觉得这人脾气真是太臭了,怒道:
“碍,我们都是为你好,你别总把别人想的那么坏心。你以为我们是在整你啊?你知道病毒有多可怕吗?不识好的家伙,要不是我心里有点愧疚,我才懒得管你!”霍弋撑起身要反抗,安以然直接往他胸膛上坐去,一坐,霍弋当场内伤。
“嗷--”霍弋闷声而出,心肝脾胃肺直接受到波及,沉声痛呼道:“死丫头,你到底多重……给爷起开去,内伤!”
安以然埋着声双脚踩着霍弋破烂的衣服,双手压着他胳膊,忙里偷闲回了句:“我不重啊,你忍忍先,你放心,内伤了正好医生在,觉不会死的。”
转头再看向白大褂说:“你快点啊,是扎胳膊上吧?”如果是扎屁股上,她想她应该回避比较好,她没有要占谁便宜的意思。
“嗯,哪都行。”白大褂一撩袖子,准备上阵。
安以然额头已经沁出一层密密细汗,听了这白大褂的话倒是愣了下,这医生,有点随便哈。不过,兴许人家是技术高到扎哪都成呢?
霍弋最终被扎了一针,针尖扎进血肉里那瞬间全身血液都凝固了似地,刺痛在脑中无限扩大再扩大,清清楚楚感觉到针头扎破皮肉往血肉里深入的过程。狠狠咬牙:他么这是在要他的命啊!还不如给他一刀来得痛快。
霍弋那短短几秒钟真就是生不如死了,脑中把安以然和齐风的脸一遍一遍的放过,想着往后怎么讨回这笔血债。只是,这厮似乎忘了,这一切不都是他自找的?害人终害己吧,这就是现世报啊。
白大褂拔了针头站起身,整理了下衣服,颇为满意的点头道:
“嗯,很好,我能肯定,他明儿就能生龙活虎的一准比以前更能蹦。”
安以然在白大褂拔针过后也立马跳开一边,听着白大褂的话呵呵笑着,医生该做预言家了呀。白大褂拿着注射器扔给安以然,说:“拿去玩儿吧。”
安以然抱头躲开,捡着注射器又丢还给他,说:“不要不要,我不玩那个。”
她也怕得很,刚看霍弋打针她就已经浑身毛骨悚然了,哪还敢再拿着呀。再说,她又不是小孩子,拿着那玩意玩儿,像话吗?
白大褂看霍弋黑沉着脸慢悠悠的坐起来,心里一抖,立马转身跳下车,“嘭”地一声合上车门。敢整老大,这事儿没完呢,先逃命再说。
车子开动了,安以然坐得远远的,霍弋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她看。安以然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再次回来,润了润唇瓣,试着为自己辩解说:
“碍,你别小气行不行?我们是为你好,只是打一针预防而已。你也要对自己负责啊,那些动物可不是一般的动物…别那么瞪着我,好像我犯了大错似地。”
霍弋一双眼睛跟点了把火似地,亮得扎眼,目光锐利,直直扎向安以然。良久才咬着脸上肌肉说:“死丫头,我要掐死你!”
说着就朝安以然扑了过去,安以然一惊,不是吧……压根儿来不及想任何,黑影已经直面扑来。安以然当即抱头鼠窜,早知道就应该给他来一针镇定剂了。
“霍弋,你这个小人!我是为你好,你不识好人心,小人,小心眼儿,你不是男人嘛?你一大男人跟我小女子计较,你还要不要脸啊,啊……滚开……”
霍弋一把抓着安以然,红着眼咬牙切齿的瞪着她,握着她双肩的手直往脖子上卡。安以然哪会那么蠢把脖子伸给他掐?推他的双手立马转道改成抱住他,脑袋往下面一缩,当下往他腋下钻去,紧紧抱着这厮堪比女人还细的腰,两人就跟干架的似地,她大半力气都往他身上撞了,霍弋一个没站稳,“嘭”地一声儿直接砸在了车厢内。闷哼痛呼,两人都给砸得头晕眼花。
霍弋怒红了眼,卡不到她脖子,翻身把人压下面,又连着几个翻滚,左右撞在车厢上,看准了势头狠狠撞着她。安以然被撞得血气翻涌,谋杀,谋杀啊!
车子停下,很快车后厢门打开了,白大褂就察觉不对嘛,怎么后面跟打仗似地,车子都快被掀翻了。门一打开,傻眼了。脸色抽了下,阴阳怪气的说了声:
“哟呵,遍体鳞伤了还不忘那事儿呢,打扰了啊。”
白大褂这就典型的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啊,眼睛骨碌碌的盯着人两人瞧,不想走,精彩大戏来着,得好好观摩观摩,他还没见过老大的现场版。
霍弋同安以然的姿势,实在不得不让人想入非非。正好翻滚在地上,霍弋在上头,安以然脑袋还被夹在霍弋胳膊下面,露出一张憋得通红快要窒息的脸出来,腿也刚好踢在霍弋腰臀上。本来是打得不可开交,可外人眼里那就是激情四射啊。
都没想到门会突然间打开,两人都一愣,安以然总算抓住机会从霍弋身下钻了出来,连爬带跑的往外爬,直接跳下车。白大褂伸手扶了一把摇摇欲坠的人,安以然顺手抓着白大褂连声的咳,脸上涨红的色儿很不正常。
“疯子,肯定是病毒发作了……”一边干呕着边断断续续的说,白大褂莫名,往里头瞅了眼,霍弋已经坐了起身,低声说:“干架呢这是?”
“他要掐死我!”安以然怒声吼道,白大褂眼里满是笑意,好在他躲得快,这要是他后面,合计现在脑袋已经搬家了。
安以然说:“你快点给他打镇定剂,我感觉他很不正常,像要发疯了。”
白大褂点点头,朝里头问了句,“您是要配合我们打针还是自己安静?”
霍弋怒声一吼:“滚!”
白大褂点头,“嘭”地合上门,转身对安以然说:“他选择自己安静,镇定剂是能冰冷安静下来,可这东西不是随便能注射的,乱注射只会对病人造成影响。”
安以然咧了下嘴,忽然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好吧,她多心了。不过她倒是确定了一件事:霍弋怕打针。
“我自己坐车回市里,医院就不去了,他会自己联系他身边的人,你们不用担心。”安以然说着就要转身,她可不想再搀和进去,那就是个疯子嘛。
白大褂愣了下,立马抓住她衣服说:“不成不成,你还是跟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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